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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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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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七,我有些害怕,你说我选了驸马,嫁了出去,丫丫就真成我的妹妹了,恐怕我母女往后再难见面,见面也不能相认……我不想这般……不瞒你,近来我时常做噩梦,梦到丫丫一直哭着喊娘抱抱,我心里就难受得紧……可是我若是不嫁,又能如何?我是个什么也不会的人,不依着父皇,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说丫丫……”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看来也是愁啊。

夏初七神色凝重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她想,也许赵梓月更需要的诉说,而不是宽慰。

果然,兴许是这两年找不到合适的人,赵梓月憋了太多心里话,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一直到丫丫再一次舞着小手被晴岚抱回来,她才擦了擦眼睛,噙着泪珠子一笑,止住了话题。

“楚七,我多希望有一天,丫丫能光明磊落喊我一声娘……”

夏初七的嘴巴再次抽搐。

原本这般悲情的一句话,愣是被赵梓月说成了笑话。

她一叹,“是光明正大……我的公主。”

目光微亮,赵梓月嘴角含笑,“逗你笑而已,开心就好。”

这一回,换夏初七沉默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赵梓月带了一堆夏初七早就备好的礼物笑逐颜开地离开了楚茨殿。这些大大小小的礼物里,包括给丫丫准备的小玩具,给贡妃专程做的吃食,还有给月毓的名贵衣料等等,不一而足。

虽然她知道她们不缺这些东西。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要的只是贡妃的看法。

而月毓么……不知会不会把布匹用来擦屁股?

说起来,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终于,三尺尘埃裹了初心,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慢慢地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算计与虚伪。

肘在案几上,她托着腮,看着窗花笑了。

久久,双手捂住了脸,又深深地埋首下去,低低呢喃。

“赵十九,你再等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夏初七趴在案几上,削瘦的双肩微微抖动着,一直没有抬头,紧咬的下唇,也没有再发出声音。直到殿中传来一阵低低的脚步声,她才将眼睛在袖上了擦了擦,微笑着抬起头来。

“见到丫丫的么?”

一个身着宦官服饰“太监”顿了顿,单膝跪了在她的面前。

“王妃……你有心了,属下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为人父者,想看一眼孩子,人之常情。”

夏初七看着晏二鬼通红的眼,耳朵里那一声久违的“王妃”,一直在回响,竟是酸楚难当,一直撞击胸膛,抽得生痛不止。在漠北大营时,多少人或开玩笑或认真地喊过她“王妃”,那个时候,她也是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北伐战争的结束,等待她披上大红的霞帔,戴上金光灿灿的凤冠,做赵十九明媒正娶的晋王妃。

可到底还是造化弄人。

她一步一步走到二鬼面前,低下了声音。

“时辰不早了,让二宝公公送你出去吧。”

“好。”晏二鬼没有反驳,慢慢地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默了片刻,声音虽压得极低,还是能听出隐隐的一丝落寞,“王妃,我入宫来的时候,陈侍卫长……不,陈将军他托我带一句话给你。”

夏初七侧眸,“陈大哥他……还好吗?”

“还好。”两个字出口,晏二鬼微微低下头,“如今陈将军领了皇城防务,又掌着京师禁卫军,他忙得很。但是,兄弟们还是常常约在城东的聚仙楼里吃酒,元小公爷,定安侯也常常来……就是,就是说起殿下的时候……”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说着说着,竟是不受控制的哽咽了。

“说起殿下的时候,大家伙儿总是喝醉。”

夏初七手心攥紧,微微抬高头,轻轻一笑。

“你看你,还做过斥候的人,话又岔远了,陈大哥他到底说什么了?”

晏二鬼轻“哦”了一声,喑哑着嗓子道,“陈将军说,不论王妃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若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像殿下在的时候一样……谁都没有变……”

最后那几个字,他几乎是强压着情绪说出来的。

可是……还能像赵十九在的时候一样吗?

其实夏初七知道陈景、元祐和陈大牛他们的情况。尤其是陈景,封了将军,领了禁军事务,其实常常会出现在这座皇城。她要见到他其实很容易,但是下意识的,她没有主动去找过陈景,甚至也不太想见他。

因为陈景总是跟着赵樽的。

可以说,她与赵樽走来的一路,都有陈景的身影。

往常,有赵樽的地方就会有陈景。

可现在,有陈景的地方,却没有了赵樽。

她有些接受不了,她不想承认自己是那样的软弱。

“王妃……你别难过。”

晏二鬼小声补充了一句,夏初七突然回过神来,低低笑了一声,拭了拭眼睛,又抿了抿唇,“你看我,太不争气了。那什么,鬼哥,你告诉大家……我若有事,不会与他们客气,会叫甲一通知到的。”

“好。”

又是一个字吐出口,晏二鬼似是犹豫,“王妃,有一句话,我知道我不该说,我也没有资格来说什么……”

“但说无妨。”

晏二鬼看着她,忽然膝盖一软,直接双膝跪了下来,头低低垂了下去,“王妃要嫁与他人,原本是王妃自己的事情,我相信殿下也是愿意你好的。可是,殿下这才刚刚离开……可不可以,请王妃为了殿下的脸面,稍稍等一等。等大家都忘了他,忘了那些事……再嫁。”

夏初七心情一沉,像压了一块再无法挪动的巨石,木雕一般僵住了。

外面的风言风语一定传得极是难听吧?

