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他啊。”
贺青红说:“只是无缘拜会,他这几年忙着往北走,从来没有回头看过这片故土。说起来,这里有好多人,倒也是郑家的故人。只可惜他父亲郑芝龙以前建立的庄园如今都到了荷兰人手上;以前的故友,也都因为反抗,成为荷兰人残害的无辜亡灵!我们都是武林中人,那些考虑国家大事的人,哪里会想到我们!”
华不讳说:“此话差矣,咱们都是大明的人,不应当见外。再说了,有的事情是上天注定的,人力是不能挽回的,顺天由命吧,别操心了。”
古玉龙笑说:“是啊,华掌门说的真好,我赞成!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人生如同朝露,不长久的,何必这么认真,那些身外之物,别人爱拿就拿去吧。无所谓!”
孙宇清说:“古大侠是佛门豁达之人,也许已经看穿了一切身外之物,只是我等愚钝,看不透,孙某不想去夺取别人的东西,但是自己的东西,如果到了别人手上,那就是耻辱,这不是一个身外身内的问题,而是事关尊严和人格,关系荣辱和存亡!”
如新坐了下来,依然冷冰冰的说:“既然如此,你们用这种方式,也未免太幼稚了。罢了,此事尽可从长计议,暂且放在一边吧。”
正说着,忽然一个家丁跑进来说:“庄主,不好了!”夏玉问:“怎么了?”家丁说:“门外来了很多蒙面人!”夏玉问:“什么人?”家丁说:“带头的好像是白……白……”
一语未了,只听有人笑说:“是我,夏庄主,好几个月不见了!别来无恙!”
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蒙面女子,大步走到大厅里,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犀利而孤傲,连音声也是那么不可一世,“人才济济啊,夏庄主,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不会闹事吧?”
夏玉笑说:“原姑娘说哪里话,都是些老朋友!”
那白衣蒙面的女子冷冷的哼了一声,目光向众人一扫,说:“原来中原四大门派的掌门也在这里,幸会,幸会!”华不讳问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白衣女子说:“在下原下冰子,你可以叫我原冰,或者冰子,随便你了。华掌门。”
华不讳笑说:“姑娘好像认识在下?”
原冰哼了一声,声音如同冰一样的冷酷:“中原五大门派的掌门人,每一个我都认识。怎么,你们来到岛上,是想要围剿哪个绿林大盗?”孙宇清说道:“原姑娘,好像你是不请自来。”原冰不屑的说:“我来只不过传达揆一大王的意思,庆贺你们英雄大会的召开,为表大王的祝福,带上礼物罢了。”
夏玉笑说:“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原冰冷笑一声,说:“大王说了,夏庄主你很听话,有你作岛上的武林盟主,他才放心。这几年夏庄主帮着干了不少大事,将那些以武犯禁的刺客消除殆尽,他很高兴。据说前天又有刺客进入赤嵌城楼,希望夏庄主能尽快找到此人。”
夏玉有些胆怯的说:“我……原姑娘,这……”
原冰不解的说:“怎么,你不是说了吗?召开英雄大会,大家都归顺大王,从此以后,岛上再无刺客!你可是想清楚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林羽依怒说:“胡说八道,你这东洋忍者,西洋红毛,要想我们成为你们的走狗爪牙,简直是痴心妄想!”
原冰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夏玉,夏玉整个身子似乎都在颤抖。原冰停下了笑,说:“夏庄主,那你这些年都为大王干了哪些事情?”夏玉说:“原姑娘,我……我没有,我没有答应过你们什么,原姑娘,你说话可要有依据啊!”
原冰说:“你怕什么,大丈夫敢作敢当,难道你们不觉得跟着大王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孙宇清说:“有的人或许会这么认为,可是有的人,却并不这么认为。你们东洋人喜欢的事情,不一定我们就会喜欢。更何况,我平生只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西洋人,一种就是东洋人!”
原冰恨恨的说:“你说什么!”
夏玉急忙说:“原姑娘,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原冰冷冷的说:“什么有话好说!我告诉你们,别以为十大门派聚在一起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们长刀会看来,你们所作的一切,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别忘了,你们的前辈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想重蹈覆辙,就不要乱来!”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那声音清澈而妩媚,随着清风飘来,“冰子,别和他们多说。凡有不听大王号令的,一律杀无赦。”只见一个绿衣女子,带着淡淡的如同水莲花一般的幽香,带着浓郁的温柔的气息,缓缓走了进来。原冰说:“难道掌门不放心,要让你出马?”
那绿衣女子一笑,说:“冰子,你总是不能进入正题,绕着圈子办事情,那是中原人惯用的方式。我看你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夏玉急忙说:“樱子姑娘,我们……”
樱子笑了一笑,虽然妩媚但是却又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她的眼波中流露出一种让人感到可怕的气息,她的声音却依然流畅着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妙,“夏庄主,难道我们没有眼睛吗?贵客到了,庄主,你准备怎么招待呢?”
