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还是被……影响了。
林茹云这个时候注意力却转向了沉默的秦暖。她好奇问：“听说你们道格设计公司在夏城的分部有个很厉害的首席设计师叫慕城。你知道吗？”
秦暖点了点头：“知道。不过我还是第一天来公司上班，所以没见过。”
第一天？
在场的人除了秦暖和冷漠依旧的厉漠年外，一个个脸色各异。
第一天上班就来项目工地，这女人未免太拼了吧？
“啊，没见过啊！听说慕设计师很厉害的，前年的‘湖光城’项目就是他从我们这边抢走的。说起这事，我的好朋友还咬牙切齿的呢。还有，听说啊，在夏城设计界说，慕城不应该去当设计师，应该去当魔术师。设计出来的稿子，可以把廉价房变成高级公寓卖呢！”林茹云笑眯眯地夸。
她这么热情，秦暖不得不问：“请问林小姐在哪里高就？”
林茹云笑了笑：“我在尚。风设计公司。这家公司是中美合作，美国的母公司是霍拉斯设计公司。也是美十大设计公司
之一。”
秦暖听了脸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动容。
霍拉斯设计公司？
那可是在美设计界排名前三的设计公司。没想到竟然也开始到大陆来开设分公司了。只不过霍拉斯公司比较谨慎小心，注重与当地融合，与当地的设计公司合作，风险和成本都要降低不少。比道格设计公司这种纯洋品牌硬生生加入的做法聪明多了。
由此看，的确是排名前几的实力大公司。
她想着一点头，伸手礼貌和林茹云握手：“幸会！的确是同行。我叫秦暖，以后多多指教。”
这时，老谭拿来资料递给秦暖。秦暖也不客气地道谢接过。
此时她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意义。她神色平静地告辞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厉漠年冷冷冰冰的声音：“你们道格公司如果想要在夏城接大项目，就得更加努力一点。反正这个新晶城项目我是没有看见你们拿出多少诚意来。你们公司每次联系我们，拿了资料就走，也没有见拿来一个可行的方案，招投标要开始了，希望秦小姐不要再让我失望。”
他说完，不但林茹云愣住了，一旁的老谭都有点呆愣。
这一番话已经算是很不给面子的批评了。他就只差说道格设计公司的都是吃干饭不做事的人。
秦暖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回头直视厉漠年，一字一顿地说：“厉总放心，一个礼拜后我一定会交给您一份我的设计方案稿。”
“一个礼拜？”没等厉漠年回答，林茹云就叫了起来：“怎么可能？这是一栋精装公寓楼呢！一个礼拜怎么可能呢？”
厉漠年看着眼前认真严肃的秦暖，似笑非笑勾起唇角：“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吧。不过看在秦小姐刚回国的份上，我多给你一个礼拜。”
“不！一个礼拜就够了。”秦暖斩钉截铁拒绝：“只要给我充分的数据，一个礼拜我绝对会拿出一份设计方案稿。”
林茹云简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一个礼拜，要弄完一整栋精装公寓楼的室内设计方案稿，不要说道格设计公司了，哪怕她这三个月在尚。风中看着十几个人精英设计师一起合作都不太可能在一个礼拜内完成。除非……
她眼中一亮，看向秦暖，得意笑：“秦小姐是不是想要把慕设计师拉来一起做？以慕设计师那种妖孽天赋高级设计师，也许一个礼拜可能搞定，但是也太勉强了。”
慕城？厉漠年的眼神沉了几分，显得有些阴鹜。他目光沉沉地看向秦暖，神色变幻。
秦暖摇头：“不，林小姐误会了。我刚回国，还没有见过慕设计师。不过听说他在公司中是负责大项目的，这项目是由我来接手的。”
这话一出，连只懂建筑施工的老谭也忍不住嚷嚷了：“什么？慕设计师是负责大项目的？我们新晶城虽然不是什么大项目，但是在夏城也不小了啊！你刚回国的设计师一个人就能接手？笑话吧？”
秦暖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就在这气氛中，厉漠年忽然似笑非笑：“好吧，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如果秦小姐交不上呢？我是不是可以视为你们道格设计公司退出这一次的竞标呢？”
秦暖猛地抬头看向他。
那一双深邃的眼底暗藏冷意，像是要把她一片片凌迟。秦暖深吸一口气：“好！如果我交不出，就视为我们道格设计公司自动退出这一次竞标！不过——”
她忽然话锋一转，向前迈了一步，清澈的目光直视厉漠年的双眼，一字一顿：“不过如果我真的交得出来设计方案稿呢？厉总裁又要如何？”
吓！
这下林茹云也感觉到了气氛的紧绷。
厉漠年黝黑的眼瞳猛地一缩。
这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那一张化成灰都认得出来的素颜，他几乎以为站在面前的是另外一个叫做秦暖的女人。
厉漠年定定看了秦暖许久，忽然他也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傲然冷笑：“如果你交得出来，不但新晶城你负责，我名下一片复式别墅‘望海听潮’也由你们公司主持设计！”
“暖暖，你会让我再一次失望吗？”他忽然一低头，在她耳边邪肆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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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和她，早就各奔东西
