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劳家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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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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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漠然转身回屋。
  张彼德无奈着说:“好好好,我不说他,你请我喝杯茶总可以吧。”
  我拉开大门,将他引入,从厨房斟茶给他,然后推开屋子的后门,盘腿坐在屋檐下宽大的椅子上望着庭院葱绿花木。
  张彼德端着茶杯,在厅内转了一圈:“连电视都没有,映映,你简直生活在十八世纪,你夜晚作何消遣,在银质烛台下用鹅毛笔写信?”
  我不回答他。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每天夜里只做两件事,喝酒和读莎士比亚。
  隔断外面世界的浮躁喧嚣,使我获得内心的短暂平静。
  张彼德喝了一杯茶,再次环视了一圈我的屋子,仿佛确认什么似的问:“映映,唐家小子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挑眉:“谁说我和他在一起?”
  “苏见说的,”他嘟囔:“那天晚上你们不是也……”
  “他是途经,看望我而已。”我平静地说。
  张彼德忽然朗声笑起来:“没有最好,没有最好,我回去交差不用看老板臭脸。”
  我不再理会他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高兴,转过头看在庭院阳光玩耍的托比。
  张彼德也并无大多时间逗留此地,他离开时在客厅的便笺上留下长串数字,语气是诚挚的:“这是我的电话,与老板无关,映映,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谢过。”
  我看着他推开栅栏的木门,转身对我招招手,然后阔步走向对街的停车处。
  往事沉沉浮浮涌上心头。
  当时从苏黎世回来时我就想过马上搬家,但后来我考虑了一会否决了,我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他。
  春天很快到来,小姑姑过来看我,陪我住了一个星期。
  我们姑侄俩开着车在湖区兜了好几天。
  临走前的晚上,我们在屋前的廊下聊天。
  她问:“钱够不够用?”
  我答:“够。”
  小姑姑斟酌地看我神情,然后说:“映映,你有否考虑过回去?”
  我低头不语。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们江家就你一个女孩子,却偏偏要走得这么远。”
  我对她微微笑笑。
  她无奈又怜爱地摸我头发:“映映,好好照顾自己。”
  我把头凑进她的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紧紧搂着她的腰,汲取她身上温暖的气息,当时妈妈离开江家之后,我很多个晚上,都是这样抱着她睡着的。
  小姑姑回去之后,一天夜里我接到劳家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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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不是没有惊诧,但也做好心理准备,张彼德既然会受他命令寻来此地,自然也会同他详细奏报,我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打电话过来,过去种种恩怨纠葛早已时过境迁,他仍这般纠缠不放,他到底是有多么不肯放过我?
  他轻声问:“映映,我可否过去探望你?”
  我沉默几秒,方回答他:“没有这个必要,劳先生。”
  “映映?”他在那端叫我名字,低回喑哑的,柔情牵长的。
  我不是故意冷待他,我是真的已无话可说。
  然后过了大约一分钟,我把电话挂断了。
  我无暇理会他作何心思,因为我料想小姑姑或许遇到了难处。
  几天之后,我致电姑父。
  姑父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对我诚实说:“映映,抱歉,是因为我,我们学校和加国有一个交流项目邀请我过去,你小姑姑担心家里,所以我们迟迟不能成行。”
  爷爷去世之后,江氏宣布破产,剩下的在沿海的几间工厂交由家族里的几位叔伯管理,父亲变卖了祖宅,然后带着妻儿去了新加坡。
  芸姨的娘家大哥在新加坡有一些产业,投靠过去过去也仅是权宜之计,但的确已无更好的路可走。
  奶奶按照江家祖规,爷爷丧期不满三年,她不肯随着爸爸走。
  小姑姑担心独自留在家里的奶奶,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我坐在沙发上,抚摸着身边的托比的毛发:“姑父,谢谢你告诉我。”
  博登湖畔的金黄落叶飘下的时候,我终于开始收拾行装。
  母亲留给我的一小笔遗产在我四年多的流离生涯中已经花费殆尽,手上没有什么钱,只勉强够凑足机票。
  结束租房合约,家具送给邻居,和默德萨克教授告辞。
  最为艰难的是送走托比,我没有办法带它走,只好托一个同学照顾它。
  是我在大学里认识的同学费力克斯,他家里养有一只金毛犬,托比跟他的关系也不错。
  我开车送狗狗去他家里。
  托比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仿佛有不好的预感,一直乖顺地倚在我的脚边。
  我将他平时的玩具和大包的狗粮交给费力克斯,然后蹲下来抱着他,忽然觉得心酸难忍。
