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秋雨收回目光直视她的眼睛。
“你……会不会怕？”
呵呵，这女人怎么和老乔一样？难道他就这么不可信？失笑，穆秋雨以文字回答：不会怕，我想更了解你和你的生活。虽然我是生手不懂的有很多，但你可以教我。我不会因为你家中的产业而疏远你、讨厌你。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变。
“嗯！”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苍丹丹不再彷徨。高兴的展开笑脸，腮边梨窝渐深。“我们走吧！”
跟在她身后，穿过走廊来到三楼的前半部。在这里，他见识到了牛郎的另一面。原来……牛郎并不像外面所传的那样，并不只是服务那方面。
“牛郎这个行业外人是无法知道它的根本，除了肉体上的满足外更注重的是灵魂与心灵上的寄托。秋雨你看……”苍丹丹伸直手臂为他指着一些沙发上相拥而靠或是对面而坐的男女，续：“这些女性客人里有一大部分人群属于白领，她们有精神负担与心理压力，社会上的压力也是其中一部分。她们常会来这里找固定的男伴吐一吐苦水，唠一唠家常，有时候肉体上的寄托远远比不上心灵的相知。在他们当中有不少成为了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或是姐弟、兄妹。”介绍完，她望向穆秋雨柔和的脸庞。
穆秋雨满心感慨，对牛郎这行有了新的了解。想想也是，大千世间无奇不有，哪会有那么多的肉体欲望。人与人之间更多的不还是靠相知么？
放眼望去，很多人的脸上都有喜悦，不论男女，他们谈话投机，气氛轻松愉悦。在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能有这样一块地方让他们来诉诉心中之苦不也是一件好事么？
从他的目光中，苍丹丹看到了温柔与理解，唇边漾开一抹浅笑。道：“你起初是不是以为牛郎跟三陪小姐是一个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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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确。穆秋雨老实的点头，没有敷衍。
“傻瓜，越接触的多了你就会明白这一行究竟的内幕是什么。你所看到的肉欲只是其中一部分。”
二次点头，穆秋雨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调整一下看问题的观点，要从多方面着手，而不是只看片面。
“再看看下面两层吧，下两层比较复杂，什么都有。三层算起来就显得安静了。”
好。
正如她所说，下面比三层乱了不少，有酒杯相碰之声、有调笑煽情之举、有行酒划拳之态。二层相比较而言又比一层清静些，最“热闹”的莫过于一层。
一层是人龙混杂的地方，来来往往和客人最先的落脚点必定是这里。他们当中有的晋升至三层或是二层，有的直接在一层“安家落户”，各不相一。
为了让穆秋雨看清社会中存在的黑暗面，苍丹丹拉着他向接待客人的包厢廊走去。
在这廊子中，穆秋雨听见了门内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听着这种声音让他心儿不由自由的加跳起来。说实话，很紧张，有些不知所措。头一回，难免会如此。
苍丹丹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牵着他的手从外面走到廊子尽头再慢慢折回。这个过程早晚都要经历，赶晚不如赶早。
就在二人返至中间位置时，最近那道紧闭的门扉内传出一连串破碎声与惨叫。下一秒，门被“砰”的一声用力拉开，从里面跑出一名半边脸全是血的年轻男子。
这突如其来的腥红吓了穆秋雨一跳，瞠大双目盯着跑出撞上他们而措愕的人。
“大、大小姐……”男子认得苍丹丹，当下有些口吃，面色惨白。
“叶青？！”苍丹丹瞅着他脑袋上的碎玻璃渣脸颜阴下，豁然将目光调向包厢内。
只见一名中年男人正摇摇晃晃的往出晃，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贱货，你还敢给我跑……你给我回来……回来！！！”骂最后两个字时男人已晃到门口，因喝醉酒重心不稳而急靠在门框上喘粗气。
男子见状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眼神惶恐。
“叶青，下去治伤。”苍丹丹沉沉的开口下令。
“是……大小姐……”男子等的就是这句话，迫不及待的快步离开。
“他妈的……你敢跑……啊唔————”男人充红双眼伸臂往外追，不料却被苍丹丹一拳揍在鼻梁上击回包厢。
男人摔在地哼哼，晃着脑袋，这一拳将他揍的头脑发昏。
苍丹丹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领，眯细双眼低吼：“杜老板，会馆的规矩我看你是忘了，要闹事到该去的地方，这里是伺候客人的，不供你拿酒瓶子砸人取乐！”
酒瓶子？闻言，穆秋雨眸光扫视包厢，瞅见了躺在桌上、地上的酒瓶碎渣。
男人努力眨动眼睛、晃头，试图看清面前嚣张的女人是谁。视线由模糊变清晰一些，使他可以认清。登时面色一变，嘴角一抽一抽，说话口气软下：“呃……这不是大小姐……么……”
“怎么？清醒了？会馆的规矩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苍丹丹扬起柳眉，松开他的衣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
