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参谋长那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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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参谋长那点事儿-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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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气我了。”他妈问:“你这个时间不出操么?你怎么有空打电话来?”

  “我听听您声音啊,好几个月没挨骂了,我耳朵痒痒。”他嬉皮笑脸地说。

  他妈哼一声,“寒假回来吗?”

  “应该回,暑假就没让我们休,怎么也得让我们回家过春节啊。”

  “回来别四处野去了,好好陪陪爷爷,陪陪我们。”他妈说。

  “嗯,哪都不去了,就陪着你们。”他答应着,又聊了几句就挂了。

  躺着无聊他又给出卖党国的徐参谋打电话,徐参谋说话一向跟含着热茄子似的,乌里乌鲁,本来听着就费劲,这会耳朵不好使更费劲,张昭把他骂了一顿就挂了电话。

  手机通讯录里,他按着向下键一路滚动,上百条记录在屏幕上划过,他停在一个名字上,准确地说,是个称谓,很亲近的称谓,曾经。那是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不需要从通讯录里找,即使闭着眼也不会拨错。从前通话记录栏里一半以上都是那个号码,他曾经对那个号码的主人说:“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谁捡着我手机,肯定给你挂电话让你领人”。

  他犹豫着按下通话键,没想好要说什么,只是想听听声音。他突发奇想,假如有一天他聋了,也许就再也听不到了。对方接起电话,他说:“阿姨,我找李小亚。”

  “她住学校呢,不在家里,你是哪位啊?找她有什么事吗?”她妈问。

  张昭说:“我是她高中同学,就想问问她上大学过得怎么样。”

  “那你留个名字和电话吧,我让她打给你。”

  他想说您把她宿舍电话告诉我,没说出口,他说:“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麻烦您了。”说完,摁了挂断,看着屏幕渐渐暗下去,他把手机倒扣着扔在一边。

  在黑暗中不知躺了多久,走廊里喧哗起来,学员们出晚操回来了。宿舍里的灯被打开,杨猛看见上铺躺着的那个人,夸张地叫起来:“老张,你睡觉流口水流眼睛里去了?”

  张昭说:“我眼睛长得海拔低,你管着么!”

  “不是,你丫多愁善感什么呢?”杨猛拍着他床铺,“是大夫说你这耳朵没治了吗?”

  张昭坐起来,“哥们儿脑淤血,你明儿要看我面瘫了别惊讶啊。”

  杨猛一乐,“你要面瘫了倒是解救一大批姑娘了,最好嘴一块瘫。”

  “别他妈烦我!”张昭下床去水房洗脸,碰上吴老头,被拉到办公室聊了半天,问问他的病情,让他好好休养。再回到宿舍的时候,潭海洋已经排练完回来了,扔给他一个水瓶,里面装着某种金黄|色不明液体。

  “朱指导让给你的,说是有金银花什么的,消炎败火。”

  张昭顺手把瓶子搁脸盆架上,“我不喝,谁爱喝谁喝。”

  杨猛说:“那水里下了诅咒的,别人喝就是一个死。”

  张昭问潭海洋:“你告诉她我今天下午去医院看病啊?”

  “她真找你去啦?这姑娘够执着的呀!”潭海洋说:“下午排节目的人开会,她看你没去,问我你干嘛去了,我就说你看病去了。”

  “保密条例抄五十遍明天交给我!”张昭又爬回上铺,趴在硬邦邦的被子上,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碰上千万要躲开。”

  关二说:“有句话咋说的,男人是狗,女人是猫。”

  “老虎也是猫,大猫,脑门上刻个王字,就是猫王。”

  杨猛说:“还是写聊斋那哥们儿好,把女人写的都是狐媚。”

  张昭叹一口气,“动物凶猛,生人勿近。”



  第二十七章
  文艺汇演结束后,这伙人一直憋着搓一顿,但是军校学员不能随便外出,即使请假也不可能一块放羊,有百分之十的比例限制呢,于是闲得无聊他们在“一筒”小坛子里开了个精神会餐贴,玩命盖楼。一个网名叫“悍马排气管”的哥们儿说:“来个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火爆腰花,再来份溜肉片打包带走。”

  “米木仓”回帖:得嘞全是下饭的菜,上二斤米饭,三瓶啤酒。

  “米木仓”的兄弟“粮满屯”:家常菜回家吃去,“一只耳”的坛子,不点鱼翅海参您都不好意思张这嘴。

  “悍马排气管”:张参谋长怎么改名了?他以前不是牛逼哄哄的叫“爷身份证前三位是110”吗?