  托比睁着无辜温润的黑色眼睛,突然流下泪来,爪子搭在我的肩上,一直呜呜地叫。
  我放开他站起来,
  托比凄惨地叫了一声,紧紧地咬着我的裤脚。
  费力克斯扯住他脖子上的项圈链子:“嘿,托比,乖一点。”
  我走出费力克斯家里时,托比不依不饶地跟着出来,趴在铁门上望着我一直汪汪地哀叫。
  我转身时泪水朦胧了双眼,但只能流着眼泪决然地大步走开。
  就是在这一刻,我亲手扼杀了自己内心的最后一丝软弱。
  飞机降落在机场时,眼前不再是针叶林和红色屋顶交织的德国边境小城,而是石头森林的亚热带灰绿色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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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过道墙上是大型的劳通银行的广告标志,我走过时都觉得浑身发凉。
  到大厅领了行李,拖着一个箱子走出去时,小姑姑和姑父在等我。
  “映映,欢迎回家。”小姑姑紧紧抱住我,眼眶泛红。
  姑父都看得惊诧,为了融洽气氛只好取笑小姑姑:“唉唉——女钢铁人也会哭。”
  姑父开车载我们回家。
  奶奶等在楼下,穿着整齐的丝绸盘扣衣衫,依然是那么和蔼慈祥,只是头发已经全白了,一看到我从车上下来,走上前拉住了我的手,浑浊的眼泪流下来。
  祖宅售出之后,奶奶搬来和小姑姑一起住,只是他们夫妻两人都忙,没有时间照顾她,我和小姑姑商量,给奶奶找一个看护,她的身体渐渐变差,还是找个人照顾比较好。
  待到一切安顿下来之后,我提出外出找房子住。
  奶奶思想始终传统:“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我轻声说:“我习惯独住。”
  小姑姑低声劝她:“妈,现在的小区治安都很好,映映喜欢就随她吧。”
  她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我去看房时相中一套地段不错的两室一厅,房主是一对因为工作外调的年轻夫妻,小姑姑陪我去看了一次也觉得很好,可是我觉得房租有些贵,我手头已经没有什么钱,我们自小家境还算优渥,因此她甚少为钱财发愁,我知道她执业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做法律援助,姑父在大学里任教薪水也仅是过得去,江家彻底没落之后,我知道他们两人也不是很富裕。
  小姑姑坚持要帮我租下来,我也只好顺她的意。
  我很快搬了进来。
  小姑姑对我说:“还有一个问题,学校老师要求随时联络江意浩的家长。”
  我这时才得知:“爸爸没有带他一起走?”
  小姑姑说:“当时经济窘迫,只来得及带的走小的。”
  小姑姑和我去了学校,江意浩已经在寄宿学校读高三,但对课业毫无兴趣。
  我坐在老师办公室,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一个周之后,我在同样的航站楼,目送小姑姑和姑父的飞机飞走。
  从机场出来之后,我搭大巴回到公寓,回来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我拉紧窗帘吞下安眠药沉沉睡去。
  最初回国的几个星期,我非常非常的不习惯。
  我已经适应了康斯坦茨安静和惬意的生活,早上在微风中起来,拉开后院的门,看到的是托比在草地上悠闲散步。
  可是现在楼下只有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蛋糕店,美发店,直到深夜仍然灯火不熄人来人往。
  有时候我独自待在屋子里,听到对面邻居的敲门声都会被吓一跳。
  夜里临睡前喝一点点酒,带点微醺醉意上床,看到手提电脑上显示新邮件。
  我点开收件箱,是费力克斯,他询问了托比一些我未来得及详细交代的生活习性,然后捎带了几位同学的问候,末了他提及在我离开之后有人在我旧日寓所找我,然后循着托比的去处找到了他,但他已如当日我所交代我并未和任何人说起我的行踪。
  他随信贴了几张托比的照片。
  我伸手摸了摸屏幕上托比对着镜头警觉竖起的褐黑色耳朵,就着半杯酒吞下药片,裹上被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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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日子除去每隔几天过去看望奶奶,其余的时间我用来在街上闲逛,出入超市,百货商场,在路边咖啡馆,楼下的小餐馆,和卖烟的小店铺,与不同的人询问,交谈,点餐,说你好,请,谢谢,对不起,走在那些我曾无比熟悉而今却带着陌生的街道,我并无打算拾起任何过往记忆,我只是强迫自己重新进入这个城市的生活。
  然后走累了回到家里清洗一番倒头睡去。
  就这样过了两个礼拜,我决定出去找事做。
  我找出Emma给我的电话。
  Emma给我介绍的一个时尚界的同事,卡片上写的名字是Fredy Chan,任职知名时尚杂志的摄影工作室,头衔是创意总监,电话里他的声音非常斯文:“是的,Emma和我提起过你,江小姐,请来试镜。”
  我穿了件白衫牛仔裤,白色帆布鞋,脂粉未施走入那幢大楼的五层。
  楼层外印有杂志漂亮的logo,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进出,不时有人扛着摄影机反光板大步走过,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海报。
  Fredy的办公室位于C区,除去一面遮光的百叶窗帘,其余都是透明的玻璃墙壁,他们崇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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