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云深深的看了湘玉一眼,却忽然轻轻一笑:“蝉弟,这湘玉皇子忘了也好,如此一来,就不会再有其它人和我们争夺小棠了!”
慕容蝉虽不知道逸云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却还是很配的点头说道:“就是啊。”
本该不认识的人,本该不在意的事,听在湘玉的耳里,却觉得相当的刺耳难受,压抑不住汹涌翻滚的情绪,冷道了一声:“住口!”
连他自己也觉得讶异,他怎么会轻易的就被激怒了呢!?
“你在生气什么?”逸云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又问。
哑口无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怎么会这样…湘玉只觉得,似乎有什么自己最珍贵宝贝的东西就要被抢走了,所以急得乱了方寸,但问题是,他连那个珍贵宝贝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别太放肆了。”在那一瞬间,湘玉很快的又把自己给武装起来,像只生气的小猫胡乱伸着爪子:“我来宝芝林不是和你们聊天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慕容蝉好奇的问道。
“我眉姊带我来的,她要我在这里等她!”
若眉!?要湘玉在这里等她!?
“她带你来干麻?”十之八九是带他来见白雨棠的,顺便给白雨棠看病。逸云之所以会这么问,主要是想知道湘玉是小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失忆了!
隐约中,湘玉是知道的。尤其在白雨棠打擂台的时后,他就懵懂的知道,桃乐丝就是所谓的神仙姊姊,而自己,是曾经认识那个女人的!
但是,湘玉内心的害怕与不安又有谁知道?他害怕与桃乐丝重逢,害怕她细属起他们曾经的过往,更害怕桃乐丝知道自己已经忘了她的时后会有怎样的表情与反应。
他不安,他担心自己会承受不住这一切而发疯崩溃…
逸云知道不能逼他太紧,见好就收:“你别想太多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会好转的。”
慕容蝉则拉着湘玉的双手:“我叫慕容蝉,我们先交个朋友可好?”
慕容蝉见他没有甩开自己的双手,就当他是同意了。然后转头对逸云说道:“哥哥,带湘玉去我房里吧,我们同他聊聊小棠的事,看他会不会想起点什么
…”
“也好!顺便把阿奇一起抱去好了!”
“嗯!”
就这样,湘玉半推半就的被逸云及慕容蝉两个拉了过去。
在言谈中,湘玉对逸云及慕容蝉口中的白雨棠相当感兴趣,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充塞在他的胸口,很奇妙的感觉,不能相信这如此出色的女子,竟和自己的过去有所关连。
“她当真…为了我…而保留那个独一无二的正夫位置!?”湘玉十分惊喜的追问着。
逸云瞪了他眼眼:“这还能假得了吗?还记得一年前我和你的赌约,看样子,我是输给你了!”逸云轻叹一声
湘玉急道:“才有没有呢…你都已经替她…生了个儿子,而我,却什么都没能为她做点什么,输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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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蝉闻言,忍不住叫了一句:“我们三个比起来,最输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他越想越觉得委屈。
湘玉是白雨棠放在心里最深处的人,逸云是白雨棠最重视、最不可获缺的人,那自己呢!?
听到慕容蝉的话,湘玉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反而是逸云哈哈大笑着:“蝉弟啊蝉弟,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可是小棠最疼、最宠的那个呀!”唉,他可是挨小棠骂最多的那个耶!
真的吗?慕容蝉深深怀疑着。
湘玉想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了!你自己说的,她为了你还唱情歌、做糕饼,请问天底下哪有如此温柔用心的女人啊,还不是因为她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不然她是吃饱太闲吗?”
想想也是!慕容蝉心花怒开的甜甜笑了。
“玉儿!”若眉毫无预警的闯了进来:“原来你在这,我到处在找你啊!”
后面跟着进来的白雨棠则是拿着心疼关切的眼神直盯着湘玉瞧。她只知道湘玉生病了,却不知道是什么病,因为若眉不肯告诉她…
但是,当她看见湘玉拿着警戒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后,她就隐约猜到了:“湘玉,你还好吗?”
湘玉咬着下唇,低下头去…
白雨棠走进湘玉的身旁,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湘玉却害怕的往逸云身后缩去,当场让白雨棠变了脸色。
白雨棠仿佛听见自己的心碎成片片的声音,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逸云,安排一间雅房给湘玉皇子,他将暂时住在宝芝林里治病;至于你,若眉,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
若眉望了眼湘玉,然后苦笑的跟了出去。不是她故意不让白雨棠知道,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向白雨棠开口,能告诉她,湘玉是为了她而投湖,导致现在的结果吗?
白雨棠将会如何质问若眉暂且不提。说那湘玉目送着白雨棠离去后,是深深的厌恶起自己,他不是有意要闪的,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不知道他们以前有过哪些亲密举动,但至少,目前的印象里,白雨棠对湘玉而言根本就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啊!
