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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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6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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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若是发现在她没有怀上之前,她或许可以同意不要孩儿,只他二人相依为命,等到她“凤命难续”的那一天。可如今小十九实实在在活在她的肚子里,他快要八个月了,做为母亲,她怎能为了自己,放弃他的生命?

“阿七。”

赵樽的声音有些凉,搂她的手更紧。

“不能再拖了。”

“赵十九,我不能……”夏初七抬头巴巴的看着他凝重的面色,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低低道,“这一次,听我的。你想想,我俩要是没有孩儿,这一辈子也会是遗憾。更何况,那老和尚不是说了么,我悖世,悖都悖了,早晚得一死,索性悖得彻底一点?除非你连我也不要。”

“砰!”

赵樽还未回答,外头突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便响起甲一紧张的低喊。

“爷,出事了。”

赵樽松开她的手,放下了帐子,去开了门儿。甲一推门而入的时候,走得有些急,那衣袍拂入的风,即便在这样的盛夏之夜,也瞬间凉了夏初七的心。

“赵绵泽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赵绵泽会来,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时候来。可他是皇帝,不管是魏国公府,还是楚茨院,他执意要来,谁也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

魏国公府门外,一排排执戈佩刀的禁卫军,高举火把,骑着高头大刀,整齐地列在门口。赵绵泽下了龙辇,一只绣着五爪金龙的靴子落地,目光凉凉一扫。

夏常领着魏国公府的人,纷纷叩拜。

“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喊“平身”,赵绵泽一拂袍袖,大步从正门而入。

~

楚茨院,一屋子紧张。

晴岚、郑二宝、梅子闻讯进来了,每个人都紧张不已。

床上的夏初七,汗水已经湿透了脊背。大抵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太过紧张,又或是道常那些话让她的心思产生了惊惧,就在甲一入内的当儿,她肚子里的小十九躁动得更狠了。几乎就在他说话的当儿,她的肚子便疼痛起来,隐隐有了宫缩之感。

她没有生育过,可到底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来自后世的女人,一个懂得妇科的医者。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

“我……赵十九……我……”

看着她苍白的面色,赵樽回过来一把抱住她。

“阿七,你怎样了?”

“我,我要生了……”

她小日子不太准,但先前大致计算过预产期。到今日为止,孩儿只有七个月零二十三天,离预产期还久,突然发作算是早产,而且,这里还不像后世那般有医院,有产科医生,她心里的惶惑可想而知。

赵樽的情绪并不比她好多少,一向镇定雍容的面孔,微有变色,额头上的青筋一股股跳动着,掌心汗湿了一片,但他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不会像她这般不知所措。只一瞬,他便拦腰抱起她的腰,朝甲一示意一下。

甲一了解的掀开床板,露出了下头的地道。

他没有说话,径直抱住他下了甬道。

里面油灯昏暗,光线有些黑。

夏初七揪紧了他的衣裳,声音嘶哑难忍。

“赵十九,我要我们的孩儿。”

赵樽没有说话,只是抱紧她,回头看甲一。

“找稳婆……”

甲一点了点头,眉头一蹙,“可是殿下,赵绵泽马上就要入府,如今他要是见不到七小姐……”

“我自有应付。”赵樽冷冷说着打断他,面色已然恢复了一惯的平静,只是他的平静里,添了一些冷戾与阴霾,仿若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看得夏初七心脏一抽一抽的,肚子也一抽一抽的,痛得整个人都卷缩起来,仿若陷入半晕厥的状态之中,揽着他的脖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十九,若是没了小十九,我也是活不成的。”

她是在逼他,让他不能放弃孩子。

他低头盯着她,目光如矩,仍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夏初七抽痛的呼吸着,气若游丝,可盯他的视线却片刻也未离开。她不知还能看多久,不知道常的话是不是真的,她舍不得他,一瞬也不愿意错过他的脸。

被他抱着走过那一条长长的甬道时,在宫缩阵痛的间隙,她的心情慢慢平息下来,希望它再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可以走过一个轮回。

“很痛?”他忧心的问,额头有一滴汗落下来,贴上她的脸。

“不……痛。”她摇了摇头,笑着看他,扬着下巴,把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可即使她想轻松一点,但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很费劲,“赵十九,千万不要放弃我们的孩儿。他在我的身体里,与我是一体的。正与你一样,也与我是一体的。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当他知道他的父母要放弃他的时候,他在挣扎,他在呐喊,他在悲呼……”

“阿七……”赵樽目光有晶莹的颜色。

夏初七一笑,冰凉的指头抚上他的眼角。

“赵十九,爱你和爱他,是我此生最骄傲的事!”

