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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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7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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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廷赣双目一瞪,一只手拎鸡,一只手抚着胡须便哼哼,“岂有此理,老夫何时偷偷摸摸?老夫是光明正大从门槛迈入,在盦笼里自取的。”

这老头儿的病好了许多,言词也犀利了许多,看上去也似乎没有什么大毛病了,可他还是认不得夏初七是他的女儿。

抿了抿唇,夏初七叹一口气。

“是道常大师要吃?”

像是被她说中了,夏廷赣点点头,“大师说,立冬将至,人体虚寒,加之又是雨水时节,正该进补养身……嗯,围炉吃鸡最好。”

“……”

夏初七被他说得无语了,也对说那番话的道常大和尚无语了。且不说道常是一个“得道高僧”,如此嗜肉到底该也不该,就说面前这个偷鸡的老头儿,她也无法想象出他就是当初那个才能卓绝的魏国公。

“你,是不是也要吃?”看她沉默不语,夏廷赣猜测道,把烧鸡递了过来,“那你撕一条鸡腿去罢。”

瞧着他的糊涂样儿,夏初七哭笑不得,抬手揉额不止。

“我不吃,你拿去吧,和道常大师好好围炉吃鸡去。”

夏廷赣嗯一声,拿鸡的手停顿在空中。看着她,他怔了一怔,突地跑过来,冷不丁一把将她抱住,呜呜地哽咽着,另一只手却不停在她的身上擦鸡油。

“女儿……我的女儿啊……”

夏初七像被雷劈中了,僵硬着身子,怔忡不已。

这是突然间就好起来了?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扳开老头子的手,凝着双目问他。

“爹,您这是记得我了?”

夏廷赣重重点头,“记得。”

夏初七一愣,惊喜万分,双手抓紧他的胳膊。

“真的?我是谁?”

夏廷赣眯了眯眼,一本正经地道,“虽然道常说,以前你与我曾做过父女,是有缘分的。可……若说你是我的女儿,我原也不肯相信。不过眼下,我要吃鸡,你便给我吃鸡,我也就肯相信了。我相信了,就势必与你抱头痛哭一场,认你做女儿。”

“……”原来如此?

夏初七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下手,眼神古怪地盯着他不作声。

夏廷赣严肃着脸,拍了拍她的手。

“好了,我走了。”

看着他一出门便加快了脚步,像后头有鬼撵似的,夏初七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两个吃货……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唉!”

这个老爹是废了。

暗叹一声,她继续回到案板上揉面,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她认为废掉了的老爹,在愉快地拎起烧鸡往外走时,却在墙角的转角处被赵樽拦了下来。

“夏公!”

夏廷赣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穿着蓑衣的男人。

“你是……?我不识得。”

赵樽眸子微微一眯,盯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压沉了嗓子,“阿七虽然听不见,但为免多生事端,还是烦请夏公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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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只能对不起闺女了

夏廷赣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婿颇有些意外,看着赵樽胡子拉碴的黑脸,他震惊了好一会,也不知究竟听懂了意思没有,终究垂涎欲滴地瞄一眼手上的烧鸡,跟着赵樽到了书房。

书房很静。

这些日子赵樽不在,几乎没有人来。

把老丈人请到主位上坐了,赵樽自行坐在客位上,挥退书房里伺候的人,一边留意老丈人的表情,一边道:“夏公,这里只有我和你二人,凡事不必忌讳,直言便可。”

夏廷赣皱着眉头抬手,像是想要闻一闻手上粘的烧鸡味儿,可他的动作还未做完,大抵又觉得有损他的威严,终是清咳一下,放下手。

“好,你要说甚?”

看他绷紧了神经,赵樽微微一笑。

“夏公不必紧张,就是随便说说,比如夏公这些日子身子恢复得如何,都做了些什么?”

夏廷赣看着他洞悉力十足的冷眸,揪紧了眉头,“身子还成,做了些什么嘛……哦,老夫与道常那厮接连杀了十来日的棋,这厮都败在了我的手里。可虽说他棋艺不如老夫,却偏生有一副世上高人的嘴脸……”说到这,他又瞥一眼搁在手边的烧鸡,舔了舔嘴角,继续道,“诺,便说这烧鸡,左右都是吃下肚子,他却可以说出七八种禅意来,头头是道。这一点,我便不如他……”

也不晓得到底真傻假傻,夏廷赣面色正常的与赵樽寒暄着,脸上并无痴傻的表情,说出来的话也一本正经,但就是逻辑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

赵樽面色淡淡地盯着他。

一句又一句,他问得很随意。

可不论他问什么,夏廷赣都能对话如流。听上去像是问什么答什么,可每一句回答似乎都在答非所问。到最后,大抵是被赵樽问得烦了,他索性把烧鸡拿过来啃了一口,方才咀嚼着不悦地道,“你这人到底是要吃烧鸡,还是不吃烧鸡?要说些什么,就一句话吧,不像个爷们儿,亏得我闺女嫁给了你。”

赵樽嘴皮一动,还没有说话,夏廷赣却像是突地像起什么来,放下烧鸡,双目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对哦,你不是该称呼老夫一声岳丈大人?”

