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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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6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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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皇帝,他不能允许孩子的存在。

幸而东方青玄是一个最能体会圣意的。

他没有让他杀,他却杀了。

而且,还杀得干净利落。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赵樽竟是那般冷血。

他在延春宫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让赵绵泽意外非常。他想,若不是赵樽真的忘记了夏楚,忘记了与她之间的一切,那么就是他这个人的城府太深。若不除去,早晚都得酿出祸事。正巧,这个时候,乌那打来了,他给赵樽兵权,让他南下,并不是不担心,但是他了解赵樽,在外敌面前,他一定会先除外,再来安内。所以,不管赵樽有没有失去记忆,这一回,他都不能再让他安然回京,更不可能让他有机会阻止他的大婚。

再深的情谊,随了时光,总会逝去。

兜兜转转数年之后,夏楚还是他的。

至于她这一段不堪,就随往事掩埋吧。

平复着抽痛的心脏,他幽幽地叹出一句话。

“要。不论是怎样的你,我都要。”

“那好。”夏初七唇角一弯,右手若有似无地抚向左手腕上的锁爱,紧接着,猛一把抓住赵绵泽的手臂,指间夹着的刀片已出手,以鬼魅般的速度往他的脖子上划去,“我便看看你的真心。”

她下手极狠,极重,刀片割入脖子时,赵绵泽才反应过来。他来不及闪躲,也没有大声呼救,只是速度极快的扼紧她的手腕,不让她手上刀片继续深入。

夏初七冷冷笑着,看着他脖子上疯狂飙出来的鲜血,顺着脖子流入他明黄的龙袍,微阖的眸子顿时染成一片猩红之色,嘴上却是疯了一般的大笑。

“痛快!”

“小七——!”赵绵泽低呼一声,拽紧她的手腕,没有推她,也没有躲,“你疯了?你可知弑君是什么罪?”

“我这刀虽不如绣春刀大,但好在刀片很轻薄,很锋利,你不会太痛的。”她像是没有听清他的话,轻轻扬着笑,答非所问。

“我看你真的疯了。”

赵绵泽吼了一句,想要去夺刀。

她却闪身错开,低低发笑,“赵绵泽,我就要嫁给你了,但我不能嫁给一个杀了我闺女的仇人。所以,我得替她做一些事。她的头被人劈开了,我便要劈开你的脖子,让你也痛上一痛,方才解恨……”

赵绵泽听着她的喃喃自语,心里有些惊,却又有些喜。那刀片儿的切割不足以让他致命,显然是她不愿意让他死的,只是那个孩子死了,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关。

他眉锋一蹙,松开她的手。

“你若喜欢,便下手吧。”

夏初七看着他,似是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赵绵泽想了想,似乎笑了笑,方才加重了语气,“有一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时读到它,我还不可理解,如今在你面前,我却是信了。只要你喜欢,没有什么不可以。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甘愿。你出手吧。”

这一次,夏初七看明白了。

“你是说,死也不惧?”

“死也不惧。”

“好。我便成全你。”

夏初七淡淡应着,冷笑着打量赵绵泽的脸色。他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一袭染了血的龙袍,仍旧把他衬得英俊倜傥。她想,若是他俩之间没有这样难堪的过往,若是她在穿越之初,遇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深情款款的赵绵泽,说不定她也会喜欢上他。

可一切都错了位。

如今的她,只想一刀结果了他。

冷风,瑟瑟在吹。

她静静的看着他,刀子越捏越紧,脑子却慢慢地走了神儿,似是响起南疆战场上的马蹄声,那声音在夜空里回想着,悲怆的、高亢的、浑厚的,就像她与赵樽往常在漠北战场时听过的那般,是鲜血与杀戮的声音。

她手上的刀片,慢慢放下了。

杀一个人简单,要颠覆一个乾坤却很难。

至少现在,还不是玉石俱焚的时候。

“一刀没能杀了你,足够了。赵绵泽,往后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还有你放心,腊月二十七,我定会穿上嫁衣,嫁你为妻。”

赵绵泽身躯一震,猛地睁大双眼。

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看她。

“小七,你说什么?”

夏初七唇角上翘,邪邪的一笑。

“没有听清?还是不相信我的话?赵绵泽,你都是做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能够这么幼稚?怎么可以轻易把自己的脖子伸在一个手上拿刀的女人面前,由着她处置?”顿一下,她放柔声音,似笑非笑的拂了拂他带血的衣袍,“往后,不论是我,还是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你都不要这样做。”

“小七——”赵绵泽几不可控地伸出双手,把她娇小的身躯狠狠拥入怀里,手臂收了又收,下巴落在她肩膀上时,出口的声音似是有些哽咽,“这次的事,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能这样想,实在太好了。小七,你放心,我往后会对你好,会加倍的补偿你,我们也会有孩儿,有许多许多的孩儿……”