“呵……呵……大小姐，别、别这么认真，念在我是初犯就给我次机会吧……我保证再也不撒野了！”男人从地上爬起，酒醒了一半，但身形还有些摇晃。
“会馆的规矩条条清楚，你知规而犯还有什么好说的！”苍丹丹面色已经很难看，一句初犯就能将所做的事抵清么？不能！绝对不能！若可以的话她当初就不会设定规矩不让人破坏！
此时，闻声而来的银夜大刺刺的在苍丹丹身后停下，危险的金瞳眯起，浑身都散发出摄人的森冷气息。
见状，男人心里急剧发颤，双腿打软。
瞥见银夜在身后，苍丹丹斜了他一眼，回身拉过穆秋雨不发一言的迈步而去。后面的事情就交由银夜来处理吧。
他们没走出几步远，便已听见包厢里传来破碎声与男人的惨叫。看来……是受到同牛郎等同待遇的惩罚了……穆秋雨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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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台，苍丹丹很不爽的要了杯果啤喝着，小手握成拳。穆秋雨在心底叹了口气，轻轻的以手掌覆盖给予她温暖和力量。
望向担忧之人，苍丹丹扯出一抹浅笑，幽幽的道：“牛郎也是人，不是玩具，他们也是有自尊心的。”
嗯，我知道。穆秋雨点点头，她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秋雨……”苍丹丹欲言又止。
什么？穆秋雨不解，微微偏头，等待她的下文。
“不，没什么……没什么……”苍丹丹忽然不往下说了，只是摇头低喃。
见状，穆秋雨揽过她娇小的身子在怀，轻抚脊背，嘴唇吻着她的短发。
苍丹丹闭上星子般的眸，窝在他怀里享受他的温暖与阳光。
只可惜……好景不长……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这儿也太浓情蜜意了吧？甩我一人处理烂摊子你自己却与人依偎！好不公平哦！”银夜这厮扑过来就往苍丹丹面前挨蹭。
没等苍丹丹出拳，穆秋雨已然跟随身体本能伸开手掌糊上他的面门将他向后推去。
“哎哟哟——”银夜叫唤，往后退了好几步。瞠大双目瞪着穆秋雨，道：“想不到大小姐的男人如此粗鲁？！”愤瞪的金眸中泛着一抹笑意。
吓？穆秋雨这才恍然回神垂头瞅向自己刚才糊人的手。
苍丹丹咯咯娇笑，握住他的手在手心，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对银夜道：“活该，谁叫你总是动手动脚！”
呜……穆秋雨在心底泪奔，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粗鲁？以前这种事他根本就不会做……呜……他“堕落”了…………
银夜坐上吧台，对台内调酒师打出一个响指。道：“幻彩迷情，两杯。”
调酒师点头，五分钟的时间，两杯鸡尾酒已然调好推上。
银夜将其中一杯推到穆秋雨面前，笑言：“王子殿下，来尝尝本馆的招牌酒。”
穆秋雨带着狐疑端起酒杯在面前端详，杯身流线型、很特别、塑造小巧精致。杯边缘夹着一片柠檬，柠檬旁是一些嫩绿的点缀。杯内之酒共分为七种颜色与七层，像彩虹一样。
很漂亮！这是给穆秋雨的首体印象，相必七种颜色代表着七种口味吧？
凑至鼻前嗅闻，一股淡淡的酒香渗入鼻腔，并不浓烈，却让人回味绵长。啄上一口，嗯，香醇浓厚、入口丝滑、不辣、不烈，很温和。入喉轻缓，待进入胃中就犹如春风拂面般的舒服，令胃微微发热、全身都暖洋洋的。
呵呵，好棒的酒！穆秋雨勾出一抹和熙般的微笑，这微笑令银夜与调酒师都失了神。乃置于调酒师手中的调酒器脱手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哐啷——”
？？？穆秋雨不解为何面前二人会如此盯着他瞧，下意识伸手在脸上胡弄，是不是有脏东西？
他的举动引来苍丹丹一阵发笑，拉下他的手，道：“你脸上没脏，是你的笑容让他们失神，他们全都为你着迷！”
呃……穆秋雨不知道听她这么说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失神的……又不是漂亮MM的说…………
调酒师回神，弯腰捡起调酒器继续调酒，仿佛之前的失神从没发生一般。
银夜一把勾过穆秋雨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小声警告：“秋雨，我警告你，在这间会馆千万不要露出你刚才那种笑容！哦，不，最好是不要露出笑容！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穆秋雨眨着纯洁不明所以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瞅着他，以眼神询问：为什么？
银夜突然间有种无力感，金瞳朝上翻。心下想着：大小姐怎么会喜欢这种呆瓜？！
“好！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为什么！”咬牙切齿，拉过他的耳朵贴附自己的嘴唇用最直白、最露骨的话来表述他的意思。
听完，穆秋雨一把推开他，俊脸烧成猴子屁股，眼神狠狠的瞪、瞪啊瞪！
“哈哈哈哈——瞪我做什么？我这是好心给你解释耶~~~~~~”银夜“噗哧”大乐，拍着吧台、拍着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