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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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记-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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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 嘉言以对皇后失仪之罪贬斥了景淑长公主、景贤长公主、仁德亲王妃、小郡主、承恩公夫人等人,宋嘉言说的坦荡至极,“本宫虽然出宫为太后祈福,照样是中宫皇 后。每逢初一、十五,朝中公主、贵女、命妇都该向本宫请安。本宫一无免尔等请安的懿旨,二也没接到尔等的请假折子,无缘无故的,尔等视本宫于无物。本宫再 宽厚下去,你们眼里还能有谁?”
    再训斥两位长公主,“多跟景惠皇妹学学规矩,才算明白。”
    训斥仁德亲王妃,“再没见谁家的女儿成亲后长住娘家的,三从四德是你不会教,还是她不会学!若连女儿教教导不好,本宫看你这王妃做的不过虚有其表罢了!”
    训斥小郡主,“千辛万苦谋来的亲事,你既不愿意去做人家儿媳妇,就让贤罢!”
    训斥承恩公夫人,“教导出这些眼里没人伦王法的东西,难怪不敢到本宫面前来!做人妻为人母到你这步田地,真是为难你了!”


☆、148晋江原创发表
    景淑长公主的女儿先时赐婚五皇子;虽然未曾大婚五皇子就死了,不过,景淑长公主本就是要与丽妃一系联姻的。景贤长公主于宗室中不显;墙头草的代表人物。
    至于仁德亲王妃、小郡主、承恩公夫人;更是与宋嘉言早有嫌隙。
    她们早料到宋嘉言的训斥不会太客气,但;也未料到宋嘉言如此不客气。
    宋嘉言直接不留脸面的训斥;让几人面红耳赤,羞怒而不敢言。
    训斥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两位长公主罚俸五年;仁德亲王妃降为二品郡王妃;小郡主直接降为贵女中的最低品级——郡君,至于承恩公夫人,更没脸的被直接夺了诰命。
    余者直接罚俸一年作罢。
    最凄惨的当数礼部尚书之妻、蜀王府出身的瑞和郡主,宋嘉言尤其关照了瑞和郡主,“再没有比你更会做嫡母的了,庶子早早分家出去,你只管守着亲生子过日子,倒是眼不见心不烦了。如此对上不敬,对下不慈,焉配郡主之位。”直接夺了郡主封号了事。
    宋嘉言向来如此,不动则已,一下手就能要人半条命。
    对于这些人,挨顿训斥倒没啥。碰到上头人心情不好,阴阳怪气两句,咱们也忍了。只是,再未料到宋嘉言下此狠手。
    宋嘉言罚俸的罚俸、削爵的削爵,诸人恨不能呕出一口老血来。只是,宋嘉言威严在上,再如何心下不服,诸人毕竟不是傻瓜,不会在这时候出头儿与皇后硬碰硬,纷纷嗑头谢罪。
    待自老梅庵出来,便进宫找太后诉苦去了。
    方太后险些给气的厥过去。
    宋嘉言是皇后,中宫之主,这样大规模的贬斥朝中公主、贵女、诰命,宋嘉言直接凤印懿旨公示天下,而且,宋嘉言理由充分,便是太后也说不出什么来。
    在礼法上,太后自然要高皇后一级。
    但,皇后执凤印,正经的中宫懿旨,都要盖上凤印,才能生效。
    太后当然也有自己的金印,可是,太后的身份,也注定了她不大方便在皇后健在的时候,过多的插手宫务。
    尤其,皇后还是宋嘉言。
    宋嘉言多会做人哪,刚刚一封表章将方太后从声誉狼籍的泥潭中拽出来,接着就把方太后的人给贬的贬、罚的罚。
    方太后心下郁闷,对昭文帝抱怨,“哀家活了这些年,再未见到如皇后这般刻薄的人。”
    昭文帝不以为然,笑,“原是她们对皇后失仪在先,皇后有所惩处,也算不得刻薄。”
    方太后冷脸道,“纵有失仪,训斥几句也就罢了。皇室向来以宽厚示人,哪个如她这般,揪住别人一点小错大做排场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母后,无故不向皇后请安,这并不是小事。”
    “她出宫为我祈福,还想怎样铺派排场不成?”
