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那个昏君by岚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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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个昏君by岚月夜-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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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个家就这么破碎了?陛下,你身处深宫,可能不知一个壮年男子对一个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眼里控制不住的涌出了泪水:“那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这颗柱子倒了,那家的天也就塌了一大半”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秀兰侧过脸,抬袖拭去,没有再说下去。

  皇帝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秀兰哭过了,偏偏这次似乎还是为了不相干的人哭,实在让他有些反应不能,呆了好一会儿,才坐到秀兰身边,伸手将秀兰拉进怀里,自己拿了帕子给她拭泪:“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是我不好,我说错了话,我跟你认错,快别哭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秀兰听了火气忍不住又上来了,他当自己是耍小性子么?这一刻秀兰忽然意识到,皇帝和生为平民的她,在思想上的鸿沟到底有多宽。

  “我不是生你的气”秀兰说了一半,忽然苦笑,觉得自己没办法跟他解释,索性不说了,自己接过帕子擦干了脸,又起身去净房,叫人服侍她洗脸。

  皇帝呆呆坐在原处,将秀兰说过的话又想了一遍,渐渐才能体会到一些秀兰的心情。皇帝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去考虑过,他没有想过这八千人的个体每一个如何,他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先想的是:刘群振忒也无能;朱见津这厮竟敢隔岸观火!

  然后是:徐鸣阳干什么去了?只会事后杀人,要他何用?

  最后是:鞑靼人又不安份了,要怎么收拾他们好呢?

  他不是不痛惜损失的这八千人,可他痛惜的只是无缘无故损了八千精兵,却没有对敌方形成相应的打击,实在是太亏了。

  等听了秀兰的话,再按着她的思路深深想去,皇帝也不由的心中沉重下来。是啊,也许这些人家里也有娇妻爱子,一朝上马出征,却再也没能回来

  隔间阿鲤的笑声隐约传来,让皇帝的心情更沉重了一些,等秀兰整理好了从净房出来时,他站起身迎上去,扶着秀兰的胳膊,低声说道:“你说得对,刘群振是该死。徐鸣阳斩了他,还算是便宜了他。我会下旨,命北平都司尽力抚恤那八千将士的亲人的。”

  “陛下圣明。”秀兰郑重福身行礼,又道歉:“我刚才太失态了,有冲撞陛下的地方,还请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皇帝扯动嘴角,微笑安抚她:“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会怪你?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你能爱民如子,我心中也是高兴的。”

  爱民如子,这词完全破坏了气氛好吗?我又不是父母官!秀兰很囧,决定趁此转移话题:“你不生气就好,时候不早了,传膳吧,想来鲤哥儿也该饿了。”

  皇帝点头,秀兰就叫人传膳,珍娘也带着阿鲤回了次间,秀兰亲自接过阿鲤,摘掉他头上戴的六瓣小圆帽,然后拿帕子给他擦拭光脑门上的汗。

  其实虽然秀兰是在这里从小长大的,可她还是很不适应这里给小孩子从小就剃头的习俗。阿鲤从百日以后就定期剃头,每次都剃的头顶光光的。日常为了保暖就戴一顶小帽,到十多岁以后才可以留发,再等到选婚纳妃时行冠礼,就跟成年人一样了。

  而且不只是男孩要剃头,女孩也是一样,秀兰小时候也被按着剃光了头发,只在头顶两侧各留一绺,用红绳扎成两个小鬏,然后到十几岁再留头。据说这样小孩不容易生病,秀兰却觉得,估摸着是大人们想省了洗头的水和那功夫。

  谁知道连宫里也是这样的规矩,她以前的猜测又挨不上了,最后只能归结为古人的迷信。

  阿鲤现在也能进一些饭食了,秀兰常让人做了蛋羹和菜粥给他吃,虽然没打算很早就给他断奶,可总该学着吃饭了。

  一家三口安安生生用了膳,皇帝让秀兰带着阿鲤玩,“我去见一见大臣们。”还要商量善后事宜。

  秀兰答应了,帮着皇帝穿好了外袍,让范忠好好侍候着,目送着皇帝出了院子。

  “娘子今日这是怎么了?”等人都走了,珍娘就悄声问秀兰。

  秀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忍罢了。”一想到八千人就这么死了,她的心情就很难平静。她自然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可那毕竟只是书本里记录的历史罢了,这一次却是她亲耳所闻,就发生在她生活的时空,她怎么能淡然处之?

  前世出个安全事故伤亡百人就已经是特大事故了,够让媒体报道许久,让无数网友心痛牵挂,哪像现在,死了八千人就像是没多大事一样。

  不过事情后续的发展还是让秀兰比较欣慰的。皇帝没有问徐鸣阳的罪,却把刘群振的罪状公告天下,又下旨申斥了康平郡王朱见津,命他尽全力击退鞑靼人,同时命燕王和北平都司率部照应。最后国库出钱,令徐鸣阳督办,从优抚恤阵亡将士的家属。

  借着这件事,秀兰也大概了解了徐鸣阳这个人,不由暗自感叹:太监中竟也有能干的好人!


