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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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歌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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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抓捕自己的动静呢?她终是忍不住了,决定侧面套套月光的话,“我们那夜喝酒的亭子靠近哪个宫啊?”她挑着月光心情好的时候突然问起了。月光是个敏感的人,听问话有关皇家,她顿时紧张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涵玉忙笑着说,“我能做什么,随口问问罢了,我们平民百姓一辈子就几个见过皇宫的,我多问问,回去和家人们谈天的时候,也能多说上两句,多么荣耀啊。”月光闻言乐了,那手在桌子上比画起来了,“那儿谁都能去,要不咱俩怎么挑那么晚宵禁了再去疯呢,御花园离哪里都不算远的,这边有父皇的宫殿母后的宫殿,这边还有妃子们住的宫呢,这边,有太妃们的住所,这边,有门通着太子哥哥的东宫,这边是我们未嫁公主的住处,还有我那些未建府兄弟的住所”涵玉听着更惶恐了。教席上舌粲莲花的是另一位鸿学大儒大学士肖云良大人,她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小满节气那日,敏儿拿来了一个自奉安家中送来的包裹,涵玉不由的一愣。她的父亲董方达只会在有要求的时候托人给她捎来银两,这包裹是什么意思?她慌忙解开了束带,竟发现了落有涵珍芳名的信笺和一些家乡干鲜。涵玉疑惑的展开了信笺,只见一银票从中飘落,敏儿忙拾了起来,“是张一百两银票,小姐。”涵玉忙细看涵珍所书,见信中亲情流露,担心涵玉自己孤身在外,思乡辛苦,又云涵玉的生辰将近,做姐姐的知道京城花费颇费,送上一百两银票让涵玉自己善待自己涵玉读着信,感动异常,敏儿也在旁感慨,“大小姐倒像小姐的亲姐姐似的”涵玉也点了头,“她对我向来都是好的。”主仆二人开始回忆在奉安的往昔,回忆起涵珍帮助涵玉的旧事,涵珍与汝阳世子飘渺未卜的婚姻,不胜唏嘘。“一年过的好快”涵玉轻叹一声,她莲步轻移,踱到了窗边,只见一片繁华,明亮夺人,“太后的国丧快要满了,喜气回转,盛宴依旧,可谁知道我们将要身归何处”
  晚饭过后,宫里又悄悄来了黄门太监,说奉皇后娘娘口喻宣涵玉觐见。涵玉已没什么惧怕的了,淡然跪到了莫皇后的面前。皇后望着她的样子,笑了,“你想好了?”涵玉叩头,“民女愿终身为皇后娘娘所用,唯攀龙恩典之事,请娘娘收回成命。”皇后沉默片刻,语调幽缓,“哀家现在不着急了,太子领兵去了巫泽,哀家还可以耐心的等你个数月,你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
  敏儿在忐忑中等回了涵玉。她不知小姐怎么招惹上了皇后,三番两次入夜召见。涵玉也不想言语,莫皇后的态度让她很害怕,堂堂国母,杀人如翻书般轻松的皇后对自己如此纵容,不是志在必得,又是什么?
  在床帏中辗转反侧的时候,涵玉还是想起了陆重阳,她自己都奇怪,两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往,他怎能入心入脑如此之深,让自己怎么也抹不去他所留下的些许痕迹。有时她也实在不甘,想陆重阳为什么接到了分手信后连回都不回应一下,就这样真的“从此陌路,后会无期”了?有时她又笑自己想的傻,陆重阳都接到分手信了,他哪里还会像白痴一般回信说一句“知道了”想着想着,涵玉睡不着了,披了一件披风,推开了院门,抬头端详起夜空那一轮明月来,见这月华之外朦胧的似罩了一层纱圈,想到月晕而雨,将烟笼碧空,又思着眼下愁思纷繁,好一番感慨悲叹后,才转身回房休息。
  夜深的时候,外边果然下起了小雨,后又渐渐的变大,敲的纱窗不住做响。涵玉慵懒的支起了身子,靠着床栏玉枕,听着丁冬雨声,吟着“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诗句,暗喜偷得一份悠然清新,轻松雅致;吟着吟着,又想起“身世浮沉雨打萍”、“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文,一阵悲从心来,不能抑制。突然,听得小院外面断续而轻闷的敲门声,涵玉思绪中断,惊讶万分,起床再一细听,果然是有人在外敲自己的院门。涵玉披衣出了内室,见敏儿也从侧屋跑了出来,浑身发抖,声音都在发颤,“小姐会不会是西边的魂儿啊”涵玉闻言微怒,啐了敏儿一口,“你我又没做亏心事,哪来的魂魄相缠!”说着一把夺过了敏儿手中的雨伞,“我去开门,看是哪路神仙。”敏儿无奈,畏畏缩缩的跟在了涵玉身后,涵玉手持油伞,见外面楼台幽暗,树影鬼魅,再加上雨大风起,吹的门环铛响,一阵风又夹着雨珠扫过,涵玉一哆嗦,也不由的少了七分豪气。可无奈已步入雨帘,敏儿又在后跟随,断无回头的理由,只得给自己打气,想着天子脚下,皇后属地,哪有人敢蓄意生事。涵玉仗着胆子走到了院门口,轻声问了一句“是谁?”门外一个男音,压的声音很低,“有急事,敏儿快开门!”见是男人,涵玉和敏儿都吓了一跳,又听得那人说得敏儿的名字,应是熟人!又怕耽搁久了被巡夜的发现另生事端,涵玉赶紧颤悠悠的将门栓拉开。
  只见一头戴雨笠身披蓑衣的男子闪了进来,反手利索的将院门茬上,这才缓缓转过身来。涵玉直盯盯的望着这人,心底不停的猜测,浑身不住的发抖,直到这人转身,抬头,亮出了清晰的五官,
  “啊!——”涵玉如遇雷击,掩面失声叫了起来,油伞飘然落地。

  任是无情也动人

  敏儿也呆住了,昏暗的天幕下,站着一位面容清秀,双眸有神的公子,不是那可恶的陆重阳是谁!
