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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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皇妃.TXT-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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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在房内绕了一圈,看到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云珠,以及静坐于我床榻上的男子,恍惚间他变成一个,两个,三个……
  “好久不见,馥雅公主!”平静的语气充满着笑意,他缓缓地朝我靠近。
  双腿一软,笔直地往后倒,以为会同云珠一样与坚硬的地面相撞,却没有预期的疼痛,而是跌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只听见他在我耳边喃喃着什么,我陷入一片黑暗的无底深渊。
  噬血残骸的肃杀之气,雾霭锋芒渐现,殷红遍地,我用力拽着父皇的手,却终被他无情地甩开,紧握着长剑便冲了出去,直到他倒地,乱刀还在抽割他的全身,血肉模糊,体无完肤。
  “父皇,父皇……”我呢喃低吟,全身忍不住地抽动颤抖。
  “小姐,小姐?”声声焦虑的呼唤由最初的细微逐渐变大,变清晰,是谁在喊我?是云珠吗?
  缓缓地睁开眼帘,古色古香的屋子,沁人心脾的味道,眉微微蹙起。记得那夜与温静若闲聊到很晚才回屋,才推门就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最后就什么都记不起了,是迷香!
  才醒悟,猛地从床上弹坐而起,戒备地盯着始终立在床头因担忧而猛瞧我的姑娘,沙哑地问:“这是哪,你们是谁?”
  “小姐莫怕,这是卞国的丞相府。”
  “我们是丞相派来伺候您的,我叫兰兰,她叫幽草。”
  笑容甜美,眼神清澈,她们并不像有心计之人,我也渐渐地放下心里的戒备,随即又想到什么,全身变僵硬,依稀记得晕倒之前有人唤我做馥雅公主,等等……如果这里是卞国的丞相府……
  “带我来这儿的是卞国丞相?”我茫然地盯着她们略带紧张地问,希望能从她们眼中找到一丝虚假欺骗,却不想她们干净毫无杂念的目光很肯定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这是真的。
  最后一丝期待破灭,双唇微颤,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位卞国丞相,正是我曾经的未婚夫婿,连城。
  天下分为亓国、卞国、夏国三个强大的国家,以及许多突然崛起却又被这三国轻而易举歼灭的小国。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亓国乃三国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国家,不论兵力、财富、领土、民心都是夏、卞二国无法比拟的。卞国的领土虽不及亓、夏二国广阔,但是军队的装甲资源为三国最强,不论从统军战术规划还是作战方略地势优劣来说都像一堵铜墙铁壁,令强大的亓国多次欲拿不下。而夏国……早在五年前便臣服于亓国,与之签订二十年不交战之契约,其国虽为三国最弱,却也民生安乐、百姓丰衣足食,直到一年前,夏国的一场惊天兵变,将所有夏国子民带入水深火热之中。
  在夏国臣服于亓国的第五年,一位自称卞国丞相连城的人秘密来到夏国,他要求卞国与夏国一同联手灭掉亓国,平分天下。而夏皇早就不甘每年奉送白银布匹,割让领土受亓国压迫,当下便应允,还与其定下婚约:夏国皇帝最疼爱的馥雅公主嫁与卞国丞相连城为妻,修订邦盟。
  而我,正是夏国的馥雅公主。
  这一切都是如此地秘密进行,却不知为何会走漏风声,传到亓国皇帝耳中。皇帝大怒。父皇则为天下万民所不耻,瞬间民心背向,千夫所指。当亓国皇帝正欲派兵攻打夏国时,却不想,夏国竟然自己开始内乱。夏国皇帝的亲弟弟,我的二皇叔淳王竟然领着群臣与二十万精兵锐甲直逼“昭阳门”,以“荒淫无道、听信奸佞、宠幸权臣”的莫虚有之名逼我的父皇退位。父皇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兵变并没有束手就擒,反而奋力抵抗,最终被乱刀砍死于“甘泉殿”,我的母后也殉情而死。
  夏国,一夜间易主。
  原本我逃不过此劫,幸得夏国第一高手弈冰,他以绝世轻功带我逃离皇宫,而淳王却要斩草除根,生怕春风吹又生,一路上派杀手阻杀我们。虽然弈冰是夏国第一高手,但是面对如此疯狂的追杀还是险些丧命,况且他还带着丝毫不会武功的我。我有好多次都要他不要再管我,否则他会送命。他总是说,皇后娘娘于他有恩,他是决不会丢下她的女儿不管。
  最终,在第六次追杀中,弈冰再也坚持不住了,我以为我们会死在那些杀手的刀刃下,却被一个领兵来到夏国的亓国王爷救下。
  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说:“馥雅公主是吗,我们谈笔交易如何?”口气如此肯定,也许是被他眼中的自信满满所吸引,又或许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与他开始了一笔交易。
  他用半年的时间将我变成亓国两江盐运使的女儿——潘玉,我只需听他命令办事,其他都不必多问多说。直到一个多月前金陵城传来一个消息,太子与诸王要选妃。我原本该在苏州等待下一步消息的,却被卞国的丞相弄来这里。醒来的云珠若发现我不见了,她又该如何焦急地寻找我?祈佑若是知道我失踪了,那他的计划会不会有影响……
  卞国的六月与夏、亓两国相比格外酷热,每每兰兰与幽草停下为我打扇的手,我便会热得满头大汗,全身燥热,脾气也一天比一天火爆,而我的火爆并不是只因炎热的关系。
  我来到丞相府就像只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整整五天,我只能与兰兰、幽草见面聊天,不能离开听雨阁一步。我很想当面问问连城掳我来丞相府的目的,我现在早已不是夏国的公主,与他的婚约也就作废。他为何还要抓我来卞国,难道是为了拿我交给夏国皇帝换取些利益?
