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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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钟情-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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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都红了,一直也没敢抬眼看我。我心中非常感慨,他们触犯了刑律被关在大墙内,除了一月一次定期探视的家属,再就是机关和服务社几个屈指可数的女警和家属,大概再难见到别的异性,各种各样的心理压抑,让他们把敏感发挥到了极致。尽管如此,我明白我天天在办公室里呆着,和真正的监狱还隔了一层大墙,服刑人员的真正面目,我还没有更多的机会亲身得见。
    我第一次“亲密接触”一线的管教是在大练兵后的一个早上。那天早操结束后,有几个着装的狱警一路雄赳赳气昴昴跟了上了二楼,你推我搡地笑着进了办公室,正好我们主任不在,吴大姐看到全是自己丈夫所在一分区的干警,就问他们一大早不上分区巡视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他们理直气壮地说:“没事不能来呀,咱们田队奉命到新疆执行押解任务,带了一车犯人一走就是一个月,我们得时不时地帮他看着点嫂子!”
    “告诉你吴大姐,虽然你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也不许红杏出墙啊,有什么想法就来趟一监区,我们这儿刚来个杀潘金莲的武二,可以给你来个现身说法!”
    吴大姐就笑骂:“这帮小王八犊子狗嘴不吐象牙,大清早拿你大嫂找乐子!有屁快放,没屁就滚!”
    这时一个长得很膀的干警龙行虎步地来到我办公桌前,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来,上下打量着我,嘴上说:“我们不找你,我们找这位小施同志!”
    他把小施同志说得很重,我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看见他笑着向后边挤挤眼睛:“啊,跟小施同志切磋切磋!”
    他语气有些调侃,另一位张姐当时就不让了:“啊?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还敢和人家比?没看见施慧那枪法吗,就是胡狱也不是她的个儿!”
    “谁说我不是她的个儿?”一声断喝,监狱长黑着脸出现在门口。
    大家全站起来,我桌上的狱警也起身,却无视最高领导的存在,还在向我招呼:“小施咱们认识认识,我是周大明,一区副队长,大练兵那天我没赶回来。一回来就听他们都说你厉害,好象要把我这个保持八年的全能冠军给盖了。我是个急性子,想趁着大练兵的东风,跟你交流交流!”
第三十三章 监警同事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特象当年特警队找我挑战的那些男兵,只不过岁数大了点,怎么看都有点老天真的感觉,我尽量憋住乐,问他:“交流什么?”
    他还在打量我,样子没刚才那么冲了:“出去打几枪,后山全是老鸹窝,咱们去为民除害呗!”
    我大觉荒唐,就摇头:“我没枪!”
    他拍拍腰咧嘴一笑:“我有啊!”
    监狱长立刻喝止:“周大明!你敢去胡闹我就把你枪缴了!我说到做到!”
    周大明回手一指:“好!胡狱你也等着,今年你甭想让我陪你进山打兔子了,我也说到做到!”
    从那时候起,我开始知道胡监狱长有打猎这个爱好。
    周大明又转回来,继续向我道:“听说你当过特警,那一定有两下子,咱们找地儿练练散手吧?”
    我认真起来:“周队对不起,这我也陪不了你,我腿上有伤,基本功都废了!”
    他还是穷追不舍:“我还听说你那天劈砖了,看来手功还没废,那咱就搿回腕子!”
    两位大姐全笑了出来,我也隐隐觉出他在拿我找乐,连连摇头:“我不会,我认输!”
    他终于得了这话,得意洋洋地转过身,胜利地一挥手:“我就说吗,胡狱卖大力丸你们还当真了?这是激励你们年轻人好好练兵呢!还劈砖,我老家地摊上练这个多去了,那不是武术,是魔术!”
    他最后这句话刺激了两个人,胡监狱长一跺脚就走了,我轻声道:“周队,咱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施慧!”
    这时办公室的同事们觉得没热闹可看,注意力暂时分散,喧闹声又起。我看准没人注意这边,主动把右手伸出去,周大明隔了桌子愣了一下,毫不戒备地回握住我的手,我们俩的手心相合的那一刹,我猛然运气加力,将他的掌骨捏成错位,力道又加在他的手指上,他笑容顿止,眼睛蓦然睁大,最后身子一歪连左手都扶在桌沿上了。
    我袭击成功,不等反攻就撤力收臂,轻轻吐出丹田之气,然后气定神闲地望着他,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
    周大明盯着我慢慢放下手,喉咙动了好几下也没说出什么,然后一个车转身,眼神直勾勾地向外走,想不到胡监狱长出现在门口,手中竟然拎了一只垫花盆的旧砖,拦下他不依不饶地吼道:“你说是魔术,啊?那你小子也给我练个试试!”
    那几个狱警和大姐们一看有好戏可看,马上跟了起哄,但听得门口处“啊”地一声暴叫,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故意踩得噼里啪啦地一路远去。原来那个周大明做了个怪态,一溜烟地跑下楼去了。
    所有的人全大笑起来,纷纷问我给他下了什么药,监狱长被他撞了个趔趄,不明就里还在指着背影骂:“周大明你回来,你炸狱了!啊?!”
