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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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三师兄-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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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在乎了……”木头男子用力点头,“如果你不理我,将来我有想不出答案的问题时,该找谁去?”
    美眸里的火花更炽了,空气中仿佛还能嗅着烧焦了的味道。
    很好很好!原来他彻头彻尾,就只当她是个智囊军师?!
    而她,却蠢到将他视为生命中的唯一男子?!
    他们两个,究竟是谁比较傻?究竟是谁呀!
    见美人儿勃怒转身就走,木头男子赶紧向纤影伸手,心慌意乱之际一张口——
    “胖胖别走!”
    纤影闻声定住不动了。
    氛围安静,那知道闯了祸的木头男子,僵立静止,连呼吸都不敢了。
    良久良久后,盛怒中的人儿才终于缓缓地、慢慢地、冰冷地旋过身,以火山爆发般的眼神瞪住木头男,咬牙切齿地一宇一字说出口。
    “我叫杜盼盼,不叫杜胖胖!是盼盼不是胖胖;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许再在发急的时候开口喊我!听、见、了、没、有?”
    呃,听见了。
    在人儿勃怒地摔门离开后,天道存对着那被摔得行将解体,摇摇欲坠的门扉心道,并忍不住在心底生疑,不明白何以外界人会给盼盼取个“棺铺西施”而非“棺铺女罗刹”的封号。
    老实说,在与她认识了这么多年后,他真心觉得后者于她,其实还比较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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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你家可好”棺铺内,晚膳时分。
    虽然说是在用膳,却也是杜家拿来检讨今日工作成果的时候。
    “壮儿。”杜家老爹杜可好,边挖饭吃边问向儿子杜壮壮:“杭州‘庆余棺行’订的那十口福棺,你让工匠赶工得如何了?人家可是要拿去摆做店面的,作工丝毫不能马虎。”
    “知道啦,爹。”
    人如其名的杜壮壮,抬高了一张晒黑的和气笑脸,回话的同时没忘了继续往桌上香喷喷的热菜动箸进攻。
    “那批棺材我已交代了再交代,吩咐了再吩咐,务必让师傅们多放些心思下去,雕了棺材花,嵌上了缝,并仔仔细细刷了几次漆,保证绝对不会砸了您的招牌。”
    “是吗?”杜可好满意的点头,露出微笑,转头问向媳妇:“春花,今儿个里可有铺新订单?”
    “有的,公公。”在公公面前永远只有笑脸相迎的魏春花,乖巧的开口,“有三笔单子,且刚好挑的日子都是这个月二十九。”
    “没办法,下个月是鬼月,谁都不想排在那时候,肯定这个月会忙些,人手还安排得过来吗?”
    “人手安排不是问题,不过公公……”魏春花瞅了杜可好一眼,把话停下。
    “怎么?有问题吗?”
    “其中有一家,要求一定要和小姑亲自洽谈才肯下订,而且对方订的是香木圆心十合头,咱们铺里最上等的棺,又说了所有仪式都要包给咱们来办。”
    听起来这可是桩大生意呢,只是——
    “对方派来负责协商的人是……”
    接收到公公的询问眼神,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魏春花凉凉作答。
    “是男的。”
    话说完魏春花便垂下眸子,没让杜可好见着她那不以为然的眼神。
    没错,是个男的,那又怎样?
    拜托!打开门来卖棺材,能够规定上门买家的性别吗?难道说家里有男眷的,就都不许死人了吗?真是可笑!
    偏偏她公公和相公,全都将盼盼那丫头给宠上了天,由着她耍任性,还筛选客人呢,真是胡闹!
    西施、西施,光靠那块“棺誧西施”的招牌,天上就会掉下银子来吗?
    桌底下的脚让人给踢了一下,魏春花抬眸,见着了丈夫送来的警告眼神。
    多吃饭少碎嘴!
    杜壮壮的警告让原还有话要说的魏春花,心不甘情不愿地低头扒饭。
    至于杜可好,则是将询问眼神转投给了女儿。
    “盼盼,你怎么说?对于接下这单生意可有兴趣?没关系,你尽管表示,我和你大哥绝不会委屈你去做不想做的事。”
    不想委屈女儿却能委屈媳妇?就她杜盼盼娇贵而她魏春花就活该倒霉吗?
    心头满是不悦,杜家媳妇儿低头扒饭的声音更响了点。
    让老父凝眸问了半天的杜盼盼,先是幽幽地放下碗筷,继之托腮叹息,最后菱唇轻启,说出的却是让在座三人同感一头雾水的话语。
    “都三天了……”那双迷迷蒙蒙的美眸像是看着父亲,却又仿佛视而不见,“他居然没来求和赔不是,敢情真的是蛇蜕皮,皮在痒了……”
    听不懂的杜可好正想问清楚,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像是夜鸰的啼音,紧接着他那原是神魂不知飞向了何方的宝贝女儿,猝然跳起身,抛下了一句——“我吃饱了!”就眉开眼笑地奔离愣视着她的三人眼前,跑得不见人影。
    吃饱了?!
