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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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萧妃-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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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我认真的望着他。从十五岁至今,已有七年,当初那名俊美不可形容的白袍男子,脸颊上已多了些沉稳和历练。

“凝儿,你还是没有变。”他低声道。

我苦涩地笑了笑。道:“倒是不知王爷变了没有?”

他面色一凝。随即抓住我的手,竭力让自己平静。说道:“你可知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凝儿,无论我犯了什么错,我已经改了,你惩罚我惩罚的还不够吗?躲着不见我,杳无音讯,生死未卜,就连有了恒儿,也让我蒙在鼓里。”

“王爷,”我静静的问道,“你为何要杀了费贵妃?”

这个问题一出口,晋王的脸色刷的沉了下去。我明白,时过境迁,我再逼问他这个问题,便是难为他。可是,如果不解开这个心结,我怕自己不能就此坦然地留在他地身边。

他的脸庞在烛光地照耀下,忽然变得严峻而犀利,紧绷的几乎让我认不出他的模样。

我尽力让自己残忍,又逼问道:“王爷,皇上对您甚厚,为何你还要做出这等伤害他的事情……”

他转过脸去,不愿看着我,口中道:“这其中的利害,你不会明白的。”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一走就是三年吗?”我鼻子一酸,眼泪几欲滑落,“不是因为你与费贵妃的私情,是因为皇上。”

他再次直望向我,目光冷冷的如利剑,道:“是因为皇兄?因为你们曾经把手同游,情深意浓?”

“为何你还是不相信?”我失望的说道,“我对皇上并无男女之情,倒是他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皇兄的为人,他为人光明磊落,绝不会逼迫任何一个女子服从他。倒是王爷您,为何要如此对待你的兄长!”

“为了什么,为了你!”他逼近一步,脸上带着些许怒意,“几年前的事情了,为何你还要提出来,揭开这块伤疤!”

我浑身一颤,泪珠滚滚而下,启唇道:“因为,我还爱你……”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讶异的看着我。

“因为你是我等了七年的男人,因为你是恒儿的父亲,因为我总是忘不了你……”我任眼泪肆意洒落,口中语无伦次的说道。

他将我紧紧的抱进了怀抱之中,在我耳边呢喃着:“凝儿,原谅我,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做这些伤害你的事情,原谅我。”

我忍着喉咙里的哭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花蕊她为人奸险,屡次以你的安全来威胁我,所以我才会铸下大错。凝儿,”他双眼通红的看了看我,道,“求求你,原谅我。”

我还是没能抵御住他的万般柔情,再次沦陷在他朗星般的眸子里,心里一直安慰自己:既然费贵妃已经不在人世,他也已经知错了,为了恒儿,也为了我自己,都应该回到晋王身边。

入夜,他将我抱入内室中,轻柔的放在层层纱幕笼罩着的黄梨木床上。渐渐的,那久违的温情和爱抚犹如暖流般流淌了我的全身。四周全都是蘅芜香,醉人心脾,我不禁抓住了他的手,生怕稍有不慎,这一切就会像海市蜃楼,转眼即逝。

这次正式入住晋王府,晋王将我安置在了王府西侧的畅仪轩,与李妃比邻,等于是默许了我的侧妃身份。而恒儿,入府的第二日,就依照两位兄长的辈分,更名为赵元休。

(解释一下,赵恒即二十年后即位的宋真宗,分别改了三次名。最终被立为太子之时,又恢复原名“赵恒”。)

 第九章 波澜

晋王府齐安堂。

府中的大大小小侍女家丁,全都站立两旁,一直蔓延到堂外整条路。晋王坐与堂上,左侧是李妃与尚且幼小的赵元佐,赵元僖,两位小王爷穿着锦袍,天真无邪的望着堂下众人。我坐与右侧,恒儿紧紧依靠着我,不时窘迫的看看身上刚换上的宝蓝色锦鸡袍子,在我耳边小声耳语道:“娘,那人真是父亲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

“那,他们是恒儿的哥哥?”他小手指向元佐和元僖,那兄弟二人立刻机警的望了过来。

满堂寂静,晋王向众人开口道:“今日本王召集你们前来,是要让你们一同拜见萧妃和元休。从今往后,王府里有两位王妃,三位小王爷,你们要谨记在心。”

众人连连弯腰称是。

“父亲,”五岁的元佐开口道,“元休是我们的弟弟,为何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啊?”

李妃连忙将他拉到身旁,笑道:“他们原本是不与我们住在一起的,现在元休想念两个哥哥,这就回来了。”

恒儿听他们一口一个元休,有些郁闷的看着我,说:“娘,他们说的元休是谁啊?”

