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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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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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个大男人,居然搞不定一个拼命的女人。
    她没命地吼叫着:“你这个赝品!赝品!夺了我姚家资产!幽闭我姚家众多主母!天在看着你!你迟早遭报应!姚云狄……你以为我很喜欢服侍你吗?我连想到你都恶心!我恨不得马上就死!我还怕什么?哈哈!哈哈!五郎都死了,我还怕什么?!”
    众人终于把她的嘴塞住,捆得直标标地抬了下去。
    姚云狄面色如炭,忽地抬头,目光如冷电,一个一个扫过在旁看傻了的孩子们,众人被他一看,心中都是一颤,知道不好。
    果然他冷道:“你们还想看什么?”
    无人接口。
    他拂袖而去,一面道:“来人,将这些孽种都押下去!不得再放进院子里!今日之事,如有半点泄露,我要你们偿命!”
    院子里二十个分院落,在那日一下子空出了近十个院落。
    一时之间,姚府人心惶惶,谁也不敢说错一个句话,一个字。姚云狄也整整三个月没有召集任何聚会。
    丙午赤马年的春天,就这样死寂窒闷地过去了。
……(本卷结束) ……
铅华淡淡妆成
(一)
           六月初六,姚云狄的四十大寿。
    和往年一样,寿辰这一天,院子的大门被四把紫铜锁锁得严实无比。院内所有通向姚府其他地方的大门、小门、墙洞,都被姚云狄派了下人看守,不要说是人,就连一只耗子也钻不出去。
    好在所有人都已经习惯这种规矩了。
    他们知道,其他院落里有爹爹的重要客人们会来庆寿。爹爹不喜欢让自己的孩子出去见人,但晚上客人走了之后,便是孩子们给父亲庆寿的宴席了。
    兰五和太双的事情让近一半的人被驱逐出这里,连着好几个月府里都听不到大声说笑,也没新人进来,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是恐慌的。
    沉默往往比愤怒更令人害怕。
    这次的寿辰,他们自然要倾尽全力的去讨好他,迎合他。倘若不能令爹爹展开欢颜恢复以前的样子,那他们也迟早和那些被送进黑门的兄弟姐妹一样,被无情的抛弃。
    他们准备了最美味的饭菜,最香醇的酒水,排演着最温柔动人的歌舞,一心一意地等待着晚上的私家宴席。
    他们从来也没这样团结亲密过。
    但这些事情丝毫影响不了一个人。
    初夏的上午,微热。
    太九坐在梳妆台前画眉,额上凝结了细密的汗珠。
    她是个被遗忘的人,好像小石子投进水里,先噗通响一声,以为它能掀起波澜的时候,它却沉底了。
    无论是姚云狄还是其他孩子,太九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了比空气好不了多少的存在。
    他们都明白,她留在院子里的时候不多了,总有一天,突然的一天她就会被随便找个理由,然后毫不留情地丢出院外,自生自灭。
    太九却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在意,浑然不觉。
    菱花镜中,她清瘦了许多,下颌的曲线不复先前的圆润,变得尖俏,一双眼睛却越发显得又黑又大。那长长的,卷曲又浓密的睫毛下,好像藏着一个迷离的梦,里面浮云聚散,碎冰玲珑,稍稍不慎便会坠在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脸色过于苍白,呈一种半透明的色泽,与窗外喧嚣的六月天格格不入。
    汗水从她额上滑下,把先前画好的一侧眉毛弄晕了,在眉骨那里带出一道长长的下坠的黑线。
    太九用手去擦,谁知越擦越黑,终于放下笔,无奈地叫道:“万景,过来帮我好么?”
    一只手接过她的眉笔,另一手却按在她肩上,那人轻道:“让我来。”
    太九有些惊讶地看着镜中那人,碧眼乌发,正是太八。他穿着一袭凉绸白衫,长发松松地垂在耳边,手里抓着眉笔,从镜里对她笑。
    “你没去排演歌舞准备寿宴么?”太九从镶金匣子里取了脂粉,用鲛帕擦了汗,沾一点粉去补额头上的妆。
    她在额上贴了一朵芙蓉花样钿,周围用细细的胭脂笔勾勒出妩媚的线条。这是极少见隆重的大妆,用在她身上倒也典雅,只是她到底年幼,压不住那种味道,倒显得一种稚嫩芬芳的美艳。
    太八用手托着她尖尖的下巴,用手去比她的眉,嘴里却笑问:“你呢?怎会一个人躲家里化这样漂亮的妆?我要是不来,岂不错过了这等美色。”
    太九笑了笑,却不说话。
    太八见她那清婉忧郁的笑,心中不由一动,柔声道:“我不想去参合寿宴,闹哄哄的,怪没意思,不如来看你。上回还记得和我说什么来着?瞧我给你带什么了。”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活物,捏在手里,居然是一只小云雀,脑袋一缩一缩,惊颤颤地,煞是可怜。
    太九格格一笑,急忙用手轻轻拢住,那小东西在她手里轻软温热,微微发抖,她小声道:“难为你了,从哪里抓来的……真可爱。”