夏玉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滴了下来,说:“姑娘,我……”樱子忽然冷笑说:“你没想好,我可想好了。夏庄主,我们小王子有请,下月初三,在城内大和庄园大宴群雄,既然大家都来了,何必这么快离开,就当交个朋友,大家都不必走了。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不必客气。”
古玉龙缓步从后门离开了大厅,原冰喝道:“什么人,想走!”她手上一扬,一点寒光陡然射出,古玉龙急忙伸扇子拍落,原冰已经扑了上去,手上长刀向古玉龙斩去。古玉龙折扇轻摇,轻轻拦开,原冰却步步进逼,一直将他逼到大厅里。
樱子忽然喝道:“住手!”原冰停了下来,古玉龙一笑,说:“好功夫!”樱子对原冰说:“咱们走,下月初三,我们在王城恭候光临。”
古玉龙一笑,说:“两位女侠,你们多心了,我们来这里,马上就会离开的。”樱子看着古玉龙,说:“古少侠,莫非你怕了不成?男人丈夫,就要敢作敢为。后会有期!”
原冰冷冷的说:“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说着两人已经离开,那群忍者也在一刹那间都不见了。
“猖狂!”林羽依怒不可遏的说,“简直是太猖狂,什么冰子、樱子,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东洋人,西洋人,我就不信咱们斗不过这些人!”
华不讳说:“咱们的事情已经了了,不必在此逗留,各位英雄,后会有期!”贺青红急忙说:“各位掌门,看来荷兰人已经有所准备,只怕各位难以离开这里。”
一个家丁走了进来,说:“庄主,我看到他们在山上架起了大炮,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下?”夏玉摇头苦笑说:“准备,准备,咱们用什么准备,连兵刃都没有多余,铸铁采矿都是荷兰人把持着,更不用说这几年各大派死了不知多少人。他们是恩威并施啊。咱们不就是砧板上的鱼么?”
贺青红说:“庄主,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年我们死了不少英雄豪杰,如果再不保存实力,只怕到时候各派都没有了后继之人。想起这几年的腥风血雨,真是可怕啊。”
孙宇清哼了一声,说:“可怕,可怕的是斗志的丧失,人心的涣散!如果,我们已经习惯了忍让,那么这将是我们最可怕的品格。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国家不可以,江山不可以。它需要人洒出鲜血甚至付出生命!腥风血雨,也斩不完所有后继之人。长笛会这几年死了上百人,但是现在还有上百人,只要有长笛会,就有反对红毛的力量,有长笛会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忍让和屈服!”
华不讳摇头说:“年轻人,年轻人啊!快住口,真是不知世事险恶!”
孙宇清冷笑一声,说:“正是因为知道世事险恶,所以才不能听任摆布!既然已经险恶了,屈服能够改变世事吗?”
说着大袖一挥,后面几个白衣公子也跟着出了大厅。古玉龙追上去说:“孙兄弟,不要意气用事!”孙宇清不悦的说:“这不是意气,这是原则!我不能让人欺负到我的头上!”
林羽依不屑的说:“小小毛孩,知道什么!”
夏玉看着华不讳,问道:“华掌门,您看如何是好?”
华不讳叹说:“既然是这样,只有如期赴会了!难道我们还能去拼命不成?”
孙宇清出了大门,喝道:“原冰,樱子,有种你们出来,孙爷爷和你们分个输赢见个高低!”古玉龙摇着扇子,说:“哎!真是血气方刚啊,你就不能听听大家的忠言逆耳?”孙宇清转身说:“岂止是逆耳,简直是恶心!”
古玉龙叹说:“恶心?你处在一个恶心的世界,那又能怎么办?”
孙宇清手上长笛一挥,向山上飞去,古玉龙和几个长笛会的门人也跟着飞身赶去。忽然几点寒光闪来,孙宇清挥笛子挡开,只听原冰说:“好功夫!”一群人已经围了上来,将原冰围在中间。
原冰大大的眼睛扫视了一眼众人,毫无惧色,冰冷的声音说:“真是奇怪,中原人和台湾人都喜欢围攻。”孙宇清喝道:“什么围攻,我今日就取你的狗命!”他长笛一挥,一招“十里春风扬州路”,正是“风舞扬花式”中的一招,但见劲气穿空,扑面向原冰袭去。原冰长刀一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亮光,将那一道凌厉的气墙“呼”的一声散作点点碎裂的真气。
孙宇清大叫一声,一招“北风卷地白草折”,风急云生,原冰急忙展开快刀式,身形飘忽,时而天上时而地下,几乎了无踪迹。孙宇清使出浑身解数,看得古玉龙也不由暗暗点头,但听得轰的一声,原冰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小子,今日饶你一命!”
孙宇清捂着胸口,几个门人上前扶住,孙宇清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古玉龙说:“那忍者也好不了多少,她被你的真气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