    杜可好瞪着女儿那压根没碰过的一碗饭,愕然的眼神半天收不回。
    这丫头,真是愈大愈让人搞不清楚究竟在想啥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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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盼盼气喘吁吁地来到两家相临的小门旁,果真见到了让她又气又恨却又放不下的男人。
    抚胸顺气,她别过小脸不看他,打死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太过喜悦的眼神,让他知道她有多么开心能见到他。
    见她虽然被他用暗号喊了出来,却是扭过身不理人,天道存神情有些无措。
    “盼盼,你……”他原是想问她还在生气吗?想想不好,遂改问道:“在吃饭吗?”
    “是的,我在吃饭……”芙蓉股的绝艳小脸冷冷转过来,“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一句?”而不是要道歉陪不是?不是要告诉我,在经过了几天的思量后,你终于发现了我比你的师父们还重要?
    问话时,杜盼盼在心底起誓,如果这根木头胆敢点头,她肯定二话不说,再度扭头走人。
    “不是的……”天道存搔搔头,憨容上微现局促,“你好像……我好像……欸欸,我们好像有三天没见面了吧?”
    “恭喜喔!几日没见,数字能力进步了。”
    “盼盼……”他无奈的叹息,“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芙蓉小脸冷冷抬起,“我是不是在生气,对你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你撒谎!”杜盼盼一双美眸里凝聚了水气,随时有可能聚云化雨。“如果真的重要,你怎么能在过了三天后才来找我?”
    “那是因为……”木头男子神色微憨,“我出城去了。”
    出城?
    在明知道她生气的时候?美眸不再众云,改为雷电交集了。
    “哼哼!你可真有兴致。”
    “兴致?盼盼,我不是去玩,我是去找人教我东西。”
    “教你什么?”她冷嗤,“又是为了想解出那些乌龙鸟问题?”
    “不是的,我是为了学做这个送给你。”
    他那只始终搁在身后的大手终于伸出,掌心里捉着一个她不曾见过的怪东西。
    “这是啥?”她眸里浮现一丝迷惘。
    “羊皮囊。”天道存回答她,上前一步,将东西交到她手上,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些,然后开始解释。
    “要做这气囊得先宰一头羊,将羊皮像脱衣服似地整个扒下来,再将四条腿和两头扎紧,要留心的是得选用山羊,因为山羊皮比绵羊皮要厚实,不易破损。为了防止漏气,制作过程里一定要放些胡麻油进去,现在会是这个扁样是因为还没吹饱气,等到要用前得先吹饱气,吹气前记得以嘴含一口油,对着羊腿的孔吹进去,还要记得先放盐水,这样才能保证扎口不会漏气……”
    杜盼盼举起手,打断了眼前男人那没完没了,老太婆裹脚布似的冗长解释。
    “你出城三天,就为了做这个东西给我?”
    “没错!”他憨笑地点头。
    “我要这个做什么?”杜盼盼没好气地问。他不知道男人在向女人赔罪时,若非送花就该送首饰,而不是这种拿在手里嫌油腻,且还带着羊膻味的鬼东西吗?
    “有了这个羊皮囊,你就不必费神去学泅水,或是担心落到水里没人救了。”
    嗯嗯,她终于懂了,搞了老半天,原来这颗木头脑袋还在那个“落水救人”的问题上猛打转,还在当她的发火,是因为怕落到水里人家不先考虑救她。
    在见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后,她究竟是该感激,还是该继续生气?
    杜盼盼面无表情,将那只臭呼呼的丰皮囊往地上扔去。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整天将这玩意儿挂在身上,就为了那可能十年才会出现一次的失足落水。”
    天道存搔首,不懂何以他已帮她解决了问题,她却还是一脸冰霜?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他只好这么说了。
    杜盼盼哼口气,“有备无患?说得好,那你把这东西拿去送给你师父们吧,反正他们在你心里向来就比我重要,我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邻居!”
    天道存不认同她的话,“你是邻居没有错,却绝不是无足轻重的。”
    “是吗?那好,我问你,对你而言,我究竟是什么?”
    木敦敦的国字脸上出现了困扰,“你是……盼盼。”记得要留意发音。
    “盼盼是什么?”
    果真是块木头,都给你机会了,说句好听的是会死吗?
    “盼盼就是……”方正的国字脸上,再度浮现了天道存在思付乌龙鸟问题时的迷惘表情,“盼盼!”
    啊啊啊!气到了胃好痛喔!杜盼盼猛跺莲足扭过柳腰,举步欲走。
    “如果盼盼就只是盼盼,那你又何必来吵得人不能吃饭?”
    “盼盼!”天道存伸手扯住发怒欲走的人儿,“如果盼盼不只是盼盼,那么盼盼又该是什么?”老天!这个问题比二师父出的还要伤脑筋呀!
    盼盼就是盼盼,是他必须以生命来守护的盼盼,难道不对吗?
    杜盼盼回头,美眸厉瞪着他。
    “你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就只有这一个,你必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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