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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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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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血泉喷涌,一条手臂飞上半空,拼命破出重围的法师势如疯虎,落荒而逃,饱含着仇恨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天龙罗汉、真武神将,今日断臂之恨,本天师改日一定奉还!哈哈哈!”
  松木茅屋里木屑纷飞,风雷狂作,刀光剑影,人头滚地,鲜血喷洒,酒肉淋漓酣畅处,转眼修罗作屠场
  势如电火流光,暴乱在开始时就似已注定了终局,以多欺寡,以强凌弱,以有备对不虞,除了反应最快的天师留下一条手臂仓皇逃走之外,再无活口。
  “可惜,还是让弥勒教的逃了一个。”
  “人生无奈,生老病死,早死晚死都是死,道兄有何可惜?可惜啊——”
  “那你又可惜什么?”
  “可惜一桌好酒菜——就这么没了!阿弥陀佛!”
  “和尚原来是个花和尚!”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就是花和尚,也是菩萨相,六十二斤铁禅杖!”
  “哈哈,和尚的禅机原来都在喝酒吃肉上,杀生破戒有理乎?”
  “喝酒吃肉其中自有佛理,嗔怒伏魔亦是自然佛性!岂不闻松树千年翠,不入时人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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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1。9发布
  注:“松树千年翠,不入时人意”,其意指——真相在前,而常人每每视而不见。


第二章 火中取粟 荒丘雪舞血花残
  暮色四合。
  冬季的太行山区,夜幕早早的降临,好不容易露了半脸的夕阳红日,转眼就藏到山下,不见了踪影。
  高大的树木在黑幕中伸出形态古怪的树枝,在凛冽的寒风中伸展着鬼怪一般的暗影,闪烁着积雪的幽光。
  蜿蜒冻结的河流盘屈在宁静的山岭之间,河畔树丛密布,积雪处处。
  一个班驳鬼影从树丛中探出头来张望,这是一个如同鬼怪一般的暗影,白色的风帽衣裤斗篷上都有斑斑点点的灰、蓝、黑色块,仿佛是顽童的信手涂鸦,却与雪夜的的朦胧幽暗完全融为一体。
  对岸忽明忽暗地亮起三个光点,仿佛是游荡在山野间的饿狼眼中闪烁的幽光,重复三次,不再闪亮,那班驳鬼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数百条班驳鬼影悄悄地越过结冰的河面,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向前奔行。

  辽州州城东南的深山区,人迹稀少,历来是太行盗群啸聚的地方。
  辽州虽然是山西的直隶州,这官法却也难以管到山里面的豪霸强梁们横行不法,山里面天高皇帝远,盗群横行,也只有强悍者、强梁者才能在这里活得快活,软弱、懦弱必然遭人欺凌。
  冬天是大多数土老财窝冬的时节,轻易不出门,沙家寨沙大员外沙富贵上个月才刚刚将一个丫鬟收房做了他的第十八房小妾,这辰光本当呆在暖房内抱着小妾在热炕头上腻着,或者摆上酒菜喝杯小酒听几支小曲自得其乐。不过自从十几天前一帮‘上仙’‘天师’住到寨子里面以后,这宋家寨的警戒就日趋严厉,沙富贵也突然变了一个样,把全寨的老少都发动起来,在寨子里寨子外挖陷阱装窝弩下圈套布机关,似乎在防备什么人的攻击,但是以沙家寨在这山里的声望,又是谁能让他这么忌惮?
  “去,叫厨房再杀二十只羊备着,上仙们晚上吃酒消夜要用。”沙富贵站在北房台阶上吩咐下人。
  “好嘞,老爷!俺这就亲自去关照厨房马上宰杀,好生洗剥细切,保证仙长们吃得舒心开胃。”
  “嗯,好,好,好!”沙富贵点头,道:“再给老爷温上两壶酒,来一盘酱驴肉,老爷我先垫垫”
  那下人本是点头哈腰,隔着沙富贵好几步,听沙富贵没接话往下说,又马上接着说道:“老爷,要不要厨房多烧一条鲤鱼”
  那下人一边说一边抬头偷觑沙富贵,倏然间献媚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沙富贵的头颅居然已经不在脖子上,而是奇怪的提在一个浑身班驳如同鬼怪一般的人物手里,他的脚下可不正是沙富贵的身躯?而且没有任何鲜血喷溢,完全的无声无息,诡异阴森,令人毛发倒竖,心胆俱裂。
  惊恐之极的下人以为碰到了鬼门关逃出来的恶鬼凶魂,想尖叫,想挣扎,想逃跑,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看到自己的身躯无声的软倒,没有头颅的脖子处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这是俺的身子,但俺的头呢?
  还没等这下人有点儿思维赶不上变化的脑袋想明白,他已经永远地沉浸于无边的黑暗中了——他和他的老爷,脑袋都已经悄悄地搬了家,这辈子是再吃不上酱驴肉,喝不上酒啦。