  第105章 闭门出题


  徐鸣阳,高邮人,幼年家贫,投奔京师亲戚,后净身入宫,历都知监、直殿监、神宫监、司设监等(基本都是冷门衙门),最后终于三十七岁的时候混进了司礼监,并在五年后做上了司礼监秉笔。此人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深恶阿谀奉承之辈,并在今上继位后,因得罪夏起被派到宁夏镇守。

  单凭这一份履历已经够让秀兰对宦官刮目相看,而徐鸣阳在宁夏的几年更是让秀兰颇为敬服。他虽然是被贬出京,可到了地方却能够尽忠职守,与所在卫所的将士们同甘共苦,共御外敌。不仅如此,他还想了许多办法改善当地卫所军士的生活环境,并培养了几名得力将领。

  也因此,在陆鲲惹了祸从北平跑回来以后,徐鸣阳才能受到彭兴的举荐,从宁夏改派去了北平。

  这个人让秀兰决定收起自己以前对太监的偏见,重新审视身边的人,并下定决心,向皇帝举荐了赵和恩。

  “若论机灵,他算不上多机灵,这宫里比他机灵的实在数不胜数;论揣摩上意、圆滑处世,他也排不到上游。可他胜在谨慎仔细,又能知轻重缓急,心里有惧怕,不敢肆意妄为,且难得的能知民间疾苦,不肯仗势欺人。”

  秀兰跟皇帝对坐在榻上,摒退了侍候的人,自己给皇帝倒茶,顺便推销赵和恩:“我交代他的事,他也总能圆圆满满的办好。前次你说内官提督太监那里总是不能合你的心意,我就想着他倒合适,不过又顾虑他年轻识浅,恐难当大任,也就没有说。眼下看那边还是没什么章法,这才想起来他。”

  她看着皇帝端茶自饮,不答话,就又笑着补充道:“你放心,我今日既向你举荐了他,就没有藏着什么私心,你若是觉得他可用,让他进了内官监,从此后就跟我再没半分关系,我们主仆情分也就到此为止。我对他并没什么恩情,他定是会一心忠君的。”

  “嗤,怎么你也学会说这些话了?”皇帝放下茶盏,嗤笑道:“赵和恩还是我给你的人呢,我何至于疑心这个?只是他确实年纪还轻,资历也浅,他现在还是奉御?先升个监丞吧,跟着章怀云先处处事再说。”

  章怀云在流言案后给秀兰送来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内侍,都在宫里侍奉久了,知道的事多,也很有眼色,该出头的时候就出头,该回避的就回避,所以一年下来秀兰还算满意。眼下就算把赵和恩送走了,她也不缺人使。

  不想皇帝在吩咐赵和恩的时候却还说:“贵妃娘娘这里的差事你仍兼着,娘娘满意了,自有你的前途。”

  秀兰无奈苦笑,心说我可真没有擅权的意思,你这话一传出去,章怀云和黄国良误会了怎么办?现在是他们还没扳倒夏起,只能哄着我跟我联手,万一哪天夏起倒台了,要争权的时候,恐怕头一个防着的就是赵和恩。

  不过事已至此,秀兰也没有再多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处置完了北平的事,李东阳和另一个武科乡试主考也回到了京师,皇帝关心此事,特意回到西苑励勤轩召见他们。

  秀兰这里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皇帝回来,心里正嘀咕,就有人回来报讯,说陛下留李大人用晚膳,今日要晚些回来,让娘娘不用等他用膳了。秀兰非常意外,皇帝那个脾气,听大臣多说几句话都烦,现在居然愿意赐膳,真是奇哉怪也。

  自己带着阿鲤用了饭,又陪他玩了一会儿,然后哄着他睡觉,直等到他睡着了,皇帝也没回来。

  秀兰听着外面呼呼的寒风吹过,琢磨皇帝是不是看太晚了所以不回来了,正想要不就不等了,自己先睡,就听见院子外面似有喧哗之声。

  很快守门的内侍就快步到了门边禀告,玉英又进来回禀:“娘子,陛下回来了。”

  秀兰扶着香莲的手起身到门口去迎,等了一会儿才看见穿着玄色大氅的皇帝进了院子,“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秀兰一面迎着皇帝进来,一面说道。

  “你们都在这里,再晚我也得回来。”皇帝两颊透红,笑眯眯的看着秀兰说。

  秀兰给他脱了大氅,伸手去他脸上一摸:“怎么这么热?我还以为你是冷得脸红了呢!”这么一凑近就闻见了酒味,“喝酒了?”

  皇帝伸手环住秀兰的腰,带着她进了里间,笑道:“喝了一点。”

  他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似的,秀兰颇为不解,他不是不满意武科乡试的结果么?怎么今日还这么高兴?

  “怎么这样高兴?”秀兰一边帮他脱龙袍,一边问道。

  皇帝脱去了外袍,拉着秀兰坐到榻上,答道:“李东阳不错。”因武举一事始末秀兰都知道,再加上他现在习惯了跟秀兰商量事情,就把李东阳和另一主考回报的两省情形说了。

  原来这次录取人数太少,不只有考试题目驳杂艰深的原因,还有时间仓促不及通告的缘故。有许多离省城远的,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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