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四月四的清明节?”无芮嗔道。
“唔现在都三月底了,若是清明节的话,怕是阿芮的嫁衣还赶不出来。”白净玄戏谑道。
一阵冷风吹来,无芮又往白净玄的怀里缩了缩,说道:“你看着定就好了,反正以后你也是一家之主!”
白净玄一怔,又灿然笑道:“阿芮,我终于能娶到你了”
“噢?也不知你喜欢之前那个傻里傻气的我,还是喜欢更之前那个冷冰冰的我呢?”
白净玄故作思考的样子,顿了片刻才道:“我最喜欢的是我刚刚遇见时的阿芮,会抱着我柔声安慰,还会让我哄着安睡”
“你怎么不说还会让你唱歌?还会送你白猪害的你的脸肿的像猪头一样?”无芮娇笑着仰头问道。
“怎么都好,只要阿芮在我身边,我就不寂寞了。我等了十多年,盼了十多年,以后涵易王府也终于有女主人了。我不用像当初想的那般,你我都是藩王,永世不能成亲也不用看着你喜欢上了别人,我还要忍着心痛祝福如今,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你倒是知足,你看我百般好,或许别人却视如敝履。”
“哪有你这么难得的敝履?光是聘礼,就快花掉我涵易州三年的税收了”
“怎么?心疼了?”
“怎么会?听说无荀要给你准备的嫁妆是云宁王五年的税收,怎么看也是我这边划算一些的。”
“奸商!”无芮戳着白净玄的手背哼道,“瞧你这一身的脂粉味儿,说吧,是去宁楼了还是去风月楼了?”
“风月楼。”
“你倒是回答的老实!”
“反正也是幽兰开的,再说姬铭心也在,我便是去了,阿芮也能放心一切不是吗?”白净玄欢畅地笑道。
“我到没见你如此兴奋过,往日你可是不怎么喝酒的。”无芮蹙眉,很是好奇地看着白净玄醉后魅惑的模样,“今天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涵易王你如此兴奋?”
“还不是我们的婚事?阿翔和泽同泽异他们说要让我请客庆祝,后来又叫上了绯烟和阎佑一,还有铭心也过去了。都是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喝了不少。阎佑一到现在还倒在地上起不来,泽同和泽异也是被人抗走的!”
“本事的你!”无芮笑嗔道,“还不快去喝些解酒汤,省的明早又头痛,耽误了早朝。”
“阿芮回来了,我还要上什么早朝?”
“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喝醉了。”
白净玄笑道:“本来这几日的早朝我就是要逃掉的,宿醉不是很好的借口吗?”
无芮诧异地看着白净玄深邃的笑容,稍加思索才恍然道:“是因为和啸国的战事?”
白净玄点头应道:“阎家的杨世洲和郝家的回朔州以及你家的云宁州都是战线,无荀应该已经回云宁州了吧?”
“是的,不过我只听说两国边境有战事,却不知道起因为何。啸国国力与我国相似,按理说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起了战事吧?”
“自然不是无缘无故。边界的海河里发现了储量不小的魔石,阎家最先发现的,正要偷偷勘采,却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让啸国的人也发现了。于是乎战事立刻就掀了起来,那可是魔石啊!”————————————————————————————————————————既然大家七夕都去约会了,那就两更吧!
战况
无芮对于这些都很是不屑,见白净玄微敛目光,一看就是在思索着什么。
“既然是这么吸引人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逃避早朝,怎么不想着赶紧过去分一杯羹呢?”
“这一杯羹不好分,而且要付出的代价和风险都太大了些。我最近要忙着准备咱们的婚礼,倒也没工夫理会那些。所以才尽量出来躲清闲!”
“那朝堂上是个什么局势?”
白净玄深深地望着无芮,忽地一笑:“阿芮果然是恢复记忆了,之前便是我要和你说这些,你都昏昏欲睡地回绝我了!”
无芮嗔瞪了白净玄一眼,白净玄才徐徐道:“局势还不明朗,皇上也没有准主意。主战的主和的还有像我这样没有什么想法的,让局势更加不明朗了。再者啸国也没有什么动静,估计和我们昀宿国是一样的状况。若是两国开战,定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可若是和谈,如何瓜分这么一大笔魔石的矿藏实在是个难题!”
“战战和和,边打边谈呗!”
“无荀是这个意思吗?”白净玄不解地问。
“我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想法,我只是说出了最有可能的结果。”
第二天,白净玄果然借着宿醉的借口没有去上早朝,实际上他却是一早就精神济济地带着无芮去湛湖欣赏春景了。
无芮和贤呈还是住在涵易王府,不过也没有对外发出他们已经回宿京消息,毕竟她和白净玄已经定了婚约的事情,几乎宿京的贵族圈子都知道了。若是被人知道定了婚约还住在涵易王府,实在是有些出格的行为。
只是他们偷偷摸摸地日日出游,却让坊间的传言大盛。什么涵易王在风月楼宴客时看上了一位姑娘,之后日日携美出游,连早朝都罢了。又说什么姬郡主快从郡夕州回来了,怕是风月楼又会被拆什么的。
于是没有几日工夫,绯烟就在涵易王府堵住了他们两人。
“好啊!我就说表哥能携哪个美,就知道你自己偷偷回来了!”绯烟嗔道,“真不够意思,回来了还瞒着我!”