    中午食堂,我坐在角落的一张桌上,正小口啜着一碗蛋花汤。周大明左手端个饭盒坐在我身边,向旁边一招手,几个管教也都跟着坐过来,围了我凑成一桌。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见那周队一一指了管教们抱怨:“完了完了,英名丧尽!都是你们这帮臭小子鼓捣的。”
    我没法吃饭了,定定地瞅着他听下文,果然,他狠狠斜视了我:“小施,本来我早上真打算你过两招,因为我这帮兄弟个个都把你形容成假小子。结果我一去,看你长得这么单细,真是起了那个那个叫什么,对了,叫怜香惜玉的想法,寻思逗逗你咱俩一笑了之就算了。想不到你这人报复心这么强,当场就把我给暗算了!”
    他伸出右手来四处比划着展示:“看,肿得快成小萝卜了,一两天都拿不了筷子,回家都不知道怎么跟老婆交待!”
    我没想到他这样胸无芥蒂,公开承认败绩。想想自己也确属偷袭得胜,就怀着内疚道歉:“周队,实在对不起!”
    他根本不理我,却对身边的人唉声叹气:“唉,早就知道一个道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比如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就不能跟女生摈酒,把女的喝多了你啥也不是,叫女生把你灌多了,你更啥也不是!”
    周围的人全哄笑了起来,他这样不积口德地乱打比方,我却实在生不起气来,真是不知如何表达愧疚,就诚心诚意道:“周队,我下午给你拿点云南白药吧。”
    好几个人当场喷饭,有个管教绘声绘色地学着赵本山的台词叫起来:“你就是给他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我们周队心灵的创伤呀!”
    我也傻傻地笑了,只有周大明不笑,上下打量着我悻悻道:“也难怪我轻敌,你的样子和实力也太悬殊了。不过栽到你手上也不算太亏,全中国有几个女特警,叫咱遇上一个也叫幸运了。这次算我周大明认输了,下回绝不手下留情!”
    一个管教补充道:“我们周队是散手道黑带二段,在全国监狱的大比武中得过名次的!”
    我苦笑道:“佩服佩服。周队,不会再有下回了。我真是转业前负过伤,但凡腿上着力的动作都不能做了!”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我桌子下的腿,周大明抓抓头同情道:“真的呀?那你可够倒霉的。好好养着吧,我就不给你雪上加霜了!”
    他开始挨个给我介绍桌上的同事,基本都是一区的管教,大家互相认识了,他也用左手吃完了这顿午饭,最后问我:“小施,你到过监区没有?”
    我摇头:“没机会进去!”
    他笑了:“你这本事不到监区工作太可惜了,晚饭后来我们一区吧,我带你参观参观!”
    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晚饭后,他果真打来电话,邀请我进一监区。
    那天晚上的执监领导本来是周队,结果指导员也来了,把我当成贵客一般端茶倒水地热情接待,还向我介绍了值班的管教,我和他们一一握手,无一例外,全被笑问还来不来“分筋错骨手”,看来我的名气已经叫周大明给传扬开来了。我对其中几位的名字耳熟能详,对指导员的热情也心知肚明,因为这些干警吴大姐都给我保过媒。
    周大明和指导员把我带进了监区,一位年轻管教拎了一大串钥匙,一道道开启铁门,插孔、扭锁、下锁、拉拴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后来我知道他们天天上百次地重复这样的动作,已经成为下意识了。可能是当特警时练就的本领,我对分解动作无论有多复杂,都过目不忘。
    过了两道大铁栅门后,里面就是牢房狱间了。一区在第二监狱算是重刑区,里面关的都是服刑期在十年以上的罪犯。我们走过长长的走廊,每个牢间的铁门上都有带铁栏的透气窗,管教可以从外边看进去,犯人却不好往外看。我看见里边收拾得还算干净,基本都是两排上下铺,只可惜正值黄昏,牢间内唯一对外的铁窗开得有两人多高,牢内比走廊光线阴暗,犯人面目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指导员细心地看出我的想法,叫管教提前开灯。于是牢顶用厚重的铁栏罩着的大支灯泡,个个发出昏黄的光来,弥漫了一间间牢房,斑斑驳驳的灯影映在服刑人员或苍老或年轻的一张张脸上,就显出监狱特有的阴森来。他们无一例外地穿着那身颜色刺目的双色囚服,有的游荡有的傻坐有的干脆就躺在铺位上,样子都有点呆板麻木。
    我一路看下去,好奇地问这一个牢间到了晚上,封闭住着十几个罪犯,他们之间打不打架呀?
    指导员笑了:“小施你是不是想问有没有牢头狱霸呀,这确实是监狱的特有现象,不过看守所的嫌犯流动性大,好象那里更厉害一些,到咱们这里来的罪犯,直到刑期结束都要以监狱为家,所以相对要稳定得多。”
    周大明接道:“乍刺儿的也有,带你看看禁闭室!”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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