《尸语者:公安厅从未公开的法医禁忌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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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语者:公安厅从未公开的法医禁忌档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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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不过看到派出所的协查通报,越想越害怕,就来派出所问问。

DNA的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了,死者正是这对老夫妻的女儿小红。

知道结果后,我对飙哥和荣主任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利用三块软组织准确推断死者的身高、年龄和体重,简直是奇迹。同时,我也深刻体会到,当一名法医,不仅要有扎实的理论基础,更要善于发现、利用周边的条件为案件所用,能灵活利用看似不着边的线索为案件所用,这就是区别一个好法医和一个普通法医的关键。

死者的丈夫很快被刑警队控制,几经审讯,这个男人一口咬定小红是外出进货,还没有回来。虽然这个男人的嘴很严,但是他的嫌疑也很大,一来他电话联系不上妻子却不去报案,很反常,二来他的职业很特殊——他是个屠夫。

另外,最让人生疑的是,这个屠夫右手的小拇指没了,断端还包扎着纱布。

审讯的时候,我们拆除了屠夫手上的纱布,发现他小拇指断端的皮肤已经被缝合了,断端还是比较整齐的,从这一点看,和他自己交代的切肉的时候不小心切掉了自己的小拇指还是很吻合的。

“这个断指和这个案子没有多少关系吧?”我问道。

飙哥摇摇头:“我不这样认为,一来他不是左撇子,既然习惯右手拿菜刀,就是切掉手指也应该切掉的是左手的手指;二来嘛,断端的皮肤已经缝合了,即使断端不整齐,从皮肤表面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X光!”被飙哥一点拨,我很快想到了办法。

X线光片很快就出来了,屠夫的小拇指只从近节指骨的中段断裂,可以明显看到断裂面呈轻微的锯齿状,也就是说,他指骨的断裂形态,不可能是菜刀形成的。

“看这样的骨折面,像是被牙咬的。”我又在主观臆测了。

没想到这次却得到了飙哥的赞同:“很有可能就是牙咬的。”

屠夫的嫌疑迅速提升,我们决定搜查他的住处。“如果小红像他说的那样是去进货,被杀害分尸的现场应该是别处。但如果小红是被这个屠夫杀死的,分尸的现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家。如果侥幸他打扫得不是很干净,那么我们会在他家找到一些证据的。”飙哥信心满满。

屠夫的家是一幢独门独院的小平房,前面是他卖肉的门面,中间是两间卧室,院里有几间猪圈和一间屠宰房,院子后面还有一片半亩左右的水塘。

简单看完他的住处,我们所有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这么大的面积,要在里面找到一些证据,简直是大海捞针。更郁闷的是,那间充斥着血腥味的屠宰房里,哪儿都是血迹和软组织,怎么才能在这么多猪血猪肉中找到一些属于人类的血或肉呢?

飙哥说:“最有可能分尸的地方,就是这间屠宰房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快捷的办法,尽量提取一些物证吧,回去做种属实验。”

按照飙哥的指示,我们开始一点点地提取着屠宰房里的血迹和软组织,分别装进物证袋。两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太阳已经当空照了,我们依旧弯着腰在寻找可疑的线索。看着已经收集到的数百份检材,我们暗想,这样回去慢慢做种属实验,还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马月才能出个结果。

现场内是绝对不能吸烟的,这是现场勘查的规矩。飙哥脱下手套,走到院外的水塘边,拿出一根烟慢慢抽起来。突然,他眼前一亮,大声喊我过去。

“我们在护城河里只打捞出了三块尸块,蛙人下去打捞也没有任何线索,对吧?”飙哥的脸上充满了兴奋。

“是啊,我还一直在奇怪,你说内脏什么的吧,丢在那儿别人可能注意不到,可是这人头和骨架不应该找不到啊?”我说。

“如果你是这个屠夫,把软组织抛掉以后,因为没有交通工具,没法将骨架也带去抛到护城河里,你会怎么处理这骨架?”

我想了想,回头看看这四周的环境,突然明白了飙哥的想法:“哈哈,丢在这个水塘里!”

“对!因为骨架不像整尸那样会腐败膨胀、浮力变大。骨头扔进塘底很快就会被淤泥掩盖,永远不会漂浮上来。这就是这个屠夫为什么要卸掉尸体上的软组织并抛掉的原因。他是害怕尸体扔进水里后会浮上来!”飙哥已经胸有成竹了,“来吧,我们干一件大工程!”

110指挥中心很快就调集了三辆消防车和两个中队的消防战士。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天黑之前,利用抽水泵把这口塘里的水抽干!

我和飙哥眯着眼蹲在塘边,看着池塘的水面慢慢低下去。下午四点,塘底逐渐暴露出来。

在满是水的水塘里捕鱼,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但在一个没水的水塘里捕鱼,实在是易如反掌。这个脏兮兮的水塘自然是没有鱼儿,但水一抽干,塘底的淤泥上便显眼地露出了一大块被塑料布包裹着的东西。

早已穿好高筒胶靴和解剖服的我,呀的一声大叫,兴奋地跳进塘里,蹚着塘底厚厚的淤泥,一脚深一脚浅地向那一大块不明物体慢慢移动过去。

飙哥缓缓地踩灭了烟头,沿着岸边走到离不明物体最近的位置时,才跳下塘里,说:“笨哪,不知道走直线?”

