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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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形-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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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来的时候,若是有这样设备,我断无看不到之理。

而且,我根本曾拖下每包重五十公斤的饲料,倾倒入食槽之中,这一切都不可能是我在作梦。

我陡然转过身来,由于黄堂一直紧跟在我的后面,所以我一转身,几乎和他鼻尖对鼻尖相碰。

他又想开口说甚么,我一挥手:“你别开口,我要好好想一想,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黄堂点了点头,我又道:“我的意思是,把这件事的性质,分一分类。”

黄堂又点了点头,我向他说了我上次来到鸡舍的情形,黄堂的神情,也怪异之至。

我向外面那排房舍指了一指:“那何姓老人的屋子,就在那里。”

我们脚步沉重地走过去,推开门,陈设一模一样,可是床上无人。而且,也不像是才有人住过的样子。不过虽是空屋,却又打扫得甚是乾净,显然空屋也有人不时打扫之故。

我吸了一口气,在屋中呆立了一会,又向黄堂讲了我在这里和何姓老人谈话的经过。

黄堂神情更是怪异,又不住点著头。

我又向外走去,进了何可人的住所。

何可人的屋子之中,变化相当大,有了电视机等音响设备,书也多了许多。

我走近去,看到有两盒“白蛇传”的录影带,一盒是长篇电视剧,一盒是京剧。

我一面摇头一面道:“这位何姑娘,对《白蛇传》像是特别有兴趣。上次我来的时候,一本《白蛇传评话》正放在床头。”

黄堂指著书架:“这一本?”

他已在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书,取了出来,向我扬了一扬。我道:“就是这本。”

接著,我就道:“我没有来错地方。但是两次前来的时间,只隔了几小时,一切的变化,却像是已隔了好几年。”

黄堂沉声道:“两个可能。”

我示意他说下去,他道:“一个可能是,上次当你来到这里时,有一股力量影响你的脑部活动,使你的脑部受了误导,看到了,听到了,或自以为做了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黄堂的分析很有理。人的一切感觉,皆由脑部活动决定,若是脑部活动受了误导,就会产生各种不同的感觉  我之所以不用“不真实的感觉”这个词,是因为我认为,感觉没有甚么“真实”或“不真实”之分,一切全是脑部活动的结果。脑部有这样的活动,就有这样的感觉,有那样的活动,就有那样的感觉。感觉就是感觉,无分真幻,真即是幻,幻即是真。

这种想法,自生以来就有,也被不少哲人大大发挥过,但却未曾和脑部的生理活动联系在一起。

脑部的活动,确然可以被外来力量所影响,而产生种种感觉。一些药物可以达到这种情形,还有更多来历不明的力量,也可以造成这种情形。

关于脑部活动受外来力量的影响,而衍生出来的故事,我过去有一个故事“茫点”,曾经十分详细地记述过。

所以,我可以接受黄堂的这一个分析。

我不由自主抬头四面看了一下  自然,即使有这种力量存在,我也是看不见的,那只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我道:“第二个可能呢?”

黄堂道:“第二个可能是,你上次来的时候,无意之中,通过了时光隧道,回到了三年多之前,那也会产生了这种情形。”(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也正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由衷地鼓掌:“还有第三个可能吗?”

黄堂摇头道:“有是有,可是……不想说。”

我一摊手:“无非是想说我活见鬼而已  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鬼,但说无妨。”

黄堂吸了一口气:“但人鬼殊途,你要是见鬼见得如此实在,这……著实骇人听闻。”

我踱了几个圈,除了这三个可能之外,我也想不出再有甚么可能来。

黄堂又叽咕了一句:“那何正汉死得怪……死了之后,也有可能作怪。”

冤死的人,鬼魂特别容易作怪,这本是鬼传说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听了之后,心中不禁一动。黄堂曾把当年的凶案资料交在我的手中,但是我一看到了资料中的照片,就和黄堂发生了争执,对于凶案的经过并不知道。

黄堂如此说,可知凶案大有蹊跷,而且,何可人又会被当作疑凶  当我说在鸡场见到何姓老人时,她还以为我是和黄堂串通了,编了个故事去吓她的。可知其中必然还有许多曲折在。

我就问:“三年前的凶案,有甚么怪异之处?”

黄堂道:“怪在凶手使用的凶器,和死者致死的原因。”

我道:“肯定是被杀?”

黄堂有点骇然:“你以为凶案和如今的事有关连?”

我苦笑:“谁知道  最初,不过是要找一只走失了的鸡,已经由此而发生了怪事,我自然要尽一切可能去追查真相。”

七、死得离奇

黄堂道:“说得是  我也很想能找出凶手来,资料全在,你可以仔细看,我一时也说不明白。”

我点了点头:“我们分工,你去留意何可人,我看她大有古怪  那只走失的三六五号的鸡,要是找不回来,看她会怎么样。”

黄堂一直表示极喜欢和我合作,所以闻言,大是兴奋,大声答应。

我们走出去,看到有几只母鸡跟在一只大公鸡之后,那大公鸡大得异乎寻常,几乎高到人的腰际。顾盼之间,神气活现。

黄堂指著那公鸡道:“考一考你,知道这公鸡是甚么名堂?”

