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梅林的份上……”女巫喷着鼻息，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桌子上，像鹰一般绕着西弗勒斯盘旋。“我闻到血的味道！”
西弗勒斯扯了扯衣领，虚弱的说：“那么，也许是你的鼻子出毛病了。”
“得了，你在说谎之前应该先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不由分说地，艾琳上来就扯开披在西弗勒斯身上衣服。“伤在哪？吃了什么魔药？哦，该死的，你这伤口已经多久了？为什么都没有人给你治疗？我真应该去烧光邓布利多所有的胡子！”
西弗勒斯任命的叹息，递出自己的魔杖，趴在床上，等着女巫给自己治伤。“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次触动的食死徒远比我记忆中的多得多。如果不是有奸细混入凤凰社，那么就是黑魔王已经注意到了问题。”他慢吞吞地解释道。
艾琳温和下来，但依旧锁着眉头，嘴唇紧抿。“你应该把这些问题扔给你的校长，挺身而出永远不应该属于斯莱特林。你已经背负了够多了，你应该多花些时间给自己。”
西弗勒斯还没想好该回答什么，壁炉就猛地闪耀出火花，邓布利多的头猛地钻了出来。“西弗勒斯，我就知道在这里能找到你。”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喉咙里咕哝一声，诅咒着自己的恶运。而邓布利多毫不在意，转回坐在他身边的母亲。“哦，斯内普女士，很高兴见到你。”
“我可不怎么高兴见到你，邓布利多校长。”女巫哼哼，用鹰一般的目光瞪视壁炉里的脑袋。“尤其是现在。”
“是的，女士，我当然能理解你。身为校长，我没有照顾好西弗勒斯，还让他为了我请求而受了伤。为此，我感到十分的抱歉。”老人苦笑，带着满脸的疲惫和倦意。“但是，能让我们先聊聊吗？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找他。”
女巫余怒未消地哼哼，却没有再纠缠下去的意思。“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她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拿起东西去了厨房。
有那么一会儿，房间陷入了沉静，直到邓布利多叹息着问：“你还好吗，西弗勒斯？”
“如你所见。”西弗勒斯平静的说。“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邓布利多说，他的声音听上去无比沉重，仿佛整个海格都压了上去。“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还有一些人永远回不来了……”
西弗勒斯沉默的低着头，过了一会儿，他才生硬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是的，但也不是你的。西弗勒斯，别为了你没有预料到的状况自责。我们阻止了伏地魔之前很多次的行动，早为会引起他的警觉。”邓布利多深深地、有些不稳定地吸了一口气。“他们是维护和平而献出生命的。”
西弗勒斯转换话题道：“有食死徒被捕吗？”
阿不思点了点头，银灰色的胡须随着他轻轻左右摇晃。“抓到几个，但是看来没人认出他们是谁……”他停下来，直到西弗勒斯递去疑问的目光。“据说有人看到了卢修斯？马尔福……”西弗勒斯一惊，拧紧眉头。“不过证据不足，只有几个人相信他。”
见鬼的卢修斯！
西弗勒斯抿了抿嘴角，他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会尽快想办法联系他。”
“希望如此。”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然后恢复了他一贯的，那过分的乐观精神，微笑着问：“那么，你生命时候回来？我听家养小精灵说，哈利今天早上还问起你。他很关心你，一直等在办公室。”
西弗勒斯作了个不耐烦的手势。
“他只是一个会添乱的孩子。”想起什么，西弗勒斯不由凶狠地瞪着他，警告道：“阿不思，你最好别告诉他我们现在做的这些，否则他就会跳到黑魔王的眼皮底下，等着被揭穿所有的秘密。”
“他是个好孩子，除了有点儿过于冲动。”邓布利多更开心咧嘴笑得像个老傻瓜，对西弗勒斯的不悦全然视若无睹：“我很高兴他能陪着你，西弗勒斯，看得出他对你也很重要，每次提起他你都会这么的有活力。”
“阿不思！”男人喉咙里发出嘶嘶的低吼。“我想你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邓布利多眨眨眼，接收到了这个逐客令。“哦，是的。那么等你回来我们再聊，西弗勒斯。”他说，然后优雅地想着走过来的女巫扬眉。“下次见，斯内普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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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哼了一声，为自己终于能摆脱头痛而松了口气，然而当他回过头，发现来自于他母亲的充满探究与趣味的目光时，却发现他的头更疼了。
“哈利？那是谁？”女巫兴致勃勃的问。
西弗勒斯无法克制地抬手去揉按自己的鼻梁。“一个小混蛋。”
“你让他住进……你地窖里的办公室？”她带着愉快的微笑确认。
西弗勒斯磨牙。“这只是必不得已！”
