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之佳人难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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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之佳人难逑-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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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清楚些。”阎觐道。
    “不必太清楚,忘忘自义王府消失了。不过,”阎觐举起手中长笺,“她分别留了书信给我、轩辕,还有南宫惑。”
    “给你、轩辕,还有南宫惑?”阎觐确认。
    上官自若颔首,见他眸内的挫伤,心内不由骂:这人在情爱上好生白痴,一干众人,独不留言给他,还能说明什么?
    “她说了什么?”
    “你只想到这个么?”
    “嗯?”
    “你竟没有想到,”上官自若再次肯定,这人但逢与忘忘有关事等,均是迟钝加三级。“如若是丫头,如何懂得留书?”
    阎觐凤眸陡瞠,“你何时给她用了药?”
    上官自若苦笑,找个舒适位置坐下,摇头,又摇头,“忘忘从来不曾呆痴过。”可怜啊他,本担个神医名号,却被弟子从头至尾骗个乐陶陶。
    阎觐蹙眉:“你不是为她诊过脉的么?在你之前,想必义王府也曾找人为她诊过。”
    “正是因为诊过,才更显为师者无能。”上官自若举起手中信笺,“忘忘在信中,甚至将改变脉相的方法细细转述给我,如何用针,如何施药,该掐什么火候,捏什么分寸,事无巨细啊……至于寒玉毒,除了天蚕门独门解药及轩辕家的解药外,她将解毒药方更是写得明白,谁能想到砒霜也在其列……这个忘忘啊,当真是医学奇才不假。”
    上官自若不知是该是高兴青胜于蓝,还是叹息后生可畏,看她在信中洋洋洒洒,顾盼自得:“……上官吾兄,忘忘知汝始未能放下曾利用忘忘之事,致使每遭面对忘忘,均含几分小心,忘忘并不喜欢。此一回,你受我诓骗,当是打平。兹此,互不相欠,再见,依是兄妹知己……”
    这个君家小忘忘,好一招瞒天过海,看看,受他瞒骗过的都是些什么人?当朝义王,一方财阀,两帮之主……他们个个自诩不凡盖世,却都教一个小小人儿玩弄股掌之间……
    “我施药,尚仍是煎煮,她竟早已将它制成药丸随身携装。你道她在第一回用药后神智已失的情况下,如何懂得吃它?她道,她在我为她熬那碗药汤之时,以素帕包一粒药丸缚在腕间,上写‘吃了它’……”
    阎觐险险忍俊不禁。
    “吃过后,自又需一番昏睡。南宫殿带人闯进总坛,她被厮杀声震醒,精神未复之下,颠踬逃蹿,一路被逼进了京城。她弄清了身在何处时,即寻思避难之所,当下,与南宫殿对立又能使他不敢妄动的义王府成了首要选择。而为免出狼群入虎窝之虞,她装痴扮憨,口口‘爹’,声声‘娘’,硬生生打断了义王爷的绮思旖想。如此,既能安身立命,又能悠游快活,一计双得,如何?”
    知人善用啊,忘忘。她想得明白,南宫惑虽未必侠义心怀,但不同于南宫殿急色好欲,身为皇家中人,那人毕竟有几分骄傲尊贵。君忘忘一气童稚娇憨,硬是拗成了半个义府千金……
    阎觐委实想拍掌喝采。“……丫头都是装出来的么?不尽然罢?她在当时,很是享受那无心无虑的快乐,回到十五岁少女的纯真,每日只要吃鱼、放歌。而且,她吃醋的样子,实在令人激赏……”
    上官自若很不善良地提醒:“她连一封留笺都懒得给你哦。”
    “……你……”阎觐满心气恼,又不想使这厮得意,硬撑道,“忘忘是在告诉我,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她定然是万分确定,我晓得在哪里寻到她。”
    咦,恁快便开窍了?上官自若刮目相看。“我还在想,既然独未给你留书,会不会找上你来。眼下是没有了?”
    未必没有。此刻,换阎觐苦笑,无力颓坐,摇头,又摇头,“她的确来了,而且,带走了笑儿。”
第十三章(上)
       长年扮作鹰打雁,一朝反让雁啄眼。
    此句话,正好拿来归纳轩辕翰宇此下心得。
    他对丫头,是有三分怜爱,但也不是非她不可,至少,没有不择手段亦必得到的决然。而只所以与阎觐杠上,是自另外一个女人嘴里听尽了他的薄幸寡情,有意磨损其锋,更想试其底限。而阎觐的表现,实在令他意外加开眼。眼见人家情比金坚,他哪再好坏人姻缘?本想着将丫头接回北夷途中,改道阎堡,完璧归赵也就算了。这期内,可以用来欣赏“赵”的怨脸,岂不有趣?一趟赴京之旅,看此大戏,玩此游戏,回去后,亦有了拿来玄嘴的话资,岂不大值?但是……
    有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有云“偷戏不成反蚀米”,他堂堂北夷富贾,玩人不成反被人玩!
