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我一定会为你寻来续命灵药的。”
周千坚定的说道。
“你别出去了，那些灵药于我也无用。周家这次出现了几位惊才绝艳的天才，如今正是需要后方安定的时候，你不能退……”
老人说着，目光又落在了周衍的身上。
“霓裳仙子，原名‘嫦娥’，她来自于另外一片星域，只因为她拥有着连上天都嫉妒的容貌与天赋，所以一位强者去了域外，以一种破虚的灵药，将她牵引到了雪域。
她到了雪域之后，因为天赋惊人，被那位强者悉心培养，成为第一代圣女，之后更名为‘霓裳仙子’。
之后，她去勾引了那位大成帝气剑体。那位帝气剑体，知晓她其实只是利用，却依然无怨无悔爱上了她，为她而宁负天下天。
后来，那位强者计划失败，霓裳仙子遭遇到了莫大危机，帝气剑体在那一战陨落了。
那一战，帝气剑体尽屠域外百万天才，一剑出而震惊千万星域。
那位强者，也死了，而霓裳仙子，最终活了下来，但她已经再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因为帝气剑体死了。
她曾经以为那是欺骗，是虚假的爱情，但帝气剑体死了之后，她才明白，那是真爱。
真爱死了。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她万念俱灰，魂断神伤，因此亲自毁灭了自己，让自己活在无边的忏悔与痛苦之中。
最终，她消失了。
但她依然留下了后代。
圣女一脉，就是她们的后人。”
老人的目光，如看到了过去的那一幕，目光，也变得无比的深邃。
那里面，就如有一片星空，深藏在宇宙的深处。
周衍心中默然，这则消息，对于他的冲击其实极大。
因为那个会吹箫的女子，似乎正是来自于他师傅的世界——地球。而地球上，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便是嫦娥的事情。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便是那个世界广为流传的一首诗，这首诗大体点明了这件事。
但具体如何，其实都已经掩埋在了历史里。
周衍只觉得，这嫦娥，定然便是他师傅世界里的那位，只是这般想法，却又有些牵强。
而且，就算是，那又如何呢？
周衍心中有些唏嘘，目光看向老人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重之意。
不论真相是什么，这个老人，能知晓那一段岁月，这都将是一位老古董级别的强者，这种强者，本身，就值得尊重。
“周衍，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这就是天道。天道无常。”
“你肯定奇怪，为什么我会知晓这些，因为，我的曾祖父，一念而成魔，他就是那个陷害帝气剑体的强者！”
“这是注定的仇，注定的劫。到了你的身上，就看你的造化。”
“过得去，你就成为第二位帝气剑体。过不去，你只有陨落一条路了。”
“我唯一可以帮你的，是好好照顾你的父亲。”
……
老人一字一句的说完了这些话，然后，他默默的转身，颤巍巍的走向了前方。
虚空出现了一道涟漪，如一道水波纹一般。老人走了进去，便消失不见了，如从来都没有出现一样。
周衍看着这一幕，有些出神。
随后，他叹息一声，回过神来，就见周千也在同时看了过来。
迎上了周衍的目光，周千苦笑了一声，拍了拍周衍的肩膀道：“周衍兄弟，好好保重。”
“嗯，家族，靠你了。”
“我会的。大周家族如今积弱，也无好法宝灵器。而且，虽然有两件比较厉害之物，但这东西你带着，遇到霓裳仙子，可能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所以……大周家族无法给予你任何帮助了。”
周千叹息道。
“我明白，这便是天道循环。”
周衍轻叹一声，没有多说，同样的踏向了古阵的另外一方。
那里，是一条通往远方的路，远离大周家族而其他人无法感应到。
这条路，周衍也无需周千介绍，他便已经看懂了，毕竟，他对于阵法，其实并不陌生。
只是，帝气剑体的形成，和形意十二形有关，而与所谓的天道无常，其实没有关系。
若非是灵魂与师傅的部分能力融合，他其实并不能形成帝气剑体。
所以对于这次的雪域之行，周衍有着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信念。
他相信，事情绝对不会像他们想的那么糟糕。
第172章 天生帝气剑体
西出古阵，周衍直接离开了逍遥主城。
在逍遥主城待的时间不多，但对于这座城，周衍的印象已经很深刻，深刻到了这座主城的每一片土地，他都可以分得清。
但古阵里走出之后，这里就是一片苍茫的大地，没有城池，也没有人烟。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平壤的土地，暗黄sè的土地上，有着厚实与斑驳的气息。
天上，偶尔有修士的剑光，如流光一般，远遁着来来回回，让这静寂的天地，有了那么一分生机气息。
周衍回头，眺望远方的古城，心中一片安宁。
