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水落石出
刀子上的鲜血，一滴滴地往下流。马向东拉着马燕的手，一步步地往后退。正当迈克尔举刀欲刺之
时，突然之间，海滨从窗外蹿了进来，不偏不倚地挡在了他们中间。
一
客厅里，马向东和夫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茶，淡淡地问了一句：
“都快八点钟了！小燕怎么还不回来呢？”
“她早上打电话回来，说是下午要去找一位朋友，可能要晚一点才回家吧？”说到这里，马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也太贪玩了！”
马向东不以为然地反驳了一句：
“女儿都这么大了，管得太严不利于她的身心发展！”
马夫人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说：
“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看她，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唉，准是在学校，又重先换了男朋友啦？”
马向东看了看夫人一眼，轻描淡写地说：
“大学生嘛，谈恋爱再正常不过了。男朋友不合适，再重先找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哈哈！谁让她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呢？任她的马儿跑吧？”
两人说话之间，马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马燕的号码，他笑呵呵地接起了电话：
“小燕，怎么还不回来啊？”
不料，对面传来的却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女儿在我们的手里，她现在很安全。如果你想要她平安回来的话，明天之内给我准备好两千万现金。否则的话，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马向东面如土色，惊恐之余，头上直冒大汗，声音阵阵颤抖：
“你们把我的女儿怎么样了？两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这样短的时间，我怎么凑得齐，请你放宽松几天。好吗？”
“哼！少跟我玩什么花招，你有多大能量，我们很清楚。从明天开始，我最多给你两天的时间，若是还拿出现款，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还有，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中，如果你胆敢报警的话，嘿嘿！你女儿也是同样的下场！明白吗？”说罢，只听见啪的一声响，便挂上了电话。
马向东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小燕怎么样了？”马夫人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被人绑架了！勒索我要两千万现金。”
马夫人一听，急得痛哭起来：
“什么？绑架？那该怎么办呢？我们还是赶快报警吧？”
马向东手一摆，坚定地说：
“暂时不能报警！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小燕就危险了。他们给我两天的时间凑款，正好顺着他们的梯子爬，借此机会，商议对策，好营救小燕。”
“万一两天之内想不出对策呢？”
“唉，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只有先满足他们的要求，等救出小燕后，再报警了！”
二
次日早上，马向东通知财务处准备两千万现金。接着，给海滨打去了电话。两人站在办公大楼屋顶平台上，马向东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详细地给海滨描述了一遍。
“马总，对方说话的声音，该是阴阳怪气、男不男女不女的？”海滨敏感地问了一句。
“对对对！我怀疑他是担心身份暴露，因此才有意变换腔调的。”
“马总，就凭这一点，我敢断定：我老婆去年被绑架的案子和这起绑架案，不仅是同一伙人干的，而且整个犯罪团体的幕后指使人，还可能跟我天元集团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毫无疑问，这个幕后人，对你我的底细都非常的熟悉，有着极强的报复和敌视心里。不过嘛，仅凭这点推测，我还是无法锁定是那个人指使的。”
“海总监，我跟你有同样的看法，就是找不到突破口。你好好地想想看，是否有什么嫌疑对象？”
“嫌疑对象？”海滨皱了皱眉头说：“马总，这种事情非同儿戏，没有十足的证据，我实在不敢妄自怀疑任何人！马总，说句实在话，去年绑架案的阴影，还一直在我的心里索绕。您尽管放心吧！无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小燕，我将争取在这两天之内，将整起案件查它个水落石出！”
“海总监，我相信你！你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
“知道了！马总。”
海滨漫无边际地走在花园里，头脑一片纷乱：飞雪的温柔、红杏的烂漫、邵榕榕的纯情、李婉华的活泼，一次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接着一阵自嘲自讽地说：
“这是咋个了？这种时候，还在想这些风花雪月的韵事，真是色心不改！”
不知不觉中，“七。七绑架案”的阴影，又一次涌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想到飞雪被污辱、想起阴阳人的娘娘腔，他禁不住握紧了拳头，怒形于色地大骂了一句：
