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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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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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华丽的内室,宽阔而且雅致,床头长案上排着一列烛台,十枝巨烛照得整室通明,对面两只大柜,柜顶也分点着四枝巨烛,光芒极为明亮。

他睡的这张床甚为宽大,罗帐已经挂起了,没有蚊虫,用不着放下,床上绮罗为垫,锦装折叠得整整齐齐置在床后的床柜上,床柜共有四格,包罗万象,有书、有衣、有衾,七七八八整齐有序。

再看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袭窄小的长衫,靠在一对绣鸳鸯戏水的大罗枕头上,下身搞了一床绣双凤呈祥的薄衾儿,由于长衫窄小,并未掩上襟,现出肌肉虬结却晶莹如玉的胸膛来。

床前有两只绣墩,一长一短,长的成椭圆形,是两人用的,短的圆而稍高,放在床尾妆台之前,妆台前两枝巨烛,映在巨大的圆形光亮铜镜上,像有四枝巨烛在燃烧。

床前长锦墩上,坐着小书生汤士方,这时他的神态一点也不“方”,换穿了一袭轻罗衣,半倚在床头,一头黑发未挽结,从肩上直垂至胸下,衣衫不整,头发未挽,怎能款客?不是读书人的行径,但这是内室,不必怪他。

整座内室里,幽香阵阵,中人欲醉,这儿绝不是单身汉的房间。

他想下床,但似乎浑身脱力,身一动,床前的汤士方,突然上身微抬,伸出一只晶莹如玉的小手,将他的肩膀按住了,用那奇异的笑容凝注着他,柔声说:“林兄,这儿是小弟的房间,委屈你暂住一宵。”

他一触小书生的奇异目光,暗说:“咦!他这双眼睛好美,要是长在女孩子脸上,真坑……人了。”

他目光无意中扫向小书生的颈下,又是一怔,怎么?没有结喉?再往下……晤!不一样哩!

他抬起头,迷惑地凝视着他那奇异的微笑和他那明亮的眼睛,迷惑地问:“这儿是尊府么?”

“是的,你醉了,客店不洁,小弟自作主张……”

“冷兄呢?”

“在前面客房,不必挂怀。”

“哦!目下是几更了?”

“二更未,三更将至。”

“真失礼,初次见面,便打扰吾兄仙居,且醉得不像话,夜已深,汤兄请将息。”

他原意是请士方自便,让他有机会行功,看为何这般困顿?在他这任督已通的人来说,这现象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岂知小书生卟嗤一笑,竟滚上床来了,一阵奇异的幽香,直往鼻心猛袭,不只此也,小书生竟然一拖薄衾,傍着他直往怀里靠,伸一手挽住了他的虎腰,俊美无比的睑蛋缓缓靠上了他的肩窝,那股子腻劲,委实……

他心中一懔,勃然色变,说:“汤兄,兄弟不惯与人同床而眠……”他要往床外挤。

小书生嘻嘻笑,一挽秀发,随手一掀衣襟,天!里面是雪白的胸围子,半掩住高耸的乳房,深深的乳沟儿赫然在目,是女人。

“你这笨书虫,嘻嘻!”

小书生用一个玉指儿,点在他的鼻尖上,向他荡笑,脱掉了外衫。

他一声大叫,想纵起下床,“砰”一声闷响,他只蹦起五寸高,仍跃在床上。

他反应够快,猛地右手一勾,想将小书生掀倒,抢下床溜走。

岂知白费劲,小书生左手反勾,反将他掀倒了,伏在他的宽阔胸膛上,捧着他的脸孔,“啧”一声亲了一记暴吻,腻声道:“亲亲,一切反抗皆是徒然,你已经服下了我的奇药,成了比平常人高明不了多少的人啦!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要在这十天中,决定你的命运。”

“呸!你这厮……”他挣扎着叫。

她把他按得紧紧地,继续笑道:“这十天中,如果你值得做我的丈夫,自然,我会嫁你,如果不,花园中已挖好了坑,那儿将是你长眠之地,没有人知道你的死活,自然也没有人替你掉眼泪烧钱化纸。”

他仍在作徒劳的挣扎,怒叫道:“贱女人,你是谁,为何……”

她格格笑,拉掉了胸围子,在他眼前一晃,说:“瞧!我喜欢穿白,人称我银衣仙子,至于姓名,目前恕难奉告,我深信你可以做我的夫君,日后会告诉你的,那时,我爹妈会为我主持婚礼,你还怕不知道……”

“滚你的,你作梦。”

“就算作梦吧,这梦我还是第一次做呢,天下间男人多如恒河沙数,但到今日我才找到一个满意的。当然,我也得先要知道你的身世和秘密,不能随便委身于你,刚才那杯醒酒汤,不叫汤那叫真情露,是一种吐露真情的药,再等片刻,你就会昏昏沉沉的任我摆布,将一切告诉我的。哦!你开始精神松弛了,开始感到困倦了,也开始变成另一个人了……”

他果然如受催眠,感到迷迷糊糊,不再挣扎了,眼光发直,隐入迷惘之境。

她溜下床,鼓掌三下,房门轻轻推开,进来了假扮书童的小春,捧来一杯异香扑鼻的怪水,笑道:“恭喜小姐。”

小姐粉脸一红,接过杯啐了一口,说:“鬼丫头,坏!快寻准备,他们要来了。”

“小姐,要不要防备她的师父枯藤怪姥跟来?”