夏初七头仰着,一直看着黑洞洞的夜空。

她听不见赵绵泽的话,脑子里只盘旋着另外一句——虐身不是虐,虐心才是大虐。

他如何虐她,她就要如何虐回来。

等他矫情够了,她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陛下,还有人看着呢。”

她把一句突兀的话,说得淡然而从容,不带任何情绪,可赵绵泽却有些尴尬,他稍稍松开她,低下头来,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解释,“小七,那些暗卫是一直都跟在我身边的……我并不是有意在防着你,你不要误会。”

“我明白。”

夏初七浅浅一笑,目光却有些冷。她先前没有轻举妄动果然是对的。若是她真的怎么样了赵绵泽。估计他还没有死,她会先死在他的面前。

“陛下——”

死一般的寂静中,焦玉从黑暗的角落走出来。

“前方有急报。”

瞄了焦玉一眼,知道是关于南边战场上的消息,夏初七转头看向赵绵泽,“陛下有急事,那我不便打扰,先回魏国公府去,静待腊月二十七了。”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娇,可仔细一听,又似是平静无波,连多余的一份情意都没有。只是目光中有几分熠熠,仿若从幽暗的地方生出的一抹光亮,看得赵绵泽眉头一蹙,点点头。

“阿记!”

随着他的轻唤,又一个人从角落里出来。

“属下在。”她上前单膝跪地,朝赵绵泽一揖。她面色苍白憔悴,样子却极是镇定,似乎从魏国公府跟踪夏初七来此,并不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儿。

夏初七目光冰凉地看着她,若有似无的笑容里,渗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谲。

赵绵泽拂了拂衣袖,“送七小姐回府吧。”

阿记应了一声“是”,站起身来。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后,赵绵泽随焦玉一道去了御书房,夏初七则是与阿记两个一前一后地走在延春宫的废墟之中。

四周静谧,随了呼吸,谁也没有吱声。

好一会儿,夏初七才道,“你满意了吗?”

阿记身子一震,顿步看着她。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不是愤怒,不是生气,不是恼恨,那是一种阿记从来没有见过的怨毒,一种似乎从绝望之中垂死挣扎出来的怨毒。

一瞬间,她明白了。

“你想怎样?”

听着她带颤的声音,夏初七笑了,“大家都是女人,都是会做娘的人,阿记,你何其忍心?”

“我……不是有心的。”阿记低下头。

“呵呵,有心无心又如何?罢了,我的女儿去了,只剩下一个我,如今倒是突然想到一个新的人生追求。这赵氏江山,大好天下,还可以由我挥霍,由我顽耍,由我复仇,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阿记面色一变,看着她不吭声儿。

夏初七也不管她,自顾自说,“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对不对?”顿一下,阿记没答,她自己答了,“不妨实话告诉你,你即便把这些告诉赵绵泽也没有用。他还不知你是女儿身吧?我只要一句话,便可以揭穿你,甚至你对他那点心思,也会包不住。到时候,不管你对他说什么,都会被认为你是在嫉妒我,恨我……你猜一猜,赵绵泽会信你,还是会信我?”

看着阿记死灰一般的脸,她慢慢靠近,掌心搭上她的肩膀,轻轻一笑,“阿记,永远不要去思量一个失去了孩儿的母亲,复仇时到底会有多么的丧心病狂,那样你会睡不着的。”

阿记愣愣看她,还是不说话。可夏初七却似恼了,她冷哼一声,猛地推向她的肩膀。阿记踉跄着脚步,往后疾退着,脚下一虚,终是跌坐在地上。

“你到底要怎样?”

夏初七冷笑着蹲在她的面前,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阿记,我的女儿我只看了一眼,她长得是那样好,是那样乖,是那样听话,她早早的出生,就为了救她的母亲,可你却杀了她。”

“不,不是我。”

阿记捂着脸,声音哽咽不已,每一个出口的字,沙哑得都如同缺了水。

“是你。就是你。”

夏初七不讲理的逼近一步,猛地探手扯住她的衣襟,“我怀孕的事儿,赵绵泽七个月都没有察觉,那天晚上他突然来魏国公府,你敢说,不是你去向他告密?你敢说我女儿的死,与你无关?”

“我,我……”阿记垂着的手抓向地下的荒草。手指张开,合拢,松开,又合拢,像是想要挣扎,可最终还是无力地萎靡着,垂下了头,“七小姐,你恨我吧,与他无关。你想想,他那般喜欢你,知道此事得是怎样的心情,他能饶过你,已是不易,你何苦逼他?”

“照你说,我还得朝他感恩戴德?感谢她只杀了我女儿,还饶了我一命?”

“不,七小姐,我知晓你的恨。你若是非要有一个人抵命才能解气,那你就杀了我吧。你怀孕的事,是我告诉他的。你杀了我,就可以为你女儿报仇了。”

“哈哈,荒谬!冤有头,债有主,我杀你做甚?”夏初七牙齿咬了又咬,突地一撩眉,道出了今儿晚上找上阿记的正事儿。

“阿记,你告诉我,你怎么知晓的。”

阿记心惊肉跳,“什么?”

夏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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