------题外话------

先传后改!多谢妹子们支持。明儿咱的小十九就要临世了。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明儿就晓得了哈。

啃一口,把我无限的初吻献给你们——

第242章天下虽重,却不及你。

谁也没有料到赵绵泽会夤夜前来,来得如此之快,还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儿。不过短短时间,他的到来就像为魏国公府注入了一锅滚水,令府内登时沸腾。“皇帝驾到”的戏文唱了千百年,可也只有亲自感受,才能知晓个中的紧张与焦灼。

魏国公府这样的功勋之家,平素接待宾客都只开偏厅,不开正厅。可如今皇帝来了,这会子正厅里烛火透亮,丹青壁画、石雕门联、楠木花格反射出一道道白炽的光芒。阖家老小跪迎一地,诚惶诚恐,胆小之人只差把头埋到裤裆里去。

赵绵泽负手立于厅中,看着一地的人,温和一笑。

“朕深夜叨拢,只是私访,尔等不必拘礼。”

听他声音并不异样,夏常神色稍缓。捏了一把冷汗,他躬着身子摊手,“陛下请上坐。”

“不坐了。”赵绵泽低低一笑,淡淡道。

“不知陛下前来,有何圣谕?”

赵绵泽目光瞄向通往院落的大门,定了定神,道:“朕先前小睡,做了一个梦。梦见夏楚病了,病得极重,一时心神不宁,无法安睡,这才过来看看。夏爱卿,你带朕去楚茨院吧。”

“承蒙陛下惦念,是舍妹荣幸,臣阖府之光。舍妹原该前来接驾,只是……”夏常迟疑着,目光闪烁不停。要知道,寻常男女尚未大婚之前,连面儿都不能见,男子又如何入得姑娘的闺房?

即便赵绵泽是皇帝,也于礼不合。

可不等他说完,赵绵泽却抬袖一笑,“爱卿之意朕心甚明。只是,朕与夏楚虽未大婚,但在宫中时早已同床共枕,人人皆知我俩情分,不必拘此小节。难道爱卿对朕还不放心?”

一句“同床共枕”过,惊了一殿的人。

可是他话音落,却无人说话,更无人敢反驳半句。夏常踌躇着,大袖抬起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支支吾吾地又道:“微臣不敢。只是道常大师有言在先,舍妹身系‘天劫’,在大婚之前,都是应劫期,实在不宜见客。”

“朕受天之命,真龙之身,何惧天劫?”赵绵泽打断夏常的话,瞄出去的那一眼,似是还噙着笑意,可仔细一看,却是平添了几分戾气,那身为帝王的冷意与居高临下的态度,不容人辩驳。

“朕自有分寸,爱卿前头带路。”

夏常脊背一寒,不敢再多说,恭顺地走在前面。

夜来风疾,灯下影重。

一行十数人,龙蛇一般走向后院。

楚茨院是魏国公府最后面的一个院落。不过,虽然魏国公府占地极广,但前殿离后院也不算太远,约摸走了小半盏茶工夫,楚茨院便在望了。前魏国公夏廷赣爱极了夏楚,故此楚茨院偏僻却宽敞,除了院落本身之外,连接楚茨院与其它院落的是一个极为曲折的回廊,回廊过处还有一个四方的小院。

走过小院中的青石板路,赵绵泽心里颇为沉重。

“嗖!”

十数人尚未入院门,耳边一道沉闷的声音过后,又是一声惨痛的“啊”。赵绵泽侧头一望,只见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只短促一叫,身子便猛地匍匐在地,从脑袋上迸出的血花溅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袍角。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走在赵绵泽左侧的何承安尖细的嗓子几乎哑了。

“护驾——”

“有刺客!”

“保护陛下!”

“快!有刺客!保护圣驾——”

一声比一声高的叫喊,打破了魏国公府原有的宁静。

大晚上的,赵绵泽过来瞧夏初七,居然遇了袭,事态的严重性可想而知。几乎霎时,场面便混乱起来。一群大内侍卫把赵绵泽围在中间,严阵以待。

赵绵泽环视一周,唇角轻轻抿起,却笑了。

“这天劫,倒是应得快!”

他半嘲半讽的话,听得夏常额头上的冷汗滴得更为厉害了。他跨前一步,紧张地揖礼,凝神屏息道:“微臣不知哪来的乱贼,惊了圣驾,望乞恕罪。只是,此处恐不安生,陛下不如先行回宫……”

“夏爱卿是想说,朕应当拿你是问?”赵绵泽冷冷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惊而不语,面色猛地一沉,一边冷笑一边淡声道:“你魏国公府大晚上出现刺客,倒是稀奇得紧。不过,若朕真在此生出些什么事来,恐会要你阖家性命相抵,想必那刺杀也不敢放肆,今儿这楚茨院即使是龙潭虎|穴,朕也要闯闯看——”

夏常一惊,脸涨得通红,“扑嗵”叩伏在地,重重在青石板上磕了三下头,“微臣实不知哪来的刺客,只是微臣以为,陛下安危关乎社稷,恐在此多待会护驾不周。这才冒死阻挡圣驾,还望陛下明鉴。”

赵绵泽哼一声,袍袖一拂,看向不远处的楚茨院。

“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言。”

看他执意如此,夏常虽然不知事情原委,但他并非傻子。夏楚这一阵子的反常,皇帝今天晚上的反常,每一件事都绝非正常。很显然,今儿晚上魏国公府将有祸端,或者说,魏国公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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