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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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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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无奈的冷笑

迷失在一片茂密树林子里的张幺爷和张子恒,此时正像无头苍蝇一般在树林里乱撞乱窜。他们已经在这一片树林里胡乱穿越了两三个小时。当他们又一次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上时,两个人终于彻底接受了被困在了树林里的现实。

“幺爷,我们是不是遇上‘道路鬼’了?你看,又回到原来的这块空地上来了。”张子恒说。

张幺爷的样子极其疲惫,说:“不好说,恐怕真是遇上‘道路鬼’了,要不然咋一直在这儿兜圈子?”

“那咋办?幺爷,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在这儿兜圈子兜到天亮吧?不要小白没找着,反倒把我们两个累死在这里头了。”

张幺爷看看从黑漆漆的天空洋洋洒洒飘下来的成片的雪花,喘了口气说:“要不我们找个背风的地点先歇一下,等理清了思路再走。真要是被‘道路鬼’这东西缠上了,要是没有人点拨,就是走到天亮也会在原地打转转的。我绕这一阵子圈子下来,脑壳都有点晕了。”

“我的脑壳也是晕乎乎的。”

正说着话,张子恒突然说:“幺爷,你看,怎么天上扯起火闪来了?是不是又要打炸雷了?”

张幺爷也同样发现了天空中出现的异状,仰起头,看着一条条青紫色的闪电在黑漆漆的天幕上惊蛇似的扯动游走,不由喃喃地说:“这是什么兆头啊?按说寒冬腊月的,不该有雷公火闪的啊!每年都要开了春惊蛰过后天老爷才打雷的。这究竟是怎么了?不会是天老爷也糊涂了,不分季节地乱打雷了?”

张子恒也自言自语地说:“该不会又要下落地雷,还要打出什么古怪的事情吧?”

“不好说。天怒人怨的,谁知道会出啥大妖孽啊?”张幺爷应道。

这时,张子恒又突然说:“幺爷,我怎么感觉这火闪像是扯在憬悟寺的那个方向?会不会是憬悟寺出了啥古怪的事情?”

张子恒这么一提醒,张幺爷恍然大悟般地说:“你还别说,还真像是在憬悟寺的那个方向。”

话音刚落,两人就看见一团红彤彤的燃烧着的火球从漆黑的天幕直直地落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道白炽炽的光芒从火球落下的地方直直地射向天际,紧接着,白炽炽的光芒消失,天际又归于平静,青紫色的闪电仍旧在漆黑的天空撕扯游走。

张幺爷和张子恒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张着嘴巴,看着变幻莫测的天空发愣。

“幺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子恒喃喃地说。

张幺爷也喃喃地说:“不晓得。该不是天老爷在收人了?”

张子恒突然慌了起来,说:“幺爷,我们还是别歇了,赶紧去憬悟寺看看吧,别真是憬悟寺出啥古怪的事情了!”

一听张子恒这么说,张幺爷也慌了神,说:“是得赶紧过去,别再出啥岔子了。卧牛村的人经不起几下折腾了。”

说着他首先迈开步子急急地朝闪着青紫色闪电的那个方向跑去。

然而,两个人一进入了那片茂密的树林,树林上部的天空便被牢牢地遮挡了起来。张幺爷和张子恒又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参照物和方向感的同时失去,使两人再次变成了睁眼瞎。

两个人相互牵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再一次地进行着艰难的穿越。

瞎子似的摸索着走了一阵,张子恒彻底泄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说:“幺爷,我看算了吧!这样子要是走出去了,我手板心给你煎鱼吃。方向感啥都没有,完全是胡碰,走得出去个鸡巴!”

张子恒的话也令张幺爷彻底泄了气,他也一屁股坐在张子恒的旁边,说:“看来只有听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我张韦昌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老天爷要收你,你就是躲进十八层地狱也是没有用的。兴许卧牛村的老老少少命中注定有这么个劫数,没有办法的事情。听天由命吧!”

张幺爷的心里此时悲哀到了极点。

张子恒说:“幺爷,我原先还真不相信有天意这么一说。现在,我还真的有点信了。‘战天斗地’这口号看起来还真是不大科学啊!人和天地斗,还真是越斗越扯卵蛋哈。你看刚才那光景,不是亲眼看见,说出去哪个相信?”

张幺爷说:“我看倒不是天意,我看倒像是老祖宗发了怒,把凡间的人作的孽告到天上去了。老天爷就用雷公火闪来警告我们了。再这样作孽下去,恐怕真正的大灾大难就要来了。”

“幺爷,我现在是不是变得跟你一样封建迷信了?怎么变得说话跟你一个调调了?”张子恒说。

张幺爷听张子恒这么说,立刻没好气地骂道:“你既然都晓得老子是封建迷信的残渣余孽,你还跟着老子瞎晃晃个锤子!滚一边去!”

张子恒笑道:“幺爷,你咋开不起玩笑了?”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老子的心都焦烂了,你还有心思跟老子开玩笑?亏你狗日的想得出!”

