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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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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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前来的认错不过是个阴谋,是为了取她的血。
  淇澜无奈的苦笑。
  在这一点上,她是对不住这具身子的原主的。虽是保了沭靖远,却间接的将沭碧菡推到今天这样的万劫不复。
  越想越觉得怅然。不管是皇后,还是碧妃,抑或者
  爱上令狐谦这个人真的是很简单很容易的事。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泥足深陷了。
  天上铅灰沉沉飘着鹅毛大雪。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到新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碧菡领刑

  刑部最终将对罪妇沭碧菡的处死通告公布于众。
  公告大意如下。罪妇沭碧菡惑乱后宫,意图以邪术将皇后置于死地,心肠歹毒,罪无可赦,按南楚律法,施以火刑。三日后在午门外,全城百姓皆可围观。
  新年前,宫里一般按例都不会有处决人犯这样的事情,这也是老祖宗传下来体现皇帝仁义治理天下的规矩,除非是罪大恶极,或是皇帝亲口圣谕。
  从听说了碧菡被处以火刑那一刻,淇澜心里就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不该心软的。
  这个女人一直暗中下绊,想要害死自己。何况明明杀手就是无情无义的,哪里又来的这么多的悲天悯人多愁善感?
  在这一点上,楚月宫的几个宫女就比她强多了。听到碧妃要被处决,都是长松口气大快人心的表情,连一贯软弱的锦儿都不例外。
  这不得不让淇澜开始反思。都说过分的慈悲就是懦弱,难不成自己真的懦弱了?
  上午出的通告,下午宫中又有小道谣言传来,说是碧妃拒不领刑。
  其实领刑或者拒绝也都是形式罢了。即使犯人不肯心甘情愿的领刑,到处决那一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通常都会提前做些准备。如喂给犯人一些迷|药,让她不能乱说或是反抗;或者残忍一点的,割了舌头挑了脚筋手筋,多遭罪不说,最后一样的只能乖乖就范。
  不论如何三日后被烧死都是已成定局的事儿,可那碧妃竟然咬了牙关拒不领刑。
  淇澜听了没说什么,心里却是雪亮。
  八成,她是要见谁一面。而这个谁,应该就是当今皇上令狐谦。
  唉。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原本淇澜心里不做声的还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去天牢探望一下,如今想来,没这个必要了。
  刑部的李大人思忖再三,还是硬着头皮给宫里传了话。
  连城一字不落的将沭碧菡的要求告诉了令狐谦,一身龙袍贵气威严的男子冷然嗤笑:“要事相告?死到临头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当日夜里,令狐谦带着连城去了刑部大牢。
  秦骏白押送至刑部,沭碧菡并未受什么折磨,甚至重刑犯的手铐脚镣都没戴。是以此时看过去,除了几日未眠的憔悴不堪和发髻稍稍的凌乱,端坐如常的碧菡还是维持着她一贯美好秀丽的形象,不见慌乱。
  连城开了牢房大门的锁,无声无息的隐到了暗处不见踪迹。
  令狐谦斯文儒雅的走进去,仿佛整个牢房都在他周身光芒的照耀下明亮了起来。
  “臣妾参见皇上。”碧菡站起身,一如往日般恭恭敬敬行了礼。
  “碧儿好风度。”令狐谦站定在她面前三步之遥。
  “皇上今天,”碧菡声音微哽:“倒让臣妾想起了宁月城外的初见”
  令狐谦低头,看见自己出来时怕麻烦而着的一身黑衫。
  “碧妃是要朕来叙旧的么?”令狐谦这个人,后宫佳丽谁人都可以宠,却也可以前一秒柔情缱绻,后一秒翻脸无情。
  只是到现在,也有了一个让他头疼的例外。
  “碧儿一开始不过是为了活命,”碧菡喃喃的,朦朦的明眸失了光彩:“沭家弃我不顾,沭淇澜那般待我,碧儿真恨,只想着报复,谁人也别想好过可是对皇上,呵呵碧儿不过是枚棋子,是个替身,由入帐开始,就注定了碧儿的情意都是枉然。再怎样动了心思,想要博得皇上一笑,真真正正的看上碧儿一眼,都是无法企及的痴人说梦碧儿就那么差么?差到宁可听信皇后的主意小丑样的扮作沭淇澜的模样,依然被皇上骂做愚蠢爱上一个人却不可得,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令狐谦心生不耐。早知道她是为了这个,自己就不会一时心血来潮赶过来:“沭碧菡,说你愚蠢果然蠢不可及。”
  “是的,真的是愚蠢。”两行清泪挂下那依稀看的出青稚的面孔,碧菡咬唇:“蠢在错爱上一个无心之人,蠢在至死都还不知悔改。若是有来世,碧儿宁可死也要避你远远的,皇上”
  令狐谦皱了眉,抬脚准备离开:“那你就安心上路吧,碧妃。”
  “皇上,”碧菡伸手拭去颊上的泪水:“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怕沾了将死之人的晦气还是,”语气有着隐隐的恨意和刻薄:“急着要去见沭淇澜?”
