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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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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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必会杖毙始作俑者。
  如今青橙青红死的不清不白,皇后震怒却又追查不出别的嫌疑对象。作为统管后宫的一国之母,此事上若不杀一儆百的断了这种不良习气,怎能显示出她的泱泱威仪?
  隔日,中宁宫就出了告示通传整个后宫,与青橙青红通…奸的膳食房小太监苏新供认不讳,皇后为整顿后宫风气,对其实施断椎杖毙以儆效尤。
  同时,中宁宫上上下下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更换一新,除了自幼跟随皇后的齐嬷嬷和大宫女若灵,其余奴仆全部遭受牵连,或被分配至辛者库做些扫地洗衣的粗活,或者干脆被结清奉银驱逐出宫。
  自始至终,皇帝令狐谦半个字都不曾过问,任由高皇后在后宫兴风作浪,摆足皇后的威严。
  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他忙的无暇j□j,除却每日三四个时辰直接睡在议政殿旁边的乾池宫,剩余的全部时间都搁在了国事上,整日埋首奏折,召见大臣。
  泰周大乱。
  近一个月来,泰周庭王方为将原本伏在暗处的势力纠集起来,堂而皇之的对泰周的皇帝方里逼宫,要他退位让贤于自己。
  方里对他这个弟弟一再容忍,不想弄至骨肉相残不可收拾。谁知皇帝方里却在上周于宫中遭到刺客袭击,长剑透胸重伤。
  庭王方为趁机率领近郊十万兵马硬闯皇宫内殿,杀死护帝近身侍卫及御林军数百人,皇宫金銮殿前的玉阶上血流成河哀鸿遍地。
  庭王方为单身一人策马仗剑直抵方里养伤的龙鑫殿,亲自诛杀手足皇兄,夺了玉玺自立景帝。
  景帝上位后,快刀斩乱麻的处死了一批忠心于方里的朝廷重臣,在丞相上大夫内阁大学士等重位上纷纷安插了跟随自己篡位的死士,一时间泰周国内朝政大乱,处处风声鹤唳。
  江湖民间却流传着另外一种说法,南楚皇帝令狐谦派人辅佐庭王方为,刺杀泰周皇上方里,助庭王夺位。
  当所有人还将信将疑冷眼旁观之时,景帝方为颁布了他自立为帝的第一道诏书——
  向南楚称臣,百年互好。
  这结果不啻于一枚炸弹轰然,将整个泰周炸的人仰马翻。
  有激进的江湖人士聚集在京城,公开场所声讨景帝和南楚,然后一夜之间,失了生命血淋淋的人头就被挂在了城门外高墙之上。如是先先后后挂了一十八个首级,沸沸扬扬的景帝篡位事件终于平息了下来。
  坊间再无反对之言,京城人民噤声恪守本分,不管朝廷里面乱成什么样子,民间一切律法秩序维持不变倒还算是井然,惶恐的百姓终于慢慢平定下来,温水煮青蛙的接受了归顺南楚的事实。
  不过月余,景帝淫…乱无度的面目就露了出来。
  还不曾将混乱的朝廷关系理顺,安抚民心巩固皇位,就下令民间开始选秀。凡是家有满十六周岁女儿统统上报至县府衙门,隐瞒不报者轻则全家发配边疆苦寒之地,重则满门抄斩。
  刚刚经历改朝换代的泰周子民敢怒不敢言,却对这新登基的景帝渐渐失了信心。
  泰周国内原本先帝方里在位时候的凝聚团结悄然涣散,比当初天泽国臣民对周帝的期待还不如。
  至此,南楚帝王令狐谦不费一兵一卒,在泰周大获全胜。
  另外一边,淇澜被困在楚月宫,令狐谦不闻不问,仿若任其自生自灭。其实说起来这也是她期待的,倒乐得清闲。
  只是这样无聊的日子久了,难免会有些惆怅。成日里只能对着相熟的几个宫女太监,再就是院子里长势喜人的青菜萝卜鲫鱼白兔,自然憧憬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
  连带着在宁月时候领兵出战的回忆,都觉得美好而不是残酷。
  幸好几个丫头却也贴心,时常叽叽喳喳的给她闲话解闷。
  关于楚月宫闹鬼的传言,淇澜不动声色的穿插在闲聊里,也大致摸了个清楚。
  不过正是这样,反倒让她更加不明白令狐谦的想法了。
  楚月宫是令狐谦登基后赐给他生母居住的地方,据说他的母亲住进来三个月就香消玉殒了。后来令狐谦直接封了这个地方,不给任何人进来。
  曾经有个负责御花园靠近这片卫生清理的小太监,说是半夜三更在这里看到穿黄衣的女子飘过,披头散发极其惊悚,还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在黑漆漆了无人气的院子里传出。自此,这个楚月宫就变成了后宫人人谈之色变的禁地,闹鬼之说由此得来。
  可是楚月宫除了那次夜半出现的黑影之外,再未曾出现任何状况。绣儿私下里也困惑,仿佛真的只是幻觉一般。
  南楚皇上在朝廷上大刀阔斧,公务繁忙,无论是对泰周的用计还是对齐哲的改革,或多或少的都会传入后宫。
  虽说后宫不可议政,可是背地里宫女太监在无人的时候也会闲磕牙,眉飞色舞的说起来,仿佛南楚的皇帝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一样,神武非凡。
  春柳被淇澜整治过一次以后,乖顺了许多,没事的时候也会在淇澜面前有意无意的说起南楚皇帝令狐谦。说那些过人的计谋,说那英明果断的决策,说全南楚都为之敬仰的真命天子。
