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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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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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获得一种释放般,她只觉得不吐不快。

“奴婢在爷身边儿侍候十几年了,爷都不允奴婢近身……可为什么楚七,她,她就可以?”

赵樽淡淡道,“她不同。”

月毓咬了咬下唇,目光里明显掠过一抹痛意。

“她有何不同?爷告诉奴婢。奴婢可以学,不好的地方,可以改。”

这个问题,让处于罗汉椅下头的夏初七,也是竖起了耳朵。

她记得那天晚上在清凌河边儿喝酒,赵樽也说过这句话,她也想知道答案。

可赵樽却似是烦躁了,语气不善,“去,让郑二宝备水。”

这样子的回答,相当于没有回答。

了解他的性子如月毓,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那就是他烦她了。

而他烦她的结果,如果她再不识趣点儿,只怕往后更加不会受到他的看重。

“奴婢知道了,也知错了。”

月毓咬着下唇,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不敢再看那罗汉榻上的男人。

作为一个妇道人家,她觉得自个儿从来都恪守本分,也从来都晓得自个儿的身份。虽然她不喜欢那楚七,却也并非完全排斥她接近她的主子爷。甚至于,即便主子爷真要收用了她,她心里头再难过也能受得住。因为在她的私心里,像她家主子爷这样神祇般的男子,生来就不应该只属于哪一个女子的。

可是,她如今介意。

或者说,她完全无法接受,她喜欢了十余年的主子爷,竟然排斥除了楚七之外的妇人。

无数姑娘对他趋之若鹜,他都像在避洪水猛兽。

为什么那个楚七,就可以靠近他?

那楚七长得那么不起眼,到底哪一点好,哪一点不同?

月毓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但她却不知道,由于她的突然闯入,打破里头原有的一番旑旎。

夏初七慢吞吞地从罗汉榻后头直起身来,揉了揉发麻的腰身,大喇喇坐在椅子上,与赵樽对视片刻,两个人的情绪都有点儿复杂。

先前发生的情节,就像突然被断了片儿似的,难以再继续。

半晌儿,赵樽搓了下额头,拉过她的手握在掌中。

“是爷鲁莽了,不该轻薄于你。”

轻薄?

夏初七的嘴皮动了好几下,一脸窘迫的臊。

一个大姑娘大晚上的送上门来被人家给占了便宜,她能说些什么?是矫情地扇他一个大耳光,骂一句“臭流氓”,还是没心没肺地咧着嘴巴,瞎扯几句“不存在,殿下你随便轻薄,还可以继续轻薄”?好像这个情形,说什么都不太好。

手心滚烫,头皮也被他盯得一阵阵发麻。

她干咳了一下,正准备说句缓解气氛,却听见赵樽突然出口。

“楚七,你可愿意做爷的……侍妾?”

心尖上像被蚂蚁给蜇了一下,夏初七突然想发笑。

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就不论两个人先前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单说上回元小公爷说的那一席话,她夏初七能接受么?他们这些皇子皇孙,看着风光无限,可偏偏婚姻是谁做不得主的。

兴许在赵樽看来,给她一个像“侍妾”这样儿的身份,那都是好多女子求都求不到的了。她“被施舍”了,应当对他表现出感恩戴德来。可在夏初七看来,侍妾是什么?那是小老婆,小三,哪里是她的菜?

更何况,他如今这个提议,也不过是为了醉酒的意外来买单。

她再低贱,也不会这么贱卖了自个儿。

吸口气,她吐出来,斜着飞了他一眼,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肩膀。

“晋王殿下,您想多了吧?在我们那里,不要说亲下嘴巴,便是两个人看对眼了睡了觉,醒来之后也可以各走各的,各不相欠,压根儿就不存在谁轻薄了谁的问题,可懂?再者,要认真论起来,殿下你如此高贵雍容之姿,楚七我才算是占了您的大便宜,轻薄了您吧?话说,您不会让我对您负责吧,我可没有侍妾这样的份位许给您哦?”

赵樽眉头一皱,盯着她,像盯着一个怪物。

“楚七……”

轻轻咳嗽一下,夏初七瞄着他纠结的脸,忽然觉得浑身轻松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儿。先前只是意外,你看我像在意这个的人?”

赵樽抬起手,想去摸她的脸。

装着不在意的别开,她眨了下眼睛,只是笑。

“别这样,这会子没兴趣了。那什么,既然傻子不在这儿,那殿下您能不能算我今儿晚上没有来过?让我现在走了?”

赵樽眯了眯眼儿,垂下手来,淡淡开口,“你想得可真容易?”

“不然如何?难不成我亲了你,你还就赖上我了,不让我走?”

