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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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剑天雷-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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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效梅继续道:

“这么说,那个跟在后面的少年,就是师叔的儿子白玉豪了?”

辛不畏道:

“如果走在前面的锦袍老人是白啸天,跟在后面的少年当然是白玉豪了!”

柳效梅却不解的问:

“你看他们神情焦急,步履匆匆,可是遇到了……”话未说完,风目一亮,脱口又悄声道:“师哥,这座阁楼独院,会不会是颜如玉的独居住所……”辛不畏一听,一个不祥征兆闪电掠过心头,也脱口悄声道:“不会错了,看来,可能是颜如玉病危了!”

说话之间,四个提灯恃女已引导着白啸天和白玉豪,急步走进了院门内。

柳效梅却急声催促道:

“那咱们快去看看!”

于是,两人展开身法,越过曲池小桥,绕过一座假山,已到了院门前。

也就在两人飞身纵落在院门外的同时,院中已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惶声道:

“老爷快请上来,夫人恐怕不行了……”话音未落,已传来白玉豪的哭声道:

“娘!娘!孩儿来了!”

接着是白啸天的急声阻止道:

“豪儿,不要慌张!不要慌张!”

辛不畏一听,知道颜如玉真的病危了,白啸天和白玉豪的前来,很可能是她回光返照,要和她心爱的儿子见咽气前的最后的一面。

在这一杀那,他突然有了一个决定,他不能让颜如玉就这么含恨死去,他要让她死得安心,死得瞑目。

是以,探首向内一看,只见门内是道迎壁,一眼看不见院内情形,他竟然大步走了进去。

柳效梅看得大吃一惊,本待出声阻止,又想到他们前来,就是要当面告诉白啸天,要他依时按址前去赴会的。

绕过迎壁,发现院内一片寂静冷清,两厢阁楼漆黑无灯,就是正中长阁上,灯光也不太明亮,整个院中充满一煎煮草药的气味。

岂知,一到院中;辛不畏竟低声道:“我们上去!”

去字出口,身形已起,直向阁楼上飞去。

柳效梅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阻止已经不及,只得飞身跟了下去。

一纵上阁楼栏台,立即听到敞开着的厅门内,传来白玉豪的悲痛哭声,和白啸天戚声道:“玉妹,豪儿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

话声甫落,里面已传出一阵浓重的喘息声!

由于声音太低,断断续续,辛不畏和柳效梅听不清说些什么,但已肯定,说话的人必是病危的颜如玉。

辛不畏走进阁楼外间一看,发现内室垂着绣帘,根据门帘上的人影,里面至少六人以上,断断续续的声音,正由帘内传出来。

只听白玉豪悲痛的哭声道:

“娘!您不能走,您不能忍心丢下豪儿就走了呀……”只听那阵喘息乏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傻……孩……子……”仅说了“傻孩子”三个字,喘息突然加剧!

已经泪流满面的辛不畏,知道是时候了,立即走至门帘前,镇定平和的恭声道:“昔年故人,‘龙形剑客’宫自豪,特派义子辛不畏,暨师侄女柳效梅,前来探望故人!”

把话说完,室内顿时一静,白玉豪也惊得夏然停止了哭声,因而,颜如玉激动的喘息和兴奋的含糊话声,听得更真切了。

柳效梅见辛不畏哭了,再想到师叔一生的悲惨遭遇和颜如玉即将含恨死去,也不禁流下了两行晶莹泪珠。

但她却望着门帘,戚声说:

“我们可以进去吗?”

话声甫落,又听颜如玉激动喘息着说:

“……快……请……啸……天……”

接着是白啸天浑厚有些颤抖的声音,吩咐道:“金嫂,请他们两位进来!”

门帘上人影一闪,接着将门帘高高地掀起来。

掀帘的人竟是一个身穿宝蓝罗衫黑溜裙的青春少妇,一双明目虽然湿润,但仍挤出一丝笑意,向着辛不畏和柳效梅说声“请”。

辛不畏和柳效梅,早在蓝衣少妇掀帘之际,已看清了白啸天面色铁青,一脸的怨毒,正以炯炯的目光瞪着他两人。

白玉豪满面泪水,神情凄慌地跪在床缘前,也正迷惑的向随们两人望来。

四个素衣侍女,则远远地站在后面落地花窗前,根据她们迷惑的神情,似乎也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辛不畏仅向室内看了一眼,即在蓝衣少妇的肃请下,举步走了进去。

他看柳效梅同时急切地向着悬有雪白纱帐的牙床上看去,只见一条锦缎绣被下,覆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那女人的头发仍黑,双颊深陷,皮肤沽呈象牙色,俩道细长柳眉,一双明亮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和柳效梅。

想是那女人神情激动,双目中本就噙满了泪水,因而看来,两眼特别明亮。

辛不畏一见床上女人,知道就是义父官自豪一生痴爱的颜如玉,因而拱揖恭声道:“晚辈辛不畏,叩见夫人!”

