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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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第7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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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准这个战机,马启智麾下的‘新月飞鹰’西宁骑兵军团一万骁骑迅速出击。
  在西宁铁骑的反复冲击下,萨非伊朗帝国前军的红头骑兵、土库曼弓骑,一溃再溃而渐渐的不可收拾,于是全军阵脚便再也无法稳固,四散奔逃的溃兵在平虏骑兵有意的驱赶之下,不断回转过来,冲击萨非伊朗帝国的中军阵形,于是在不久之后,萨非伊朗帝国的中军便立脚不住而节节后退。
  萨非伊朗帝国中军这一动摇后退的动作,顿时使得萨非帝国拼凑起来的诸军,在平虏军的凶猛攻势下皆无战心,溃散之势已经不可避免。
  郭若弼即刻下令,麾下节制的西征诸军全力掩杀敌方溃军。
  老元帅始终眯着的双眼,这时突然睁大,右手拔刀。
  “呛”
  刀如龙吟。
  郭老元帅声如霹雳,一声大喝,胯下战马长嘶而起,冲向敌阵。
  ‘亲卫营’的熊帽子骁骑齐声暴喝,紧紧随在老元帅的身后,凶狠地扑向敌阵,宛如熊罴怒吼,气吞万里而所向披靡。
  敦煌行营隶下编制了立有战功,即将脱却奴籍的两万奴隶选骑,这一刻也是倾巢出动,如鹰搏兔,挟雷霆万钧之势,狂飙般席卷而出,紧跟老元帅的认军旗,向前冲锋。
  郭若弼在这一刹,表现出了不可阻挡的气势。
  熊帽子骁骑楔入敌阵
  两万奴隶选骑破入敌之中军
  没有人可以阻挡
  老元帅长刀一挥,刀啸犹如鬼哭,眼中隐泛血芒,暴喝声中,便将阻路之敌骑腰斩而断,无人可攫夺其锋芒。
  所到之处,只有死亡。
  所有敢于阻挡前进的敌骑,都被斩杀,郭老元帅不曾有分毫停留的冲过。
  战局转折,最后的时刻来临了。
  长刀与弯刀在激烈的碰撞中,爆出灿烂的火花。
  甲胄破碎
  血肉模糊
  血洒黄沙中。
  是役,萨非伊朗帝国的呼罗珊大军遭受重创,全军大败溃逃。
  是役,平虏军斩首九万七千五百九十二级。其中,副裨以上将官,一千六百七十一级。俘虏五万零四十三人。
  是役,平虏军阵亡两万九千有奇,部曲指挥、封爵锐士阵亡一千一百七十。
  是役,平虏军轻伤者无算,重伤者近万。
  残阳如血。
  大漠起风,风裹细沙扑人面,风中招展汉军旗。
  苦战疲惫的将士在欢呼,血迹已凝成黑色,鲜血在战袍上干涸,胜利已然在望,敌军仓惶遁逃,虽然战事仍在继续,欢呼已经不可遏止矣。
  号角低鸣,蹄声得得,追骑已一拨又一拨的开拔,西征老元帅要将剩勇逐穷寇,要尽可能挟战胜之威肃清呼罗珊境内之敌,为大军南取‘起而蛮’、‘锡斯坦…俾路支’减轻障碍。
  骑兵在追击中,必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追亡逐北,用骑之利也,鞑靼人长于此道,久经战阵的老元帅又焉能放过这等扩大战果的良机?呼罗珊会战还只是过了一半,尚未底定大局!
  号角呜呜,战鼓急急,哨音喈喈
  大漠苍茫,暮色四合,军中点起了点点篝火。
  清扫战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几大车马商行雇佣的民夫仍然在士卒的分派下,打着火把逐片逐片忙碌
  郭老元帅在大旗下勒马伫立,黄沙荡荡,思绪万千。
  夜色下的呼罗珊,遍地篝火熊熊,荒野酒筵正酣,酒肉香味弥漫,将士幺五喝六,四座尽是血脉贲张人,豪情满怀客。
  夜色深沉,骑兵们在荒原上疾驰。
  天色大亮,前队突然发出进攻信号,号炮连环三响。
  鼙鼓动地,骑士们呐喊着冲锋,甚至还没看到敌人,但前方依稀传来刀剑斫击、金铁交鸣的声音。
  瞬息之间,眼前便出现军帐,那是萨非伊朗败军的营帐,战旗低垂,凄惶无比的景象。
  百骑指挥策马前冲,亲兵夹马紧随其后。
  萨非伊朗的败军面对突然而至的追击,毫无秩序开言,抵抗瞬间崩溃。
  平虏军追骑纵情而快意地践踏着一切,未及上马的红头骑兵当即被斩杀,头颅滚出老远,直瞪瞪睁开的眼睛里凝固着惊恐仓惶。
  残肢满地。
  手持长矛的平虏骑兵呼啸而过,纵马狂奔,矛尖上挑着首级。
  杀戮。
  浓烈的血腥味,中人欲呕。
  突发的战斗非常短暂,不用半个时辰就结束了,三千多溃兵被杀死,还有两千俘虏。
  普应明弯弓如满月,黑羽长箭离弦疾射,带着啸鸣,箭镞闪过幽冷寒光。
  平虏军制式的柘木硬弓,弓力三石,三百步内贯木而入,两百五十步可透一札,威力已经相当可观。以千骑指挥普应明的膂力,其实可以用五石强弓射杀敌骑,但从实战经验来说,应该尽量避免‘弓欺手’的情形发生,所以弓力三石的硬弓是普应明战阵最常用的远射兵器。
  连珠三箭,三个奔逃中的土库曼弓骑兵,头颅都被他射出的长箭震得粉碎,红的血,白的脑浆,四散迸溅,景象极为凄惨恐怖。
  普应明这是在箭术中化用了‘雷枪’技法中的秘传‘阴雷劲’手法,阴雷之劲贯体而入,暗蓄的劲力才猛然迸发,摧坚破锐最是厉害不过。