“傻孩子,你父亲给你改了名字,说的就是你。”我忍俊不禁,揉揉他的头发。

恒儿“哦”了一声。迷茫的望向晋王。

晋王也转过脸来。笑盈盈地对恒儿道:“元休,来,让父亲抱抱。”说着,伸出了双手。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恒儿扑进了晋王的怀中,亲热的喊了一声:“父亲。”

正当晋王府中其乐融融之时,天下的局势却发生了剧烈的变革。南唐国被大宋所攻占。国主李煜与其皇室成员正在被押回汴京的途中。

我心中仍惦记着往日在金陵时,李煜对我的多番照顾,因此有些担忧皇上会如何处置他们。

“如何处置?”晋王的脸上抹过冷冷地笑容,“若不是他们夫妇。你就不会被送回广州。不会被刘那个混账关入冷宫之中,这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凝儿,李煜与小周后二人,就算皇兄不重惩,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我劝慰道:“王爷。他们已经承受了丧国之痛,就不要再为了我而追究往事了。”

他并不做声,默默的在桌边坐下。似乎在出神。

我走过去,轻轻撩起裙角,跪在他脚边,将两臂枕在他的膝盖上,望着他道:“王爷进来愈发心事重重了。”

他地眼睛里笼上些柔情,手附上我地脸颊。道:“凝儿。你有所不知,这三年里。皇兄与我之间的纠葛。”

我回道:“皇上独厚王爷,天下皆知。我不懂王爷为何因此而困扰。”

他黯然道:“就是因为独厚,如今皇兄反倒开始对我有所忌惮,不仅开始大力栽培德昭,更频频私下里召见光美,至于所商何事,却无人知晓。”

我看见他伤神的样子,不禁心疼的抚着他的手,道:“王爷,德昭是大皇子,虽说皇上未封王,未封太子,可这也是早晚地事情。”

他凝了神色,半晌说道:“我在朝中知己甚多,只希望不要因此加深了皇兄的猜疑,引来祸患。”

我见他说话略有古怪,且不愿说的详细,便不再追问,笑着道:“王爷可知道,恒儿昨夜问了我一宿,非要说清楚父亲地名字不可,王爷的名讳被他足足念叨了一夜。”

晋王原本沉重的脸色顿时一缓,笑着说:“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害羞怕人,一双眼睛却生的十分聪明伶俐,惹人喜爱。”

我忽的想起了恒儿在街巷内生活的日子,心中不禁感慨。

“你可还记得晓怜?”他忽然问道。

“晓怜?”我猛地站了起来,高兴地说,“她如今可还在王府里?”

晋王淡淡一笑,道:“她早就嫁到了光美的府里,虽说只是个侍妾,光美却疼她疼得紧。”

“她有个好归宿,也不枉我和她主仆一场。”我说道。

晋王脸上地笑容却稍纵即逝,显然,提到晓怜,让他想到了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我见他又陷入了沉思,也不好再打扰,心中已经迷雾重重,总觉得他在隐藏着什么。

此后,在晋王府中的日子风平浪静,李妃为人温顺和善,与我相处的倒也融洽。她打心眼儿里疼爱恒儿,日子一久,恒儿也跟着元佐,元僖一同唤她母亲。

能与晋王相守本是我所渴求的,可真到了这一天,我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虽然府中上上下下都唤我萧妃娘娘,然而,这个萧妃的称号终究是不可在外人面前轻易提及的,不说别的,若是传入了皇上耳朵里,局面会变得不可收拾。

再说晋王,他每日里都忙着会客,那间书房总是紧闭着的,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那时的我,虽然不知道之后即将会发生一件大事,却也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转眼到了新年,正月里头,汴京万街千巷,尽皆繁盛浩闹,达官贵人家的车马,皆前去南游相国寺。我与李妃各坐着马车,携着孩子们一同前往。相国寺大殿前多了乐棚,锣鼓之声,喜气洋洋,各道走廊挂着诗牌灯笼,云:碧银河欲下来,月华如水照楼台。或是:火树

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等诗。资圣阁前,安顿佛牙,设以水灯,座上皆是各官家属边观灯边说笑。其他诸殿和塔院都设了各式花灯,远远望去,一片红光,光彩争华,好不喜庆。剩余宫观寺院,皆向百姓开放烧香。

游玩了一阵,恒儿年纪小,渐渐的倦了,我便吩咐侍女将他抱入马车上休息,自己扭头去寻李妃等人。一路上,灯烛花式各异,大堆人驻足观赏。我沿着游廊疾步走着,拐弯处赫然看见一个丝帛灯笼,上面画着的美人图,竟与我的相貌十分相似。再一细看,赫然就是当年在御书房中挂着的那幅画。

我不禁驻足,怔怔的看着这个灯笼。

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向我走了过来。我扭过脸去看,不禁大惊失色,是皇上!

他穿着件深紫色的袍子,满脸诧异的望着我,张口就要说话。

我心中暗道不好,匆匆转身,沿着游廊向前跑去。

“凝儿!”身后传来他的呼声,我却跑的更急了,很快就混入了穿梭而至的人群当中。好不容易逃出了相国寺,我这才气喘吁吁的站定了。

寺外的街道上,正行驶着一列长长的车队,行人们都闪退到路边。我放眼望去,车队为首的大将军看着竟有些面熟,从路人们小声的议论中,我想起了他就是当初陪皇上微服在御街行走的那名男子:曹彬。

紧随着曹彬的,便是许久不见的潘美。

 第十章 洛阳

我夹在人群当中,望着许久不见的潘将军,心中忽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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