经黄堂这一问,我再仔细打量那头公鸡,觉得它确然有不同凡响之处。当我向它走近去的时候,它非但不避开,反而额上羽毛起伏,wrshǚ。сōm大有战斗的格局,看来更加神气得很,雄骏异常。

我道:“我对鸡的品种没有研究,这公鸡是甚么名堂?”

黄堂道:“这鸡的名称是‘九斤黄’,原产地是中国江苏省的一个叫浦东的地方,听说是在上海附近。”

我笑道:“多承指教。想不到你对鸡的品种,如此有研究,只不过你的地理常识差了点,那浦东不是小地方,和上海隔江相对,有好几道大桥连通,大大有名。”

黄堂挥了挥手:“我也是三年前调查凶案,才知道这公鸡是异种。”

我大奇:“查凶杀案,和了解鸡的品种,会有甚么关系?”

黄堂苦笑:“万事皆有牵连  你回去看资料,就会明白了。”

我们一直在谈论那公鸡,那鸡也像是知道我们在谈论它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一群十来只母鸡,围著它咯咯乱叫。

而且,它还侧著头,用它那亮如点漆的眼睛,看著我们,顶上的鸡冠高耸,其红若血。

我看得有趣,伸手,想去它的额上摸一下,手才伸出去,黄堂就叫:“小心!”

一时之间,我还不明白黄堂叫我小心甚么,那鸡的头一侧,竟避过了我的手,向我的手背直啄了下来。那鸡的鸡喙艳黄,看来锋利无比。我忙一缩手,总算及时避了开去。

我反应快,顺著那一避之势,五指伸屈,已然向鸡头直抓了过去。'网罗电子书:。WRbook。'

这一下变势,乃是中国武术小擒拿手中的一式“翻云覆雨”,就算对方是一个武林高手,也未必避得过去,何况只是一只公鸡!

果然,我一出手,五指一紧,便已捏住了鸡颈,手臂一振,把鸡直提了起来。

那鸡虽然名叫“九斤黄”,但想来其后曾经品种改良,体重又有增加,一提在手中,便知份量,怕有十五六斤重。

我才一将鸡提了起来,准备顺手摔出去,又听得黄堂叫道:“小心!”

又是随著他的叫声,那鸡双翼张开,向我脸上煽来,同时,双爪齐出,抓向我的脸,不但攻势快疾,而且,很是有力。

若不是我一提起它,就想把它摔出去,早就有了发力的准备的话,等到它攻来再发力,只怕已来不及,已给它抓中不可。

这时,它抓过来,我发力,恰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手臂一振,已把它摔了出去,撤下了漫天的鸡毛。那公鸡咯咯怪叫,自半空之中扑向地,立时站定,略抖了一抖身子,立时引颈高啼,啼声嘹亮之至。

它并不逃走,啼了两声,仍然凝视著我。

在那一霎间,我也不禁呆住了。

我曾和不少高手交过手,也曾和一只三千年老猫拚过生死,却再也想不到,有一日会和一只公鸡过招,而且一招之下,不分胜负。

我也凝立著不动,和那公鸡对峙著,黄堂这才气咻咻道:“这鸡大是古怪,是年老成了精的,别再惹它。”

我盯著那公鸡:“要是连一只鸡都不敢惹,那还有甚么可干的?”

黄堂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根本没有必要去惹它。”

黄堂一早就大喝要我“小心”,这时又如此说,我心中一动,问:“是不是你曾惹过它,吃过苦头?”

我虽然在和黄堂说话,但是仍然盯著那只鸡,绝不放松。因为我感到这只公鸡在和我过了一招之后,并不肯就此干休,随时可以扑起来向我进攻,以报我刚才“一抓之仇”!

黄堂喘了几口气:“我倒没有,但是有几个警员,见它神高马大,想抓住它看看;又有的看中了它的尾翎,非但没能抓到它,还被抓得……受了伤,其中一个,且眇了一目!”

我听了黄堂的话,不禁有心惊肉跳之感,失声道:“那还容它活著?”

黄堂道:“警员老想去抓它,此是侵犯私人财物,是警员的不对。当时,何可人护著它,说是谁要是杀了它的鸡,非把事情闹大不可,所以只好吃了个哑巴亏。当时,我就觉得这鸡场充满了妖气。”

我再吸了一口气,此时,那鸡离我约有三公尺远近,看来神定气闲,大有高手风范。我心念电转,心想,它有双爪一喙,我只有双手。除非是想把它打死,不然,想活捉它,颇有困难。因为我很难在同时,用双手抓住它的一喙双爪,只要它有一喙一爪可以活动,即使我抓住了它,在近距离,它就可以向我攻击。

自然,若要杀死它,那就容易得多了。

我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且看我活捉它!”

黄堂道:“你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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