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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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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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大早便过来接了值,华安真正是一夜未合眼,见了他只是一脸霜重。杨清大致听说了一下情形,这便进殿去服侍皇帝洗漱上朝。
    这日注定事多,早朝上,皇帝又收了一本兵部尚书参上来的奏折,力指陆浩天专断独行,不顾上命,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擅自将云州边境线往内移了二十里。
    应天成陡一接到此本,当下是气的发昏。他心中明白陆浩天这下子必然要跟自己叫板起来,只是苦无借口。云州历来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楼兰与南诏,都对其虎视眈眈。
    云州一破,外军便要长驱直入,径直占了幽州,往南便到苏州境内。
    他端坐在金銮殿上,心中暗自思付:若是自己真的藉机发难的话,只恐他真的不管不顾,公然起兵造反,届时情形更难以控制。
    群臣对此议论纷纷,有力主强诏陆浩天回朝问罪的,有意图为其开脱的。两派人马在正德大殿中吵的不可开交,皇帝心中焦躁,不由的大吼道:“无事退朝!再有议论者,朕亲自来堵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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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终于下了朝,不觉心力交瘁。皇帝只身出来,乍见日头暴晒直射,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勉强扶着杨清稳住身子来,只说:“更衣,”,杨清扶了皇帝到上书房偏殿里换了朝服,在看时应天成已经神色如常:“去上苑。”
    御花园上苑,在皇宫的极南之地,周边全部围着两丈高的围墙,供的是皇帝秋游狩猎只用。时已盛夏七月,上苑的枫林此时已开始霜红遍地。
    皇帝换了日常穿的一身银清色长衫,弃了龙辇,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骏马飞奔,远远已经望见一片枫红似火,如燃着半边天际,掩映着玄色琉璃连绵起伏。京地气润厚,秋深枫红总要在九月间,但上苑火枫之树异于常种,七月便红叶如烧,所以上苑观枫乃是一奇景,历来随驾秋狩的文臣博儒,颇多歌咏之词。
    但应天成此时奔赴上苑,却并未携带臣下。他一路携风,到了枫林之后,便在晚秋亭前驻马,传令道:“去请宁王进宫!”
    杨清慌忙安排内侍快马出宫,持了自己的令牌去见了宁王传达口谕。待他急急赶来上苑时,只见应天成一身家常衣裳,披着件夹衣坐在听波榭上,看小太监们搭培育菊花的木架子。
    宁王早已风闻今早朝上之事,他不作声行了见驾的礼,皇帝命杨清搀起来,又笑道:“看看你风尘仆仆赶来的这样子,倒真叫朕心里头打不过去。其实原也只是朕一时兴起,这才急急的打发人去请了你过来。”


    宁王心中有事,也不多做客套,谢恩坐下便道:“臣弟有个不情之请,恳请皇上准允。”
    皇帝捧了一杯茶水在手,随即头也不抬的问:“什么事?”
    “臣弟请皇上罢了对陆浩天的弹劾之议,下旨恩恤其家人。”
    皇帝脸色微变,但瞬间又笑了:“朝中人才济济,便是将才,晋国也大有人在。他从来狂妄,现下更是目无君上,罔顾三钢五常,此等人,你何须为他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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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弟之所以为他进言,其实也是为了保住您心爱的贵妃。”宁王见皇帝面色平静,深眸里深邃无垠,闻言竟然微澜不兴,知道他现在已经完全平息了下来。
    他素来冷静睿智,今早之举动,实在叫臣下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下朝之后,臣工们难免找了些内监宫人打听,圣上最近是否有何失意之事。不多时,宫中便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那话里话外,都是朝了皇帝盛宠数年的贵妃而去。
    大意是说,昨夜禁宫刺客出没,那刺客竟是奔了殷贵妃寝殿而去。皇帝出动了宫中值夜的禁军与龙骑首将,撒下天罗地网,却最终无所收获。
    有人在贵妃所住的紫陌殿外,发现有新鲜的血迹,而皇帝昨夜原本驾幸紫陌殿的,后来却不到半夜就大怒而归了。
    加上殷贵妃入宫三年,多有乖张冷漠示人,从不与宫中嫔妃来往,其人未免在外界看来颇多疑处。又有宫人私下传出,指殷贵妃早有心上人,其实是无心皇宠,几次三番惹怒皇帝,其实就是请旨自废出宫。
    这下子一众朝臣都大出意料,因为皇帝自得子默,宠爱逾制,为其册贵妃之事与内阁礼部三司颇多争执,气得礼部尚书还大病了一场。
    而这番却传出贵妃无心皇恩,不恤龙宠,实是意外之举。所以未过半日,朝野之中渐渐起了一种流言。
    传说陆浩天之所以逆旨行事,乃是不满皇帝夺了陆家公子早已定好的未婚妻为贵妃,而陆修云之所以被发配西南军中服役,更是因为天子夺人之好,心中只恨不得斩草除根才好。
