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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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5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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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与赵樽的方向,不知她意欲何为,好奇心却被提到了老高。

赵樽不辩解,只淡淡看着她。

“太后的话,臣听不懂。”

阿木尔轻呵一声,笑着逼近他一步,那一张美得令人心颤的脸蛋儿,在阳光下似是跳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

“不,你懂。你明知道是我做的,但是你舍不得生我气,舍不得对我动手,对不对?你明知道是我要害的她,你依然容忍我,是不是?”

赵樽眉目一沉,夏初七亦是心下一紧。

原来不是挑衅,而是在要求“表明心迹”?

实际上,从蓟州客栈那一回开始,她就隐隐觉得赵樽知道幕后之人。再加上建平郊外东方青玄为她挡的那箭,也极是诡异。那个时候,她就猜测,东方青玄不仅仅为了救她,也是在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如今想来,她还真不知赵十九是为了还东方青玄的人情,还是下意识的在袒护东方阿木尔了。她这个人,有时候心胸很广,心比天还大,凡事都不在乎。可有时候,也会犯天下女人都有的毛病——在男人的问题上,看不开。

她勾了勾唇,缓缓看去,只想听赵十九要怎样说。

可赵樽的反应却在她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眉梢扬起,不温不火的看着东方阿木尔,目光满是凝重。

“太后娘娘,过去的事,本王都记不得了。若娘娘真的犯有杀人这等重罪,还是不要轻易出口才是,小心隔墙有耳。要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怕娘娘也不好例外。”说到这里,他淡漠的眸瞄向东方青玄。

“东方大都督,只怕也不好姑息吧?”

东方青玄惯有的笑容早已收敛,俊秀的眉头难得的蹙成一团。再一次,他低声示意阿木尔。

“娘娘,时辰到了!”

“哥,你不必阻止。我早就想问他了。”东方阿木尔大概真是憋得太久,那一张艳美的面孔上,表情有太多的压抑与执拗。

她又一次望向赵樽,眸底添了一丝凉意。

“你不要说你忘记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忘。呵!你若是真的忘了,又怎会避我如斯?你回京这些日子,我多少次在你上朝的路上守着,你都避而不见……这叫忘了?”

赵樽目光微眯,似有若无的扯了扯嘴角。

“娘娘所说,臣委实不懂。不好意思,我还有事!”

说罢,他转身便要离开。可阿木尔好似真是堵了他许久才有这样与他近距离说话的机会,竟然不顾身份的上前,伸手拽住他的袍角。

“赵樽……”

赵樽低头看一眼她拽着袍角的手,缓缓抽袖。

“娘娘自重。”

轻呵一声,阿木尔苦笑着,缩回了手,面上却并无太大的难堪。她太了解这个男人的性子,他永远都是这般,无论什么时候都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浑身上下都是冷的,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

缓缓的,她笑了。

可笑声里的凄苦,却比哭还重。

“我以为我早晚都要嫁给你的。”

“我以为这世上除了我,再无人堪配晋王。”

“我以为晋王妃的头衔,将会成为我一生的光环……”

“我以为你终究会为了我,做一些抗争。”

“我以为只要我守住了清白……乖乖的在原地等着你,你便会回来娶我,我将会成为你的妻,为你生儿育女,与你白头偕老……”

“我以为你救我的那个雪夜,在杀掉那匹狼时说的那番话……便是这世间最美的诺言……我以为你与我一样,不会改变……”

竖着耳朵倾诉的夏初七,真的被感动了。

这般如歌似泣的控诉,完全就是一个被爱人抛弃的苦情女嘛。而赵十九在她的嘴里,俨然就是一个抛妻绝情的负心汉。什么杀狼,什么诺言,这些东西……她竟然都是不知道的?

她朝赵樽投过去深深的一瞥。

赵樽却没有什么表情,“太后说完了?”

阿木尔面色微变,苦笑,“你还敢说你忘了?”

赵樽眉头蹙得有些紧,“我不记得与娘娘说过些什么。若是让娘娘误会了,抱歉。”

阿木尔笑了,“你说,狼是世上最专情的动物,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如果有一天,它的伴侣没了,它定然会选择孤独终老。”

“我说的?”赵樽眉梢一扬,若有似无的瞄了夏初七一眼,语气迟疑道:“那么……若是他有另外的选择,那一定是他不爱,或许那不是他的伴侣。”

“咳!”

夏初七咳嗽一声,不怎么想听下去了。

“诸位,你们慢慢唠着……小公主还在我的车上。我就先走了,不陪。”

她这性子是怎样的,赵樽又岂会不明白?聪明起来的时候,比谁都聪明,可在有些方面一旦钻起牛角尖,比世上最蠢的妇人还要愚钝。

见她要走,他有些急眼儿。可他的脚步刚迈出去,却被东方青玄横在了面前,他的掌心搭在了赵樽的肩膀上。

“晋王殿下!”

赵樽唇角冷冷抿紧,收住了脚步。东方青玄放开手,缓缓一笑,挑了挑眉,突地吸了一下鼻子。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子怪味儿?”