  一盆一盆的羊肉,一坛子一坛子的酒端进了东跨院北屋。
  外间炭火熊熊,有十几个身套道袍,却蹬着带毛牛膀靴,打着绑腿,非道非俗的健壮男子,围着几张杉木大桌在那里大碗酒大碗肉的在猜拳喝枚,喧嚣吵嚷,说着些南七北六的见闻和不忌荤素的笑话。
  内里一间宽大的热炕上铺了厚厚的褥子,另外还烧了紫铜炉子,暖意融融。
  几个颇具威严气势的道袍法师正在炕上吃喝,每人身畔都半倚半靠着半裸的妖媚女人,年轻美丽,笑语呢喃,饱满诱人的酥胸在身上挨挨擦擦,柔软温暖的玉手添酒挟肉,耳边媚笑,吐气如兰,柔柔地,甜甜地,挑逗的手法更是熟练得堪称专家,春qing荡漾,黏在法师身上如蛇般扭动,法师们可谓是此间乐,不思归矣!
  酒喝到十分,每个人身上都慢慢开始出现无法控制却难以察觉的变化。
  就在众位仙长们兴高采烈的吃喝正酣时,沙家寨里酝酿已久的暴风雨骤然发动。
  可能是沙富贵一去不返,热炕上一个法师有些不耐,喝问一个正低头捧着酒坛进来的下人:“你们寨主到哪儿去了?为何不在此侍奉?”
  “仙长若真想知道,本官自当奉告。”声音冷厉碜人。
  “混帐!”那法师气往上涌,这沙家寨还没有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正要发作,猛然醒悟,“你是什么人?”
  “你以为本官是什么人?”酒坛子随手一抛,来人露出真面目,亮出了衣下的绣春刀,灯火下弯曲的厚背刀闪烁着冷列的寒光,意气昂扬,道:“敝人鹰扬左卫百户罗瑞,奉命擒拿妖人奸匪,尔等妖人还是给本官乖乖受缚吧。”
  热炕上的几个法师此时酒意上涌,浑身发软,待要凝神运气,却骇然发现体内气机窒碍难行,不由大惊失色,心里都不由哀叹:这下全完了。
  这真是终日打大雁,今日反叫大雁给啄了眼,众弥勒教的‘天师’、‘法师’们一时大意便中了人的暗算,难怪这罗百户意气昂扬,敢于长驱直入以一人而面对这几个武技、‘妖法’都出类拔萃的弥勒教‘天师’、‘法师’。
  “你在酒菜中下了什么药物?”一个法师很不甘心,狠狠问道,他们都是在药物上的行家,一般药物对他们不但无效,而且也容易被他们发现,现在中了暗算,自知不免,却也不愿意做个冤死鬼,如果不问清楚,怕是做了死鬼也不甘心了。
  “呵呵,”罗瑞大笑,说道,“你们都是药物行家,本官若是用些寻常毒药岂不是班门弄斧?‘酩酊醉八仙’,本官秘炼的酒蛊,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吧?”
  ‘酩酊醉八仙’确实不是毒药,而是一种酒虫,一种毒蛊,某些酒瘾极大的人甚至拿它来做催酒的酒曲,本是苗疆地区的一种普通的巫门毒蛊——酒蛊,后来帝国军队数度出兵弹压苗乱,军队中也有不少人学会了使用这种毒蛊,因为这种毒蛊毒力发作时,颇似酒醉时的感觉,中蛊者及其扈从往往不能提高警惕及时的加以防范,若是被人在酒席中投以此物,对普通人而言几乎是可以十拿九稳的致其于死地——醉死,而对于修为深厚的武者而言,在中毒已经很深的情况下,也是很难在短期内加以解救复原的。
  这罗百户使用的酒蛊既是号称什么‘酩酊醉八仙’,则其毒力之强可想而知,就算是被人尊称为上仙的弥勒教‘天师’们也休想在短时间内摆脱酒蛊毒力的侵袭。
  这时步声杂沓,门外突然涌入若干锦袍貂裘之人,罗百户转眸一扫不由面色微变,涌进来的人竟然有锦衣府和鹰扬右卫的人!
  “你们怎么来了?”罗百户沉声问道。
  “咦?罗大人,不是你派人让我们赶过来的吗?放心,最大的一份功劳我们不会和你抢的!”来人中的一个嚷道。
  “好说,好说。”罗百户心里疑云更甚,却是不好当面翻脸,暗忖:老子什么时候派人去请你们了?
  罗百户心下恼火,就在炕上揪起一个法师来,恶狠狠的问道:“你们躲在这沙家寨,到底是为的什么?”
  “我们只不过是奉命看押几个本教的叛徒而已,他们已经投靠了西北幕府。”那法师倒也光棍,反正看押这几个人也不是教中的什么特别机密,有问有答。
  “西北幕府?”几个皇家秘探都是一怔,面面相觑——现在这平虏将军当朝的一等侯可是炙手可热,与他们的顶头上司也有交情,还不是他们几个秘探随便惹得起的。
  罗百户更是在心里暗自懊悔,这可不是自找麻烦吗?
  罗百户这时已经明白,他其实是被别人利用当了一回替人火中取粟的角色,不过能立上一次大功,既能以之领赏,又能假公济私大发一笔抄家横财,盘算起来也还不太亏。
  “被你们看押的什么叛徒,关在什么地方?”罗百户立即想到,那个暗中透露消息的人恐怕别有用心,而且还不动声色的把分隶几家的皇家秘探都巧妙地引到了同一个地方,是不是意在这几个西北幕府策反的‘叛徒’?还是有什么别的用意?
  等那法师说出关押的地点,罗百户立即命令一个手下前去察看。
  少时,那去察看的手下回报,关押之处已经空无一人,所关押的人早已鸿飞冥冥。
  罗百户只得作罢,不再查问此事。
  至于沙家寨窝藏匪类妖人,这几家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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