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瑞不禁柔柔地望着她的眼里,笑意越来越浓,眼眸的颜色越来越深
此刻,不需言语,只要这么默默相望,他们便了解了彼此的心。
这两颗被彼此感动的心,第一次如此接近,第一次眼光不再躲闪,不再逃避真情。
“盼”
章瑞的声音低低的,沙沙的,他轻轻靠近,握起左盼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印上一吻。
这一吻,只一掠而过,可他温热的带着淡竹香的气息却如暖风般拂过左盼的肌肤,让她不觉面红耳赤。
这微凉的手心,温暖的鼻息,让她渐渐沉醉,她不想抽出自己的手,不想离开这让人心安的温度。
“盼,明日,搬来瑞园吧。”
章瑞见着左盼羞红了的脸颊,长睫微敛,嘴角隐绽浅涡,那样子,竟是不尽的娇俏动人,心中顿觉又甜又软。
如他这般年纪的官家公子,多半已订下亲事。可他一贯心性冷清,胸有抱负,从不在意女儿家的脉脉含情,都只当她们是妹妹。
却不知,某日在集市上见到一双淡然若水的双眸让他的心莫名一动。
当时他听闻三弟又在捉弄人。唯恐他闹出大事急忙呵斥时,却见到形象邋遢处境尴尬的她。她正被三弟辱骂着,眼里却无一丝怒意,轻扬的唇角甚至透出一抹惋惜。
这张清秀的脸从此便印入他的脑中。
第二次见到她,她正满眼温柔地看着路边的乞儿吃烧饼。虽然她已经换上华衣,可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之后,他总能有意无意地得知到她的消息。童小姐来府中之时,他更是拐弯抹角地打探她的事。得知她竟是那般一个风趣之人,他的心不由一动。
翼正郁结不解,不如便请她来府中陪伴翼吧。
可事后风波不断,他自己也是有紧要之事脱不开身,再次见到她时,她已做出让他自叹不如之事。
日后的诚心相邀,虽是不愿意,可她终是应允了自己。
却不知,她在府中会受到如此多的委屈,哪怕是在自己的瑞园,她仍是会受到伤害。
云儿在他的印象中天真活泼,如一般,故而在她说出一些话时,他犹豫了片刻,不知孰是孰非。
可即便是犹豫的这么一瞬,她仍是被自己伤害了。见着她在别人的怀抱里离开他,他的心,竟抽痛了一下。
是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终于下定决心,他喊来戴平。
“带我去找她。”
如今,他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她的心也和自己一样。
他想留她在瑞园,他想给她一个名分,他想真正地保护她。
可是,左盼听到这话,却愣住,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她低垂眼睑,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瑞,此事,容后再议,可以么?”
章瑞明白,或许相国府给她的感觉不好,她会抗拒。他也不急一时,只要知道她的心里有自己,只要能这么握住她的手,静静凝望,便已是甜蜜。
左盼凝视着他的双眸,心中千回百转,却不想放弃自己的原则。接受彼此的感情是一回事,住进瑞园却是另一回事,她的身份低微,郭氏也不会让这事按着他们的想法发展。
她还要好好考虑。
并且,她也不想放开家园的这些孩子,若真的住进瑞园,他们就失去了一个温暖的大家了。而文施必定要跟这自己进相国府,便是林晗也万万不同意他们两个住进去的。
她拒绝了他,却反手将他冰凉的手包起来,轻轻揉捏着,还不时哈一口热气。
她不想他难过,只能借由这个动作,给他以信心和温暖。
章瑞笑了,整个身体随着左盼搓揉双手的动作而渐渐发热,发烫。
“戴平”
他忽然叫了一声,猛地将视线从左盼娇柔的小脸上移开,语气急促慌乱。
“我们回去”
章瑞说了句“盼,明日我再来看你。”便随着戴平匆匆离去。
左盼错愕。
为何离开地这么匆忙?难道有什么急事么?
而且,戴平刚刚一直在门外?那么,里面发生的一切,他岂不是都知道了?
真是羞死人
泪~~都没有人回答对。是我的问题太没线索了么~~?亲爱的索亦幻童鞋第一个冒泡的,来,么个
第8章章翼的执着
破晓时分,家中又迎来另一位客人——章翼。
当章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左盼已经起床,正带着大狗在院中做运动,并不时地与隔壁修葺房子的工人说上几句。
房子紧赶慢赶也修葺了半月,工程已快完工,想到孩子们可以坐进这宽敞漂亮的屋子学习,左盼便觉高兴。又因昨晚与章瑞的谈话,心情很好,话便也多起来。
听到章翼的叫门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大狗却早已冲了出去,汪汪叫了两声用嘴将门闩打开,一个飞身扑向门外的章翼,却在见到章翼后又猛地刹住了。
它咕咕地低吼着,围着章翼转了几圈,眼里竟涌出了泪水
然而这并不是让左盼最惊讶的,让她更惊讶的是章翼的反应。
章翼似被雷击一般,呆呆地看着大狗,那眼里无法掩饰的狂喜,仿若他眼前的不是一只狗而是他许久未见的亲人
“银虎”
章翼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竟微微颤抖。
大狗双眼立即发亮,一个纵身扑到了章翼的身上,不停地蹭着章翼的腿。
这这是什么情况?
