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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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迷情-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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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姨太,大帅吩咐了,小姐一来就去见他。”邱副官低声说。
  三姨太皱眉看了他一眼,说:“那你就领她到老爷子房间去,管家,带其他人去客房。”
  吴欣然跟着邱副官上楼三楼,忐忑不安地走过长长的走廊,转进一个幽深的厅子,吴欣然私下打量堆满了军功、名家墨迹、奇珍古玩的厅子,摇摇头,看来这个爷爷只是知道收罗宝贝,要是论到品玩鉴赏,估计是不太擅长。“小姐,这边走。”吴欣然跟着进了一个门,一扇画有大漠风情的屏风进入眼帘,绕而行之,看见一张雕着花草虫鱼的紫檀木床,挂着是金色的缎帘子,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厮安静的站在一边,见他们来了,忙尊敬地喊道:“邱副官!”
  “我又不是你的兵!”吴欣然抗议道,也回头瞪着他。这个看似凶残的老头,如今也只要两只还炯炯有神的眼睛和满脸的沧桑还能吓唬人了。
  “看什么看?谁让你们来的?!”一声叱喝,所有看客又跑光了,听见房内房外匆忙杂乱的脚步声,吴欣然悄悄笑了,拿眼瞧着他,这个老头能把整个大家族支得团团转,可真了不起。
  “你,可以退下了。”吴效北对邱副官说,邱副官应声离开。没了邱副官,吴欣然有些不安地低头坐在那里,感觉着吴效北的两只瞪大了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找来找去。“去给我把茶拿来。”声音略微温和了一点。吴欣然看见他目视的茶几方向,放着一只精致的紫砂茶壶,就起身去端,约莫觉得茶水不够热,又往里添了热水,端过来递给吴效北。吴效北啜了一口茶,随手把茶壶放在床头,打量着吴欣然问:“你渴吗?桌子上有水,你自己倒。”吴欣然又走过去,从桌上拿起一只紫砂的小茶杯,要给自己倒水。
  一个丫头跑进来,捧来一只青釉的茶碗,恭恭敬敬地递上。
  “要等茶凉了再喝吗?”
  “怎么,不想要?那我回头就让人砸烂去。”
  吴欣然感激地望着吴效北,紧紧握着手里的茶碗,说:“那我得好好收着。”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吴效北低着头命令道。
  三姨太不甘地看着吴欣然,却也毫无办法,只得退下。
  快中午的时候,吴欣然才从吴效北的房间出来,发觉家里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
  任宽赞许地打量着这只碗,道:“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啊!”
  “那是。”吴欣然喜欢地摸了摸碗,对他说,“有空咱们再细说。”
  吴效北3
  “嗯?”吴欣然忙站起来,困惑地望着他。
  胡志远红着脸,赔笑着道歉。
  “不是,不是!”吴欣然忙说道,“是文明的堂哥。”
  “那个自然!”吴效北冷笑道,“我是她爷爷。”他颇为开心的打量了任宽一眼,问:“然然,这个就是你的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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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大夫吩咐了,您不能喝酒。”邱副官劝道。
  “喝!”吴效北舒展开了眉头,自己满上酒,和任宽相对而饮。满屋的人才陆续开始进餐。
  “然然,会骑马吗?”吴效北一边喝酒,一边问。
  “老爷子,下午清宇、清鹏、清平、清越、清清……他们几家要回来。”八姨太提醒道。吴欣然一听,难道家里的人还没聚齐?这得多少人!
  “回来、回来就是,想见我去马场找我!”吴效北硬邦邦的说。
  “可……老爷子,大过年的……”八姨太看看吴欣然,“他们也是听说然然回来了……”
  午休的时候,吴欣然对王妈妈说:“那个八姨太好年轻漂亮,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爷爷好花心啊,怪不得奶奶要离家出走。”
  “嘘——”王妈妈捂着她的嘴,低声说,“然然,这里可不比家里,什么话都可以讲。今天你来,大帅对你比其他儿孙不同,处处留意、处处照顾,你没看见家里的人都拿什么眼神看你的。就那个三姨太,眼睛跟刀子似的,其他人就更别说了。我看这个家的人都跟狼柴虎豹似的,恨不得各自占山为王。”
  吴效北4
  “我看得出来。”吴欣然点点头,“虽然他性格古怪,对我是真心好。可是怎么跟一大家子的关系都那么冷淡呢?”
  吴欣然紧紧皱着眉头,心里一寒——怎么家里竟是这样?