“自然要防,多小心些,准备用返魂香擒人。如果捉住老怪物,先别杀她,卸掉一手一脚,也教她知道两仪阴神的门人,足以在江湖称雄。”

“也许她不会来,午间少爷不是看见她往黄山方向走了么?不会及时赶回的。”

“有备无患,小心些。”

“是。小姐也……”小春向床上瞧,暧昧地笑。

“啐!少胡说八道,你胡思乱想么?”

小春伸伸舌头,提着托盘溜了。

银衣仙子回到床中,将杯中异汁灌下君珂口中,不久,君珂吁出一口长气,开始有精神了。

她喜悦地与他并肩躺下,衣衫凌落,肉帛相见,拥得紧紧地,开始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君珂,你真姓林么?”

他迷迷糊糊,有问必答,幸而她并没问他的家庭背影,他也不知道父亲往日行道江湖的名号,不然乱子闹大了。

她也太大意,也许是贴身相拥,她有点不克自持,只挑她认为必要的问,继续往下问:“你已经二十岁了,为何还未娶妻成家?”

“早着哩!”他直率地答,又道:“一方面是师父督促着用功,二就是距村二十里方有人家,待嫁的姑娘不多,住处太偏僻了。”

“你心中可有属意的姑娘?”

“爹叫我花三两年找彭恩公,那儿有机会?”

“谁是彭恩公?”

“他叫彭胜安,对我家有全活大恩,听说住在仙霞岭,我正要前往找寻。”

银衣仙子对这些没兴趣,转过话锋问:“那华山紫凤好美,你不想她?”

“胡说!她还要杀我呢?”

“你真的没发现有心爱的姑娘?”

“哦!有一个。”

“谁?”她紧张地问。

“是一个姓庄的姑娘,叫婉容,她确实令我动心,而且她也救了我。她长得很美,难得的是神态温柔,只消一触她的目光,便有令人如沐春风似的温馨。唉!我大事在身,而且相处为期极暂,我不敢惹起麻烦,目下不知她在何处。”

她神情一舒,又问:“你对汤士方的看法如何?”

“他是个好孩子……哦!他其实是女人,真坏!”

蓦地,房外起了三声轻叩,接着又是两响。

她翻身坐起,将他扶下床来,脱掉他的外衫,只剩下一条牛鼻裤。她自己将外衣拉下一半,露出裸肩以及饱满而弹性极佳、白玉也似的大半乳房,两人半拥半抱,并站在房中。

她双颊红似西天晚霞。娇喘吁吁,用梦也似的腻嗓,甜蜜蜜地说:“君珂,慢慢吹熄那些令人羞煞的红烛,吹啊!”

他一手环着她的粉肩,一手抱在她的胸下,脸上神情如谜,含笑俯下身,逐枝吹熄案上的红烛,她也帮着吹。

吹到第七枝,突然窗外“咔喳”一声,雕花窗帘突然被人在外拉折,接著有人轻叫:“吴姑娘,使不得。”

银衣仙子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突然将君珂拖入怀中,在轻笑声中滚倒在床上,将一颗翠绿色的丹丸塞入他口中,荡笑道:“好了,还你本来。”

窗外有两个人影,一是银剑白龙,一是华山紫凤。

银剑白龙直挨到三更初,方将华山紫凤引来,一到院门外,已可看到小楼上灯火辉煌,他低声说:“吴姑娘,你是叫他出来呢,还是先看看再行定夺?”

华山紫凤怎有脸叫君珂出来?她犹豫半晌,只觉心中百感交集,怦怦而跳,说:“冷大侠,请等等,我进去瞧瞧。”

“好,我替你把风,那儿灯光大明,定然有人。”

华山紫风越墙而入,轻似落絮上了楼檐,沿楼檐轻轻到了窗下,银剑白龙也一跃而上,也停在楼檐上了。

她小心地用发簪刺破一个小孔,向内一张望,这一张望,她只觉如从万丈高楼失足往下掉,几乎晕倒。

天!里面正是小冤家,一双半裸人儿直教人心荡神摇,银衣仙子身往前俯,玉乳脱颖而出,像在向她示威,两人紧紧地拥抱,脸贴着脸甜笑着吹烛,那情景,直教她呕血,心疼如绞。

她自小追随师父枯藤怪姥习艺,老太婆是个孤僻古怪的老处女,自己对女人的事也无法了解,怎能教她有关女人的常识?所以她以为那天赤身露体躺在林中,记忆中又是与君珂在一块儿,还用猜?定然是他……

她自以为此身已属君珂所有了,谁想到他在这儿与另一个女人鬼混在一起?一急之下,顿忘利害,几乎咬碎了银牙,一把抓住窗格子向外一扳,便待拔剑抢入,将那鬼女人宰了,再与冤家理论。

银剑白龙手疾眼快,一把扣住她的右手肘,食指一压曲池穴,低叫道:“吴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叫声中,人向下急坠,落下院阶,姑娘尖叫:“不!我宰了那骚蹄子……”

是机会了,银剑白龙手一紧,立将曲地穴闭了,顺势一掌轻拍她的天灵盖,姑娘立即晕倒。

她活该倒霉,这时神智大乱,警觉心尽失,怎不着了道儿,她是女人,不管任何时间,警觉性特高,要暗算她委实不易,胸腹背皆有银犀甲护住,能下手一下子被制住的穴道不多,所以她在江湖行走的五六年中,毫无失闪。

银剑白龙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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