左盼看这眼前一人一狗打闹追逐的情景,迷糊了。
她何时见过大狗这么一副活泼撒欢的样子,她又何曾见过章翼这么一副天真烂漫的笑颜?
待章翼牵着大狗走进屋子,在屋内坐好,左盼仍是一副晕晕呆呆的模样,看看章翼,又看看大狗。
章翼抚摸着乖巧躺在他脚下的大狗,笑着,因方才一通玩闹,黑眸中竟透出一丝童真。
“我与你本是旧识,与你之狗亦是认识,故而才知它名为银虎,故而它才与我亲密,你无须奇怪。”
许是左盼脸上的疑惑太明显,章翼不等她发问便开口解释。
只是,这解释左盼怎会相信
若真如他所说,自己曾经救过他,那他与她也不过一面之缘。大狗虽是她的大狗,可也不至于如此熟稔吧
大狗对日日相处的文施文武都没见这么亲密呢。
左盼惊疑地凝视着他,眼光中带着审视与探究。
募地,一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是什么又消失了。
可心中却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章翼从衣袋中取出两个瓷瓶儿交给左盼。
“蓝瓶内药丸一日六粒,白瓶内是药水,每晚擦上一遍,伤愈后便不会留疤。”
左盼心中感激,轻柔一笑,说声要去倒茶,章翼却猛地拉住她,将她带向身边的一张凳子。
左盼愕然地被他按着坐下,心中不觉又恼又惊。
“我有话要讲。”
章翼却忽然开口,神色透出十分的认真与严肃。左盼一凛,不由得听话地坐好。
“昨晚,兄长找你了。”
他这话不是问话,是很肯定的语气。
左盼点点头,却又不悦地发现,他这语气和眼神不对劲,好像她是他媳妇,出轨被抓了个正着一般。
“你们说了什么?”
他皱着眉,方才与大狗嬉闹时的可爱全然不见,又恢复了平日的贵气逼人,还隐隐有些质问的神色。
“只看了我的伤。”
左盼讷讷地说着,真想翻个白眼。
管的真宽
“不管你们说了什么,你只需记住一点。这世上,只有我会全心护你,助你,绝无二心。你对我,也定要绝无二心。并且,日后与兄长及其他不相干之人务必保持距离,不可太亲近。”
听了此话,左盼真是恼了。
说什么只有他会保护她,可每次在她需要保护的时候他只会冷眼旁观。这还不是关键,主要的是,他凭什么干涉自己的私生活,凭什么将章瑞和林晗都划分为“不相干”
他一直都是这么奇奇怪怪所做之事一直都是这般不可理喻
左盼本想反驳于他,却有想到他对自己确实是挺好的,又拉不下脸来,无奈叹气,将视线转向大狗,招手示意它过来。可它居然看了看章翼,还犹豫了一下。
章翼轻轻拍着它的背,说声:“银虎,快去,”它才挪动步子。
左盼只觉挫败。
章翼接着说道:“因你不记得它名字,它大概是生气了。”
左盼不置可否,嘴里却念叨着:“银虎,银虎真是好名字。”
“你去收拾下,随我去翼园。”
他的语气是这般毋庸置疑,不容人抗拒。
左盼再也忍不住,厉声叫起来:“翼公子左盼不明白为何我要与你同去翼园?”
章翼听了这话,身体立时一震,僵直地站着,似对左盼的反抗很意外。直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乃自私之人,心中本只有自己。然,如今我生命中多了你,你对我亦是最重要。我定要陪着你,守着你。若我必须娶妻,那人只会是你。故而,你必须住进翼园,必须与他人撇清干系。等你我长成之时,我便迎你入门。”
他这话,原本该是多么感人的情意绵绵的话,可为何左盼听了心中发寒呢?并且,他眼底也无一丝感情,似说出之言并不是要她嫁给他,而是进府做个客一般平常。
左盼也只有叹气的份。她也不是没察觉章翼的心思,毕竟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表现就很明显,可她一直以为他还小,不过是对救命恩人心存感激罢了。却不知,他竟是如此认真。看来,应该想办法阻断他这种念头了。
她思索片刻,才徐徐开口道:“翼公子,你我尚小,谈论此话题未免太早。于盼心中,公子很亲近,似亲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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