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女人养成记- 第14部分

一片混沌的光亮里，有熟悉的气息传来，结实的肩颈也似曾相识。是谁呢？南侧过头，迷迷糊糊的只能辨出有一点红红的东西在离他不远的距离动来动去。是什么？

近一点，再近一点，嗯？不动了！那正好，能看清一点。

南的脸凑得越来越近，人像失去线控制的木偶，两只手无力地扒拉着他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摇晃着，却固执地想要保持平衡。洛搂住南的腰以免他倒下去，南却得寸进尺地慢慢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洛身上，洛站住不动，弄不懂南要干嘛。

红红的，“呵呵，好像他的嘴唇呀，”究竟是不是，南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现在喝多了，就算那真是洛的唇，亲上去，洛和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于是大胆地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呵呵，知道终于能亲到洛了，身体也舒服起来了，洛，你真是万能的呀！

洛一见南这架势，本能地向后倾身侧头。失去重心的两个人，HLL地倒在了地上。

还好电梯一出来就是套房，地上的毯子够厚！可惜……还是中招了！洛认命地躺在地上，消化这个悲催的事实。

吐出去好多，感觉好舒服啊！

南从洛的身上支起身体，看着从自己胃里转移到洛胸前的东西，笑得孩子般无害，洛纠结到想揍他，却觉得一阵阵无力。也就是喝醉的人吧，才敢这么挥霍他！

下一刻，南却让洛知道了没有最无力，只有更无力。更多水样的半固体落到了洛的胸膛上，南一个熊趴趴到上面，洛甚至能感觉到不老实的液体在防水礼服上四处流窜的动向。

哦，天哪！洛无力地扶额，看着罪魁祸首压着输出路径错误的固液混合体在他身上拱来拱去。

南只觉得突然变得好舒服，蹭了两下洛的脖子，头一歪，睡着了，临睡前飘出句“是他的味道”让洛气也气不起来。早就知道南对他的感情，不忍伤他，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一路护着他的感受，看着他难受，陪着他煎熬。今天这个场面，也有他一半的原因，真较真起来，到底要生谁的气呢！

为了让毯子少沾上一些，一会儿能少累一点，洛忍着让南在自己身上熊趴了好一会儿，估计水分被南的衣服吸收的差不多了，才把南推开，让他平躺在毯子上，自己动手收拾。

＊＊＊

原本预料的一片狼藉没有出现，南吐的很技术，全吐他身上了，一点没弄到地毯上。

洛好笑地看着睡相安然的南，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有的秽物被挤进里面的衣服和外裤上，洛只好把里面的衣服和外裤也脱掉，然后，帮南把衣服也脱下来。

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结实的胸膛越露越多，让洛忽然想起，自从他成为海蓝最高的领导者，就没再看过南的身体。在奥斯的时候，他们吃在一起，住在一个屋檐下，一组的十个兄弟常常组团占下一个小浴场一起洗澡，经常互相比谁变得更结实，比谁长得更快了。

那样的日子，很怀念……

但是，只是那么一会儿，洛就回过神来，继续手上的动作。

南也被弄得里里外外都是，于是，和洛一样，南最后留在身上的也只有一条四角小内。

＊＊＊

凌晨4点，南又一次把被踢到地上，脑袋歪进枕头与床的空隙之间，然后，演变成抱着枕头蜷在床上。

睡觉的时候紧紧地抱着东西，没有安全感的表现①。

洛起身下床，给南盖上被子。

这次南很不给面子，被刚盖上身他就把被连推带踢地弄下了床，洛懒得总折腾，把被子捞起来，拿来自己的枕头，反正床够大，干脆躺到南的床上睡。

浑浑噩噩地，南本能地凑近洛，想多汲取一些温暖。洛由着他凑过来，抽出被他抛弃的枕头，把它垫回他的脑袋下面。房间的温控处理系统24小时工作，房内温度始终处于人感到最舒适的温度范围，南的身体并不冷，是心，总觉得不暖。

梦中惊悸，南突然紧紧地搂住洛。很久，胸前传来濡湿感，借着投进室内的月光，洛看到南密密的睫毛湿湿的黏成一小片一小片。从没有见他哭过！洛用被南压住的胳膊轻轻搂着南，慢慢地拍着，像是安慰伤心的孩子。

你对我，难过还是痛苦从来就什么都不肯说，全是自己扛着，我怕伤了你，也从不敢问起。这样也好，至少可以把委屈和难过在梦里发泄出来，再醒来，痛苦也就能淡去许多。

“我……嫉妒……啊……她都没……我从一开始就……自己对你……隐藏起来……”梦里的南好像在哭诉。洛不知道，多少个独自入睡的日子里，南都能梦到一个雕塑，刻着洛的样子，他就在那雕塑前哭泣。有时候是抱着那个雕塑，有的时候那个雕塑会飞起来，他就一直追着它跑……

南吐过以后，吐字清楚了很多，洛大致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是谁？”

“惜……”

“xi？”