    “……忘忘谢轩辕大哥多日来无微呵顾。轩辕大哥曾在丫头前谈起云裳姐姐,言下似有爱意渐萌。且不管你对佳人怀何种心态,敬请善待于她。亦请悉心教导与她血脉相关之人成|人。代忘忘问候佳人,轩辕大哥酪酥奇香将永铭忘忘心间……”
    听听,自己当日欺小东西痴憨,还曾在她面前口无遮拦,大谈对另一个女子的观感,这、这、这……
    君、忘、忘,是么?有一点你是做到了,在下将永远记得你,永远记得自己曾被一个小女子何等成功地欺瞒,而这笔帐,我必记在阎大堡主头上。
    ——————————————南宫惑呢?手捧留书,感慨万千。
    这丫头,竟在他之前,查出他一直亟待拿获吃里扒外的“内奸”,是夫人的贴身丫鬟香儿。夫人携丫头赴皇庙上香,也正是香儿报了信给桂王南宫殿。
    “南宫王爷,忘忘为避狼祸,借贵府宝地暂栖,今既见爱子,再难舍离,王爷亦孺慕情深,必能体己。忘忘承蒙阁下与夫人照拂,不胜感激,为谢大恩,特略施绵力,为王爷寻出府内奸人,以作临别小礼……”
    丫头临去,将香儿绑在主书房柱上,再将一副可在桂王府来去自如的腰牌,并一纸画了押的供状,别其腰间。此便谓临别小礼。
    “……忘忘祝王爷与夫人结发情深,衷爱不移。再奉劝王爷一句,花有千红,偕老一人而已,愿王爷情有独钟,早悟人生真谛……”
    人生真谛?这个丫头,是说他目前活得混沌不明?情有独钟?她竟连他的夫妻情事也加在了考量里,真当自己是他们夫妻的爱女?
    唉,君忘忘,小小女子啊。
    ————————————南宫殿越狱!
    此消息传出,举朝哗然。而闻之最骇的,莫过阎觐。他怕的,不是这人能奈他如何,而是目前行踪不明的一对小人儿,忘忘一人尚不能应付于他,况还带了笑儿同行?
    星夜调集了阎帮十路人马,出了京城四门,各择一方而行。而京城内,则交予了上官自若。他又成了那心焦如焚的寻妻者,不同的是,此回途上,那呀呀学语的小小人儿未在胸前。
    此时,他驰马狂骋。距他百里外的一处幽密野林,他的一对小人儿,正陷身虎狼之群。
    ——————————————“又见面了,君姑娘。”
    “又见面了,朝慧公主。”
    两个女子,一在深宫华堂,一在乡野民间,原本该毫无交集。因着一个男人,牵出夙世情缠,更在今世,成就累累积怨。
    南宫慧笑如百合轻绽,道:“君姑娘,我有你的几位故人要给你引荐。”
    忘忘自身陷重围,自知对方来意不善,是以,面色坦然。“请公主赐教。”
    “这第一人,是你的旧识相好。兹与你的枕席之欢后,他对你念念不忘,总想着旧梦重温呢。”
    南宫殿。忘忘眯眸,望着自侍卫群中施施然行出的男人,心头恶火燃起。
    “怎样?很惊喜罢?”南宫慧妙挑黛眉,“更大的惊喜尚在后头呢。首先,桂王爷,你不与你的小美人打个招呼么?”
    南宫殿尊容经过几日牢狱挫磨,大不如前。但看见她,仍然色眼朦朦,委实是,那一夜的记忆太过欲仙欲死。“小美人……”
    忘忘美眸轻转,“要叙旧,不急这一时。朝慧公主,将你的惊喜一并呈上罢,忘忘很期待呢。”
    “很好,本宫的情敌不是软弱货色,这让本宫好过许多。”南宫慧掀唇一笑,当下怦在胸臆里的,是猫儿将鼠恣意玩弄在掌心的快乐。“将那两位带上来罢。”
    众侍卫闪身,两双臂缚后、口舌塞堵之人被推上前来。
    忘忘看了,心头那把火,烧得更烈。“朝慧公主,你既好心将忘忘的爹娘送来与忘忘团聚,何必吝啬让我们一家三口叙叙天伦之乐呢?”
    南宫慧双掌一击,侍卫取下了君家夫妻口中的塞布。
    “忘儿!……忘儿!”
    “忘儿,娘的宝贝,你没有事罢?”
    “爹,娘。”忘忘嫣然一笑:“忘忘能吃能睡,身体结实得很,怎会有事?你们且待片刻,忘忘会带你们回去。”
    “一家团聚,不难。只要君姑娘肯舍身取义。”南宫慧一个眼色,侍卫端来软椅供主子委坐。好戏即始,她需慢慢消磨,不对么?
    忘忘大概猜出了对方即将搬出的伎俩手段,“请公主详示。”
    ““桂王爷是我的哥哥,兄妹情深一场,为帮兄完成夙愿,本宫会全力以赴。”南宫慧肘垫在椅柄,以手支颐,姿容如花生艳。“君姑娘,还需要本宫说得更明白点么?”
    忘忘眸平无澜,浅声道:“需要。”
    不知好歹的贱人。南宫慧眼底戾光骤闪,朱唇仍将话说得宛转:“既然我这位哥哥对君姑娘你痴心一片,你不妨遂了他的愿,如何?”
    “如何遂了桂王爷的愿呢?”她便是要这堂堂公主,将自己的卑劣一一口述人前。有些事,暗箱操作是一回事,明言直述出来,面对自己的肮脏又是另一回事。
    君忘忘,等一下,本宫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桂王哥哥,千言不如一行,您该让君姑娘明白一下了。”
    南宫殿涎笑凑前。
    忘忘退避三步,挑眉道:“公主是想忘忘在众目之下,双亲之前,与桂王重温旧梦?是这样么?”
    贱人!南宫慧恼恨她的坦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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