两人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倒似乎把外间的事情给暂时淡忘了,紧张疲惫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丝缓解。

张幺爷这时有了想抽烟的欲望。他摸出包裹着叶子烟的小布袋,又摸另一边的口袋,却没有点烟的火柴,才想起刚才在这片林子里兜圈子的时候想点一个火把,当时就已经没有找到点火用的火柴了。

张幺爷无奈,只好取出一节叶子烟凑在鼻子下闻了闻。

张子恒在黑暗中察觉出了张幺爷的动作,说:“幺爷,烟瘾又犯了吧?”

张幺爷说:“早就犯了。屋漏偏遭连夜雨,今天身上偏偏就没有带火柴。你说日怪不日怪?”

张子恒说:“其实我看倒不是什么日怪不日怪的。今天千错万错还是你的错。你要是不犯一连串的错误,我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老话不是说吗?一步走错,步步走错。首先,你不该在当时做得那么绝情,把小白的心给伤了。人怕伤心树怕剥皮,这个道理你该比我晓得的多啊。再一个就是你不该犟着性子急急慌慌地出来找小白。我当时就提醒过你,黑灯瞎火的,不光找不着小白,说不定还会迷路。你就是听不进去。”

张幺爷听张子恒这么说,立刻说道:“你少在这儿教训起老子来了!老子是你幺爷!蒸笼还要分个上下格呢!没老没小的,敢教训起老子来了!在你面前,老子就是错了也是对的。”

“你这叫倚老卖老!”

“老子还就倚老卖老了。”

黑暗中的张子恒无奈地冷笑。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的张幺爷说:“老话说‘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倒是下得比往年的都大都厚,可是我咋就看不到一点点丰收年的希望呢?反倒是这雪把我的心下得冰凉冰凉的。”

张子恒说:“老话也有说错的时候。”

张幺爷不做声了。

两个人被困在树林子里,有点听天由命的消极心理了。

第九章 天庭鼓声

沉默了一阵,耐不住寂寞的张幺爷又说:“也不知道小白究竟有没有遇到啥危险。唉!我当时咋就那么冲动呢?”

张子恒说:“还不是那堆金子的原因?疑神疑鬼的。自从你发现洞洞里的那堆金子后,觉得各个都像是惦记那堆金子的贼了。”

张幺爷唉声叹气地说:“所以我就说,有时候浮财来到了手边,并不一定就消受得起。”

张子恒有气无力地说:“幺爷,我不跟你说话了,你也少说两句。我现在真的困得很,好想睡觉哦。”

张幺爷却说:“别睡!这么阴湿的天气,睡过去了很容易着凉的。你就打起精神跟幺爷说说话。”

“我真的是太困了,幺爷,你就让我眯一会儿吧。”张子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就像已经开始了梦游。

张幺爷伸腿踢了张子恒一脚,张子恒一惊,大声喊道:“幺爷,有东西!”

“什么东西,是老子踢的你。”

“幺爷,你别折磨我了好不好?你让我眯一会儿吧,我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你再困我也不能让你睡。这个时候睡过去,很容易睡死过去的。当年毛主席他老人家领着红军走二万五千里长征,翻雪山过草地的时候,有好多烈士就是因为又倦又困倒在路边想睡觉,结果一睡下去就再没有起来。”

而张子恒已经没有应声,在黑暗中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小子是被折磨得太疲倦了,现在泄气了,反而轻松了,所以一阵倦意席卷而来,他是再也不作消极的抵抗了,闭上眼睛,沉沉地进入到了梦乡深处。

听见张子恒打起了呼噜,张幺爷也不忍心再把这小子踢醒过来。他也知道张子恒已经快成被点干了煤油的灯芯,再不让他好好歇一下,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扛不住,突然倒下了。

再粗实的绳子,也有被绷断的时候。

张幺爷怕睡梦中的张子恒着凉,将身上的棉袄脱下来,摸索着过去,给张子恒盖在身上。

脱去了棉袄的张幺爷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单衣,一股股寒意裹身而来,张幺爷情不自禁地把身子团了起来。

他蹲缩在一棵大树的树身下,牙齿打战,浑身哆嗦。

黑沉沉的树林里极其寂静,只有张幺爷牙齿叩击在一起发出的咯咯声和张子恒憨沉的呼噜声。

不经意间,张幺爷的手触摸到了贴身衣兜里的一个硬硬的物件。他伸手摸出来,却是白晓杨临走时让春明带给他的那块玉佩。

睹物思人,张幺爷将玉佩攥在手心里,白晓杨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心里竟止不住地一阵悸动,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子,一时间五味杂陈,有说不出的难受。

突然,张幺爷听见从某个方位传来一阵咚咚的鼓声,鼓声里还夹杂着金属佩环的叩击声响。

这声音在这漆黑深邃的夜晚显得格外地清晰。

张幺爷尖着耳朵仔细地谛听着鼓声和金属佩环的声音。他在努力辨别这声音传过来的具体方位。

鼓声和佩环的声响是从头顶的斜上方的方位传过来的。张幺爷疑心这声音是不是从天庭里传出来的,又联想到刚才看见的奇异景象,张幺爷脑子里的神经立马就活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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