这一句很轻很轻，旁边的人都听不到。秦暖的双瞳猛地扩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厉漠年已经直起身，声音冷淡，不容置疑：“就这样决定了。我等秦小姐的设计方案稿。”
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瑚。
林茹云和一旁的谭经理看得有些口瞪目呆。林茹云先回过神，古怪地看了一眼秦暖，转身追了厉漠年离开铄。
老谭看着呆呆站着的秦暖，神情怪异：“秦小姐，你认识我们厉总？”
秦暖回过神，压抑住心底那一声声的巨跳，面不改色：“认识，但是不太熟。”
她说完拿了资料就离开了“新晶城”。
……
回到了自己“特殊”办公室，秦暖发现原本乱糟糟的格子间一下子整洁许多。这陈婉和许小飞虽然看着不靠谱的样子，但是还算能抽得动。
她看了看自己怀中的资料，咬了咬牙，脱了高跟鞋，撸起袖子就在办公室那一张大大的工作室中铺上设计稿纸，开始忙碌起来……
第二天一早，陈婉来到办公室不由吓了一跳。只见格子间灯火通明，摆着的两个写字板上用蓝色的水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算式和图形，而埋头在工作桌奋战的女人长发盘成发髻，昨天的西装套裙皱巴巴的。
“小婉你来了啊？”听到声响，那埋头工作的女人头也不抬地丢给她一份用笔写满的资料。
“这些资料你今天之内查给我。记住，今天之内，我要用的。”她的声音不容抗拒。
陈婉一看，顿时哭丧着脸：“秦副工，我……我今天之内干不完。”
“那带上许小飞。如果他还想要这份工作的话。”那在纸上飞笔画设计稿的女人冷冷的建议。
陈婉只能低声应了一声。
这没有任何战斗力和激情的声音却令刚才埋头工作的女人抬起头来。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婉，不吭声。
陈婉对上她的眼睛，不由吓了一跳：“秦……秦副工……你……你怎么了？”
秦暖看了她一会，淡淡开口：“小婉，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给的工作太难了，觉得我不近人情。但是我已经接下‘新晶城’的任务。一个礼拜后就要交设计稿方案，参与竞标。”
陈婉一听，立刻惊呼：“一个礼拜？不可能吧！”
秦暖神色依旧平静：“是不太可能。不过如果我们配合默契，一定可以的。小婉我知道你也算是知名学校设计系毕业的。以你的能力在道格设计公司只是普通中流而已，可是你想要混日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也许可以混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但是想要长久是永远不可能的。公司不会养闲人，而你的最好最富有创造力的青春就在这段时间白白浪费掉了。”
“在这个世上有的人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也觉得很好。而有的人想要重新来过，过好下半生却已经没有机会了。小婉，你是想要混日子，还是认认真真地过下去？由你选择吧。”
她说完埋头继续画了起来。陈婉愣愣看着她修长细白的手指在画稿上画出一条条完美的线条。
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在画稿上充满激情地画着自己的理想，是什么时候她忘了初衷。
“我懂了！秦副工！我这就去！”陈婉像是清醒过来，立刻抱起资料坐在电脑前开始忙碌起来。
而那个刚才说完一番哲理的秦暖早就又埋入了画稿中。
一天……
两天……
三天……
四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婉和许小飞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活活脱了一层皮一样，双目无神，六神不聚。可是就算是被折磨得这么惨，他们依旧不敢有一句怨言。
因为他们知道，有一人绝对比他们更努力更用心更……可怕！
在工作室中，原本一头柔顺长发的秦暖此时早就头发胡乱盘着，洁白的衬衫上有几滴黑色的墨水，袖口上也是黑乎乎一片，工整的一步裙早就被她换成了方便走动的黑色女式西装裤。
她双眼通红，眼底都是阴影，时而皱眉，时而趴在桌上飞快写写画画。时而揉着太阳穴一脸苦恼的样子，时而又满眼放光，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兴奋非常。
陈婉和许小飞两人各自端着一杯咖啡，木木地坐在外面看着玻璃门后的秦暖。
“小飞……你说这美国回来的秦副工是女人吗？”陈婉机械地抿了一口咖啡，速浓咖啡的气味让她想要吐，可是她不敢吐，这几天他们都靠这个救命了。
许小飞一头有型的发已经完全变成了鸡窝，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深陷下去，像是熊猫翻版。他也喝了一口咖啡，木木接口：“她不是女人，是女超人。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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