夏初七看他一眼,唇角微抽,“闻到了,妖精味儿。”

赵樽面色一黑,东方青玄却是笑了。

“不,好酸的味道,你们都没有闻到?”

“行了!别在这儿指着桑树说愧树了。”夏初七斜斜睨他,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你有你的金钟罩,我有我的铁布衫,谁不了解谁啊?甭跟这儿矫情了。”说罢,她淡淡瞄向东方阿木尔,语气带了一丝讥意。

“有些话,我原不想说的,可有时候,一个人戏演多了,便很容易说服自己,进入了角色,却忘记了真实的自己。东方小姐,你先前说,不想他难过。如今这句话我也同样留给你,若非不想他难过,我才懒得和你叽歪。所以,不要总拿你的鸡蛋来碰我的石头,那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也说了一个“他”,可指向却很清楚,是说东方青玄。

说罢,她没有去看赵樽的脸色有多难看,也没有去看东方青玄满脸的愉快,只听见东方阿木尔冷冷的声音。

“你凭什么与我这般说话?”

“凭什么?”夏初七笑着转头,“你以为你太后就比我大啊?秋后的蚂蚱,就别蹦哒了。敬你,我叫你一声太后,不敬你,我管你是个什么东西?”

“放肆!夏楚你——”

“太后!”东方青玄换了称呼,沉了声音,语气满是不耐,“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东方阿木尔冷笑一声,看向了东方青玄在阳光下越发妖冶的脸,“哥,这句话该我说才对。你的心长得这样偏,就不怕来日去了黄泉,没有面目去见……”

“阿木尔!”不等她说完,东方青玄面色猛地一变,“闭嘴!”

“哥,你好自为之……”

夏初七看着阿木尔的嘲讽脸,心里揪揪着,正对她这莫名其妙的话疑惑不解,一道尖细的嗓音便从边上的紫藤花架下传了过来。

“陛下,仔细脚下。”

夏初七心里一怔,还未有反应,便听见一阵衣襟的窸窣声。接着,紫藤花边的小道上,出现了赵绵泽明黄的身影,还有他一脸温和的笑容。

“这烟云行馆的紫藤花开得不错,若非要赶着去东苑,倒是可以停下来赏赏花,吃吃酒的。”他笑道,“好像十九皇叔和东方爱卿与朕一样,都有些舍不得离开行馆?”

“陛下好有雅兴,臣倒是乐意奉陪。”

东方青玄妖艳的眉眼满是笑意,就好像先前呵斥阿木尔的事儿,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而赵樽却是懒洋洋地看过去,纵使赵绵泽一身帝王袍服看上去极有威慑力,他不紧不慢的神色,仍是冷热不变,一双黑眸冰冷如霜。

“正要回程,不想在这耽搁了。”

赵绵泽唇角一牵,抬手让何承安等人退了下去,方才缓缓走近,用只有他几个才能听得见的声音,笑道:“朕不是外人,十九皇叔不必与朕这般生分。您与太后原就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若非造化弄人,情路多舛,又怎会走到今日的尴尬处境?朕也是知情识爱之人,若是皇叔有意,朕或可成全?”

赵绵泽话里话外的意思,愣是把赵樽与阿木尔生生拉拽在一起,还表现得极是宽容。执的也不是帝王威风,而是晚辈之礼。说罢,还转头看向夏初七。

“皇后以为如何?”

夏初七似笑非笑,“那得看晋王的意思?”

“陛下有心了。”赵樽并不看夏初七,声音淡淡的,冷冷的,沉稳的气度不改分毫,似是根本不知自己处于何种境地,更是不知君王威严一般,抬眉睨向赵绵泽。

“莫说臣受不起,即便真要领受陛下的成全,陛下也莫要搞错了对象才是。”

这句话语气有些冷冲,听得夏初七心里一惊。

她知道为了先前阿木尔的事儿,赵十九一定急于向她表白,加上赵绵泽故意挑拨几句,只怕他会沉不住气。毕竟在男女之事上,不仅女人容易钻牛角尖,男人也没几个可以看着心爱的人在面前,完全无动于衷的。

那是神,不是人。

“搞错对象?”赵绵泽微微眯眼,笑了笑,“只不知十九皇叔要的……到底是哪一个?”

赵樽黑眸微微一眯,冷冷看着赵绵泽。

只这一眼,夏初七便清楚地看见他瞳孔在急速收缩,像是有了一些恼意。可她虽然知道这次东苑之行赵樽一定会有所布置,但也非常清楚,目前还不到与赵绵泽彻底翻脸的火候。

果然在“情”字面前,人人都是傻叉。

千万不要功亏一篑才是。

心里暗叫一声“要遭”,就在赵樽眸色沉下的刹那,她突地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那“哎哟”声喊得极为惊恐,听得她自己心肝儿都颤了,只叹也是痴儿,为了赵十九,真下得手。

“怎么了?”

几乎刹那,几个人的视线都被引了过来。

夏初七揉了揉脸,满不在乎的笑,“有蚊子叮我。这里花树草丛的,蚊子最多了。我说各位,咱要唠家常,能寻个好地儿不?你看你们,一个个金身玉体的,若是被蚊子咬坏了,可怎么办?”

“你傻不傻?打得这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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