大家也都当她是一个贪图虚荣的女人了吧?

“王妃,是我失言了,你不要见怪,就当我没有说过。”

听晏二鬼忙不迭地解释,夏初七抬眼瞟他一下,见他手足无措地搓着手,满脸写满了抱歉,不由“嗤”的一声就笑了。

“无事,我自有主张,你回吧。”

……

……

一天溜了过去。

夜色袭来,浓郁的雾气笼罩了皇城。

深宫的红墙绿瓦,全陷入了一片黑暗,再不见辉煌。

今日晚上繁星都害了羞,光线有些暗。东宫楚茨殿,夏初七疾步入内,麻利地脱下身上的小太监外袍,又挽起袖口,把“锁爱”从左手腕上取下来,丢在桌子上,瘫软一般坐在椅子上,倒出一杯凉茶,就要往嘴里灌。

一只大手伸过来,挡住了她。

“我给你换热的。”

夏初七看了他一眼,微笑点头。

“多谢。”

甲一出去倒热水了,她使劲儿捂了捂脸,心脏跳得“怦怦”作响,先前的紧张和激动,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

先前她与甲一偷偷出宫去见了李邈,商议了一下“赎金”和对付夏廷德的事情。在出城门的时候,她原本是心存侥幸,不曾想却真的见到了陈景。

有了他在,他二个出行极是顺利。

再回来时,没有想到,陈景还等在那里。

两个人远远地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连一句招呼都没有,可她还是压抑不住,心脏狂跳。身穿将军甲胄的陈景,已不是当初那个陈景,可一看见他,她第一反应便是想到曾经他身边那个英气勃发的晋王殿下。

依旧穿着太监服的甲一走了进来,深深看她一眼,将温水放在她面前,四处看了一下,略带轻嘲地岔开了她的思绪。

“他还是没有过来。”

夏初七知道他指的是赵绵泽,不由讽刺一笑,微微翘了翘唇。

“夏问秋,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自打那一日赵绵泽去了泽秋院,一连三日都没有再过来。在知晓她去了柔仪殿被贡妃给收拾了一顿的事情之后,也只是差了何承安过来,送了好些值钱的东西,说了好多抚慰的话。

何承安说,太孙妃这一胎又不大好了,太医吩咐说要情志舒缓,怄不得气,伤不得心。皇太孙生怕像以前一样,又落了胎,这三日就在那边陪着她,等过了这一段危险期,再来楚茨殿,还嘱咐她要好生休养。

夏初七那个时候就想笑。

赵绵泽来不来,她压根儿不在乎。

为了孩子,一个男人选择留下来,太正常不过。

她只是在乎夏问秋能有本事把他拖住,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会太容易……

抚了抚依旧平坦的小腹,她眉头蹙了一下,又笑了。

“等着吧,很快就来了……”

甲一没有回答,走过去拿起架子上的一件外袍就披在了她的肩膀上,沉着嗓子说,“夜深了,歇吧。”

夏初七“嗯”一声,想了想,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笑容有些大。

“甲老板,你说我若真的嫁了赵绵泽,会有多少人讨厌我?”

甲一抿紧了唇线,没有说话。

今日她与晏二鬼的对话,他在里面都听见了。虽然她看上去似是不在意,但他却知道,她或许不在意旁人怎么看她,她却会一定在意晋王旧部对她的观感。晏二鬼那些吞吞吐吐的话,虽然未有指责,甚至可以说满是请求。可在她的心里,肯定已经背上了包袱。

“怎么不说话?”夏初七见他沉默,又追问一句。

甲一动了动嘴皮,又沉默了一阵,才小声回答。

“夏楚,会讨厌你的人,不值得你忧心。”

夏初七微微一愣,呵呵浅笑着,心里松缓了不少。

站起身来,她伸了个懒腰,突然看着他,放低了声音。

“甲老板……”

“嗯?”

“借你肩膀靠一下。”

在甲一的怔愣中,夏初七走近,突然将头低了下去,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言不发。甲一没有动,也没有伸手来抱她,僵硬着身躯,任由她靠着,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好一会儿,夏初七像是缓过了那一股子劲儿,吸了吸鼻子,突然笑着抬起头来,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没有表情的黑脸。

“这宫里什么都好,就是一点自由都没有,想见见我哥都不方便……哎,要不然,我又何必借你的肩膀?我表哥长得多俊啊,又香又好闻……不像你,一身臭汗,还有这脸,真让人着急。”

甲一一眼瞪过来,“借了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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