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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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第6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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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一些消息灵通人士而言,姑苏‘若花溪’附近的血腥杀戮,为时短暂,不到两刻,六方联盟已经扔下一地残尸和伤者败退——而‘六方联盟’大张旗鼓想要对付的是谁?这居然是个没有了答案的问题——或者是有答案,只不过知道这事原因始末的人都三缄其口,或者支支唔唔顾左右而言他,谁也不肯道出真正的内情罢了。
  因此在江南各地的邪抄、小报上,诸如无锡‘铜山’魏氏的一处庄院被土匪袭击掳掠,常州燕家堡被强盗烧杀抢劫一空,这样的消息反倒登在了一些小报、邪抄的显目位置,令得四方商贾心中凛凛,相戒近期没事就不要去无锡、常州了;而一些地方乡绅也忙不迭地加强了自家戒备,以防匪袭。
  然而,就在‘六方联盟’在姑苏城外突袭雷瑾的前后,松江、温州、处州、衢州、湖州、嘉兴、南都应天、中都凤阳、淮安、扬州、镇江、安庆、庐州等等。 相继出现大规模地土匪袭击村镇,流寇扫荡堡寨,强盗明火执仗抢劫庄院的血腥暴力事件,仿佛匪盗们事先商量好了,就是要在这个夏天好好捞上一票肥羊似的,以至弄得到处人心惶惶,无以自安。
  而在江南某些消息灵通的强豪大势力眼中。 那些被袭击的村镇,被扫荡的堡寨。 被抢劫的庄院,都不是寻常所在——虽然没有人了解到所有地情形,但其中一些被袭击的村镇、堡寨、庄院与某些官方或民间势力之间,那种千丝万缕地晦暗曲折关联,是为他们所深悉的。 甚至,有一些村镇、堡寨,本就与这些强豪势力中当家话事的某人。 或者某些人有着直接的关系。 损失的情形,这些大势力很快就知晓得比较清楚了,遭到抢劫的村镇堡寨除了人命死伤和粮食、牲畜被掳掠之外,主要就是数量很大且隐秘的窖藏金银被‘匪盗’抢掠一空,至于其他一些被匪盗们顺手抢走地珍宝金珠、金银会票等财物细软还只是小数目而已。
  这么多匪盗隐迹匿形,处于各种势力的线人耳目监控之外,大肆抢掠而事先不露丁点风声,突兀的出现。 突然的袭击,疯狂的烧杀抢掠,突然的消失,在令人头大如斗焦头烂额之际,也都是非常令人迷惑的事情——尤其,那些遭到匪盗袭击的村镇堡寨。 有不少因为暗中储存了数额巨大地窖藏银两(秘密银库),其实际上的防卫实力是很强大的,绝对不象表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孱弱。 但就是这样,也让那些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的匪盗屡屡得手,掠走了大量金银财物。
  更离奇的是,某些原本隐藏得很好地地下窖藏银库,事后经人勘察,那些明挖硬抢,粗暴蛮横地用了火药爆破,硬生生将藏了银子的秘密地窖来个大开膛。 将藏银全部席卷而去的。 也就罢了;某些|穴地掘进,乘乱从地道突入将所有金银一掠而空的现场。 居然就是被某些盗墓行当里的行家乘乱盗掘,种种离奇,不可胜述。
  很显然,匪盗的袭击和抢掠,不但事先有着非常充足非常精准的线报支持,而且还有着许多黑道邪道上的‘行家里手’参与其中,否则不可能一搞一个准,连那些费尽心思隐匿起来的地下银库,也逃不过被洗劫的宿命。
  问题是谁给匪盗提供了线报?而那些洗劫得手地匪盗又藏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很多人想知道地。
  海贵也很想知道。
  海家不是那种世代簪缨的豪姓大族,但是从海家曾祖父时代,就已经与帝国大家族丁氏地一支联姻,成为丁氏家族的姻戚。 到了海贵这一代,涉入丁氏家族诸如粮食、生丝、茶叶、瓷器等多种生意来往,每天数十百万钱粮进出的海家,在丁氏家族中也有了相当分量——看在银子的分上,四大皆空的西天佛陀都要给施主三分薄面,何况是俗世凡人芸芸众生哉?
  虽然,对那位霸据西北的封疆大吏雷瑾,海贵多有揣测和推论,但这些个人之见,海贵一概烂在肚子里,向例是不吐只言片语的——海贵身为生意人的最大优点,就是嘴巴严实。
  水泉流瀑,从巍然耸立的假山上冲奔而下,其上花木繁生,松萝簇生,藤蔓盘枝,一点点昭示着古朴率真的自然之性,移栽的大树倾盖如伞,将夏日的阳光荫蔽,只吝啬地从枝叶缝隙里,漏下一星半点光影,便使得这个假山上的避暑小石台变得梦幻迷离,幽深阴凉。
  岩溜喷空晴似雨,林萝碍日夏多寒。
  海贵挪动了一下痴肥的身子,使自己在紫藤椅子上坐得更舒服——这种宽大的紫藤椅子,是从南洋麻剌加弄来的百年以上野生藤蔓,以秘法多次浸渍蒸晒,髹以清漆,再招募巧手工匠编织而成,现在帝国还是稀罕的舶来品,价格不菲,海家参与海外贸易多年,这些稀罕物件却是并不少见。
  海贵瞥了一眼坐在树荫底下,闲适自在喝着冰镇花雕的姐夫丁应吉一眼——丁应吉虽然不是丁氏这一代大宗长地嫡系血脉,但也在五服之内。 与大宗长丁斯湛这一支的血缘并不算远,而且人丁兴旺,颇有不少头角峥嵘的后辈子弟在丁氏族中掌握重权要职,是很有势力的一房。 以这丁应吉而言,一身‘地煞潜能’就修炼的炉火纯青,武技极为高明,为人又极是精明干练。 在丁氏族中自然是个接近机枢的柱石人物——海贵也因此给予很高的重视,在很多事情上都要征询他地意见。
  干咳一声。 海贵随口问道:“姐夫,这几天江南血案频发,你觉得这些事,有没有蹊跷?”
