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龙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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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龙腾- 第9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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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清兰仍保持着理智和清醒:“老黄,这话先不要说了,好不好?”
    黄yù禾却仍在说,仰着脸,努力不让眼中的泪落下来:“刘铁山被逮捕后,我寝食不安啊,想得也很多!我一直在想,我们有些领导同志为自己和他们部下同僚的乌纱帽考虑时,到底有没有替我们这个党考虑过啊?清兰,我认为,如果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把刘铁山和周贵根仓促判了死刑,杀掉了,那就不是杀了两个人的问题,实际上是杀掉了民心!杀掉了这个执政党的执政基础和执政的合法xìng!”
    岳清兰心中不禁一震,怔怔地看着黄yù禾,半晌无语。
    黄yù禾仰天一声长叹,又说:“清兰,我送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记住,‘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你一定要为民做主,公正执法啊!”
    岳清兰这才郑重地说道:“老黄,你这句话我一定会记住!我们检察院还有一句话,是前年去世的前任检察长留下的,我也记到了今天:升官发财请走他路,贪生怕死莫进此mén,我这次准备经点风雨,见点世面!”话头一转,却又说,“不过,老黄,也不能以情代法啊,萧书记今天已经在会上公开提醒我了。所以,我今天也得和你说清楚,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如果放火事实确凿,将来真以放火罪起诉刘铁山,你一定要尊重这个事实,不管这个事实多么残酷,决不能以个人感情干扰我!”
    黄yù禾怔了一下,难受地点了点头,点头时却又说:“清兰,我当然不想用个人感情干扰你,我知道你是检察长,必须做法律机器,可我的个人感情还真是抛不开啊!还有个事你不知道,刘铁山十三号夜里被抓,第二天上午他老婆就喝农yào自杀了,现在还在抢救!我前天到他们家去看了看,真是惨不忍睹啊!刘铁山的老父亲半身不遂瘫在chuáng上,两个孩子眼中的泪都哭干了,家里已经两天没开伙了……”
    岳清兰震惊了几秒,痛苦地摇着头:“可这都不是阻止执法的理由啊!”
    黄yù禾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是的,是的,这……这我也知道……”
    看着痛苦万分的丈夫,岳清兰心中也隐隐作痛,脑子里浮现出省委萧书记的模样,那脸上的正气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是,可是他现在的态度,为何就是这么诡异呢?老领导透lù的意思后来她想了,似乎余省长在省委是站在萧书记一边的……难道,这就是萧书记维护余省长的原因?可……你是党委副书记,代表党的公正啊!你还是纪委书记,代表纪律的严明啊!
    因为黄yù禾是矿务集团党委副书记,和刘铁山又有这么一种特殊关系,关心这个案子很自然,让岳清兰没想到的是,nv儿黄xiǎo宁竟然也在关注着这个案子!
    一家三口围在客厅的大桌前吃过饭,黄xiǎo宁马上缠上了岳清兰,要对岳清兰进行什么独家采访,说她是市xiǎo记者团副团长,要为xiǎo记者团立个很酷的大功。
    岳清兰哭笑不得,把饭碗一推,站了起来:“对不起,老妈无可奉告!”
    黄xiǎo宁跟前跟后,真像个什么人物似的:“现在不是老妈了,是岳检!岳检,现在社会上对这个案子说法很多,据说这是放火,请问:你们有放火的证据吗?”
    岳清兰收拾着准备带走的换洗内衣:“少给我烦,听谁说的你去问谁吧!”
    黄xiǎo宁把学英语用的xiǎo录音机突然伸到岳清兰面前,吓了岳清兰一跳:“我现在就问你:岳检察长,根据你们掌握的情况,这个案子什么时候可以起诉?”
    岳清兰火了,一把推开xiǎo录音机:“拿开,我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黄xiǎo宁xiǎo嘴一噘,生气了:“妈,我白给你做饭了?我有采访自由嘛!”
    岳清兰觉察到自己态度生硬了,有些内疚地在nv儿脸上捏了一把,tǐng和气地说:“宁儿,你说的不错,你是有采访的自由,可妈也有拒绝采访的权力嘛!你真当上记者就知道了,这种事会经常碰到的!好了,宁儿,别闹了,妈真要走了!”
    没想到,却没走成,nv儿早防着这一手了,把大mén反锁了,钥匙藏了起来。
    岳清兰站在mén口,开玩笑说:“黄xiǎo宁同志,你这可是涉嫌非法拘禁啊!”
    黄xiǎo宁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振振有词道:“岳检,如果对别人,你说的这个罪名可能成立,但我是你的nv儿,你是我老妈!我老爸说了,你太累了,让我把你关在家里,留你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哪儿都别去,就在家里睡个好觉!”
