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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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长生-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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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心中稍微有点被牵扯着痛了一下,眼前浮现出姬云华当时明灭不定的双眼。心里被堵了一下,所以她的脚步也稍稍顿了一下。

旁边有人拉住那说话的人道:“你不要瞎说话,人在德善殿可是直接被掌门真君……恩……带走的。人家受罚那也是掌门真君亲自罚的。他可好歹是掌门真君的弟子,挂名的也比我们这些人高贵不少……”他前面还在劝人,后面的话却说得酸溜溜的,一双眼也不怀好意地偷瞄谈笑。

寒冰刺|穴这种惩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它重点是让人当时痛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过后伤害却不如它所被传闻的那么大。司羽烈一开始提这个头是想到谈笑本就受伤,又被送到积云洞那个地方,多半是没命的了。寒冰刺|穴这种当下的苦头说不定就是补刀的效果。

这倒不是司羽烈多么狠心一定要置谈笑死地,其实修仙界的修士大多都是这样的人,没什么深仇大恨,对他人的生命极端漠视,有时候也影响他们对自己生命的态度。

司羽烈是个极端的人。谈笑惹了他不快,他便想给她些苦头,他厌恶谈笑动了他的梅,面对强大的威压居然不肯示弱,于是更是存了心思想看这个人被摧残到痛苦求饶的模样。他甚至游戏地想,到时候寒冰刺|穴,谈笑若不求饶,多半是活不过去的。可事实上,就算谈笑在寒冰刺|穴时示弱,难道他司羽烈还能改变现状挽救谈笑的生命吗?他不过是在潜意识里想要扰乱他情绪的讨厌鬼消失罢了。

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寒冰刺|穴的提议,像是恶作剧,却又能要人命。

好在谈笑是熬过去了。可她昨日才受过寒冰刺|穴,今天自然不可能恢复完全,所以还是有些虚弱的。

虚弱中的谈笑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些话她听了也跟没听见一样,心想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这些算得了什么。而¨wén rén shū wū¨且这些人平时跟她也没什么往来,她连他们的名字都不一定叫得全,何必在乎他们说了什么。再者说了,这些人也就只能说说,谁也没动手。她想这些人实在不干脆,就跟那些清微师兄所说的一辈子也不入流的洒扫弟子一样,只敢背后悉悉索索说人,明面上半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也不是,他们连那些洒扫弟子都不如,当年还有个洒扫弟子将她推到地上呢。

谈笑是苦中作乐,回忆了这么一遭,不免又想到她的师父姬云华。

从玉华峰下来,她就没想过这么快能再见到师父。在积云洞醒来的时候,谈笑是高兴的,是惊喜的,哪怕当时她那位挂名的师父说着要罚她。

罚也罚过了,姬云华让她忍住,她便也忍住了,她自觉达到了师父的要求,甚至有一些骄傲。唯一觉得遗憾难过的是师父都没多跟她说什么,他只是在罚他而已。

想到入神,她面前陡然暗下来。

有个声音道:“没听见我们说话吗,小哑巴?”

旁边有人倒抽了口气,欲言又止。

谈笑没心情没精力也没习惯与他们计较,抬脚就往旁边的路走,吝啬得半点注意力也不想浪费。

可从来有种麻烦你不惹它它还追着你的。

那人伸手挡住谈笑的去路,“好大的架子啊。德善殿就你最风光了,不把我们这些师兄看在眼里了是吧?”

谈笑厌恶地略皱了眉头,心想谁是师兄,你也配在我面前自称师兄。

谈笑就像是一只小兽,固执地保守着自己的领地,不踏出去,也不让人进来。所以至今为止,她不曾叫谁师兄,更不曾叫谁师父,连带着所有的辈分称呼被她一并忽略。

那人伸手时宽大的袖子被带动着就要挨到了谈笑,谈笑立刻后退,仿佛那是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样,这立刻让拦他路的人黑了脸,目光喷火。

这人一火了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容易动手,特别这些人在来朝峰修习不过六年便有成就,自认高人一等少年得志,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当然就更容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了。

谈笑刚退,那人便起了歹心,话一落定便手中翻诀,迅速从袖中抽出一纸黄符就势往谈笑身上拍。他本来长得还算周正,这时却瞪着双恶毒的眼冷笑着看谈笑,丢符还不够,手脚也没闲着就朝谈笑招呼过来。

那人是个筑基的修士,使的是驱火术,符纸丢出去时在半空蹿出火星烧了个干净,随后火星成了火苗,随着那人的手势一路烧向谈笑,短短几秒已成火焰。

来朝峰谁都知道谈笑资质废材,法术无能,用符用篆更是纸上谈兵。这人一出手便用了法术驱动符纸,又使出外家功夫意图擒拿谈笑,分明是下了狠手,有心给她吃个大苦头。

不过此刻谈笑没心情打架,只想早点离开,所以见那人攻来,却无意反击,只想避过一走了之。要说打可能还要困难些,可说到避,谈笑未必就避不过。由于一直以来修为停滞不前,兼法术无能,谈笑身上基本不带符篆。至于法诀……谈笑想到在英娥峰的神奇体验,手中不由自主摆了架势,却终究遗憾那次之后体内的动静皆无。

这可不是恍神的时候,炙热的烈焰从脸庞擦过,谈笑连忙避开,还未来得及与他对招,突然那火焰在她脸旁凭空消失了,前方准备擒拿她的手也被人强行挽了去。挽他的人她不认识。

那人颇有些滑稽地讨好笑道:“谈师弟,他只是性子有点点急,并没恶意的。开个玩笑,哈哈,开个玩笑而已。谈师弟心胸宽广,定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里,对吧?”