  丁应吉一脸的和善,反问海贵道:“怎么?礼和(海贵地表字),你也觉得事有蹊跷?”
  “这么说,并不是只有俺这么觉得?”海贵听丁应吉一个‘也’字出口。 听话必听音,自然也就了解,与他自己一样同样有着疑惑的人并非少数,不只他一个人这样想——想必很多人都象他这样在内宅密室或者无人之处,私下地谈论着这一连串的劫掠血案以及血案背后藏着的玄机。
  “当然。 这世上之人,谁也不比谁傻。 ”
  对海贵这位小舅子,丁应吉却也不敢小觑——海家这么几代苦心经营,积攒下来的资本可也雄厚的紧。 别看是后起的家族。 但是背靠丁氏家族这棵大树,崛起势头很猛。 海贵看上去身形痴肥,那是练了三玄教邪门异功‘龟背图’,却是还没练到家地缘故,谁要是以为他外相痴肥必定行动迟缓,那就等着被他扮猪吃老虎吧。
  两个人虽然都是以经商为业。 并不以武名世,平常时日也从不在人前显露武技,更不会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秘密,但两下里谊属近亲,彼此又交往密切,谁还不了解谁的底细?商场其实比战场还凶险,同行是冤家,文的武的,荤的素的,什么损招毒计没有?‘脸上一盆火。 肚里一把刀’的人寻常惯见。 ‘明地枪,暗的箭’也是见多不怪。 稍有不慎,就是头破血流身死财灭的下场。 对于商人而言,最有效的武技永远是自己的头脑,练点拳脚武技防身,不过是有备无患,以防万一罢了。
  “礼和,事有反常即为妖。 你应该也看出了什么了吧?说说你的看法,咱们参详参详。 ”
  “姐夫,”海贵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最近那些血淋淋地事情,是什么妖葫芦里面藏着的妖蛾子给放了出来?那些匪盗也太胆大妄为了,就象是商量好的,一下子全跳了出来,然后又全都偃旗息鼓,不见了踪影。 在背后,肯定有一个指使他们的人。
  问题是,眼前的纷乱形势,对咱们是福还是祸?有没有咱们着手得利的机会?”
  “呵呵,什么妖蛾子?不对——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妖蛾子。 ”丁应吉笑道,“那些匪盗算什么?比他们胆大妄为的人多了去啦。 哼——比如西北的平虏侯,现在不也离了老巢,跑到江南来了嘛。 江南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他的脑袋来着,他倒偏偏就远离自己在西北地根基巢|穴,跑到江南来了。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说他是傻瓜呢?还是胆大妄为?”
  “雷家地‘混世魔王’?那倒是个敢惹事也能惹事的主。 ”海贵自然对几年前惯常惹事生非地雷家三少爷不陌生,他是消息灵通人士,又有途径时时了解到丁家的秘密线报,他若不知道西北的土皇帝到了江南,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雷家的反应很奇怪,雷家三少爷出了这点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动向都没有呢?咱就纳闷这个。 ”海贵呵呵笑着,接上丁应吉的话说道,顺手端起手中甜滋滋的冰镇绍兴黄酒,美美地喝了一口——六方联盟突袭雷瑾的事情,一般人或许不知道,但又怎么能瞒过他们俩?
  “听说早几年,平虏侯就因为在战场上身先士卒蹈袭敌阵,没少被威远公臭骂。 看来这人真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呵呵。”丁应吉嘴角带出一抹幽幽冷笑,“礼和,你真的相信一个能够在西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封疆大吏,完全没有想过江南之行的危险吗?完全就是本性难移?他地一举一动。 他的目的,真的就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些东西?”
  “事有反常即为妖。 不是吗?”海贵一脸的憨笑。
  说到这里,丁应吉、海贵有会于心,相视而笑,显然两人所见略同——都不相信事情真的那么简单。
  “似乎,这一次,在姑苏莽撞发动袭击地六方联盟。 他们吃的亏大了点。 ”海贵一口一口喝着冰凉爽口地冰镇花雕美酒,受用着凉丝丝。 甜滋滋的酒浆,一边接着抽丝剥茧,按着自己原先所揣测的疑点,一点一点分析着最近江南乱象中隐含的事理玄机:
  “六方联盟在姑苏一役,损失了相当多的精锐好手,知名的高手名宿也折损不少,而且还被俘虏了不少轻重伤患。 平虏侯方面与六方联盟的遭遇战斗。 后来两天还有三次小规模冲突,六方联盟也伤亡不少。
  看来,这次他们打错了算盘。 孙家那边已经‘私下’放话出来,六方联盟要是想要回他们被俘虏地人,尽管拿钱去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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