说罢,屈膝跪了下去。

柳效梅断定白啸天在此时此地,绝对不敢施展煞手,因而报出自己的姓名后,也随着辛不畏跪了下去。

原来跪在床前的白玉豪,一听辛不畏报出了名字,惊得倏然由地上站起来,再看白啸天的怨毒不安神色,顿时火怒,只是在母亲的病塌前,不得不强自忍耐罢了。

躺在床上,枕着绣枕的颜如玉,一见辛不畏和柳效梅向她行大礼,双目中的热泪立时涌出来,并望着床前的白玉豪,颤声乏力的喘息着说:“豪……儿……

代娘……扶……起……来……”白玉豪虽然满腹怒火,但他不敢违背母命,恭声应了个是,急忙躬身肃手请起。

白玉豪待辛不畏和柳效梅叩首站起时,他才发现辛不畏和柳效梅的脸上,都已流满了泪水,这不能不令他感到惊异和迷惑。

他方才在前庄大厅上,看到父亲白啸天,一连派出几批高手去截杀辛不畏。

而如今,这个辛不畏见了自己母亲竟流泪下跪!

他再转首看看自己的母亲,苍白的唇角上,竟挂上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笑意,而颤抖着双唇想说什么,却激动地发不出声音。

柳效梅一见,急忙在锦囊内拿出一个紫血玉瓶来,同时噙泪亲切的说:“这是我爹柳一针精心炼装的‘延寿补血续命丹’,夫人可每天服一粒!”

说罢,又上前一步,望着白玉豪,继续道:“玉豪弟,请马上给夫人服一粒!”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白玉豪这时已惊觉到辛不畏和柳效梅,与他们白家的关系绝对非比等闲,个中内情,只有他被瞒着而不知罢了。

他虽然已没有了一丝怒火,但仍不敢将玉瓶接过来,本能地转首去看白啸天。

白啸天一听是‘柳一针’精炼的‘延年补血续命丹’,自是精神大振,喜出望外,立时向着白玉豪,急忙点了点头。

白玉豪双手接过,拔开瓶塞,满室生香,倾瓶倒出一粒鲜红如血的药丸来。

蓝衣少妇,早已倒好了一碗清水送到床前。

白玉豪小心地将药丸放进母亲颤抖的口中,并由蓝衣少妇的手里接过清水倒了少许。

白啸天兴怕辛不畏和柳效梅说出他十八年前,联合‘地支剑’,和‘金眼鱼’,设计暗害宫自豪的事。

是以,一等颜如玉服下药丸,立即谦声道:“多谢辛少侠和柳姑娘,内人已服下‘延寿补血续命丹’,稍时必会好转……”柳效梅当然知道白啸天要她和辛不畏出去,是以,未待他话完,已谦声道:“不必了,药丸服下,立见神效,老庄主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问尊夫人了!”

白啸天当然相信药丸的神奇效力,但心里暗暗焦急,恨得牙痒痒的!

果然,枕在枕上的颜如玉,不但面色已恢复了稍许红润,同时乏力的说:

“我……想……坐起来……”白玉豪一见,立即兴奋的欢声道:“娘,您的气色好多了,说话也有力了!”

白啸天却劝阻说:

“玉妹,刚服过了药,还是多休息一下的好!”

柳效梅深怕颜如玉太劳累,急忙附和着说:“夫人,老庄主说的不错,您有什么话,就躺着问好了!”

白啸天一听要颜如玉问话,脸色立变苍白,紧紧咬着牙齿,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如非怕惊了颜如玉,他会毫不迟疑地向辛不畏和柳效梅攻去。

只见颜如玉含笑点了点,望着辛不畏,乏力关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来?”

辛不畏赶紧躬身回答道:

“晚辈名叫不畏,是个孤儿,十五年前才被义父宫自豪收为义子……”颜如玉一听辛不畏谈到“宫自豪”,神情又现激动,立即关切的问:“他现在好吗?”

辛不畏赶紧以愉快的声音,回答道:

“回禀夫人,他老人家现在很好!”

颜如玉有些颤抖的问:

“他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辛不畏已想好了说词,他知道,一旦说破了前事,白啸天很可能马上翻脸,颜如玉也很可能就此死去,再说,就是揭穿了义父被逼下悬崖的事,如今也于事无补。

是以,他很镇定他说:

“义父在行道江南时,无意问闯进了一座位在深山中的古阵,一困就是三年,他老人家回来后,发现一切都变了。”

白啸天听罢,简直惊呆了,他闹不清辛不畏为什么编故事,为他遮蔽掩护。

但是,默默静听的颜如玉,一双大眼睛中,再度涌满了汩水。

辛不畏怕颜如玉过分难过,只得继续说:“义父他老人家认为,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命,人是没能违背天意行的!”

颜如玉却激动地颤声说:

“他已经成家了吧?”

辛不畏毫不迟疑他说:

“他老人家已经有了美好的过去,足慰平生,何必再成家?留下灿烂绚丽的回忆,岂不更有意义?”

颜如玉一听,再度激动的转过头去,立即悲痛地哭起来!

白玉豪一见,急步过去俯身说:

“娘,您问的是谁?他说的义父宫自豪……?”

话未说完,白啸天已神色凄厉的低斥道:“豪儿,小孩子,不要问大人的事!”

白玉豪却倏然的回头道:

“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今年都已经十八岁了!”

颜如玉见白玉豪向白啸天回嘴,不由惊得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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