  “我小时候爸爸就带我去马场了,他骑马的时候常常把我放在他前面坐着。”吴欣然回忆起小时候,听见儿子的事情,吴效北脸上舒展出一种快乐的哀愁,“后来去了美国读书,姑姑更是常带我骑马,奶奶也曾手把手教过我。”
  吴效北打马往回行,吴欣然尴尬地朝任宽和邱副官看看。“都跟上来!”吴效北命令道。
  吴效北5
  “哦,帮爷爷拿帽子。”吴欣然一边回答,一边往楼上走。
  “哟,这怎么敢劳烦大小姐呢?”五姨太笑着说,支使自己的女儿说,“清惠啊,去,帮你爸爸把帽子拿下来。”
  “爸爸的房间平时都不让我们去的,我怎么知道他的帽子放在哪里?”清惠道。
  “我自己拿好了。”吴欣然扭过头就上楼。
  “嫂子,人家可是爸爸清点的大小姐。”一个姑姑阴阳怪气的说。
  “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七姨太要拉住她,吴欣然反感地拍掉她的手,严肃道:“不要拉拉扯扯的。”
  “爷爷!”吴欣然惊道。
  到沈阳的第五天,吴效北就在自己的靶场举行了一个射击比赛,供自己的儿孙们操练。“然然,我是军人,我从小就要求我的孩子会用枪。这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要会用枪才能保护自己。”
  “爸,您没事吧?”吴效北推开身边的儿子,拉起吴欣然,上下打量她,关切地问:“然然,没事吧?”
  “可能是枪走火了。”
  “走火?”吴效北怀疑地顺着吴欣然眼光望去,生气地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连个枪都舞弄不好,也能算我家的人?!”
  “爸爸,您看我们是不是回去?”
  “带下去!”吴效北脸色惨白地从椅子上战起来,站到吴欣然身前,“好好审问!”他回头对任宽说:“好样子,打得好。”又回头对犹如惊弓之鸟的家人笑着说:“并不是靶子打得准就是枪法好。走,咱们回家!”
  “还有些后怕?”任宽走进来,坐在她旁边。吴欣然看看他,问:“你怎么知道他要杀我的?”
  “你真以为第一枪是走火?”任宽笑着问,“老爷子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不知道是谁做的。那个送茶的人来的时候,几只眼睛都盯着他,就算我不开枪,邱副官他们也会开枪。”
  “然然,爸爸让你过去。”吴欣然的二叔吴清国——一个颇具文人气质的中年男人敲门说。吴欣然打开门,冲眉目和善的二叔点点头,和他一起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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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把他放了。”吴清国轻描淡写的说,“然然,这里面的事多着呢,你少关心那么多。”
  吴欣然撇撇嘴,沉默地跟着吴清国。到了吴效北门口,吴清国敲敲门道:“爸爸,我带然然上来了。”
  吴效北望着满屋子里的东西对吴欣然说:“你爷爷我是个粗人,不比你外公是个会把玩、欣赏这些玩物的读书人。”
  吴欣然回头笑着看着爷爷,说:“我是捡喜欢的和值钱的,不是看大小。”
  “爷爷!”吴欣然红着眼打断他。
  “我这个家呢,也是树倒猢狲散。今后你要有事大可找你二叔、七叔,还有你四姑,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了,一定照顾你。”
  “走吧。”胡志远在吴欣然身后催到。
  二回沈阳
  “这个吴效北还真是个怪人。”胡万舟笑着说,“但是对孙女是真疼到家了。”
  任宽把眼睛从牌上移开,看着胡万舟。只听王景明回绝道:“那是然然爷爷给她,然然没说让动,谁都没去动她的。到现在那些东西都还在箱子里,没找地方放。然然说等她从南京回来,再一件一件清点,一件一件存放。”
  “是这样啊。”胡万舟未免觉得有一丝扫兴,低下头继续打牌。
  “然然以前也是不晓得这些门门道道的,但是自从上次从南京回来就一开窍了,人也懂事了,知道帮我分担分担事情了。”王景明欣慰道。
  胡文明坐在吴欣然旁边,满怀尊敬地去吊唁一个自己从未谋面的长辈,难过?谈不上,只是看着吴欣然悲伤的样子,十分心疼。
  坐在对面的王妈妈念着佛经,这一个月的左右奔波让她一把老骨头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她此刻只能虔诚地念经,祈祷能保佑大帅的灵魂。
  “你我都是明白人。”邱副官看了他一眼说,“我跟了大帅三十多年,说句实话,这些少爷、小姐们虽然和大帅相处的时间长,可是真正心贴着心的时候还不到大小姐来陪老爷子的五天。”
  “立功。”吴欣然望着二叔说。
  “这是房契,”吴清文从账本里抽出一张单子,递给吴欣然,“你好好保管。”
  “什么事?”吴欣然放下手中的纸。
  “你看,家里的几位姨太太,还有几个未成|人的……”
  “有的还是带走吧。”吴清文说,“过多的财富会让孩子失去上进心。我不想看见父亲的军功被败家子败掉。”
  吴欣然望着吴清文担忧的眼睛,点头道:“我,听您的。”
  “还是要交给你。”吴清文从怀里抽出一张存折,递给吴欣然,“一年一万。二十三万,是美元。”
  吴欣然捧着存折,仰头看着墙上的照片,又悲哀地低下头。
  临走前,吴欣然披上外衣独自下了楼。“去哪?”胡文明问。
  “那么冷的天,还要出去?”胡文明温和的问。
  任宽没吱声,也披上衣服跟着出去了。
  “大小姐,去哪?”门卫关心地问。
  “我知道。”任宽温和的说。
  吴欣然受了些风寒,回到家便全身发热,头疼脑热。因此,回上海的时间也被延迟了。直到吴欣然病情好转,又在沈阳养了几天,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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