慕容蝉安慰道:“你别难过了,你要相信小棠,她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逸云也道:“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从头开始也不错啊!”
即使如此,湘玉仍然不能释怀。他知道自己以前一定是非常深爱那个人的,一点也不想遗忘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
慕容蝉看了一下天色,说道:“快要傍晚了,我们带你去你的客房吧!”
湘玉却道:“可是,我的东西都在天水行馆没有带过来啊!”
逸云不已为然的回答:“去拿过来不就好了?我们陪你一起去拿,顺便到食为天吃晚餐!”
“食为天的烤鸭可是一绝哦,包你吃了回味无穷…”慕容蝉边说边笑,连他这个常吃的人一想到食为天的烤鸭都会忍不住流口水呢!
四月初,南楚的皇太女终于要迎娶西秦的皇子为太女妃了。南楚上下举国欢腾,一场盛大的皇室婚礼就此展开。皇太女名叫楚嫣,在众人的拥护之下,满脸喜气的往自己的新房走去。
“滚滚滚,别再跟过来了!”楚嫣停在自己的房门口笑骂着。
众亲友见状忍不住又消遣调侃楚嫣一翻,最后见楚嫣大有翻脸意图,才乖乖的放她进去洞房。
但是当楚嫣一踏进房门,却被眼前的景象狠狠的吓了一跳。因为身穿大红喜服的柳韵,正拿着剪刀和两名小厮对肆着。
“你们在干什么”楚嫣一声暴喝,两名小厮吓的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倒是柳韵一见到楚嫣,马上泪眼汪汪的哭诉着:“殿下…”故意欲言又止。
楚嫣扫了眼跪在底下的两人,冷道:“都给我出去!”
“是!”两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这时楚嫣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柳韵的身边,拿下他手中的剪刀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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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韵皱了一下眉头,眼泪流得更是厉害,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到新床旁边坐下,继续哭着。
看到柳韵哭得梨花带雨,楚嫣的心都被揪痛了,她坐在柳韵身边,柔声安慰道:“我的爱妃,究竟是谁欺负你了?”
柳韵忽然站了起来,跪在楚嫣眼前说道:“殿下,您休了臣妾吧,湘玉配不上殿下…因为…因为…湘玉的身子已经不清白了…”
楚嫣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太女妃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情若被传了出去那还得了?不仅仅是皇室蒙羞,更有可能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呀!
柳韵说道:“都是湘玉自己太大意,和我们西秦女皇一点关系也没有,千错万错,都是湘玉的错…”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楚嫣将柳韵从地上扶起,毕竟她是不忍心让如此清瘦娟丽的美人儿继续跪在地上。
柳韵满脸恨意的回答:“那天晚上,和亲团遭到不名人事袭击,湘玉一时大意被敌方掳获,紧要关头所幸有人来救,湘玉原已为她是好人,是个正人君子,所以留她过宿,哪知…哪知…”他已痛哭失声,说不下去了!
楚嫣将柳韵搂入怀中:“这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我…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好恨呀…殿下,您赐湘玉一死吧,湘玉没有脸活下去了…”
“别哭!”楚嫣吻上了柳韵的泪珠:“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爱妃,独一无二的太女妃!”
“但是…臣妾对不起殿下…臣妾…已经不是清白之人了…”柳韵别开了楚嫣的眼睛,趴在床上痛哭着。
楚嫣也并非宽宏大量之人,她也是有私心的,岂会说算就算!?只不过她是真心想对柳韵好,所以选择宽不追殆。至于奸污了“湘玉”的那个女人,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的!
“爱妃,你可知道那名该死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柳韵边摇头边掉泪:“我不知道…只听她的随从提起‘伍将军’三个字…”
楚嫣忿恨不平的想着:有这三个字就已经够了!姓伍,又是个将军,除了那天护送湘玉进宫的伍晓凰以外,还会有谁!?。嘴里却道:“爱妃,这件事本王会去处理,你就别再伤心难过了…”
柳韵眼神凄迷的望着楚嫣,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着楚嫣悲凉一笑。
看到柳韵如此自责,楚嫣的心更痛了,发誓要加倍好好对待柳韵,是伸出自己的右手,抚上那犹带泪痕的小脸:“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晚了,我们该睡了!”
“嗯!”柳韵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主动脱去身上厚重繁杂的喜服。
楚嫣吹灭桌上的蠋火,抱着柳韵滚上了床,开始了他们的洞房之夜!
第二天,太女府
楚嫣的书房里有十几个人在那议事,除了楚嫣和段善以外,其它都是南楚朝中隶属于楚嫣派系的官员。因为秀兰遭人暗杀,再加上天波府放出了不利于段善的风声,南楚女皇闻讯震怒,扬言要严办段善。所以她们正商讨对策,看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