女巫愉快地忽略了来自儿子的争辩，继续问道：“那么，他知道关于你的事情吗？”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不说谎。“知道……”他气馁地叹了口气。“很遗憾，即使我不想，但他和我一样来自未来……”
艾琳的眉毛高高挑起，惊得张大嘴巴。“他也是？”
“是的，我不得不照顾他。你知道，我总不能把这个傻头傻脑的家伙，交给邓布利多！”
他的母亲凛然地点头，支持他的说法。“你是对的，那个老东西能榨干小家伙的每一寸脑仁，得到一切他想知道的，这可就危险了。不过，他有一件事说的没错。”她说着，哼了一声像是以此来克制住不让自己大笑出声。“看得出他确实能让你‘活力四射’！”
西弗勒斯试图出某些特别有力的言辞来反驳，但最后发出的不过是另一次轻声的咕哝：“我宁愿永远都不要拥有这种活力……”
82
哈利烦躁地坐在书桌前，一边瞪视着摊开在他眼前还未动一字的羊皮信纸，一边虐待着手中的鹅毛信。他现在的心情糟透了——一方面，西弗勒斯在生他的气，甚至直到卢修斯？马尔福告辞后都没有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只是对德拉科嘱咐了两句就又出了门。而另一方面，是关于来自他教父的求救，哈利曾经信誓旦旦的在西里斯面前说自己会改变未来，然而当古雷勒斯已经提前走向命运的悲剧时，他竟然束手无策。
哈利抿紧嘴角，提起笔，在写下“亲爱的西里斯，对不起……”后停住了，他看了那些单调一会儿，又挥动魔杖将它们抹去。
他感到万分地愧疚，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写回信。
“叩叩叩。”
房门被轻轻敲响，哈利叹了口气，取下黑色镜框开始轻轻揉捏自己的鼻梁。不用想他也知道那绝不是他此刻急切想要见到的人，但是他依然不能将对方拒之门外。
“请进。”他说，将眼镜架回鼻梁。
德拉科打开了门，将身体斜倚在门框上。“谢谢，但是我暂时不想吃。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一个人呆着。”
德拉科挑了挑眉，审视他一会儿，才带着取笑的语气道：“啧啧，你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燕尾狗。如果我是你，就会多花 些功夫在管束自己的嘴上，而不是等到事情发生后再去后悔。”
哈利皱眉瞪视他，并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什么？”
金发少年撇撇嘴，迈着长腿走进来，用手指敲了敲哈利桌面上那张摊开的羊皮纸。“难道你不是在给西弗勒斯写道歉信吗？”
哈利呆了一下。一封道歉信，这听起来像是斯莱特林的作风——格兰芬多通常会选择当面解决——所以他倒是从来没考虑过这种方式。
“如果确实它能起作用的话，我真的应该试一试。”哈利带着感激的看向德拉科，却遭到了对方的白眼。
“不是道歉信？那你刚才一直在写什么？”
哈利叹气，将视线回到他的信纸上，心不在焉的嘟哝：“在做比道歉更重要的事。”
这话让德拉科皱起了眉。“和西弗勒斯和解对于你来说不重要？波特，我不得不说，你活该被……”
哈利翻翻 眼睛打断他的谴责。“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和西弗勒斯几乎总是在吵架，不是吗？而且我们也总是会和好。然而，不是每一个被标记的食死徒都有后悔的机会。”
德拉科眨眨眼睛，脸上闪过“原来如此”的表情。“你在担心雷古勒斯？布莱克。”他说完，思索着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面朝窗外，摇了摇头，“没人帮得了他，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哈利不满他的说法，瞪了他一眼，反驳道：“那不是他的，而是他家人的。你知道，他后来后悔了。”想了想，他又补充说。“就像当初的西弗勒斯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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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德拉科沉默了，有一些苦涩像是穿透了遥远的回忆浮现在他的脸上。“至少西弗勒斯——我是说小的那个——不再会了。我父亲已经答应过，这次不会再继续煽动他加入食死徒了。”
哈利再次叹气。“我为此而感谢他。”
德拉科回以不领情的哼声。“说的好像他为了你才那样做似的，他们才是朋友。”
“一定程度上的物以类聚。”哈利没好气的咕哝，抬起一只手，示意送客。“好了，我现在可以继续我的工作了吗？”
然而，金发少年并没有按照他的意思立刻，相反的，他坐在书桌对面的圈椅里，开口问：“那么你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了？别告诉我你打算潜进布莱克老宅去直接干掉黑魔王。”
哈利为他语气里的轻视而对他怒目而视。“我还没傻到以为仅凭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但是我的教父把挽救弟弟的希望全部放在我的身上。我不想让他失望。”他说，放下笔将身体倚在靠背上，看着德拉科半心半意的问：“你说，如果我弄出一点儿状况，让伏地魔错过那天的宴会怎么样？”
“要是你足够聪明到不被逮到的话，你倒是有能帮他平安的度过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