那侍妾两个字,本就让她心里头带了一股子怒火儿,再被他这么一别扭的“要胁”,她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低低斥了一句,起身便要离开。可那主儿又哪能是那么容易让她溜的人?脚刚踏出去,便被他拖了回去,坐在了他的腿上。她瞪了他一眼,也不骂不吼,只闷着头皮抓住他就一阵乱咬。于是乎,两个人又在那罗汉榻上纠缠了起来。

刚才是亲嘴。

这回是真的打架。

当然,主要是夏初七打他。

他没怎么使大劲儿,只是防着她的偷袭,而她却不给面子,每个招式都是要命的抓过来,一时间占尽了上风,打得个气喘吁吁都不罢手,好一番折腾之后,终究在她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之后,他才生气的架住她双手按在了椅子上。

“你不愿意?”

他的脸,冷静得有些可怕。

而他的情绪,却更是坐实了夏初七的想法。

很明显的,在他看来那都已经是施舍了呢,她怎么还敢不领情?

“不愿意,你以为谁都稀罕你啊?你国宝啊。”

她嗤了一声儿,手不能动,一双脚却不闲着,在他身上一阵乱踹。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似是拿她有些无奈,横过身子来把她的脚也一并给压在了身下,直到她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才消停了下来,两个人凉丝丝的互视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烛火氤氲,照得罗汉榻上光线昏暗。

他的眼睛幽暗得好像一口看不见底的深潭。

眸底,倒映着的是她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放开了手,静静地站起身来。

“爷不计较你私闯驿馆,你走吧。”

说罢,他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径直去了净房。

看着他的背影,夏初七一颗纷乱的心脏,终于平静了下来。

嘲弄地翘了一下唇,她拍了拍一直在发烫的脸。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悄无声息的,她又按照原路退了出去。不多一会儿,那守卫森严的城门口再一次传来了“有刺客”的喊声儿,整个驿站又骚动了一次。而赵樽居住的碧月轩里,灯火却一直亮敞着,等他沐浴完了从净房里走出来,在内堂里头等着他的人,是那个始终安静随在他左右的陈景。

“殿下。”

“她走了?”

“是。”陈景垂着眸子,“属下已吩咐过了,不必再追。”

赵樽轻轻‘嗯’了一声,重新坐回到罗汉椅上,把玩着乱成了一团的棋子,面无表情的吩咐,“差人去查查,那个傻子怎么回事?”

“殿下。”得了这个令,陈景却欲言又止,“属下以为,上次柴房那把火烧完,殿下便与她划清界限了。”

“划清了?”

赵樽轻轻的反问着,淡淡瞄他一眼,表情平静,眸子里什么情绪都无。

“如今更是划不清了。”

陈景向来琢磨不透他的性子。

而今,瞧着他阴沉一片的面色,更加搞不懂他对那楚七存了份什么心思。

上回在清岗驿站,他放了那一把火,让她从手里泥鳅似的溜走了。

如今怎么又去管起她的事儿来了?

从被当今圣上亲点为武状元开始,陈景的日子里便全部都是赵樽。他就像影子一样始终跟随在赵樽的左右。这些年来,由北到南,从军中到京中,就陈景所知,这位爷的为人脾性,可以称得上教条和古板,从来不可能做违背纲常伦理之事,更不可能会有如今这样的失态与反常。

尤其是今天……

陈景向来不多话,可他却觉得,不得不提醒多提醒一句。

“殿下,容属下再多一句嘴。属下认为,您并不乐意牵扯到前魏国公案那个漩涡里去。再者说,这位夏七小姐的身份,实在与殿下您……不太合适。即便你只是收她做一名侍妾,一辈子藏于晋王府后院之中,可一旦被人发现她的身份,于情于理,于纲于常,您都会被人耻笑,背上抹不去的骂名。”

赵樽抬头,目光冰冷的看过来,声音骤沉。

“她不是夏家七小姐。”

“殿下,她是。您心里头比谁都清楚,她就是。”

陈景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或者可以称得上死板。

除了忠心之外,还是只剩下了忠心。

楚七的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由陈景着手调查的。

因此,他比谁都清楚她的身份,楚七明明就是魏国公府的七小姐。

当年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前魏国公夏廷赣因为谋逆罪被灭门的时候,他不保儿孙,却只保了第七女,用了一块刻有“开国辅运”字样的免死铁券换了他女儿夏楚一命。那免死铁券只有少数的几位开国辅臣才有,而且铁券还有规定,谋逆罪不可赦免。但当今圣上当年念及夏廷赣的旷世功勋,又念他子孙皆亡,独留一女,实在可怜,对于这样子的请求,又如何好不答应?

因此,当年老皇帝不仅答应了这个请求,而且还让夏廷赣的胞弟世袭了魏国公爵位,并且连他女儿夏楚与皇长孙赵绵泽的婚事都没有颁旨作废。

在案子处理完毕之后,那夏氏女额头受了黥刑,就被寄养在了其二叔,也就是现任魏国公夏廷德的家里抚养。不料,却在她与赵绵泽大婚的前一晚,那夏氏女突然不知所踪。

这个,也是一件人人皆知的事情。

而先前在清岗驿道上,当范从良之女范氏指证楚七的头上有黥刑刺字时,他们便已经怀疑到了楚七的身份,再加上后来东方青玄的几次三番折腾,综合了各种线索,陈景将调查的结果一比对,楚七的身份便算是确认无误。按理来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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