“天……堂……”

这几天忙的洛把自己第一个亲自选送的女亲卫人选忘得一干二净，不过，不久前的记忆还很新鲜，洛马上就搜索到了疑似对象。那个面对“成为他的人”的要求问出“陪在你身边”的问题的小女孩儿。

“陪在你身边……”原本，惜留给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东西，但这次想起她，却发现她留给他印象最深却是这句话。无意识的重复，却变成了“陪在我身边……”

看了看怀里的人，洛把头侧向一边，轻轻叹了出来，在清凉如银的细碎月光里，这浅浅的叹息显得格外的寂寞悠长——陪在我身边，哪有那么容易。

先要熬过一重又一重的体能与智慧的选拔，再要经历九死一生的考验，能够存活下来的强者或幸运儿才有来到他身边的资格。而追随他，就是追随危险，想要让他消失的人多到难以计数；跟着他，就要准备好时刻挑战极限，心智的和体力的。南，这么爱他，和他一起长大，同他一起出生入死，面对他的虚伪，都会犹豫，都会怀疑。会有一个人，能陪在他身边，始终无怨无悔，一生不离不弃，而他对那个人，同样信任，不会怀疑吗？

也许，正是因为觉得永远都没有那个可能，于是就有更迫切的渴望，就像溺水的人，陷得越深，越绝望，就越渴望希望。这样的困惑与疑问，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多时，洛的注意力就转移了，他以为疑惑消失了，渴望也消散了，却不知，每一次的渴望都会和从前的渴望叠在一起，被埋到心中更深的位置。

南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熟悉的侧脸透着浅淡的感伤。洛，向来是乐观而强势的，他怎么会……感伤呢？嗯……为什么他能看得这么清楚，是在梦里吗？如果在梦里能看的这么清楚，就让他多看一会儿吧。

洛本来打算等南清醒一下再转过头看他，没想到他竟然看个没完。

“不收费也不能这么个看法呀，你是在挑逗我吗！”

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蓝眼眸让南一阵心惊，反应过来洛最后说什么了，心虚地话都说不好。洛刚才透出的伤感好像只是他的幻觉。

“没，我没……”唉，他真的没挑逗他，他敢吗！可是，面对他的问题，他就是心虚。

“哎，你怎么睡我床上啦，”南一坐起来，发现了更重大的问题，“还脱我衣服！”南愤愤地盯着洛。我还当一直就我对你居心不良来着，没想到你……

“你吐得咱俩全身都是，不脱衣服，我能活得下去吗！”洛歪靠在床头，结实的胸膛全数暴露在碎银般的月光下，伴着他讽刺的语气，迷人的蓝色眼眸，格外的……魅惑！

南感到呼吸困难，没了抬杠的心情，拉开被子就要走，不想被洛猛地按住前腰，压倒在床上。

“干……干什么？！”洛只是用手臂按着他，脸离他只有几厘米，他甚至能看到洛的瞳孔一收一缩，感受到洛均匀的鼻息带动空气来回划过他的颈侧。刚刚他就有反应了，再这么看一会儿，他真有点受不了了，青春期可是很躁动的呀！

“你干什么去？”

“我刚刚不是吐了吗，我去收拾一……”

“我收拾完了。”

“睡太多不好，我……”

“现在还不到凌晨5点！”

“那我……”

“真的不陪我再睡会儿吗？”洛问，笑得很纯洁，也很欠扁。

MD，你这才是挑逗，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有反应了！既然是你先惹我，就别怪我一会控制不住把你推倒！

“陪就陪！”南说的狠狠地，却像在给自己壮胆。

洛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南要是有胆劫他的色，早在他们最后一起上的“启蒙课”里就实施“暴行”了。他滑进被子里，放松地躺着休息，6点开始，又会有的忙了。

南看着挨着自己躺下，毫无防备的洛，竟然一点点平静下去。他对他没有防备，没有防备！他们都是时刻处在危险与阴谋中的人，洛如果对他的兄弟情是掺假的，不会在他身边还能这么放松。

忽然，洛挪动了一下，贴住了南，不远不近，刚好碰上。一阵电流从两人重叠的肌肤传遍南的四肢百骸。他刚才的话，他这样对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南很紧张，也很烦躁。身体，开始绷紧。

“有的事，存在就存在了，不触及到原则问题就不必干涉太多，强制去求一个结果，反而会破坏已经建立的平衡，引发不愿见到的后果。我记得这是教我们管理与沟通的老师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这段话，是在暗示什么？

“其实你……”

“其实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洛看着南，南也看着洛，对视了很久以后，洛笑了，拍了拍南的肩膀，重新滑进被子里，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顺畅连贯的动作让南想起他们最初认识的那段日子。

那段时间，每天晚上，洛都会主动和他聊天，而他总是沉默的，偶尔会说一声“嗯”，多数时候，都是洛一个人在说话，问他累不累，告诉他他一天的表现里哪里做的不好，哪里可以改进。等说完了，洛就这样滑进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