他相信，接下来，那荒古墓山里，恐怕会发生连连的大战，会有更多的天才、更多的强者赶到那里，进入那个古老的遗迹之地，去寻找机缘。
哪怕是，他们知道那里没有了桎梏，将比有桎梏还更加可怕，但修士之路，便如飞蛾扑火一般。
明知道前路是深渊，却也依然会毫不迟疑的跳进去。
……
摧动古老的jīng血，周衍一双眸子如发光了一般，更远处的一切，都清晰的呈现了出现，远远的，他可以看到逍遥主城的轮廓，可以看到那个方向血光冲天，一道道纵横的剑意流光，不时纵横冲击。
“暂时，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周衍喃喃自语，他的心清宁了下来，如今，便向着雪域的方向前行。
霓裳仙子的事情，周衍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如果因为帝气剑体的传承，如今前往雪域的话，周衍唯一担心的，便是世代的仇恨。
曾经的大成帝气剑体，与第一代的圣女霓裳仙子，那是神仙眷侣。而周家老祖，则是敌人。
如今，他是周家人，又身怀帝气剑体，这事情，恩恩怨怨，只怕是一言难尽。
周衍想到这点，便有些烦恼，只因为，他不想凝儿知道这样的一件事情的真相。
……
雪域，与水域相邻，为苍炎府和望川府的交界之地。
周衍一路行来，也没有很狂妄的展现自己的能力，而是以古老的隐匿之术，隐藏了气血修为，以形意之道，收敛了自己的锐气，化作一个很普通的人物，不快也不慢的穿行在天地之间。
一旦遭遇到强大的修士，周衍便会直接避开。
而一旦遭遇到强大的妖兽，周衍就会释放出一丝形意之道与万兽之王的莽荒神兽气息，让那些妖兽主动退避。
这般，在穿行了一个星期左右之后，周衍终于看到了前方再次拥有了古老建筑的轮廓。
荒地之外穿行这漫长的时间，如今终于即将再次即将进入城镇，周衍心中也舒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了看天，此时，黑幕一般的天空繁星点点，两颗血红sè的月亮高高挂着，苍茫大地，都有一种淡淡的血腥sè彩。
他收回目光，一路直接走进了这个城镇。
进城之后，周衍才发现，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小城，这座小城的面积，比之沧澜城的大小，似乎都还要小许多。
它归属哪里管理，周衍也不知道。
但是走过来的时候，他远远的发现，在一座灯火辉煌的酒馆边，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在这有些寒意的夜里，冻得簌簌发抖。
酒馆里，修士们呼喝的声音、议论的声音，开怀大笑的声音等等此起彼伏。
酒馆之外，一身残破衣服的小男孩，蜷缩成一团，如一只被人抛弃的懵懂的流浪狗。
周衍走过来的时候，那瘦小的身影似乎受到了惊吓，以一种恐惧的眼神看向周衍，那种眼神，明亮却饱含着无尽的惧意，震撼人心。
周衍不是第一次见到叫花子，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小的乞儿，只是拥有这样明亮目光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周衍灵xìng的双眼看了过去，随后，他浑身一震——瘦弱的小男孩，是一名天生的帝气剑体，天生拥有第三气节的帝弧，而且帝弧已经成型！
便在此时，一名修士走了出来，他一身杏黄sè的灵甲，很女xìng化的灵甲，但这个人，是一名男修士。
他脸sè有些苍白，一脸孤傲的模样。
他走了出来，随后停滞了片刻，目光扫向了那个瘦弱的身影，随后脸sè陡然一变，道：“原来你竟是在这里，当真是好能耐！能从大雪峰逃到这里来，果然不愧是帝气废体！”
他说着，便直接一手点出，这一刹那，一道寒光如一道寒星，直接杀向了那小男孩的脑袋。
那瘦弱的小男孩受到了无比恐怖的惊吓，直接呆在了原地，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但就在此时，小男孩气海之中的帝弧，忽然shè出了一道弧线型的黑光。
这黑光，如忽然定住了时间，竟是直接击落了那俊逸的苍白青年修士的攻击。
“哼，我看你这身体本源，还能抵挡几下？！”
这青年再次冷哼一声，准备动手。
“住手！林彦真人你如此欺凌一个才四岁不到的小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浅绿sè灵甲的女修士走了出来。
“原来是碧霞真人，难怪如此多管闲事。不过若是你师姐或者师妹前来，还有点效果。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为好，不然一个不好死了，雪芜宗只怕是又要到处发疯了。”
青年轻蔑的一笑，露出森冷而洁白的牙齿来。
“林彦，你莫不以为，你如今开启了特殊的血脉天赋，我便会怕你不成？！”绿衣女子俏脸生寒，这让她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