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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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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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部下该干什么?
    ——追上去?
    ——还是继续进攻?
    “典佰长!”
    沈富在不远处看得真切,疾声大呼。然而,他的声音,对一心报仇的典韦,毫无作用。看到典韦从视线里消失,再见到重铠战士们迷惘的表情,沈富只是思考了一瞬间,就大步站了出来。
    一挥手中的长矛,沈富大喝一声:
    “‘重铠队’!跟我上!”
    得到这么一声命令,“重铠队”的士卒终于醒悟过来,跟在瘦高的沈富身后,再次发起了强力的突击。
    沈富的武力,固然比不上典韦这样的绝世武将,也不是周仓的对手,但仍然算得上是一员悍将。他将暗棕色的“战炁”灌注在双臂,双手舞动长矛,似缓实急,一连刺出五矛,将挡在前边的五名汉军士卒,一一挑翻。这些惊惶中的汉军,竟然没有他的一合之敌!
    “冲啊!”
    得到将领的鼓舞,“重铠队”士气大涨,狂嚎着冲了上去。在后方的天平军士卒“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助威声中,将汉军彻底的击溃了!
    而刚才使出杀招的沈富,以矛柱地,大口的呼吸着。短短一瞬间的全力出手,已经将他体内的“战炁”,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毕竟,像典韦、周仓这样的猛将,本来就是稀有动物。凭借着沈富刚才的战场表现,他在汉军之中,也足以被称上一声“百人斩”了。
    主力战场上,天平军大胜已成定局。但是,分兵围堵汉军的周仓部,却陷入了苦战。
    崩溃的敌人,为了逃命,对面前的所有障碍,都是抱着除之而后快的心思。蜂拥而来的汉军士卒,虽然完全丧失了编制,却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和一颗坚定的逃命之心,压制住周仓带领的百人队。
    而且,单父县令手下的精锐小队,虽然没有勇气去面对敌人的大队人马,可是进攻周仓的小部队,依然凶猛无比。
    其中,有好几个强悍的好手,都是修炼出“战炁”或“真气”的存在。虽然在周仓的大刀下,已经有两人授首。然而“战炁”消耗不小的周仓,也在身上挂了几道彩。
    周仓现在,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自从开战以来,死在他大刀之下的汉军,已经不下二十人。如果不是有部下的掩护,周仓身上的伤口,还要再多一倍。
    在大军的战斗中,即使强如“千人破”,若是被敌人悍不畏死的冲击,也会在杀死数十人之后,因为体力耗竭而死。
    周仓在焦虑,而他的对手们,却在惊骇万分!
    单一宁,善使短戟,近战之术,居全县之冠,号称“单父第一”。但是在周仓大刀之下,只一合,身首异处。
    蒙九,使矛高手,曾经在与黄巾军对战时,连刺八人,直抵贼首面前,一矛杀之。趁周仓斩杀单一宁的时候,一矛刺中周仓肋下。若非周仓天生板肋,几乎被重创。然后,在周仓大刀的反击之下,第一合,矛断;第二合,头断。
    ——贼厮鸟!直如此强悍!?
    “好一个‘千人破’啊……”
    汉军军候长叹一声。若是知道“蛾贼”中,有这么一位强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跑到城外来打埋伏的。在乱军之中,这样的猛将,是组织反击的最好号召者。只要带头一搏,就有可能逆转战局。
    而且,这伙“蛾贼”的精锐程度,还远超过汉军军候的预计。
    “要想逃命,就从森林中逃走!”
    汉军军候看了茫然失措的县令一眼,带上几个心腹,向着茂密的森林中钻去。
    ——森林不好走,却有很大的可能,逃得一命。
    县令的胖脸上,抖了几抖,猛的听到敌方一片的“降者不杀”叫声,一个激灵,沿着军候逃跑的道路,追了下去。
    于是,没了主心骨,四周的士卒,一下子就丧失了战斗的勇气。
    环顾了一下四周,周仓发现,手下的百人队,已经折损了两成。如果不是周仓在第一线浴血奋战,鼓舞士气,只怕队伍已经崩溃了。
    对于天平军这样一只新军来说,战损两成,还没有崩溃,其实算是超常发挥了。
    但是,还能撑多久呢?
    周仓心里,没有一点底。
    再一次击退了汉军的进攻,第一线的天平军战士,被换到了阵线的后方,一个个大口的喘息着。在这样剧烈的激战中,普通人的体力,只能够维持小半刻钟。
    周仓苦笑了一下,却牵动了肋下的伤口,一下子变得呲牙咧嘴。也许,下一次进攻,己方的战线,就会崩溃了。
    然而,变化发生了。
    在一片“降者不杀”的呼喊声中,眼前的汉军纷纷跪倒乞降。刚才还凶恶如虎的敌人,如今居然就化身为温顺的绵羊了?