不明物体果真是一具尸体,我们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清晰可辨塑料薄膜里的人骨。

屠夫的手艺,让人毛骨悚然。尸体上的软组织已经被剥离殆尽,只剩一具完整的人体骨架和少量没有分离下来的内脏。

“看来要找点儿肋软骨去做DNA了。”我说。

“即使证明这具尸体就是小红,怎么能确定就是她丈夫杀了她抛进塘里呢?”飙哥问。

“这……这个……就在他家门口,他赖得掉吗?”我一时没了办法。

“律师会和你说这些吗?这可形成不了证据锁链。”飙哥摇了摇头,用手在骨架腹部剩余的一堆内脏里翻动起来。

“飙哥,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胃。”

“找胃干什么?”我的话还没有问完,飙哥已经找到了胃,用手轻轻地捏着。

“有发现!”飙哥扬着眉毛边说边拿起了手术刀。

胃被划开了,看上去基本是空的,但里面的某样东西让我们大受鼓舞,我们真真切切地明白,这个案子破了!

——那正是一节残缺的小拇指。

DNA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小拇指就是那个屠夫的,屠宰房提取的血迹中,也发现了死者的血迹,整个案子的证据锁链已经很完善了。

铁证如山,屠夫不得不全盘交代。

原来屠夫发现小红和街上的一些地痞关系不清不白,他交涉了好多次,不但没解决问题,还被地痞暴打了一顿。这一天,屠夫终于忍无可忍,一言不合,就下重手将小红殴打了一番。不料在撕扯过程中,小红一口咬掉了屠夫右手的手指,屠夫恼羞成怒,抄起杀猪刀一刀就砍断了小红的脖子。杀完人之后,屠夫才害怕起来,他知道如果把尸体扔进水塘,过不了两天就会浮上来被人发现,那样的话肯定逃脱不了罪责。他左思右想,干脆使上自己一身的杀猪手艺,利索地卸掉了小红全身的软组织,装进袋子里分几个地方抛掉,然后再把骨架和来不及处理的内脏用塑料薄膜包裹后,扔进了水塘。他闭门不出,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仔细打扫了杀人和分尸的现场——而那正是他们曾经的家。

晚上在食堂,我们高举水杯,一饮而尽。值班时不能喝酒,这清水一杯,就权当是庆功酒吧。

第四案滴血屋顶

1

随着一阵由远至近急促的警笛声,一道红蓝相间的闪电划过夜空,打破了这座城市的平静。夜深人静的城市大道上,飞速驶过一辆“打扮”得很酷的警用面包车,车身侧面,赫然印着六个蓝色的大字:“刑事现场勘查”。

我看着车上同行的几个人,由衷地生出一股敬佩之意。正是这几个年轻的刑事技术警察,组成了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队伍,他们的出色表现,成就了偌大的南江市去年命案侦破率百分之百的骄人战绩。

有些邪门儿的事情,不信是不行的,自从上次我的乌鸦嘴显灵以来,凡是飙哥值班,必有命案。好在大部分是故意伤害致死或者嫌疑人明确的案件,所以也不算太费神。但是这一天的晚上,车上的技术员们个个面色凝重,因为他们知道这将是一个充满挑战的辛苦之夜。半个小时前,他们接到了指挥中心的电话,雅缘新村发生了一起命案,要求现场勘查员们迅速赶赴现场。这次的案件,正是毫无头绪的那种。

“昨天王江过生日,我们哥几个去帮他庆生,当时就把王江给喝趴下了,在KTV里,王江一直躺沙发上睡觉,让他唱歌也不唱。我们唱完了,我就打车送他回家,结果在出租车上,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麦克风,说,飙哥,来,唱一首。我一看,原来他把人家KTV的麦克风揣兜里带走了。”飙哥看大家神色紧张,于是说起了笑话。他说的那是真事儿,我当时也在,回想起来还是忍俊不禁。飙哥说完这话,车上的气氛一松,大家顿时都乐了。

坐在副驾驶的荣主任回头说了一句:“行了行了,现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瞎掰。”

案发现场的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附近的居民,人头攒动,大家都在翘首观望,相互猜测着为什么这个平静的小区里忽然来了这么多警察。楼道已经拉起了警戒带,几个穿着警服的派出所民警正在保护现场。荣主任、飙哥带着我拎着各自的勘查器材穿进了警戒带。

围观群众看见拎着勘查箱的人进了现场,更是一窝蜂议论起来:“看,法医来了,真的死人了。”

飙哥没有急于进入中心现场,倒是找来了报案人询问情况:“您是怎么发现有人遇害的?”

报案人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子,神色依旧惊恐:“今晚我和我爱人睡觉的时候,天花板上好像有水滴到我们的枕头上。开始没有注意,以为是幻觉,后来感觉越滴越多,还滴到我们的脸上,开灯一看,天哪!”男子咽了咽口水,肯定是被自己经历的事情着实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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