  溃兵们歇斯底里的厉叫着,充满着穷途末路的绝望。
  放马奔驰,普应明顺手挥刀切割下敌兵的左耳,斩首已不可得,只好割耳以代。
  就在大约百丈之远的地方,有着数个华丽的帐幄。风中飘荡的旗帜,显然是萨非伊朗帝国高加索人近卫骑兵的军旗。
  数十名高加索近卫骑兵,簇拥着一个将领模样的人纵马突围,急急若丧家之犬,这就是士气低靡,兵败如山倒之际,将不能统军,兵也不知将,任是谁都难以收拢溃兵并成功捏合成一个有力的打击拳头了,上上下下都只知道凑在一起逃命,这就是萨非伊朗军的现实状况。
  就在那名萨非帝国军的骑兵将领,即将完全隐没在夜色中的时候,一枝三棱羽箭倏忽而至,射入他的后背,贯胸而出。他惨叫一声,非常干脆的扑通一声,栽下马去。慌乱的其他高加索人近卫骑兵乱喊乱叫,也顾不上他们的将军了,当下就是一哄而散,大难来时各自飞,各求生路去休。
  策马追击的平虏军骑兵,从后呼啸追来。
  箭矢如寒鸦投林,嗖嗖的破空而过,划过一抹抹淡影。
  一个高加索人近卫骑兵在这逃命的紧要关头,很是不走运——他的坐骑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马失前蹄,轰然倒地。
  没等他从马下挣扎出来,一口弯刀唰地往他脖子上一抹,剧痛已经让他全身抽搐起来。血泉从他脖子上喷涌而出,两眼模糊,被割开的喉管喷出血泡,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停止了挣扎。
  马蹄声逐渐远去
  河中直隶府。
  宽敞明亮的客栈厅堂已经座座皆满。
  没有戒酒清规的汉人酒客们在酒酣耳热之际,自是免不了谈论最近西域的军国大事,平虏侯亲征黑海,连战连捷;而西征元帅府郭若弼老元帅率军南下呼罗珊,也是捷报频传,这足以让升斗小民们热血沸腾,浮想联翩。客栈饭馆里添油加醋任意夸大,以至于荒诞不经的各种说法非常流行,说什么的都有。
  每个酒客的谈兴那都是非常的‘高昂’和‘狂热’——如此难得的谈资,哪里可以错过呀?
  闹哄哄的人们,肆意而热切的说笑,甚至有不少纵声高歌,狂态毕露者,这也不足为奇。当然,在这酒肆饭馆之中,自是不乏借酒浇愁,心情郁郁不得意,以及悲痛亲友战殒沙场而伤心欲绝等等诸如此类的人在座,他们间或也会因为种种缘由而发出一点微弱的不和谐的声音,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会淹没在人们的狂热憧憬当中,几乎不会有什么反响。
  一声裂帛破竹的高亢音律,骤然破空而出!
  酒客们有片刻的愣怔,然后恍然——这是有人吹埙!
  埙音回荡在整个店堂,来自八百里秦川古乐器的古韵,总是那样的高亢激昂而又悲怆苍凉。
  有人却在席上恣意击节,放歌应和,醉酒之后的嘶哑嗓音倒是与埙音的苍凉悲怆契合无间,几分激昂,几分苍凉,几分悲怆,几分沉痛。
  那是诗仙太白所作的乐府词:
  “去年战,桑乾源。
  今年战,葱河道。
  洗兵条支海上波,
  放马天山雪中草。
  万里长征战,
  三军尽衰老。
  匈奴以杀戮为耕作,
  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
  秦家筑城避胡处,
  汉家还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息,
  征战无已时。
  野战格斗死,
  败马号鸣向天悲。
  鸟鸢啄人肠,
  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卒涂草莽,
  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
  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激越高亢的尾音犹自绕梁三匝,歌者已是戛然而止。
  偌大的厅堂里,竟是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无人做声。


第三章 父与子(上)
  (上)
  黑海之滨‘谷儿只’要塞。
  平虏侯行辕。
  坐在锦墩上的平虏侯世子雷浩板着小脸,一笔一划地抄写着《楞严经》,湖笔蘸着徽墨落在毛边纸上,便是一行行有模有样的瘦金体小楷,字体严整秀气,却也不乏铁画银钩的挺拔干劲。
  雷浩年纪尚幼,还没到真正进学的年龄,除了雷门世家元老院师范给他安排的那些武技筑基功课之外,平时也就是诵读抄写一些修行师范顺带着教授给他的童蒙识字课本,诸如《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千家诗》、《急就篇》、《昔时贤文》(即《增广贤文》),外加一些从《诗经》、《论语》、《周易》、《庄子》、《老子》中截取的篇章,以及一部分汉赋、乐府、唐诗、宋词而已。只是他筑基修行已有数年之多,年纪虽然小小,这腕力却颇是不弱,挥笔落毫便很有些铁画银钩的味道,许多成年人的笔力都或有不如他这孩童之身的。雷瑾这番亲征黑海,却是把年幼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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