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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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歌行-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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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男人都对她如此,她该怎么办呢
  涵玉站在那里,脑海中思绪翻滚下一瞬,她快速而冷血的做出了决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真是这样,她就去京城,把银子提出来给小禄子,让小禄子去救明振飞。然后,自己回来找陆重阳告诉他,银子都没有了。那陆重阳若是能接受她,她就将藏宝图的事告诉他,跟他浪迹天涯去;若是不能她也将藏宝图留给他,她也不欠他任何事了,就去京城找明振飞共同赴死去
  “掌柜的,有银子,还是没有?”她抬起了头,直接的问向了面前汇通钱庄的两个人。
  点头,还是摇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心底到底期望看到的是什么了
  “哎呀?!”那掌柜的翻过厚厚的账本,瞧着,竟疑惑的开了口,“哪有那么多有人用铁券来提过银子?!”
  涵玉愣了,一瞬之后,她也不顾忌什么了,急步走上前来,压着账簿,也伸头瞧了过去。
  ——余:银,贰拾伍两。
  这几个字,狰狞突兀的跳跃了出来,
  刺的她眼睛生痛
  “夫人”掌柜的有些尴尬,“这这铁券来本号的时候,当时券上刻的账底就只剩一万两银子了”他的表情很是丰富,瞥向涵玉的眼神也意味深长起来。
  涵玉干干的笑着,这一生,她从来没笑的这样尴尬过。
  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好像都有吧
  “又是我们家那杀千刀的”涵玉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僵硬了,她含糊的嘀咕着,快速转身,逃一般的跑出了钱庄的大门。
  丢人,真丢人啊她觉得脸上的皮肤都被那贰拾伍两银子给刮掉了。
  她在街道上急步走着,想着那钱庄掌柜最后的表情,脸上如同火烧。
  自取其辱,真是这样。
  她明知常理,常情如此,还来应验她嘀咕着咒骂着自己,可心里,却似踏空了一般纠结的难过
  她在难过什么?难过那个男人不是这样的爱她吗?
  呵呵她苦笑着,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啊
  理智,永远大于情感。没有人,会傻傻的站在那里等你。也没有人,会在自己活的好好的时候,将全部身家放在一个不同心的女人身上等浪子回头,孤注一掷,那都是傻女人才会做的事。陆重阳应该这样做,且没人会指责他。
  她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涵玉虚弱的拖步走着,泪流满面。
  “空心菜”一个老头在街边吆喝着,“天凉了最后一茬空心菜谁来买空心菜啊最后一茬空心菜”
  涵玉停住,突然笑了。
  她想起了比干与妲己的故事,一时间有些百感交集。
  空心菜,空心菜
  她摇着飘忽的身子,无声的走了过去。
  “老丈,”涵玉俯下了身,幽幽的轻声笑着,“您说这菜无心可活人,若无心呢?”
  老头抬头,惊愕的瞪向了她!
  半晌
  “疯了啊”那老头恐惧的嘀咕着,“疯子疯子”他仓皇的收拾起了自己的摊位,一溜烟的跑掉了
  “呵呵,呵,呵”涵玉望着他的背影,干干的笑出声来。
  疯了。她疯了。
  她大笑着捂住了胸口的玉环。
  人生总是这样苦闷,真不如疯掉
  疯了,就疯了吧。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明振飞啊,不管你究竟想的是什么,你既然做了份顺水人情,我就去救你一回吧。
  反正我活着也无趣,就去消遣个轰轰烈烈吧
  主意一定,涵玉晃晃的回了小院。
  她让西施叫来了小禄子。吩咐他密实的关上房门。
  “你想不想救你主子?”第一句话。
  小禄子愣了,坚定的点头。
  “你怕不怕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第二句话。
  小禄子瞪大了眼,坚定的摇头。
  “为了救你主子,我要做的,可是诛灭九族的大事。你考虑好了再点头。”第三句话。
  小禄子惊愕的张开了大嘴。使劲点头。“只要能救六爷,奴才什么都愿意!”