  “潭司令”:他最近脑淤血,趁他缓过来之前赶紧宰。

  “一只耳”晃晃悠悠地来了:潭庄主,你一乡民兵团的司令,骑个永久,闪个警灯,你就当你是北京军区司令员啦。

  “潭司令”:老张,你一政委老伪装成参谋长,这么多年我没戳你的底,你还老来劲。政委还不是政治委员,是政协委员。

  “米木仓”:这俩活宝又开始了。

  “粮满屯”:跟这请是虚的,等放假回京里让政协委员请咱上“无名居”。

  “潭司令”:张政委现在军功卓着,复员时候能领两头羊,大伙都吃他去。

  一伙人正刷屏刷地起劲的时候,忽然有个叫“桃小花”的插了一嘴:你们聊得真热闹啊,吃饭也不叫着三十三队的姐妹们,好歹大家是革命战友。

  寂静了一会,“米木仓”问:“桃小花”是哪个?

  “粮满屯”:看这话的意思像是三十三队的妞。

  “悍马排气管”:废话,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米木仓”刷了满屏的“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桃小花”:我是李娟朱颜也在

  “立夏”:你们能吃点清淡的吗,他耳朵发炎不能吃油腻。

  

  寂静了许久,“米木仓”回话:政嫂也在?‘立夏’是政嫂?为什么叫立夏?

  “立夏”:我立夏那天生的。

  盖楼的建筑工们忽然都没影了,这几个人同时还在网上一块打升级,于是阵地转移到聊天室。

  “米木仓”:张参谋长,朱指导到底是不是你媳妇?

  “一只耳”:我躲还躲不开呢!

  “粮满屯”:真的假的呀?现在全队都知道你跟她扯不清楚,瞧人天天给你送金银花茶。

  “一只耳”:我天天请你吃饭,你给我当媳妇?

  “粮满屯”:人家早就是你的人了!

  “一只耳”:滚蛋!

  “谭司令”:老张,组织上要批评你了,上回部队进村子的时候很多妇女同志来反映你的问题,说你多少次了,咋没一丁点改进呢?

  “一只耳”:潭庄主,这么多年你的庄主职位一直止步不前,你得好好反省一下人生态度。

  “潭司令”:你参加革命的时间不短了,你的问题从南昌城一直背进了北京城,虽然文化程度低点,关键还看人性,你这人性还不如文化程度呢,少犯点生活作风问题。

  “一只耳”:靠,我脑淤血犯了,我走了,不跟你们贫了。

  “米木仓”:别走别走,把这局打完的,四个人走你一个我们还玩不玩!

  “粮满屯”:我一直好奇,你们说四人帮他们四个一块打扑克玩什么呀?

  “一只耳”:双扣。

  一局结束的时候,张昭就下线了,回到论坛那个会餐帖上看了一眼,最后一个回复是“立夏”留的,“回宿舍别忘了吃药,生日快乐!”他退了网,朝旁边的梁背心说:“以后批准人加入的时候,政审得严抓,别轻易给捣乱分子机会。”

  梁背心说:“你说那朱颜啊?她不是你新女朋友吗?”

  “你们家她是我女朋友!”

  “我们家可供不起你们俩,你们男耕女织,自给自足去吧。”

  张昭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头说:“你说她一姑娘怎么能这样呢,我都已经表示得够明白了,她还没完没了的。”

  梁背心说:“人家不愧是学传媒的,我党最擅长的是什么,群众工作呀,她现在已经把群众基础都打好了,队里人现在都觉得你们俩有一腿,你说你怎么办吧,你就是学刘德华死不承认都不行。”

  “怎么碰上这么一软硬不吃的主儿啊。”

  “要我说你这是欠的。”梁背心说:“谁让你爱跟姑娘逗啊,你以为你能一直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让你碰上一个属膏药的给你点教训。”

  张昭说:“我真没招过她!”

  “得啦,人家对你也不错,体贴照顾的,不行你就从了吧。”

  “你给我玩去!”

  回到宿舍楼里,又被吴老头逮住了,跟着他进了屋。小老头在书柜里翻饬半天找出三本书来递给他,张昭接过来一看,《电子对抗理论与方法》,《电子战技术与应用——通信对抗篇》,还有一本《现代雷达对抗技术》。吴老头说:“放假的时候把这几本书好好看看。”

  张昭愣愣地说:“吴队,您那门电子技术我还是补考才过的呢。”

  吴老头说:“那是你不好好学,平时不烧香,考前也不抱佛脚,你这个脑袋要好好学,什么过不了啊?”

  张昭笑着说:“您太抬举我了,问题是这都是通信兵干的事,我一学指挥的”

  “谁说这是通信兵干的事?”吴老头看着他说:“电子对抗是现代战争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信息战靠什么,靠的是准确快速传递信息,在复杂电磁环境下,信息被拦截干扰了,怎么传递呀,指挥部怎么下达指令呀?”

  “是,我知道电子侦察、电子干扰的重要,但是这跟我专业差得有点远。”

  吴老头指了指椅子,“坐下。”

  “是。”

  吴老头抱着他的宝贝茶缸子,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不到,你耳朵这个情况,我见过的多了,即使做了手术也恢复不到原来,而且比正常人脆弱。你将来去部队,无论什么兵种,除了炊事班的,平时训练演习的时候炮在耳边轰轰的,情况还会继续恶化。你们乔队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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