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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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月-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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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放开我,好好说话。”夙月扯了扯男子的手臂。
  男子似乎是同意了,没有用力的手臂轻松地被夙月扯掉了。
  “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男子轻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着夙月。“我印象中从来没有你这么一个人。长得倒还算不错,只是在下不过一个乞丐,高攀不起。”
  夙月走近了些,伸手拨开了男子脸上的头发,想看的清楚些。男子倒也不躲,微微挑眉,任由夙月动作。
  这么仔细一看,倒确实与南宫楚的样貌有些出入,起码他没有泪痣而南宫楚却有。顶多是个八分像。只是,夙月仿佛在哪里见过他。
  想起来了,那天去醉红楼抓奸,跪在老妇人脚下的人不正是他么。夙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男子一把拍下了夙月的手,道:“怎么?我的脸很好玩么,手摸了那么久也不愿放下。还有你那什么表情,跟见鬼了一样。我长得有这么难看?”
  “不,不是。公子样貌英俊,夙月才一时失态,还请见谅。”既然此人来路不明,况且也不认得自己了,自己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叫夙月?”男子挑眉。
  “正是。方才多有冒犯,实在抱歉。我还有急事要办,先走了。”说罢,夙月便往原路返回。
  “怪人。”男子嘟囔了一句,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夙月一路前行,倒还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认出自己,没准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呢,想起老妇人当初一副人命关天的模样,夙月就知道此事自己还是装作不知道方可保命。只是这人长得与南宫楚如此相像,莫非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着想着,夙月便到了荆南最大的医馆。这医馆据说有着全荆南最神的大夫,这大夫还经常被请去皇宫给人看病。但出奇的是,价钱却不贵,因此来的人倒也不少。夙月排了好长的队,才进得去里面。
  行医的是一位老头,满头白发,面相倒还算祥和。况且他都是一个一个分别接诊,外边的人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形。这倒正合夙月的心意,她可不想自己手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人瞧见,没准还当自己是怪物呢。
  “姑娘是要瞧什么毛病?”老头正低头写着上一位病患的药方。
  “最近身上有些不舒服,发痒。”
  “手伸出来,让老夫把把脉。”
  夙月听话地将手递了过去。老头细细为他拔了把脉,道:“姑娘这是有身孕了。只是不该有发痒的症状,可还有别的不妥之处?”
  “什么?身孕?大夫可有弄错?”夙月从没想过自己会怀上玄夜的孩子,毕竟只有一次,怎么就那么凑巧。
  “没错,老夫行医多年,难道连怀孕这种事都瞧不出来么。只不过姑娘怀的尚早,害喜的症状还不太严重罢了。”
  夙月哦了一声,又失神了。
  “姑娘还真是奇怪。来这的女子听说自己有了身孕,哪个不是喜出望外,像姑娘这般失魂落魄的倒是少见。只不过姑娘方才说身上发痒,我看怀孕倒未必有关。能否让我看看发痒之处?”
  夙月终于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才慢慢了拉起了左手的衣袖,只见那黑色纹路比起昨日似乎又多了些。
  “不仅发痒,还长了些不该有的东西,还请大夫一定要帮我。”
  老头一看,却大惊失色,连手中的笔都未握住,直接掉到了地上。夙月也被大夫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大夫,这是怎么了?是绝症么?”夙月有些忐忑。
  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夙月一眼,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让夙月感到有些不对劲。“不,不是绝症,只是这药方子开起来有些棘手,老夫得出去和徒弟商量一会儿。还请姑娘在这屋里稍等片刻,不要离开。老夫去去就来。”
  夙月一听不是绝症,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便由着老头走了,自己在屋里呆着。
  看病的地方正处在二楼,窗外的风景都被另一栋楼给挡住了,夙月实在等得有些无聊。这老头确实去了太久。
  “喂,我看你都要睡着了。”
  原本正在打盹的夙月猛地抬头,发现不知何时窗外竟倚了一个人。正是方才夙月遇到的那个男子。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可以来么?”男子轻笑。
  “不,当然不是。大夫方才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你是有事找他么?”夙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男子可以坐下来,不必在窗上靠着。
  “要是他回来,你可就惨了。”男子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开玩笑。
  但夙月一想到老头方才的表情,却又确实感到有些不对劲。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夙月走了过去。
  男子伸手指了指窗外。夙月伸出头去,从这里看,正好可以看见一楼门口的情况。那老头已经回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一群侍卫服装的人。
  夙月立马明白了男子的意思。“他们是来抓我的?”夙月指了指自己。
  男子不可置否的笑了,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从这里跳下去,二是等着被抓。”
  夙月思索了一会儿,身子便往外倾了些,打算从这里跳下去。
  “有胆识。”男子轻笑了一声。“只可惜有勇无谋。”
  夙月看了男子一眼,没明白男子的意思。岂料男子一把将夙月横腰抱起,带着夙月从二楼飞了下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原来你会武功,那怎么还在赌坊门口叫人欺负?”