  每每问起身后如影随行的兰兰与幽草,她们丞相哪去了,她们永远只有一句:“丞相很忙!”我就不信他能忙到晚上不回府就寝。
  于案前提笔写下两句突发其感的词,一撇一捺,苍劲有力,一丝不输于男儿。为我打扇的幽草伸长脖子瞄了我写的词一眼,轻轻吟诵道: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小姐的字真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鬼斧……”
  我轻放手中的貂鼠花梨木毛笔,无奈地打断兰兰滔滔不绝的谬赞:“别夸了,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了,你们主子为什么迟迟不肯露面相见?”
  “我当为何不允许人靠近听雨阁,原来是金屋藏娇!”原本微闭的楠木门猛然被人推开,一阵风过,将我刚写好的词吹起,飘飘转转好些圈,最后无情地躺在地上。
  一名妙龄女子柳眉倒竖地瞪我。我莫名其妙地瞧着她怒不可遏的样子,心下奇怪。
  兰兰与幽草因害怕而瘫跪在地上,身躯隐隐颤抖不止:“夫人!”
  原来是连城的夫人,难怪我会在她怒气之余察觉到她眼中带着黯然神伤之态。
  她压下隐隐怒气,渐步逼近我,上上下下将我扫了个遍:“你是谁,为何会在听雨阁?”
  “那就要问连城了,是他将我掳来的。”在她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在观察她。肌如白雪,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国色天资,风雅犹绝。
  她的眼神一阵涣散,眉心深锁,动了动嘴角还想说些什么,却有个比她更快响起的声音:“谁让你来这的?!”语气虽平静无起伏,却暗藏凌厉。
  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丹凤眼。那双带着贵雅之气的瞳目仿佛如璀璨的星钻,闪闪耀眼。我相信世上也只有他才配得上“倾世美男”四字,也正因为他令女子汗颜的容貌,一年前我只是远远扫过他一眼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卞国的丞相——连城。
  “有胆子藏,没胆子让我知道?”她冷哼。
  “灵水依!”很有威胁性的三个字由他口中吐出,显得如此自然,我也感觉到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征兆。
  我不想他们因为我而闹矛盾,便提步**他们中间,欲劝阻他们的继续争吵。她却不领情地将我推开,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依旧跪在一旁的幽草扶了我一把。
  “别放肆!”他的语气越发凌厉,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敢凶我,我立刻要皇兄免了你的丞相之位!”
  现在我学乖了,站在一旁望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确实挺有意思。还记得一年前父皇允婚时他还没有妻室,一转眼就娶了个凶悍的妻子,从言语中听出这位叫灵水依的姑娘是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卞国皇帝的妹妹。
  直到她泪凝满腮地跑出听雨阁后,这场争吵方停歇。只见连城将兰兰与幽草屏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未待他缓过因方才争吵而疲倦的心绪,我就低声责问他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关着。
  “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子。”他神色平常,看不出情绪,见他温然一笑,我不禁看呆。人说女子倾国倾城,可现在眼前这位男子却有着倾国之貌。
  “我早在一年前就不是了。”我纠正他话中的错误。
  “你父皇与我立下的婚书还在,何来不是之说?”
  我无言地瞪着他,手心传来丝丝冷汗,心下更有着惊慌与不知所措。我只能沉默地面对他,否则他一怒之下将我的身份暴露在卞国,势必又会引起二皇叔的追杀。在亓国,我的任务还未完成,在那,我还有想见的人。
  “别用那样幽怨的眼神看我。”他被我盯得手足无措,惶惶地避开我的目光说。
  “放我回去!”
  “若我说不呢?”
  “求你了……”
  最终,我近乎低声下气的恳求也未博得他的一丝同情,依旧被禁足在听雨阁,两个丫鬟就像我的影子紧随我不放。我几乎要被她们折磨出病来了。心情也日渐低落郁闷,最后干脆连续几日几夜都不说话,也不理她们。
  月如寒盘,新月娟娟,提起湘裙蹲在听雨阁偏庭后与曲桥连着的池塘,碧水映皑月,袅袅烟波起。光影映残姿,身后的两位丫鬟依旧挺立在身后,盖过了我的倒影。伸手拨弄起碧水,涟漪蔓延,将我们三人的影子打碎,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做着同一件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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