  听到她提起澜儿,令狐谦的脸色阴了下来。仿佛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提起,都会让他心里不舒服:“对自己的姐姐都下的去这样的狠手,你倒是真让朕刮目相看。”
  “姐姐?”碧菡陡然笑的癫狂:“皇上说的哪个姐姐?”
  令狐谦厌恶的看她一眼,终于决定放弃。今晚过来真是个失败的决定。
  “皇上以为,楚月宫里住着的,真的是碧儿的长姐沭淇澜?”碧儿终于不笑了,冷冷的声音透着诡异,让人听了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莫非到这个时候,你还要跟朕灌输一些怪力乱神的思想来坚持你做的是对的?”令狐谦怒了,周身迸发出的寒意瞬间将阴暗潮湿的地牢又降低了几度。
  “碧菡在宁月出生,自幼跟着二哥沭靖远长大,虽然和长姐沭淇澜并不是特别亲近,可是她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碧菡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却也明白人之秉性是绝对不能更改的。”沭碧菡到底是聪明人,这些话她不曾说过,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怀疑:“皇上就不曾起过疑心?她一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不曾随父王习过武,更不曾饱读过诗书乃至兵法,从哪里来的突发能力领兵出征保卫宁月?连我父王,赫赫有名的镇远大将军都做不到的事,她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小女子做到了,皇上就不觉得有问题吗?”
  令狐谦背对着碧菡的肩膀一僵,却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皇上那么英明神武,又怎么会看不出?想必,”碧菡笑的凄然:“是根本蒙蔽了眼睛蒙蔽了心神不去看不去想罢了。”
  那日在楚月宫,沭淇澜曾经讲过的话陡然冒了出来。
  “当日镇远大将军沭威阵亡之日,沭淇澜失足落下池塘,被救起的时候,呼吸几乎停止了。其实对于我来说,算是已经死亡过一次了,在那短暂的失去神智的半个时辰里,我好像已经不是我,沭淇澜原本的一切,好似都不再重要”
  令狐谦心里突然觉得惊慌,有些抓不住根本的无力感:“澜儿跟朕说过,曾得高人指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样的谎话,又是显而易见的苍白到站不住脚。
  “呵呵,”碧菡倒不反驳,却是步步紧逼:“碧菡看过家姐刺绣,看过家姐抚琴,看过家姐翩翩起舞,却从未见过惊世骇俗的击杯奏乐,还有那劳什子的冰激凌。皇上握过沭淇澜的手吧,那双柔荑没有半点的薄茧,因为从来就没抓过棍棒长枪!”
  “闭嘴!”令狐谦转身,眼里射出的厉芒简直要将碧菡当场钉死在原地。
  “真抱歉打碎了皇上心中完美无缺的那个形象,”碧菡眼中泪珠滚滚,毫不在意自己的形容狼狈和此时的心如枯槁:“可惜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沭淇澜,必然是某个善变的鬼魅化成了家姐的容貌!”
  “不管她是谁,又关碧妃什么事?”令狐谦听到碧菡的言辞激烈,反倒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一句反诘让碧菡哑口无言,继而万箭穿心:“皇上,你好狠”
  “若是因爱而关心朕,碧妃大可不必。”冰冷的语气说着最为残酷的话:“因为你不配!”
  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碧菡失了浑身的力气跌坐在地恸哭出声。自己怎么傻到这种地步?活生生的送上去被人羞耻?
  “连城,锁门。”令狐谦走出牢门,再也不去看沭碧菡。
  连城应声出现,利落的上前锁门。
  “令狐谦,我真后悔我的错爱,”碧菡扑过来抓着牢门的木栏,一字一顿状似疯魔:“我诅咒你,跟我一样爱而不得,永远得不到那个女人的心,哈哈”
  失控的笑声回荡在阴森恐怖的天牢里,久久散不去。
  一直到嗓子哑了,甚至泣了血,碧菡收声,呆呆的靠在牢门上。
  皇家的恩宠,不过就是这样。
  所有的欢笑所有的怀念,都好似过眼浮云,转瞬即逝。
  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要他愿意,可以把无限的疼惜带着憧憬放到你的怀里,博取佳人倾城一笑;而若是他不高兴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转眼就会从云端摔进地狱,被剥夺的一分不剩。
  最可笑的,就是那些疼惜都是假的,都是她一个人的自以为是
  狱卒小心翼翼的过来看了看,确定皇上已经走了,这才松口气。
  “劳烦这位小哥告诉李大人,就说罪妇沭碧菡甘愿领刑。”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礼物

  这一日没下雪,太阳虽然苍白,却是出奇的明媚。
  一大早,喜鹊就叽叽喳喳的站在枝头叫个不停,春柳巧笑倩兮的说着看来楚月宫要有喜事了。
  一众宫女太监心知肚明,这些日子以来皇上来的频繁,把自家主子捧到手心疼到心坎里去似的,虽然没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可是那眼神和偶尔的牵手还是让几个丫头看的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淇澜笑嗔春柳的多嘴,看来该改名,不唤春柳改叫喜鹊才对。
  主仆几个人笑闹成一团,直到皇上过来楚月宫才作罢。
  闹了一会儿,淇澜原本苍白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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