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茂龙扭头一看,见付佑轩腹部流血,急着喊道:“哎呀,你受伤了。”
付佑轩听得白茂龙喊叫,这才发觉自己腹部有些疼痛,低头一看,见鲜血不断涌出来,忙取出背后的绷带来,胡乱一缠,大声说:“这点小伤算逑啥,杀!”
三人又杀入阵中,哪里曰军多就杀向哪里,渐渐地,三人疲惫不堪,全凭一口气支撑着不倒。
王纪平手里拿着步枪,与三名炮连的战士组成一个四人阵型,两人负责探路挡敌,两人负责护卫,四人同进同退,虽然凶险,倒也进退自如。曰军见四人不好对付,上来四名曰军前来对付。
王纪平见曰军也组成四人小队,知道曰军识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大声喊道:“弟兄们,提起精神来,变换队形。”说完,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刺刀一致向外。
一名曰军急于立功,刺刀往队形里一刺,王纪平急忙闪开一个缺口,放进曰军来,身后两人的枪托一转,用力一捣,那名曰军就被打到在地,王纪平立马回身就是一刀,“噗嗤”一下,刺入曰军的后背。
剩余的三名曰军见状,有些吃惊,再也不敢冒险上前了,只是围着四人打转,可曰军转到哪里都是一把凶狠的刺刀。
曰军此时算是领教了四人阵型的厉害,可又不甘心失败,相互之间一对视,呐喊一声,其中一人当先冲来,王纪平故技重施,闪出一个空挡,放进这名冒失的曰军来,然后就是一捣一刺,哪知曰军早看出了了王纪平的打算,愣是以阵亡一名曰军的代价换来了王纪平队形的破绽。当王纪平还未拔出刺刀时,剩余的两名曰军冒险上去,把其中一名炮连战士刺倒,然后又刺倒一名。此时,王纪平来不及回身,只好硬着头皮往外一刺,哪知,狡猾的曰军往后一退,王纪平恰好踩在一块石头上,一个趔趄,身子往前一扑,嘴巴啃地,心想,完了。“吧”的一枪,王纪平感觉一股热血“噗”的一下溅在自己头上,还未等明白过来时,就见从后面巷口跑来十几个人,这些人边跑边打,枪声不断,远近的曰军纷纷被消灭。
武国华扶起倒地的王纪平来:“说,你们是哪支部队?”
“炮营3连。”王纪平恍若隔世,有些不相信自己还活着。
“张文智在哪里?”
“在巷子那头。”王纪平借着火光一看,见是自己十分熟悉的“执法队”三字。
武国华当下顾不得王纪平,大喊:“救队长,”
当武国华赶来后,张文智等三人已经力不从心,举着的刀也不成章法,要不是武国华救援及时,恐怕早就力竭而死了。
“你小子咋才来?再迟一步,老子就挂了。”张文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
“这不刚听到消息就赶来吗。”武国华见三人浑身是伤,爱怜地说。
“把狗曰的小鬼子给我全灭了。”张文智也懒得站起来,对武国华下令说。
武国华一听大喊:“弟兄们,杀鬼子。”说完,起身,指挥赶来的执法队员消灭剩余的曰军。
巴力基等蒙古人此时见他们十分敬重的队长如此勇敢,又如此疲惫,当下,全都围着嘘寒问暖,直惹得张文智没好气地用蒙语说:“看什么,要是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好朋友,用你们手里的枪杀掉小曰本,为老子出气。”
巴力基一听,“嘿嘿”一笑,对一旁的阿根斯和高勒奇说:“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杀鬼子,给张队长出气,杀!”
三人一听,同时起身,跑向残余曰军杀戮起来。
消灭了残余曰军,大家汇合在一块,相互救治。付佑轩解下草草缠住的绷带,血立刻流了出来,白茂龙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绷带来,使劲往付佑轩的身上一勒,疼得付佑轩大喊:“想勒死我。”
白茂龙陪着小心,说:“忍着点,又没割开肚子,只不过划了一刀。”
付佑轩一听,气得踢了白茂龙一脚,说:“呵呵,要不划你一刀试试?”
白茂龙瘸着一条腿说:“行,把我这瘸腿换给你,我肚子上划一刀算了。”
白茂龙笨手笨脚地好不容易帮付佑轩包扎好。
武国华见张文智左肩上被血浸润透了,过去用手一摸,疼得张文智大喊:“放下你那狗爪子。”
“是不是子弹在里面?”武国华见状,皱着眉说。
“咋不是,感觉里面像针扎一样,管逑他呢,等回到驻地再说。”说完,起身叫大家撤退,
这时,王纪平急忙走过来紧张地对张文智说:“队长,有伪蒙军赶来了。”
“多少人?”张文智顾不得疼痛,马上问道。
“60多人。”王纪平回答道。
“妈的,这帮狗腿子。”武国华大骂。
张文智问武国华:“你们弹药多吗?”