  “好。”涵玉诡异的笑着,“回去好好休息吧咱们明日出发,在冬至前,赶到青州。”

157。刺客之心——冯严番外(上)

  据说,我就是传说中“立生”的孩子。娘亲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命赔一命。
  据说,我在降生后不久,就被爷爷抱走了。司天监说男者“立生”为大官,爷爷决心要亲自□我。
  爷爷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面人。他共有九个孙子。父亲、二叔、三叔各自贡献了三个。我虽出自长房,却不是长孙。但只有我,是打小爷爷手把手亲自教大的。
  可是,当我长大懂事后,才发现自己在冯国公府的处境竟是无比的尴尬——
  我在爷爷面前最得脸,却最不得父亲的喜欢。
  娘给冯家留下了三男一女。除了我,哥哥和姐姐都是父亲的心尖肉,掌中珠。我从小,只能远远的望着父亲和他们在一起练剑,一起玩耍;看着父亲开心的朝着他们笑,回应着他们的撒娇可是,只要我一走过去,父亲的脸色,马上就变的严肃无比。父子伦常,长幼有序。
  我不是白痴,我能体会的出父亲心底对我的排斥
  有一天,父亲在酒后指着我痛斥,说母亲离世的原因,都是因为要生出我这个逆子克星出来
  一切都撕破了,我终于明白了长久以来的原因。
  那一刻,我有些恨娘。
  娘对我来说,只是祠堂上的一个小小的牌位。可是,她在父亲心中,却是一道永远不能忘却的心伤。
  哥哥说,娘亲长的很漂亮。
  哥哥说,父亲和娘亲的感情很好。
  哥哥说,父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续弦的原因是,父亲跟他们三人立了个誓言:姨娘就是姨娘,永远成不了你们的娘
  我真的恨她,为什么,要以你的离开,将我送到这个世界上来为什么,要让无辜的我,来承载别人因爱你施加的恨意
  那年过年,爹病了。
  我悄悄的跟在哥哥们身后问安,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咆哮着扔了药碗,狠狠的将我骂了出去!若不是哥哥们拼命给拦住了,我的身上,定会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我木然回了自己的小屋。将门锁上,泪流满面。
  看来我这一生,是注定要罪恶深重了。
  我从出生便背负着娘亲的血命,被至亲所嫌弃厌恶,且永世,不得翻身。
  从此,我再也不会笑了。
  我用心的读书,我没命的练剑。我去学爷爷安排给我一切应该学习的东西。
  我将文武之道,当做了内心唯一的发泄之所。
  下人们说,我长的越来越像爷爷了。那冷面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冯国公年轻时的样貌
  爷爷抚须说,谁说仕不过三代,他的孙子,将远胜于他。
  我十五岁生日那天,爷爷将我带到了一处园圃。
  他面色沉静的从纸包中取出一些鲜艳的红果子,“严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仔细的望了望,摇头。“该不是,什么花的种子吧”我猜测着开了口。
  “对。”爷爷淡淡的弯着嘴角,“你看那里”
  我抬眼望去,盛夏的骄阳中,一丛娇艳的红花在迎风怒放着。
  “好漂亮啊!”我惊呼着,“这么大朵的蔷薇花,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这不叫蔷薇。”爷爷走了过去,“你看看它的枝干。”
  我忙细细观去,其枝秆多刺,观之狰狞恐怖。
  “这花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来了兴趣。
  “离娘草。”爷爷淡淡的回答着,“乡土人都这样叫它。”
  我愣住了。离娘草这花的名字,触动了我心头的伤疤我伸出手,试着去接触它的尖刺,却被无情的扎到了手指
  “我却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爷爷从袖中拿出绢巾,缠住它锐刺猬集的茎部,一用力,将其折断。
  “叫它‘刺客’。”爷爷端详着花,一字一顿的说着,“其颈锐刺猬集为豪侠之气,花开香如海,可远观不可亵玩,真乃花中豪客也。”
  我接过了爷爷手中的“刺客”,突觉清香四溢,悠爽之气扑面而来。
  “隐藏于坚韧中的绝代风华,为刺客之心。”爷爷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绝情明志,方能成刺玫之瑰丽”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我快满二十岁了。
  秋闱之前,爷爷给我定了一门婚事。我的妻子是他亲自选的,一个家境尚可的小家碧玉。
  关于婚事和妻子,爷爷搬了几坛子酒,跟我谈了整整一夜。
  爷爷说,妻子,就是要温良敦厚,恭顺贤惠;要遵从三从四德,不要缠着男人令男人在外做事牵挂分心;妻子最主要的用处就是替冯家开枝散叶,给为夫者守好家业内宅最后的最后,我好像醉过去了
  那年秋闱,我一鸣惊人。进士及第一甲第三名。我成了大周最年轻的探花郎。
  放榜那日,爷爷破天荒的当众开怀大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提亲的媒人几乎踏破了冯国公府的门槛。各方的显贵高阀、王公贵戚的使者如潮水般涌上门来貌不惊人的我成了大周最炙手可热的快婿人选。
  爷爷成竹在胸,统统婉言拒绝了。他当初特意将成亲的日子定在放榜之后的第三天,就是这个目的。诸位,不好意思,冯严,有婚约了。
  “致仕”在家的冯国公做了两件令朝野震惊的事情。
  一是新科探花冯严火速娶妻了。
  二是冯探花放着好好的庶吉士不做,入东宫做指挥副使了。
  朝野得出一个结局,冯国公——老糊涂了。
  我无比的钦佩爷爷,因为他深思熟虑后做的事情几乎没有错过。
  在朝中磨砺十年寒暑,不如在新君身边陪上一载春秋。
  时间和事实证明,我当年规避锋芒、收敛触角、低调入东宫是步绝妙之棋;而爷爷为我选的月如,也是个难得的称职好妻子。
  月如温婉贤淑,孝顺宽厚,她让我体会到了了从未体会过的温情和幸福。她不嫉妒,不乖张,孝顺,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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