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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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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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怎么个逃法?”陈金灿自言自语地说,望着四壁高墙。

  “只要你听我的,一切由我安排,保险你能活着出去。怎么样?”

  陈金灿终于动心了,不无感激地说:“大哥,我一切听你的,如果能活着出去,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开饭了——”

  随着铁门开锁的一阵嚓咣啷声,一个提着两罐饭的看守走了进来,先是斜睨了大胡子一眼,然后把饭分别递给他们俩。

  大胡子顺手塞给这个送饭人5 块大洋。这名看守故作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交个朋友嘛,”大胡子咧嘴一笑,“人生在世,多行善,多积德,求你高抬贵手,怎么样?”

  送饭人似乎心领神会,把5 块大洋装进口袋里。出门时,他仍假惺惺地叮嘱了一句:“你们可要当心呵!”

  牢房的门重又关上了,但没有上锁。

  天色黑下来了。大胡子领着陈金灿逃出了死牢,向后门的围墙跟前奔去。

  没有跑几步,就听见送饭人在后边大声喊叫:“有人逃跑啦,有人逃跑!”

  四周围墙角的探照灯一下打亮,像一柄柄利剑扫射过来。警报器也“呜呜——”地嚣叫起来。

  “呯呯呯”一阵乱枪。陈金灿身中数弹,身子摇晃着,倒在血泊中。而大胡子去了何处,却无人知晓。黑夜,吞没了这个秘密。

  从此,女牢里夜夜响起邓亚美这个疯疯癫癫女人的哭喊声:“我没有杀人,陈金灿没有杀人,我们冤枉啊!”

  她哭喊一次,就遭毒打一顿,常常是皮鞭的呼啸伴着人的哭喊声。

  那天深夜。谢梦娇处理完那批宝物和“柳花镖”几个弟兄后,就同魏照暄匆匆分手。握别时,她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显出十分疲惫的样子:“照暄,我实在困了,真想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那到我家去睡吧。”魏照暄顺水推舟邀请她。

  “哼,算了吧!你又想打我的主意?”谢梦娇朝他笑了一下,“今夜,我可没有精力,才不会上你的当。”

  她扬起手,一声“拜拜!”就消失在黑暗中。

  其实,她没有回家,而是趁着愈来愈浓的夜色,盘算着今后的日子,安排下一步行动,执行她的整套谋杀计划。她懂得,要想活下去,对于她来说,必须消除掉每一个可能威胁她的对手。其中最危险的敌人就是黄仲洲,因他最详知内情,如果向总统一报告,怀疑的目光马上会投向她。必须十万火急!捷足先登。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她心里燃烧着新的行动计划,悄悄地敲开了

  黄仲洲家的后门。

  女佣张阿囡以为主人回来了,急急忙忙来开门。她是一个头发已近花白的浦口江北女人,干活非常勤快、利索。自从来到黄家当娘姨,白玉婉几乎把整个家都交给她,从买菜到日常生活安排,这个张阿囡都干得井井有条。黄仲洲对这个娘姨也很满意,把她当作家庭的成员。

  “黄先生在家吗?”谢梦娇声音非常轻柔。

  女佣望着门廊淡黄灯光下的这个天使般模样的女客,立即对她充满信任感。这样温柔善良的女人夜半来访,绝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匪徒。

  “黄先生不在家。请问有什么事哟?”

  谢梦娇立刻装出慌乱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并且左顾右盼:“有人要抓黄先生,你快告诉我,他去了什么地方?”

  张阿囡虽然文化不高,办事倒还挺机灵的。尽管面前这位女郎是那样富有侠义心肠,她也不会轻易把主人的行踪告诉对方。

  “小姐,我不知道主人去了什么地方。”

  毕竟女佣说谎还不熟练,脸上一下就露出马脚。这怎能逃过谢梦娇这样精明的目光,她把戏演得更加维妙维肖。

  “黄先生告诉过我:他去什么地方,只要问娘姨就知道。现在事情紧急得很,有人要害他,再不通知到他,就性命难保了。”

  这么一说,女佣就呆若木鸡了。她喃喃地问:“黄先生真同你这么说过?”

  “当然是真,我还能同你说谎吗?”

  女佣再没有怀疑,慌慌张张地压低声音说:“他他刚才来过电话,说这几天不回来了,暂时去”

  “去哪里?”谢梦娇向她投过来灼人的目光。

  “去他舅舅家。”

  “他舅舅家住在什么地方?”谢梦娇拉起她手,“快,快带我去找他。”

  女佣已被搞得晕晕乎乎,不知自己该不该走,只是惴惴不安地说:“那地方我也说不出。小姐,你可不能骗我哟!”

  “我骗你干什么?”谢梦娇的脸一下阴沉下来,“这可是关系到黄先生的性命,只要你不骗我就好了。”

  两个女人很快离开黄家小楼,出了后门,急匆匆朝黄仲洲舅舅家赶去。在街的拐角,谢梦娇突然发问:“黄先生的舅舅叫什么?”