无芮魅惑地一笑,双臂环住绯烟的脖颈,吓得绯烟一个哆嗦,无芮得意地一笑,媚声说道:“绯烟这是想我了吗?”
绯烟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愣住了,再看向无芮,不由得惊诧道:“芮芮,你、你莫不是恢复记忆了?”
无芮张狂地一笑,推开绯烟,“有这么明显?”
绯烟搂着无芮的手臂说道:“可不是!前一段的你忒淑女了,和你说什么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哪里会对我开这样的玩笑!太好了,我的芮芮回来了!”
两人玩笑了一会儿,绯烟才缓和了一下兴奋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说道:“表哥,今儿个我可是来当说客的!”
白净玄微扬嘴角,没有丝毫的意外,“姨娘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支持就是了,又哪里用得到你来说服我?”
“哪怕我们主战你也支持?”绯烟微微有些诧异。
无芮嬉笑道:“真是傻绯烟,不管你和小三是主战还是主和,净玄毕竟是你们的表兄,便是他没什么意见也被人划归到你们那一阵营里去了,你来问他实在是多此一举!”
绯烟笑了笑,又看向无芮:“那你呢!我的好友是不是和我一个阵营的?”
无芮冷哧一声,邪笑道:“我又不是藩王,问我也白问!倒不如你去撺掇撺掇贤呈,卖身给我弟弟做个王妃,没准儿这郡夕州就会支持小三了!”
绯烟扯着嘴角道:“我觉得还是前一阵的芮芮好,没得这么多坏心眼!”
“哎呀呀,是哪个说嫁给谁都好的?又是哪个说和那阎佑一分了的?”
“芮芮,你别和表哥一好上,就来打趣儿我,小心我让我皇兄来搞破坏,我皇兄可是太子来着,你当个太子妃还是不错的!”
白净玄看两人口角,一阵儿轻笑。无芮佯装怒嗔道:“你还笑!你表妹要把你妻子拐跑了,你还这么开心?”
“哪里她就拐的走你,我放心的很。”白净玄应道。
绯烟见又玩笑起来了,不由得说道:“说正经事,总是被芮芮你给岔过去!如今云宁州也在海河边界上,云宁王是个什么主意?是打是和总的有个说法吧?”
无芮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肩道:“我根本连我哥的面都没见着。贤呈受伤很严重,我就直接带他回来了。还是净玄和我说了说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打算!”
试探
绯烟见无芮真的不知情,便也放弃了,遂说道:“好了,知道你现在一心等着嫁到涵易王府,我也不拿这事扰你了!只是若云宁王有了什么消息,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好处!”无芮伸手嬉笑道。
绯烟朝着她摊开的手掌拍了一下,“等你们成亲,礼钱少不了给的!”
四月初,本应护送无芮和贤呈的车队终于到了宿京,无芮和贤呈也在前一天搬回了云宁王府。然而他们回来的第二日,云宁王府的拜帖就没断过,开始还是家族旁系的官员,后来就是其他王府的邀请,这些无芮都一并回绝了。然而后来回朔王府和杨世王府却送来了拜帖,上面写着两位王爷想要亲自拜访云宁王府。
若是以前无芮定然是不会见这样的人物的,然现在她已经有了过去十五年的记忆,对于这几位藩王也曾经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便是与他们说些什么也无所谓。尤其她的脾性也不是那么好的,即使两个藩王登门拜访,怕是也讨不得什么便宜。毕竟她是个郡主,又是姬无荀放在心尖上可着疼惜的,从小就性格乖张,便是皇上多数时候都拿她没有办法。
贤呈虽然已经开始学习如何接待贵族和官员了,可也是在姬无荀在的时候,如今只有无芮,他就不愿去见什么不相干的人了。反正他受了伤,形象也不是很好,虽然走动无碍,可右手臂不能动弹行动也是有些麻烦的。
然而无芮只对青艾说了句:“你那个父王后天要过来,你要不要去见见?”
贤呈立刻跟跳脚的猫一样,炸毛地喊道:“那个无良的郝家?”
“反正从出生都没有见过,又何必去找那个不自在!”青艾靠着椅背,似乎一点也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别呀!”贤呈怒道,“我和姐姐是要帮你报仇的,现在那回朔王想要登门拜访,不好生戏耍一番,都对不起我姬贤呈的大名!”
“楼,记得你姓楼!”彦诗在一旁无奈地提醒道。
“彦诗,去不去?”贤呈精神百倍地问道,“一起去气死那个老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