    周仓难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发现眼前这一切并非虚幻,当下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土地上,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战斗,终于结束了。



第20节 苦肉收军心
    战斗终于结束了。
    汉军郡国兵三百,外加豪族联军八百人,除逃走二百余人,死伤二百余人,其余的尽皆被俘。
    死伤的汉军一方人员,有不少是自相践踏而死。真正被天平军斩杀的,不过七、八十余人。
    反观天平军,除了周仓部百人队战死二十四人,重伤十九人外,其余死伤,不过十人。
    面对着这样的简报,张狂的脸色居然铁青。他大叫一声:
    “典韦那厮,死到哪里去了?!”
    ——若不是典韦这厮,突然临阵开溜,周仓部的损失,应当能减少一半。
    ——更可气的是,战斗结束了半个时辰,就连战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这厮居然都还没有回来!
    张狂的愤怒,一半是生气,另一半却是担心。
    ——典韦这厮,不会就这样脱离我了?
    ——曹孟德,还我典韦!
    想到这里,张狂越发抓狂,又是一声大叫:
    “典韦,你死到哪里去了!?”
    突然,前军一阵骚动。张狂正要去探察原因,就见一条九尺高的壮汉,拖着几个俘虏,昂首向中军走来。
    那壮汉,只是用眼光一扫,就给人一种大山当前的感觉,不是典韦,却又是谁?
    “渠帅,某家……”
    “大胆典韦!汝可知罪?”
    被当头这么一喝,典韦茫然的摸了摸头,问道:
    “某有何罪啊?”
    “何罪?”
    张狂气极反笑:
    “临阵脱逃,还不知罪?”
    “临阵脱逃?”
    典韦瞪大了眼睛,大声嚷嚷道:
    “某家会临阵脱逃?放·他·奶·奶·的·狗·臭·屁!老·子·我……”
    说着说着,典韦突然之间,声音骤然放低:
    “某是——去追这个混蛋了……”
    一边说着,典韦一边提起腰间的一颗首级。从血污之间,依稀可以认出,正是前边被典韦追杀的那个汉军队率。
    见到典韦气势低落下来,张狂长出了一口气,冷着脸喝道:
    “军师安在!”
    “在此!”
    王果上前一步,大声的应诺。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幸灾乐祸的看着典韦吃瘪。自从王果投入天平军以来,他与典韦的关系,就势同水火。这也难怪,谁让典韦是击破王果部汉军的罪魁祸首呢?
    “擅离职守,当处何刑?”
    “当斩!”
    “啊?”
    众人一齐大惊。张狂偷眼一看典韦,急忙赶在典韦说话之前,接过话头:
    “典佰长也是去追击敌人,不可如此严厉……”
    王果也料到这个结果。毕竟,主帅手下,就缺这种超级能打的猛将。搁在谁的头上,都不可能将这样一员猛将,就这么白白的给斩了。
    不过,这样一来,典韦就非得吃些大苦头了。当着全军上千人的面,张狂若要在以后,还能维持军队的纪律,他就必须重重的处罚典韦。
    这可不是王果故意陷害,事实就是如此。
    想到这些,王果的心里,就向外透着美。
    ——典大丑,你也有今天!
    “减一等,按处置失当论,当杖责六十!”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大惊,除了典韦本人。这六十杖,可不是好受的。就算是手下留情,普通人挨了,也是卧床半年的命。
    典韦对此,倒是不以为然。他现在“战炁”大成,若是运起“战炁”来,就算是刑杖,也能够震断几根。只要护住内脏,这六十杖下来,也就是让典韦躺上半个月的分量。
    张狂脸上变了一变,心中在这一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片刻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日后回想起来,依然偶尔后悔的决定:
    “百人长典韦,临阵之时,处置失当,本当重则。但是念在我军攻城在即,权且记下。撤去典韦百人长之职,贬为十人长,暂代‘重铠队’队长。”
    这个决定一出,周围的天平军士卒立刻“嗡嗡嗡”的议论成一片。王果疾声大叫道:
    “渠帅!不可……”
    张狂接着大声宣布道:
    “渠帅张狂,行军法时,有意偏袒属下,当杖责六十!”
    此言一出,众人再一次大惊!
    “不可!”
    “主公不可!”
    …………
    众人轮番劝阻,张狂只是不从。
    “渠帅!自古有云:‘法不加于尊’,渠帅怎能如此受刑?”
    天平军中,唯一一位饱学之士,太平道祭酒,也出来劝阻。这位祭酒是当年“党锢之祸”的受害者之一,随长社败兵加入天平军,人们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是称他为“陈大师”。
    既然是军中最有学问的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等也就一齐以此为理由,劝说张狂。虽然一些读过书的人,都觉得这句话从来都没有读到过,也只是认为自己学艺不精。没有人想得到,这句话,根本就是陈大师自己杜撰了。
    张狂也不是个“被虐狂”,见军中素有威信的陈大师也出面了,沉吟了片刻,借坡下驴的说道:
    “既然如此,可减罪一等。那就杖责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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