  淇澜也只是听听笑笑,面上不置一词。
  春柳是故意的,她知道。不过也无伤大雅,权当听书一样消遣而已。
  只是这样的次数多了,潜移默化中,淇澜心里真的开始佩服令狐谦。
  这样一个奇男子,有勇有谋,步步设局,想要掌控全天下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作为一个帝王,淇澜给他打八十分。
  扣掉的二十分是因为这混乱的后宫和莫名其妙的阴骛性格。
  想到后宫,淇澜又开始烦闷。
  即使她不出门招惹旁人,可是眼下她的困窘,或者说整个楚月宫的困窘,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天气渐冷,该是换冬装的季节。偏生全后宫都忘了这个忍气吞声的楚月宫,原本还虚情假意的皇后这段时间也因为怀孕而气焰嚣张,不再理会淇澜。
  连带着该发的月银用度换季衣衫夹袄统统踪迹全无。
  淇澜整日里看着身边的宫女太监瑟瑟一团,把全部夏衣都裹在身上还抵不住寒冷的样子,就怒火中烧。
  心里虽然知道这怨不得令狐谦,可是还是迁了怒,直接把八十分降到了及格线之下。谁让全天下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呢。
  迁怒归迁怒,淇澜还是得想个法子解决目前的困境。不然下雪的时候,她们主仆这么多人,哪一日说不定就齐齐冻死在这楚月宫里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取其辱

  中宁宫。
  太医邱德一边摸着花白的胡子一边专注凝神的帮高皇后探脉。
  片刻,邱德松手,满脸恭贺之意的跪下:“皇后娘娘腹中龙胎一切安好,脉象结实有力,只要按照平日里习惯好好休养即可。”
  皇后笑容满面:“邱太医请起,这几个月还望多加照顾本宫腹中的麟儿。”纤长的手指轻轻覆在小腹上,脸上有着即将为人母的慈爱神色:“齐嬷嬷,将本宫那柄如意赏赐给邱太医。”
  齐嬷嬷递过早已准备好的羊脂白玉如意。
  邱太医受宠若惊,完全不知道皇后为什么会赏赐这么贵重的东西。连连跪地摆手不敢接下:“皇后的赏赐太重了,微臣无功不受禄。”
  高皇后若无其事的给齐嬷嬷使了个眼色,齐嬷嬷领会的出门去把守着。
  “邱太医,本宫问你。”高皇后声音微沉:“本宫怀了龙胎多久了?”
  邱德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获此厚赐的原因,毫不迟疑的回答:“皇后说是多久就是多久。”
  高皇后脸色稍霁,满意的点头:“本宫腹中的胎儿刚刚月余,邱太医记清了吗?”
  邱德的冷汗冒出来,顾不得擦拭的伏地身子,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微臣一清二楚,确实刚刚月余。”
  “很好。”高皇后呼口气:“起身吧,邱太医。自己说过的话要记得,不然哪日一时糊涂说错了话”
  “微臣谨记皇后懿旨。”邱德垂着头,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皇后已经快三个月的身孕了。这皇宫中的龌蹉事,不是他一介小小太医能够多言的,他还不嫌命长。
  “皇后,”齐嬷嬷的声音隔着帘子传进来:“大义公主来给您请安。”
  “哦?”高皇后很是意外,心下思索不停。莫非,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前来巴结讨好?省的日后日子难过?
  “邱太医,你先退下吧。”
  “小贱人。”想起那日在议政殿与皇上欢好,令狐谦口中情不自禁念出的澜儿,高皇后眼中怨毒一片:“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求死。”顿了顿平复了语气:“齐嬷嬷,让大义公主进来吧。”
  “淇澜参见皇后。”门帘一挑,一袭浅粉裙衫的淇澜走进来,恭敬的行了个礼。
  皇后假笑,亲热的坐在榻上招呼她:“妹妹快别客气,姐姐这有了孕身子沉,不便下地多走动,你快起来坐下歇歇吧。”
  “谢皇后。”淇澜今天心情不佳,极其的不想在这儿跟这个女人虚与委蛇:“皇后好生休养才是要事。”
  高皇后满脸得意之色,双手虚虚的拢在尚且平平的小腹上:“唉,姐姐也辛苦呢,这腹中的小龙子真是折腾,天天孕吐都没什么胃口,本宫又怕饿着他,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淇澜心中冷笑,这是示的哪门子威?告诫自己不要贪念于令狐谦?告诉自己当今皇上专宠她高皇后?可惜,她寻错了对象,自己完全不在乎这些。
  看对方一派安静的垂着头站在那里,高皇后愈发趾高气扬:“这后宫啊,众多嫔妃还都没动静,皇上至今没有子嗣,本宫也是着急,不成想菩萨却在此时送了麟儿,妹妹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
  淇澜但笑不语,好整以暇的看着高皇后自编自演。
  听不到该有的附和讨好,高皇后有点冷了脸色:“大义公主莫非嫌本宫唠叨?”
  “淇澜不敢,”淇澜面上做出忧愁的表情:“只是心中挂念有事,一时疏忽,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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