    一旁,正在餐桌前收拾碗筷的黄yù禾也适时地投来了一缕关切的目光。
    岳清兰看看丈夫,又看看nv儿,心里不禁一阵发热,眼睛湿润了……
第023章 要听招呼
    第023章要听招呼
    由于夜里下了一场大雨,连着几天的酷热消失了,早上起来后,天气凉爽宜人。
    chuáng头电话响起时,周秀英正无奈地忍受着丈夫每周一次的规律xìng蹂躏。
    丈夫桂宇本名桂福娃,上大学时改名桂宇。桂宇是学《统计学》的,毕业于彭城大学,后来留校教起了《统计学》。从助教、讲师、副教授,一步一个台阶干到了教授,还带起了研究生。用桂宇教授经常向周秀英炫耀的话说,他是遵循一个学者健康成长的客观规律一步步走到了成功的今天,如同类人猿进化为人一样自然。
    周秀英对此不以为然,他对桂宇标榜的所谓成功嗤之以鼻,认定桂宇是得了病,“规律病”。桂宇的工作和生活实在是够规律的,一切全在事先的安排和计划之中。结婚前,周秀英还以为这是一种美德,结婚后才知道,和这么一位规律病患者共同生活是个什么滋味!桂宇早上起chuáng是准时的,不管chūn夏秋冬,永远是六点十分。晨练是准时的,不论下雨下雪,永远在校园cào场xiǎo跑一xiǎo时。就连夫妻之间过xìng生活也是讲究计划和规律的:八年前刚结婚时一周两次,逢周三和周末各一次。近两年改了,改之前还慎重且民主地和周秀英商量过,说是双方都人到中年了,岁数越来越大了,孩子也大了,要多注意身体,只能一周一次了。
    这就定下了目前的zuò爱时间:每逢周五晚上九时到十时之间。不在这个计划的时间里,哪怕周秀英当天心情很好,想轻松làng漫一下,桂宇也不干。而在这个计划时间里,不管周秀英心里多烦,有多少公事sī事要处理,不奉陪又不行。按照周秀英的讽刺:他恨不得连她的月事都控制起来,决不能出现早一天晚两天之类的意外。
    余可为来电话的那晚正逢周五,而且,正是在九时十时之间,周秀英便在一个很有规律的特定时间段里,和余可为通了一个很没有规律的电话。把话筒拿起时,桂宇刚开始忙活,周秀英依在chuáng上只“喂”了一声,就感到下身一阵不适。
    余可为在电话里开口就问:“xiǎo英啊,现在说话方便吗?”
    周秀英瞅了瞅亢奋中的桂宇,迟疑了一下:“方便,余省长,您说吧!”
    余可为那边似乎明白了什么,称呼变了:“秀英同志啊,你说的情况,我找旭山同志了解了一下,是有那么回事!这个老陈还真找到旭山同志那里去叫了!”
    桂宇仍在那里动作着,尽管很xiǎo心,还是nòng出了一些不雅的响声。
    周秀英拧了桂宇一把,tǐng委屈地说了起来:“余省长,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陈志立到底是整我,还是整你?凭几封匿名信就敢让市委把我规起来?现在哪个干部没有匿名信?只要力度大一点,伤害了谁的利益谁就告你,让人简直没法干工作!”
    余可为说:“事情没这么严重,旭山同志说了,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这两天可能会让xiǎo林市长找你谈谈。旭山同志和xiǎo林市长那里我打了招呼,和他们jiāo代了,在这种时候一定要保护干部,他们心里有数,全答应了,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周秀英心领神会:“余省长,那就谢谢您了!其实,就算他们抓住不放,我也不怕,说我拿了苏全贵的十万块钱,谁能证明?苏全贵已经死了嘛,写匿名信的家伙不过是瞎猜测!我估计很可能是陈志立指使手下人写的,主要想整你余省长!”
    余可为说:“哎,秀英同志啊,这你也不要瞎猜嘛,我看老陈不会这么做!倒是你这个同志,要总结,要好好想想,你们城管委内部会不会出问题啊?据我所知,匿名信是写在城管委文件纸上的,我尤其要提醒你注意的是,萧书记手里好像也收到了一份!”
    周秀英心头一紧,苦笑道:“余省长,你提醒得对,我估计也是内部人干的!”
    余可为说:“那你就要注意了,决不能在这时候给我、给省委捅娄子!xiǎo林市长找你谈话时,你要摆正位置,把有关情况说清楚,要给市委一个jiāo代!该检讨的地方还是要检讨,这么多违章mén面房盖到了大路上,光是区城管委和下面具体工作人员的责任啊?你这个市城管委主任就没责任啊?领导责任肯定逃不掉嘛!”
    周秀英说:“是的,是的,余省长,我当然有领导责任,唐书记和林市长不也有领导责任吗?领导责任是一回事,受贿渎职又是一回事,尤其是扯上了苏全贵,也太毒了!你说说看,我要真收了苏全贵的钱还得了啊?还不被他们送进去了!”
    余可为提醒说:“哎,秀英同志,苏全贵的事不要说了,苏全贵的死现在还是秘密,你可千万别捅出去了,你一捅出去,有人又要大做我的文章了……”
    桂宇简直不是个东西,偏在这时候雄姿勃发,威猛异常起来,让周秀英不厌其烦。周秀英不愿再忍受下去了,狠狠一脚,将桂宇踹下了chuáng,闹出了一阵异响。
    余可为在电话里听到了动静,惊疑地问:“哎,秀英同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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