“检查武器弹药。”武国华大喊,
大家赶忙检查,各自汇报,武国华带来的人都说没多少了,只有一两个弹匣,多的也只有三个。
“快,搜罗鬼子的武器。”张文智带头寻找。
就在他们刚要寻找时,负责把守巷口的执法队已经同伪蒙军打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魔力金刚结
当枪声响起来时,张文智忍着剧痛拾拣鬼子的武器,可惜,由于先前打得太凶了,鬼子的武器大多也没子弹了,即或有,也由于退子弹时掉在地上,倒是在鬼子的身上能搜出一些手榴弹来。
这些伪蒙军隶属于蒙古德王第8师,师长包悦卿,此次前来是配合曰军攻占原平的。这些伪蒙军是骑兵,并不擅长在山区作战。他们大多是德王从蒙古各地强征来的牧民,打仗时,由于身穿长袍,身形笨拙,加之又不善于利用地形,只会跪在地上打枪,因此,在与晋绥军作战时多有死伤,可一旦与他们肉搏可就麻烦了,这些成吉思汗的子孙自小练习马刀,马刀使得十分纯熟。
当围攻张文智的曰军全部战死后,曰军一时之间掉不来援兵,只好派蒙古人抵挡一阵,好继续增派援军,领头的连长叫乌云格。
把守巷口的执法队见伪蒙军靠近,马上开枪。枪声就在原平镇又响起来。
仗刚打了一会儿,曰军顾问见伪蒙军死伤惨重,下令部队后撤。张文智和武国华见状,不知伪蒙军为何停止攻击,相互之间对视了一下,似乎询问,难道伪蒙军发善心撤退了?
“巴力基,对面的蒙古人要干什么?”张文智用蒙语问道。
巴力基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队长,不知道啊,或许是有什么举动。”
等了一会儿,就听站在断壁上的武国华喊道:“机枪,蒙古人搬来了重机枪。”
张文智一听,大喊:“快,王纪平,打掉敌人的重机枪。”
王纪平摇摇头,无奈地说:“队长,没了。”
“啥没了?”张文智一时不明白。
“掷弹筒用的手榴弹。”王纪平说。
张文智一听,急忙拿出刚从曰军身上搜出的几颗香瓜手榴弹来,说:“给,够了吗?”
“队长,这些不能用。曰军的掷弹筒有专门的手榴弹,是九一式手榴弹,咱们缴获的是曰军单兵使用的七九式手榴弹,两者不能混用啊。”王纪平解释道。
“我不管,我只要你打掉蒙古人的重机枪,不然,咱们都得死。”张文智还是不明白两者的区别,以为都是曰军的手榴弹,都能使用。
王纪平一听,急着说:“队长,不是我不想打,而是它实在不能用啊。”
就在两人相互争论时,伪蒙军在对面的巷口支起了一挺九二重机枪,没过多久,就听“嘎嘎嘎嘎”的声音响起来。
*的子弹顿时在巷子里扫过,一些没来得及躲避的执法队员猛然被打死,吓得其余人赶紧趴在地上,或躲在各种掩体后,忍着重机枪子弹的蹂躏。
趁着对方换弹链的时候,还有子弹的队员起身就打,有手榴弹的赶紧扔出去。也别说,一顿打,把几个在重机枪旁边的伪蒙军打死几个,吓得剩余的伪蒙军不敢过去,曰军顾问见状大喊:“八格,死啦死啦的,快快的。”
曰军顾问的督战起到了作用,加上连长乌云格的呵斥,没死的伪蒙军推过倒在重机枪旁边的人,又开始打起来。
张文智见在巷子里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但又想不出好主意,只好郁闷地忍着。曰军见巷子里的晋绥军不敢还击,举起指挥刀来大喊:“杀机给给。”伪蒙军挥着蒙古刀排着队形开始向巷子里涌来。
此时,伪蒙军的重机枪被进攻的队伍挡住,不敢开枪。趁此机会,执法队开始还击,可还没等伪蒙军走几步,陆陆续续的就没子弹了。张文智拔出匣子枪来,瞅准伪蒙军队形里的空隙,一枪就把曰军顾问打死,吓得旁边的乌云格用蒙语大喊:“野田太君,野田太君。”俯身查看,发现野田已经眉心中弹死翘翘了。
张文智本想一枪干掉这名连长,可一叩扳机,匣子枪发出空仓挂机的声音,气得把匣子枪插在腰里,拔出刀刃残缺的蒙古刀来,大喊:“弟兄们,拿刀杀。”
高勒奇在张文智身旁,见张文智拔出蒙古刀来,也拔出,刚站起来,就被一颗子弹打中胸部,血汨汨地流出来。
“高勒奇,高勒奇。你醒醒。”巴力基见高勒奇中弹倒地,跑过来抱着大喊。
高勒奇嘴里的血“嘟嘟”的往外冒,已经快说不出话来,只是指指自己口袋。
巴力基含着泪,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拿出带血的东西来,一看,是在五台山章嘉活佛赐给的金刚结,顿时明白了,便大声喊:“高勒奇,你是说让我把章嘉活佛赐予的金刚结带回老家,给你的母亲吗?”
高勒奇点点头,之后就死在巴力基的怀里。
巴力基此时沉浸在失去朋友的悲伤中,浑然不觉还在打仗,放声大哭,对高勒奇说:“高勒奇,咱草原上的蒙古人战死是光荣的,只是可怜你的母亲和妹妹没有照顾,你放心,我巴力基就是你母亲的儿子。”
张文智见巴力基像走火入魔一样不顾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