说他傻,哪里傻了?

说他不傻,可哪里又不傻了?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会相信夏廷赣真的意识混乱,神智不清。可是在赵樽看来,他在真真假假与虚虚实实间,玩得实在太过麻溜了,反倒不正常。

正如他先前在灶房里认楚七做女儿,那神色分明是动容了,是认得出来的,可结果,他偏生找了那么一个荒唐的借口。

迟疑一瞬,赵樽微皱的眉头打开了。

“岳丈大人,与你叙叙京师的往事如何?”

夏廷赣没有抬头,似是急着吃烧鸡,又似是不想再与他墨迹,又吹胡子又瞪眼睛,不耐烦的摆手。

“说说说。”

赵樽道,“你是魏国公?”

出乎意料的,夏廷赣毫不避讳,便重重点头,“对啊,道常那个小老儿告之我了。”撩赵樽一眼,他又摇头,“不过从他说的那些事情来看,魏国公这个差事儿也不是什么好营生,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还不如我去做叫花子自在。”

他说到“叫花子”时,还撸了一把乱糟糟的胡须,朝赵樽得意地挑了挑眉头,那意思是……你说够了么?

对他的疯傻,赵樽却似不以为意。

他一笑,又道:“岳父大人可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事情做过头了,并非好事呀。”

“嗯?”夏廷赣像是不解。

对上他眼睛里的疑问,赵樽却不向他解释,话锋一转,冷不丁说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阴山皇陵里的宝藏,魏国公可是知情的?”

“什么宝藏?!”夏廷赣像是着恼了。

赵樽看着他,微微一笑,起身为他续上水,方才坐下回,捋了捋袖子,漫不经心地道:“真人面前不说假,岳丈大人不必再强装了。”

魏国公唇角一抿,狐疑看他半晌,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宝藏,宝藏……我想起来了!那个地下迷宫里的宝藏,不是你自己放弃的么?哼,男子汉大丈夫,你切莫告诉我,你如今是反悔救我女儿了?”

“我从来不做后悔之事。”赵樽云淡风轻地一笑,那微挑的眉梢里,浮动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岳丈大人该知道,我指的宝藏不是阴山皇陵原有的宝藏……而是,当年你藏的宝藏。”

夏廷赣面颊不由自主一动。

“老夫不晓得你在说甚。”

看他眸色沉了不少,赵樽唇角微微一牵,“你知道的。当年前朝败退,往北逃窜,魏国公你奉旨追逃至阴山。有这事吧?当时末帝可是携带着朝廷的大批金银珠宝……”顿一下,他像是解释,又像在自言自语,“再说仔细一些,从回光返照楼里遁入一千零八十局的那一批宝藏,是元昭皇太后与太祖爷的陪葬之物。我说的,是前朝那一批。”

夏廷赣愣愣看他半晌儿,猛地一拍大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长吁了一口气,恨恨道,“果然是道常那老儿诓我。他告诉我说,我是一个大忠臣……想想啊,大忠臣有了钱,肯定是要交给国家的。可如今照你这么说,老夫分明不是忠臣,而是奸臣呢?”

看着他眉飞色舞,又在装懵,赵樽却不动声色。

“是,你是忠臣。可忠臣也爱钱。”

夏廷赣“喔”了一声,点点头,冷不丁又凑到他的面前,严肃着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孔,“那你且告诉我,我把钱藏在哪里了?”

赵樽微微眯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他掀开唇角,笑出了一个欠揍的表情来。

“阴山。”

“阴山啊!”夏廷赣像是没有察觉他的戏弄,定定看着他,猛地揪了揪自个的头发,感叹道,“这脑子也忒不好使了。这般重要的事情都记不起来,唉!若是早晓得有那么大一笔钱,我便早给了东方青玄,换一个自由之身了。”

“年数大了,人昏庸,是常事。”赵樽附合的很快。

可这分明不是骂他么?夏廷赣一愣,差一点吐血,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眯着一双老眼儿发笑,“是啊是啊,真是老昏庸了。你也别急,等我想起来把宝藏放在哪了,定会差人告之你的……”

“不必了。”

赵樽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夏廷赣心脏有一丝漏风,好一会儿,方才听见他浅浅一笑,道,“藏宝之地我早已找到,就不麻烦岳父大人了。”

找到了?夏廷赣睨着他,重重点头。

“找到便好,找到便好啊……”

看他眼底抹过一抹不信,赵樽冷冷一哂,“就在一千零八十局的舍利塔殿下的地宫再下一层,也就是东方青玄父母枉死的地方……岳丈大人,小婿说得可对?”

若说前面夏廷赣还能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装傻,到了此处,他便无法再装下去了。因为那一批宝藏确实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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