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丽有钱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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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丽有钱人终成眷属-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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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两个人分工合作的事了。林肯体贴地假装没看到,接着又说:“很奇怪是吗?”
  我说:“林肯,你今天中午看起来很愚蠢。”
  他说:“不对吗?姐姐,我哪点错了?”
  我说:“你不觉得我一个人撑这么一大摊子事很辛苦吗?你就不想帮帮忙?”
  他说:“姐姐,我是想让你吃到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啊!我大概在这座城市你所能想到的所有餐馆学习过。等到我们结婚后,我除了去学校,专门给你做饭。”
  我的表情看上去一定充满迷惑,不然他不会一直看着我发笑。他说:“当然我会挣钱养活你,现在我工作的薪水还过得去,况且我有几部书的版税呢,这样每天晚上我都会为你做好饭菜。大家都说,夫妻感情就是从吃饭上培养的。”
  我用手捂着嘴,看着林肯。
  我发誓,当时我真想跳起来,一走了之。
  我说:“林肯,你看看这盘面,我已经损失五十万美元了!”
  他说:“这有什么?”
  我说:“我已经损失了五十万美元了!”
  他说:“五十万美元怎么了?”
  我说:“我已经损失了五十万美元了!”
  他说:“姐姐,你能不能长大,成熟点!”
  我说:“我已经损失了五十万美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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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匹独行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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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也是匹独行狼!
  我跟林肯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
  没答应林肯求婚前,我们两个一见面就谈文艺复兴——佛罗伦萨,呱唧呱唧没完没了,谈战争与性,谈麦卡勒斯与拉尔芙,争论得狗血喷头。
  那时候好得不知道分彼此,狂妄得不知道吃几碗干饭。
  一答应林肯求婚,咔嚓,见面没话了,像两个歪脖子小哑巴!再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读书就是漫无目的的行走——走过酒吧间,海味馆,小报摊和卖鲜花的地方。
  林肯买一束千金子花送给我,我们又继续走。
  走过以饭馆为主的街道,旋转式的大门内传来婉转悠扬的或高亢激越的乐声,这乐声每每消失在我们身后。
  夜晚,空荡而昏暗的街头有一根稀奇古怪的灯柱吸引了我们的目光,灯柱的光把路面的碎石照得油光光的,滑溜溜的,所有住家的钢窗百叶窗都敞开着,这些街道就像舞台布景。
  林肯期待着女主角漫步上场,我期待着男主角登台亮相——倚在灯柱上,点燃一根烟。但是女主角和男主角没有出现,我和林肯从这些街道布景走过去,我们一直走到维多利亚港湾,码头伸向海面,两边是货栈仓库。
  路灯下,码头上的货仓屋顶发出幽幽的亮光。码头桩基上方,浓雾弥漫,升腾缭绕,有时雾气散开露出天鹅绒般柔软光滑的,没有一丝动静的水面,海水像货仓屋顶一样发出幽幽的暗光,极似水獭的黑色光滑的皮毛。
  远隔几个码头以外,货船的桅杆在黑色的天穹下难以辨认。我们在码头边上行走,眺望海面,乱蓬蓬的、翻卷的、棉絮似的浓雾充斥着黑色天空。
  浓雾紧挨着海面,我们越过浓雾放眼望去,仿佛夜晚登高,在山顶上越过云层眺望数里之外的下方世界。对岸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闪烁。
  婚姻就像这样,两个人相濡以沫,不出声,相距两尺远,四只眼却注视同一方向——夜游的游览船就在这里接客,熙熙攘攘的,推推搡搡的,高声叫喊的,抱小孩的,喝啤酒的,汗流浃背的人群。
  往往我们相对无言的时候,那夜晚就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浓雾弥漫。我们走到港湾尽头,倚在栏杆上,眺望海面。
  林肯总是这样说:“我们谈谈。”
  我不吭声。
  他说:“我们谈谈。”
  我还不吭声。
  他说:“可以开始了吧?”