谈笑一愣,微微觉得新鲜。也不知是不是很少接触人群的缘故,她想来想去好像从未听人叫她谈师弟,更不曾这么小心翼翼对话过。

先头驱火的人显然心有不甘,正要说话,却沿着那人目光所至处看了过去。

谈笑这才看清,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正是与她不对盘的清烈真人。

091 心慌意乱

又是他。

谈笑警惕地看向司羽烈,一颗心慢慢沉下去。

周围的人很快三三两两地离开了。他们低着头,偷偷看向司羽烈的目光中有敬畏,有忌惮,也有刻意讨好的谄媚。

谈笑抿抿嘴,也朝着回居所的方向走去。

若是在原来,司羽烈怎么也要拦一拦,寻一寻晦气的。可这次他站在一棵白雪青树的阴影之下,光亮明灭的脸庞平静无波,眼底眸光幽暗,叫人看不分明。

这个男人,便是不带戾气只静静站着,也像是身处硝烟弥漫的战场,刀光剑影中孽火蔓延,熊熊燃烧。

谈笑自然不管这些,离开的脚步不曾迟疑。

接着,他去了清和真人处。

由于之前司羽烈故意为难谈笑,甚至想要置她于死地。苏清和对他的印象便实在好不起来。这种既丢身份又不符合道之奥义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位清烈真人做得出来。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苏清和摆弄着一些法器丹药,目不斜视,像是没有看见他进来一样。

司羽烈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讨人嫌厌,开口问道:“谈笑不用早课吗?”

苏清和继续耍了会儿法器,慢悠悠淡然道:“清烈师弟不知吗?谈笑所修功法乃掌门真君亲授,早晚课一律不拘形式。”

司羽烈沉凝片刻,心道既然是亲授还如此不长进,看来资质果然不行。

苏清和又道:“再者,谈笑就要去闭关了,我已允他这两日不必去早晚课和白日的学道。”

司羽烈眉头一挑,“他要闭关?”他想到谈笑的苍白虚弱,明显是伤势未愈的模样,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休养一段时间再去。

苏清和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停下手边的动作道:“谈笑这孩子向来刻苦,便是力所不能及之事也常勉强自身。他知自己资质不如他人,所以便比他人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当年紫君都不如他这般努力。来朝峰闭关地不同他处,这孩子不知内情却要勉强进去,哎。”

天华山中到了真人这个级别,基本都知道些来朝峰闭关地的事情。司羽烈听苏清和这么说,眉目微垂,转而冷笑道:“天下第一傻子,绝无仅有了。”

苏清和看了他几眼,“他若闭关,你也不能将你那梅林被毁的气撒到他身上。”

司羽烈看他:“我何时这般说过?”

苏清和冷笑,“你便是不说,你不过做了而已。”

司羽烈沉默以对,这回转身就走,再没与苏清和说话。

苏清和站在原地轻轻搓了搓手,心中轻轻一叹,便朝着玉华峰御剑而去。

谈笑回到居所的时候正好碰见离歌。

离歌不紧不慢地走着,旁边没有肖崇真。

谈笑问道:“崇真哥哥……”目含疑惑。

离歌下巴微点,“崇真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修行刻苦了许多,现在估计还在道场。他没与你说吗?”

谈笑略惊异了下。在她看来,肖崇真绝不是个喜欢刻苦修行的人。肖崇真是个自由的人,他自然也向往法力无边的大修士,但他向往这些是因为想在这天地间获得更大的自由。他总是以善意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以游戏的心态对待每一份经历,所以他的心可以广阔无边,即便面对周围人的修为突飞猛进,也不会有什么嫉妒和失落。他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喜欢与什么样的人来往,他虽不是法术最精湛的,不是修为最高深的,但他活得很快乐,很自我。

如果肖崇真开始抛弃他对修道一向的轻松自得的态度,开始没日没夜刻苦修炼,那便一定是有什么破坏了他心中的信仰。

离歌静静看着谈笑,沉默了半晌后,眼底开始浮现些微的迷茫。

“谈笑,不管在德善殿中,还是在太平观里,是不是只要为了云华真君,你可以做任何事情。”离歌的目光难得褪去了犀利显得柔和,而由于他内心的迷茫,使得他的表情也不像平时那么冷漠坚硬。

谈笑则被他问得有点没头没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离歌睫毛微垂,“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说你?”

谈笑更觉惊奇。她自己本身不是个看重别人看法的人,离歌也是这样的人。她想现在真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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