“他妈的王八蛋！我海某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渐渐地，海滨浮躁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绑架飞雪？绑架马燕？强Jian、勒索、谋杀，这个指使者会是谁呢？大傻，不对！武大郎？也不可能？熟悉在下和马总的底细，有着极强的报复和仇视心里，这个幕后人，又会是谁呢？”这时，又有两个人闪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是那样的记忆犹新：“何斌，去年郁郁不得志，都因在下和马总而起。他为人一向心胸狭隘、记仇心强，此人值得怀疑；周总，去年在桃园山畔的地皮上，因我们暗箱操作，失足于天元集团，在下和马总都是罪魁祸首。他为人向来不卑不亢、城府深远，此人也值得嫌疑。没错！肯定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或许，就是两人里应外合、狼狈为奸，共同报复在下和马总。没错！在下就先从何斌身上找线索吧？他妈的王八蛋！我海某人一定将你给揪出来！”
三
天元大酒店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尼桑，海滨坐在里面，头戴墨镜，密切关注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不一会儿，何斌手提公文包，从酒店里面走了出来，上车绝尘而去。海滨微微笑了笑，开车紧紧跟在后面，相距不过几十米。
何斌机警无比，转了几个弯，就发现有人跟踪，并且从前面的反光镜里已初步确定：这人是海滨。显然，他惊惶失措之余，深感纳闷：
“他妈的！海滨怎么会跟踪我呢？难道马向东将绑架一事告诉了他？难道他已经怀疑到了我的头上？糟糕！我该怎么办？”这时，手机响了，他不假思索地接了起来：“老板，您好！”
“B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马向东已经允诺：两天之内交付两千万现金，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何斌对中年男子直言不讳地说。
“很好！护照我已经准备妥当，事成之后，你暂时去国外避避风头，确保万无一失。”
“谢谢老板！现在有人跟踪我，好像是海滨，我该怎么处理？”
“海滨？”中年男子微微一惊，即而又恢复了平静，说：“他应该只是怀疑罢了？不要打草惊蛇，想办法甩开他就是了！知不知道？”
“是！老板。”接下来，何斌的车在沃尔玛的车坪上停了下来，他若无其事地走进了超市，在另外的出口溜走了。
“好一只狡猾的狐狸！”海滨禁不住摇了摇头。
自从跟踪失利后，整整一天，何斌好像从人间蒸发掉似的，海滨再也见不到他的半个影子。因此，关于两起连环绑架案，除了空怀疑虑之外，依旧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晚上九点，马向东豪华别墅的屋顶平台上，他和海滨相对而坐。在月光地照映下，马向东面色惨白。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
“海总监，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
海滨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
“没有！我虽然怀疑何斌，不过，实在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唉，怀疑归怀疑！没有真凭实据，就是警方也不敢轻易地抓任何一个人！”
“马总，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您打算怎么办？”
“现在我别无选择！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只好等救出小燕后。再报警吧！”
“马总，这样小燕的安全就有保障。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万一付了钱他们不放人，那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我也担心，你还没来之前我就同小燕她妈商议过：如果我明天出去三个小时后还不回来，她就会自动报案。海总监，你有什么好的看法？”
“马总，您考虑得很周全！不过嘛，我有个请求：如果您相信我，明天让我藏在您的车子下面。对您救小燕有个照应。好吗？马总。”
“海总监，这样很危险啊！”
“马总，您尽管放心！呆在车下对我来说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相信我？”
马向东沉吟了片刻，终于应承了下来：
“海总监，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用意，但我从来不怀疑你的才智。你既然想这样做，就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答应你！”
四
次日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马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急不可待地问了一句：
“现金已经准备好了！我女儿呢？”
电话里依旧是面具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很好！你果然是个守信用的人。放心吧！你女儿很安全，马上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很好！你跟她说吧？”面具人阴冷地笑了笑。
马向东静静地等候着，接下来，对面传来了马燕泣不成音的呼喊声：
“老爸，快来救我出去！他们──他们……”
“小燕，他们对你怎么了？”马向东紧紧地追问说。
没容马燕往下说，又传来了面具人阴阳怪气的笑声：
“可以放心了吧？你宝贝女儿很安全！”
从马燕的哭泣声中，马向东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他强忍住悲愤的情绪，厉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