    一时京中府内各部,均言之凿凿,更有茶楼瓦肆,传得更是绘声绘色。常常三五人坐定,待堂倌倒上茶来,不过数语,主客总会有人提及这桩“天下第一大笑话”天子为美色所惑,竟然强夺尚未成|人的闺阁淑女为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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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家世代忠良,最终也忍不得这夺妻之恨,更兼爱子被发配边疆,这才不得不冲冠一怒为红颜。
    此中细节,在市井中人口中传开时,引了无数人为之好奇。这等宫闱密闻自然最千古难遇,一时间,讲者口沫横飞,听者啧啧称奇。
    “陛下,眼下京中朝野内外都传了这样的风言风语出去。臣弟以为,陛下此时更要宽怀大度,下旨恩恤陆浩天,这样一来,自然流言就不解自破。”
    应天成沉吟不语,他捧了手中的茶杯,慵懒倚在亭中的美人靠上,半响才道:“杨清,给朕去取酒来!朕要和宁王在上苑用膳。”
    四下的宫人全部垂手退下了,只余了几个小太监,远远候在甬道旁,听候差遣。
    “陛下一向圣明,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引得朝纲不稳,臣工不忿……臣弟斗胆,请陛下早日将殷贵妃送了出去,以免红颜祸国,让陛下受了千古骂名。”宁王面色深沉,俯身跪请。
    皇帝不作声,一时间水榭里外静下来,只闻荷池底下“咚”的一声,荡起了一朵小小的水花,应是正在岸上晒太阳的小蛙,这时觉得热了旱了,便举身跃入水中。
    皇帝看着那渐渐扩散的涟漪出神:“你知道她在朕心中的位置,却还是要说出此言,有什么想法道理,你说吧。”
    宁王不见他发怒,这才抬起头来,嘴角微微一沉,旋即缓缓道:“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在上书房读书,八岁时,老师讲《大学》内中有一句:臣弟不恭,这时引了来,请陛下一听。”
    皇帝闭目,少顷便点头默许。
    “夫子讲治国之道,重指一句: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翏矣。”
    应天成不接,继而漫漫问:“还有呢?”
    “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宁王的声音平和,听不出任何涟漪:“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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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阖目良久,这时才终于正视宁王,口中道:“朕素来谨守为君之道,二十余年未敢有一丝懈怠。而今,却是被卿这般耳提面命。朕……”。
    宁王再次跪下,以额触地道:“陛下,臣弟不恭,实在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您若真是这般痴迷下去,那么殷贵妃势必再也活不得了!”
    他这面说了,便在衣袖中取了一根黄绫出来,双手奉着,递到应天成跟前。
    “这是父皇赐死林妃所用的黄绫,臣弟一直保留着。陛下,请您圣裁。”宁王语含呜咽,说话时面容已经低垂了下去。
    林妃,那是宁王的生母,曾经盛宠一朝的天下第一美人。诞下宁王后不久,便因独霸圣恩,而后被群臣上谏,力指其诸多罪状,请皇帝下旨赐死。
    应天成犹记得当时的情形,那时他正好五岁,亲眼目睹了先帝将绫布交由林妃的情景。先帝为万世千秋盛名,不得不舍了心爱的女子。而林妃为人倨傲,宁死也不肯自请废黜。
    禁宫三年君恩不曾临幸过其他嫔妃,六宫早已怨怼成山。世家出身的嫔妃里,有人因怨生恨,有人结党成派,内外给皇帝施加压力。先帝饶是再宠爱,也最终无奈于天下万名之请。
    圣君者,不可罔顾民意是以赐死,阴阳相隔,林妃最后还是笑着说了一句:“陛下,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她在最美的年华选择以一身隆宠深爱离去,只留了他一人永远的愧疚活在人间。自此之后,便是风月再多,佳丽如云,先帝终究也不曾再有过多少印象了。
    皇帝颤巍巍,伸手接过黄绫。一时捏拿不准,便被迎面而来的一阵风给吹到了半空。那绫子极轻薄,飘飘拂拂在半空里展开来,像是晴天碧空极遥处一缕柔云,无声无息落在地上。
    皇帝紧紧攥着那条黄绫,只是纹丝不动,过了良久,声音又冷又涩:“天宇,你我兄弟手足,虽非一母所生,但我自问,从来视你为至亲。你为何要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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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叩首向下,继而颤声道:“四哥,我从来拿你当自己的兄长,再无二话不可交谈。你还记不记得,少年时咱们秋游在此狩猎,你臂上受了伤,后来生了疽疮,痛得厉害,每日发着高热不退,吃了那样多的药,总是不见好。
    后来是御医用刀将皮肉生生划开,你那时十三岁,却硬是忍住了痛,也不叫上麻飞沸,一声都没有哭,眼瞧着那御医替你挤净脓血,后来疮口才能结痂痊愈。”
    他轻轻拣了地上的黄绫,泣声含泪道:“臣弟以为,既是那时能忍得了痛,今日为何不能早早……将这个毒疮给除了!”
    皇帝心中大恸,不敢在看向宁王。一时仰起脸来:“天宇,她不是四哥身上的疽疮,她是你四哥我的命。你又怎能生生的拿了四哥的命去。”
    “四哥,你醒醒!她若有意,你们又何至于到了今时今日还不曾圆房?一个女子,心中但凡爱你,又岂会留了自己的清白,一直拒绝于你?更何况你富有四海,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她心里明明爱了别人我只是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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