    “正因皇后出宫为母后祈福,皇后孝心至此,我们更该维护皇后的尊严。”
    不论方太后如何说,昭文帝一心向着宋嘉言。最后,方太后依旧道,“按我的意思,皇后既然出宫祈福,就一心祈福,倒不必这些凡俗庶物扰了皇后的安宁。”
    昭文帝温声道,“此事,不妥。”
    “皇后出宫,依旧是皇后。当初,是因星象不利,皇后避出宫外。待母后身子大安,朕便接皇后回宫,他们母子女在宫外,朕多有挂念。”
    方太后沉默一时,没有说话。
    宋嘉言对方太后的人不客气,方太后也不是泥儿捏的。在杜月娘请安时,很是刻薄了杜月娘一番杜月娘,意欲贬谪杜月娘的诰命。谁知方太后尚未开口,杜月娘便抱着肚子、脸色惨白的躺在了慈宁宫的地毯之上。
    方太后吓一跳,令人宣了太医,一诊脉,杜月娘有身孕了。
    只是,受了惊吓,胎像不大稳。
    方太后虽想贬斥杜月娘,不过,她与宋嘉言不同。宋嘉言特干的出来,说不要脸面,大家都别想要脸面。而方太后经前面景惠长公主上书朝廷之事,越发的注意名声。
    杜月娘都这样了,方太后只得不阴不阳的来一句,“既然身上不好,请假便是,少了你的请安,哀家也不是就不安了。哀家不是那等刻薄人。”打发杜月娘走了。
    杜月娘回到家时,额间一层薄汗。
    宋荣安慰,“别怕。”
    杜 月娘被视为全帝都最有福气的女人,无他,先时二房出身,小纪氏过身后,宋荣正当壮年,竟没有再聘出身显贵的继室,反是扶二房为正室。杜月娘一跃为侯爵夫 人,这等运气,着实瞧的人眼热。当然,侯爵夫人也不是好做的,杜月娘要补的功课太多,好在她为人低调内敛,行事小心谨慎,倒也平平安安的做起了一府主母。
    起码,现在,杜月娘很合宋荣的心意。
    这世上,离了谁都是一样的过。
    宋嘉让宋嘉诺都走了,宋荣自觉年轻,与杜月娘继续孕育新的子嗣。
    杜月娘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了家常衣衫,坐在榻上,如释重负一笑道,“太后发了话,我现在递请假折子,能省不少是非。”
    “那就好。”方太后不是什么聪明人,宋嘉言落了她的面子,她不可能不找回来。索性先下手为强,堵了太后的嘴。
    “也 不知娘娘在山上可好?”宋嘉言出宫后,见娘家人无比方便,但是,宋家也不好总是去老梅庵。杜月娘很有些记挂宋嘉言。不只是出于她同宋嘉言的交情,还有一 样,宋嘉言如今身为皇后,进一步则是万人之上、富贵双全,退一步则是万丈深渊、家破人亡。连着荣家,亦是如此。
    宋荣温声道,“不必担心,待往宫里递了请假折子,你就安心在家里养胎,不要再出门。”
    杜月娘柔顺的应了。
    杜月娘安安稳稳的回了家,宁安侯夫人纪闵则是倒了大霉,连带着宋嘉言的外祖母——子爵夫人冯氏也受了训斥。
    宋 嘉言知道后,并没有坐在老梅庵哑忍憋气,她浩浩荡荡的回了趟娘家,还宣了太医院院判到承恩侯府为杜月娘把脉安胎。宋嘉言道,“大哥二弟皆已远走,归期不 定。父亲膝下无子,若太太这胎有失,岂不是要绝宋家长房血脉吗?我在老梅庵日夜祈福,都不能保家人安康,心下难安。”
    按理,这是宋嘉言在家说的话,也不知怎么着,就传的大街小巷皆知。
    宋嘉言还下了一道谕给子爵府,大意是,她嫁给陛下为后,纪家就是皇家正经的姻亲之家。她的外家,也就是陛下的外家。所谓,雷霆雨怒皆为君恩。为人臣者,唯知忠心而已。
    宋嘉言是个很强势的人,这一点,帝都人尽皆知。
    想当初,她非后位不可的进了宫,此举,天下谤之。宋嘉言硬是不退分毫。
    但,谁也未料到宋嘉言强势到这种地步,连方太后的耳光都照抽不误。
    须知,方太后可是昭文帝的亲娘。
    宋嘉言抽还了方太后一记大耳光,最觉庆幸的却是秦三太太。
    小郡主,不,小郡君重回秦家,尽管秦峥依旧睡在外书房,小郡君却是晨昏定省,没有半分失礼之处。宋嘉言的手段,她尝过了,自然不会叫宋嘉言再抓住把柄。否则,若真是连郡君之爵都夺了去,她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小郡君这样的温驯,让身为婆婆的秦三太太分外满意。尤其听说了宋嘉言霸道嚣张的行事之后,秦三太太再次庆幸没叫儿子娶宋嘉言过门儿,不然,宋嘉言这样的泼辣货,连一国太后都吃不消,何况于她!
    秦三太太胡思乱想着,问小郡君,“今儿休沐,怎么不见峥儿?”
    小郡君道,“听说三爷去义塾讲课去了。”要说与秦峥有什么深厚感情,纯粹胡扯,但,这样在秦家守活寡,小郡君的脸色始终淡淡的。
    哪怕秦三太太这等人,也知道帝都义塾是宋嘉言打头儿办的。闻言脸上一僵,秦三太太抱怨道,“真是的,好容易休息一日,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
    小郡君没说话,秦三太太叹口气,就打发儿媳妇下去了。
    秦 三太太琢磨着跟丈夫说一说儿子媳妇的事,总这么冷着,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呢?想到丈夫,秦三太太更是满心苦涩,因她自作主张的失诺于宋家,向来恩爱的丈 夫纳了两房妾室,自此再未踏进过她的房门。女儿贴心,却是嫁了人,并不能时时回娘家宽慰于她。两个儿子,秦嵘也中了秀才,却在举人试中失利,如今继续苦 读。最出息的长子,早已与她离心,除却晨昏请安,她与长子说话的时间都少。
    好在秦三老爷从未出仕,无官无职的,有大把时间在家里,秦三太太亲自等在院门口,秦三老爷这点脸面还是给她的。不看秦三太太,还有儿女的面子呢。
    秦三太太简单说了儿子媳妇的事,秦三老爷沉默半晌,道,“峥哥儿已过了冠礼之年,他自有主张,不是轻易能说动的。”
    秦三太太绞着帕子,眼眶微红,“别的不说,他这个年纪,膝下犹空。若是不喜欢小郡君,为子嗣计,纳两房妾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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