  “现在是说这些闲话的时候么?”男子指了指二楼正向下看的侍卫。
  “你会帮我吗?”
  男子并没有说话,又带着夙月使了轻功。他的轻功确实不错,虽然比起流采的还差些,但是要甩开那些草包侍卫倒是绰绰有余了。
  很快,他们便到了荆南的城门。
  “走吧,看你也不是荆南的人。到了玄垂,他们便无法管你了。”男子挥了挥手,示意夙月快走。
  “多谢。敢问公子大名?当日定当登门道谢。”
  “我本就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人,你又如何登门道谢?”男子说完,便用了轻功飞走了。
  空中突然散落了许多树叶,还有一小字条,恰如其分地落在了夙月的手心。
  “若你找得到我,任何事我都会帮你。——戟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夙月很快就回到了玄垂家中。看来方才的事与自己手上奇怪的纹路脱不了干系。夙月又将袖子往下拉了些,生怕给人看见。
  “给我两个包子。”有人在门外道。
  夙月好生奇怪,自己的包子铺早就收了,这人怎么还想买包子?
  “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包子已经卖完了。”
  “是吗?真是可惜。”那人却还没走,只是在门口站着。
  夙月与他隔着一道帘子,倒有些好奇这人的来历。买夙月包子的都是附近的人,从未有人在她收铺之后还来问包子。况且这人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夙月拨开了帘子,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白衣,一双剑眉,一把青剑,不是流采是谁?
  “不请我进去坐会儿么?”流采问。
  夙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便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流采便进入了夙月的屋里。
  “你过得还好?”流采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永不永不。”
  “我收回。”夙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流采打断了。
  夙月哎了一口气,这流采,说风就是雨的。也罢,谁叫自己打不过他。到底是客人,夙月便忙活着给流采倒茶暖身。
  “我过得还好,也比从前自在。”夙月递了一杯热茶给流采。
  流采顺手接过,不再四处张望。“南宫府出事了你可听说?”
  “听说了。”夙月也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暖手。
  “你不好奇她怎么样了?”
  “不好奇。”夙月看着流采道。
  “又说谎。”流采轻笑一声。
  夙月一时局促,竟被流采识破了。既然如此,倒也没什么好伪装。虽说姐妹情缘已尽,但自己确实还记挂着她,问问也好。
  “她怎么样了?”
  “死了。”流采说的云淡风轻。
  “什么!?”夙月手松了,一杯滚烫的热茶便洒在了身上。可是她已无暇顾及。“什么时候的事?是因为南宫府谋逆,她才遭殃的么?”
  “不,你走的那天,她就已经死了。”
  “什么?怎么会?”夙月更是惊讶。
  “她是咬舌自尽的,死在宜荌的屋里。”流采的眼里流露出些许惋惜。
  “我不信!你骗我。”夙月早已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我只负责带话,信不信由你。”流采将夙月送与语素的月形坠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夙月。
  夙月颤抖着接下,一时哽咽,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想起从前与语素相处的种种,不由神伤。仿佛语素的笑颜还在脑海中盘旋。
  夙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公子带我见她最后一面。”
  流采看了她一眼,似也有些不忍心。“她是被火化的,尸骨无存。这块坠子被她吞进了肚子里。不过这是烧不起来的材料,才没有被毁掉。”
  夙月回想起语素做的种种,隐约觉得不对劲。若不是那日她故意落水,自己又怎能逃出丰都?自己也是在南宫府住了好一段时间的人,丰都的人当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况且,为何语素遭难的每件事都与宜荌有着多多少少的联系。
  事实究竟是如何?语素为何要将这坠子藏得如此隐秘。一定还有什么,一定还有什么是夙月不知道的。
  夙月将手中的坠子又握紧了些。语素一定还有什么想要告诉她,她不能让语素白死,绝不能。
  “带我去南宫府吧。”
  流采听了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反问:“你知道南宫府被查封了么?”
  “知道。但凭你的武功,进去应该不难。我说的可对?”夙月有把握,既然流采会出现在这里,就表示他会带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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