    太八见到她笑,心中便无比畅快,得意地比划道:“这有何难,用点吃的它们就自投罗网了。在园子里辛苦觅食,哪里有别人白给来得痛快,这些鸟也都被养蠢了,躲都不知道躲。”
    太九轻轻抚摸着那只云雀,它渐渐放弃抵抗,垂头装死了。
    “万景,拿一个鸟笼来。”她叫。
    万景早就拿着一个紫竹笼守在门口,听她叫,便笑吟吟地过来道:“来啦,八爷来的时候就带了个笼子。瞧,咱们点翠阁这下可热闹了。”
    太九把云雀放笼子里,它先是惊惶不敢动弹,后来却慢慢站起来四处张望,跳上跳下,对这个窄小的牢笼非常不满。
    “多好玩呀,八爷真是热心肠的人。”万景笑吟吟地说着,回头一看,却见太九怔怔地看着鸟笼,面上神色淡淡地,似乎并不开心。她急忙住口。
    过一会,才揣度着轻道:“……就是可怜了些,关笼子里哪有在外面飞好玩……”
    太九转身继续勾妆,口中却笑道:“住熟了,放它走它也不会走了。哪里还能吃得起苦。”
    万景见太八望着太九痴痴迷迷地,显然她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便急忙找个借口说下去拿小米喂鸟,关门走了。
    “不是说要帮我画眉么?”太九见太八在一旁盯着自己发呆,便轻笑娇嗔。
    太八急忙拿了眉笔,凑近了去画,鼻端只嗅到她气息馨如兰芝,一颗心早就醉了,笑道:“最近府里不安生,等爹爹闲了过来看见妹妹这等天人之色,想必晴香楼就非你莫属了。”
    太九冷道:“晴香楼是太双姐姐住的。她已经疯了。”
    太八猛然住口。他二人想起私下里那些传闻,脸色都不好看。
    半晌,他才勉强笑道:“那些传言空|穴来风,做不得准。妹妹别多心。只怕是太双姐姐恃宠卖乖,惹恼了爹爹,才让她闭门思过来着。”
    太九便点头轻笑:“不错,在这府里,千万不能多心,像你这般无心,倒也是个妙人。”
    太八沉默良久,正色道:“在哪里过便有哪里的规矩。何苦给自己惹烦恼,想那样多,又有什么好处?”
    太九只是抿唇笑,过一会,用手指轻弹他的额头,娇嗔道:“还和我绕嘴,眉毛都被你画乱了,瞧你画的!”
    太八一把抓住她的手,情不自禁。
    太九要挣,他便用力去拉。她只得一放,由着他,他却又不敢造次了,缓缓把手松开,正要说点什么,却听门外有人说道:“太九小姐,八爷,老爷有请。”
    二人心中都是一惊,互看一眼,都不明白姚云狄怎会在这种时候叫他们出去。
    太九最先镇定下来,她望着窗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那神情,奇异极了。
    她轻道:“知道了,马上就去。”
    太八再也顾不得替她画眉,抢着镜子先把自己整理踏实了,这才帮太九编最后一根辫子,又替她抿了抿鬓角,正了正衣领,这才道:“好了,可别让爹爹等急了。这事……还是第一次呢。”
    太九怔怔看着镜中的自己,那花朵一般的脸庞和身段,她心中槁如死灰,眼睛里却绽放出炫目的神采。
    “第一次,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她喃喃说着,对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
    金碧辉煌的大厅,四角安置着四只巨大火盆,火舌吐得正欢,带来一屋子的和暖干燥。紫铜烛台上,儿臂粗的白蜡烛发出滋滋的轻响。
    没有人说话,这里安静得很有些诡异。
    姚云狄坐在太师椅上,端着珐琅茶杯,低头一点一点吹着上面的浮沫。
    他很悠闲,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喝了一口茶,他的目光停在对面厚厚的帷幕上。帷幕后没有人说话。过一会,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响声,是杯盖合在茶杯上的声音。
    “姚老,你这里的小羊羔们还是一如既往的鲜嫩可爱啊。”帷幕后面有人低声说话,声音柔弱清雅,竟仿佛是个大家闺秀。
    姚云狄在椅背上微微欠身,笑道:“却姐欢喜他们,也是他们的福分了。”
    说话间,帷幕后隐约传出喘息呻吟声,急切又压抑。
    帷幕后的女子淡淡说道:“我倒是欢喜的很,只是最近中看不中用的太多。海老那里放话,公的暂时不缺,母的却要补货。现在想找个干净漂亮又文雅的小母羊,也不容易呢。”
    那呻吟声越来越大,到了最高点忽然断开,良久,才化成重重的喘息声。
    那女子拍拍手,道:“货是不错的,暂时还不需要,姚老先替我留着,再调教一段时日。可别打骂弄坏了,我会心疼的。”
    姚云狄笑道:“却姐这是什么话,我何曾打骂过这些孩子。”
    帷幕忽然裂开一道缝,两个高瘦的人影从里面翻滚出来,华美的衣衫都皱成了抹布。
    他二人脸庞身段无一不像,却是那一对孪生兄弟。此刻他俩面色潮红,喘息不止,显然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姚云狄挥了挥手,等候在厅角的两个大汉立即走过来,将他二人连扶带拖地拉走了。
    帷幕重新合上,只留下一尾甜蜜的余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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