  他的话就像舞台下面的闹声。
  我不是研究历史的。但是我知道人是个复杂的玩意儿,人不是分好人坏人两种。人本身是又好又坏,好来自坏,坏又源出于好。人如果不是这么复杂的话就要天诛地灭。
  林肯是个教书的,任何事物对他来说都是井井有条的,一个苏格拉底跟两个马克思的化合表现永远一样,哲学总是那么一回事。
  因此浪漫主义的林肯对世界的想象跟做生意的我工作时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秩序井然,有条不紊——那是林肯的生活。
  我告诉林肯,如果他想继续过着贵族生活——真正的贵族生活——我经营好他的公司这是最起码的。
  我一定要学会经营瑞林达这样的大型投资公司,甚至把它继续扩大,等等。可他变得心不在焉,说他绝不跟瑞林达发生关系。我说他自私——又自私又骄傲——把他的自尊心把他的哲学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比做好事还重要——比当贵族还重要——比他的责任还重要。
  他对我和颜悦色,说我什么都不懂,说一个人只要对自己负责。我说他只考虑自己的自尊心,只想到自己的傲气,不愿意跟做生意的人同流合污,如果我也不愿意跟做生意的人同流合污的话,我根本就不应该答应他的要求——我闭上了嘴,吸了一口长气,我想,我得镇静一下,我得镇定一下神经,他要说他根本用不着当贵族,他要说他根本就不需要瑞林达这个破公司,不过,他没有说出口。
我也是匹独行狼!(2)
我很高兴——他至少没有这么说。我很高兴,至少他没说出口。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呀?说穿了,说得不好听的话,因为他是林肯,因为他是那个拥有财富的林爸爸的儿子,萨莱格尔公爵的继子,大棉纺厂主的曾孙。他一辈子都相信很久以前管理这个世界的是些品格高尚的人,是那些穿着礼服或者长袍的正人君子——林肯不是个势利鬼——他认为那些人围桌而坐,坦率而友好地讨论公共事物就成就了今天的中国今天的香港。
  林肯是个浪漫主义者,他心中有一幅关于世界美好的图画。如果这个世界与他心目中的图画不相符,他就要抛弃这个世界,即使这种做法意味着不分好坏地把洗澡水连孩子都一起泼掉。
  如果我想改变林肯心目中对世界的看法,我就得让他们家破产,削爵,脱离贵族生活,离开学校,找不到工作,吃垃圾,行尸走肉。
  我确实了解林肯。我说损失五十万美元的时候仿佛看见他那皮肤绷得很紧的面孔坚定的、像赴刑场的小鸽子那样两眼燃烧着乌黑的火花。
  我说:“你不关心瑞林达的未来就是不分好坏地把洗澡水连孩子都一起泼掉!”
  他注意地听我说话,然后转过脸去看窗外。我沮丧地看了他一眼,抄起手机给黛希打电话。
  我说:“黛希,这债券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已经脱手大部分了啊?”我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没有叫喊起来。
  黛希说:“放松点,瑞丽。我正在吃饭。”
  吃饭?他们姐弟俩可倒好,一个想当厨师!一个风口浪尖上吃饭!
  我说:“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卖出了大部分债券?”
  她说:“我们卖给了亚洲市场三个亿。我们卖给了你一个亿。我们卖给了一个美国人五千万。我们卖给了其他交易人一亿五千万。瞧,加起来一共六个亿,现在市场上已经没有了。”
  我真想对着她大喊大叫一通。我真想当着林肯的面大骂她一通。但是我没有那么做。我只能轻声对她说了声:“谢谢。”
  这时,手机响了。
  是妈妈来的电话。在这阵吹得让人晕头转向的婚姻旋风中,我妈妈有一个共患难的伴,凯凯的妈妈。妈妈跟凯凯的妈妈一起准备我的婚礼,她们一天介忙的就是核对我的婚礼清单!看看又有什么事项被她们遗漏了。
  妈妈一张罗婚事,霎时间,妈妈的邮件便如暴风雪般地扑来。
  信箱里塞满了广告宣传,有出租男女婚礼服的,有卖喜糖的,有可以分三期付款的结婚戒指,有为难忘的结婚之夜制作的床……有新娘美容特约,就是结婚前夕到“好日子”美容机构做八小时保养……有集天眼通与神功于一身的香港麻麻度大师愿意告诉一对新人婚姻中需要避哪些邪才能逢凶化吉(有点神了)……有最优美的舞蹈课程,保证新郎新娘在一个小时内学会跳华尔兹,以便在婚礼上开舞……还有李美妍小姐愿意为你的婚姻幸福排紫微星座……还有“任你行”离婚公司随时愿意为新郎新娘提供最佳服务……
  我竟然如此大意!我妈妈的所有朋友都开始热忱地为我筹划起了婚礼。
  才一眨眼工夫,已经有了十几个婚礼方案:凯凯妈妈认识一位魔术师,魔术师说婚礼最好在八达岭的长城上举行,他可以专门为我变出一道彩虹(天哪,这人真是疯了!);樱桃的妈妈是玛丽亚教友会会员,她准备为我筹划一个莎士比亚舞台剧似的婚礼(不会上演一台王子复仇记吧?);裳儿的爸爸和我爸爸都是桥牌俱乐部会员,他们提议我到他们俱乐部去举办一个桥牌式婚礼(开三百张台,让那些打桥牌的老家伙们溜墙根站着);妈妈公司的李阿姨交往的全是作家,他们希望将我的婚礼改为读书日,将西单书城搬到我们家(作家都是些异想天开的人);妈妈的司机交往的多数都是军人,他出主意让我去野外荷枪实弹地来次婚礼大比武(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当然,还有我的女友们,当然,还有我的亲戚们,所有的人都想插一杠子。
  现在妈妈在电话中说:“瑞丽,今天赶回来试一下订婚礼服。我们要搞一个订婚宴会!”
  我说:“天哪,妈妈,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搞个订婚宴会?”
  妈妈说:“我跟林肯说过这个事情。”
  我说:“他没有跟我提过。”
  妈说:“他一定是忘了告诉你了。瑞丽,我和凯凯妈妈都准备好了,你可以叫上你所有的朋友!”
  我放下电话怒视着林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妈妈要搞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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