  “他!可是个大人物,”女佣一说,脸上就溢出光彩,“听黄先生说,他经常与总统一起开会。”

  “哦,他叫什么名字?”

  “姓夏,叫夏令正。”

  “啊——是他。”

  “小姐,你认识他?”

  “不不,不认识,只听说过他的名字,是个大人物。”谢梦娇马上恢复了镇定。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走在前面的女佣。

  夏令正的家我知道,用不着这个女佣领路。但既然把她拉出来了,轻易让她回去,人家一问有什么人来找过黄仲洲,她一说出自己,不就露出马脚了。

  可怜的女佣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她说出这个名字时,竟是她生命的尽头。

  穿过几条小巷,街口正有一个公共厕所。谢梦娇灵机一动说:“我要小解一下,你去吗?”

  女佣跟着谢梦娇进了公厕。

  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只手刚推开木板门,腰部就插进了一把匕首,来不及喊叫,背部、胸部就连捅数刀,一头栽倒在地上,血水流进了便池。

  夏公馆的花园藤萝环绕,枝叶缠墙,显得非常深幽。夏令正毕竟是文人出身的政客,疏于防范。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持枪瞄准这幢公馆。

  这晚凌晨5 时左右,一个人影轻捷地攀着铁栅墙,翻越进院子。小院只有主楼和门口的一所小屋。院子里一片黑暗,只有小屋亮着灯光。这条黑影就窜到小屋的窗前,向里边窥视。

  窗帘并没有拉紧,留出很大的缝隙,从屋里漏出了亮光。借着屋内书桌上的绿色台灯的光,先看见了窗边的落地衣架,挂着一件赭黄|色的呢子军衣。再朝床上望去,一个人正朝里躺着,蒙着头正呼呼大睡,发出很响的鼾声,震得玻璃都在轻轻抖动。

  窗外的人影从怀里掏出小巧的手枪。枪口慢慢对准了床上的人。

  “呯——”

  这是消音手枪,只在花园里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冬眠的蛙在石头底下打了个喷嚏,一切重又恢复了平静。

  枪手的射击水准绝对是超群的,一枪就中要害。床上的人不再动弹,鼾声也已消失。

  这时,枪手转过脸来,室内的灯光勾出她迷人的侧影,原来就是谢梦娇。

  刚才她听女佣说黄仲洲在夏令正家,更感到形势急迫。夏老头子同总统的距离太近了,随时可把风声传过去,必须尽快除掉黄仲洲。所以当她跳进夏公馆的院墙,看到小屋的灯光,特别是看到衣架上挂着的那件赭黄呢子军服,她毫不怀疑床上躺着的是黄仲洲。因为这种马裤呢的将校服,不是一般人可穿的。夏令正当然不会睡在小屋里,那还有谁呢?

  谢梦娇自以为已经除掉了黄仲洲,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她悄悄地拉开边门,消失在黎明前的夜雾中。

  其实,她大错特错了,被杀害在床上的根本不是黄仲洲,而是夏家的伙计阮小二。

  这天晚上,阮小二陪陈金灿夫妇多喝了些酒,或许谈起了家乡的人和事使他兴奋,也或许从陈金灿夫妇的新婚,使他想起自己的不幸,这晚上他醉得大梦沉沉、睡意昏昏,根本没想到一颗子弹会钻进梦中。

  祸起萧墙,祸根就在这套呢子军眼身上,那是黄仲洲送给这个舅舅跟班的一套旧军服。没想到阮小二今天故意穿出来在同乡人面前炫耀一下,却枉送了性命。 

第11章

  停在南京郊外明故宫机场的去台湾夜航班机很快就要起飞。已经启动的引擎发出越来越响的隆隆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坐在指挥塔里的调度室主任潘万里焦灼地站起来,朝大玻璃窗外望去,跑道上没见一辆车驶来,更不见黄仲洲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

  当日下午,军统局行动处长马天晓专门打电话来,要潘万里为黄仲洲晚上去台湾作好一切准备,还特别叮嘱一句:“这是总统的命令。”其实这是多余的,总统的命令早已下达。潘万里哪敢怠慢,连忙在特等舱里安排了一个座位。现在起飞时间已到了,机长已催促过几次,地勤人员也等得不耐烦了,机上乘客更在骂娘。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在这风声鹤唳的撤退时刻,去台的人员如过江之鲫,真是千金难买、一票难求。现在为了一个人耽误大家,他这个调度室主任如何负得起责任?

  他只得抓起电话,打给马天晓。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马天晓的小妾,说他不在,到一个叫汤白驹的朋友家里去了。电话再转到汤家,这个白驹先生竟说马天晓今晚根本没来过,经过再三询问,开头说不知道,后来搬出总统的命令,以贻误军情一切唯你是问,这个汤白驹才吞吞吐吐说出一个电话号码:“你打到那儿问一问,看看他在不在。”至于那是什么地方,他始终不肯说。潘万里只得按这个号码拨号。

  一拨就通。先是一个女人娇滴滴声音,然后才听到一个人的喘息:“我,我是马天晓,你是哪里?”

  “马处长,我是潘万里。黄仲洲到现在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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