  陆重阳见到掩面惊呼的涵玉,也愣了一下,忙从地上拾起油伞,架在涵玉头上,他皱着眉,低声关切道;“当心着凉快回去啊。”
  涵玉定定的望着他,恍然如梦,想这陆重阳永远都是在她意料之外生活,不受她半点掌握当下听着他的柔声细语,涵玉心头一软,几欲扑在他怀中大哭,但转瞬想起了倚红楼的一幕,心猛的硬了下来,她抢过油伞,正色问道,“你来做什么?”
  陆重阳笑了一下,答的很是从容,“我办事回来,正接了一个差事,路过这里,想起了你,忍不住过来看看。”言毕又接过了涵玉的油伞,向屋内示意,“外面太冷,咱进去说。”
  涵玉只得让他引着向屋内走去,说实话,她太是好奇陆重阳来这里要说什么了,这下低头不语,想听这陆重阳如何开口引话。敏儿跟在后面,一肚子的气,她想上去拆台,又怕得罪了小姐,这主子真的翻了脸没自己好果子吃的,只得悻悻的进去伺候着褪了雨具,奉了热茶,然后也不退下,立在一边,直直的盯着陆重阳。
  那陆重阳见状也不言语,吹着杯顶漂浮的茶叶,冲着涵玉微微一笑。
  涵玉不得不开了口,面无表情,“敏儿你下去休息吧,陆大人和我有话要说。”
  敏儿不甘心离去后,屋内的气氛更加尴尬。涵玉铁了心,无论这陆重阳怎么说,她都不会和他续缘的,今日且看他如何表演。沉闷了好长时间,陆重阳终于开了口,“我这些日子,被胡相国派去珠川了,昨日接了新差事,现在才赶了回来。”涵玉不答话,慢慢品着茶水,心想我就是不说话,看你怎么说。那陆重阳也不尴尬,继续淡淡的说道,“我接到字条后,第二日晚饭时专程来找过你,丫头说,你被接进宫了。”涵玉听得此言,手一哆嗦,杯盖叮的碰了下茶杯。心想原来是自己错过了他来解释的机会;又转念一想,为什么陆重阳不第一天就来,还是不在意自己!又狠了心下来,继续抿茶。陆重阳也没停,还带了丝丝笑意,“你那藏头去尾诗写的真不算好,不过我看懂了。”涵玉在一旁气的要命,他这样雨夜来访,傻子都知道是为重修旧好来的,居然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来批评她的诗文?!真不知是陆重阳脑子进水了,还是她董涵玉的理解能力有问题。那陆重阳还在继续说着,“下月初,是月光公主生辰,礼部要准备贺礼,我给姜震大人派去了公文,点了你,与我一同去采办。”
  涵玉含着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她终于憋不住开口了,“你说什么?”
  陆重阳无声的弯了嘴角,“我还以为,你真打算日后跟我一句话也不说了呢。”说着站起了身,正色对涵玉说道,“不是玩笑啊,公主的喜好你比较熟悉,今日太晚了,我明日卯正带马车来接你。给皇家办事,辛苦一点吧。好好休息啊”言毕戴上斗笠,披上蓑衣,消失在雨雾之中。
  涵玉呆在原地,愣如木桩。
  雨断续着到了天明,卯正的时候,一个小厮上前叫门,说陆大人已经到了,请董小姐赶紧出去,今日要赶到东城采办。涵玉听的“东城”二字,心下一颤,从梳妆台摸出了一把剪刀,揣在了身上,心想这陆重阳要是玩什么花样,自己就宁为玉碎,也不能让他得逞。涵玉整理完毕,满腹敌意的走向了礼部的马车,车夫殷勤的上前问好,涵玉眼稍一扫,竟是那夜自己私令去陆重阳住处的那人,当下汗颜,面红耳齿,尴尬的点头登车。
  车中二人离的很远,涵玉异常紧张,怕那陆重阳会借机靠近自己,陆重阳却神态自若,脸上无半点不正经,倒显的涵玉有些小人之心。好一阵子,车子才摇晃到了东城。涵玉一路紧绷,累的浑身发酸,赶紧下了车来。那陆重阳也没跟她多说什么废话,进了一家丝绸店去采购,涵玉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来的必要,又怕自己走失也不敢离他太远,不远不近的跟着。陆重阳出了店门,望了望日头,“走吧,带你去吃东城最好的酒馆。”涵玉不语,心里讽刺他,怎么现在开始大方了。二人快步的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家规模宏大,气势逼人的酒肆,涵玉抬头一望,有四层楼高,匾额上书“齐云楼”。不仅暗叹,“好气势”未入酒馆,就听里面人声鼎沸,欢呼不绝,涵玉一惊,陆重阳接上话来,“这是齐云楼的招牌手段,齐云十三问。”涵玉忍不住了,问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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