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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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家族-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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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革”初期,社会上打砸抢乱成一片的时候;李道稔正在上海第二医学院读书(1962年进校;1968年毕业;那时的医学院是六年制)。大学里的红卫兵是运动的急先锋;也是一切最愚蠢的过激行为的急先锋;全家人怕他年轻气盛;看不惯红卫兵而跟他们打起来;宁肯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去。 但是人的命运一旦定了大概是无法改变的。李道稔最终还是拿起了手中的刀———那不是杀人的刀;而是外科手术刀。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当外科医生;直到这个时候当母亲的才松了一口气———“杀人如麻”原来是这样的! 1968年他毕业的时候“文革”正闹得如火如荼;大卖国贼的后代是不要想留在城市里工作的。    
    人家出身好的同学是“红五类”子女;属于依靠的和重点培养的对象;而他属于“黑六类”;也就是另类;业务再好也受不到重用;不仅受不到重用;一不小心还要被划入“内控分子”;因“老子革命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血统论曾经猖獗一时。其实他的老子根本早就是革命阵营里的人了;高祖李鸿章到他这一代已经隔了四代人了。但也不行;人们在这个时候表现了对历史的极大的尊重;谁让你是李鸿章的后代呢?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必须乖乖地到大西北去;来到宁夏自治区北部;靠近内蒙古的平罗县的一个公社卫生院。 当地的医疗条件之简陋令他非常惊讶———一个公社的卫生院;担负着数万人的医疗保健任务;而连最起码的注射器具的消毒设备都没有;条件还不如上海的一个医务室。诊疗室里常年生着一个炉子;上面放一个煮饭的饭锅;要打针了;就把针管针头扔进去煮一煮就是了。原先还没有手术室;遇到紧急的情况必须手术时;在办公室里拉一道白布帘就权当手术室了。其他设备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院里只有十几个医务人员;差不多都是土生土长的卫生员。院长和书记都是抗美援朝时战场上的卫生员;战后复员回来的老兵。像他这样的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生;不要说是公社卫生院;就是县医院里也没有;他一下子成了当地的新闻人物。 人的命运有时真的很奇怪;他这个“黑六类”、“狗崽子”;在上海受人歧视;政治上抬不起头来;到了乡下却成了香饽饽;受到当地领导的关心和重用。宁夏民风淳朴;看人看实际;并不从某种教条出发;这给了他极大的安慰;所以他在宁夏一干十三年;尽管物质条件非常艰苦;还必须经常背起药箱下乡送医上门;实际上跟赤脚医生差不多。但他觉得在这个把人当成人的环境里;能够得到应有的尊重,或许比物质条件更为重要。 三年后;卫生院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一下子涌进来七八十个医务人员。原来;全国的医疗部门为落实毛泽东“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六二六”讲话精神;把城市里的很多医疗干部下放到农村;包括把一些医科大学也下放到农村去了。安排在李道稔所在单位的数十人;是天津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医务人员(因那个学院整体下放了)。    
    令他感到高兴的是;这些人中有两位知名的外科教授;他就抓住机会认真向他们学习;几年下来;获益不浅;比读研究生还要过瘾。李道稔至今还认为;老天爷对自己还真是不薄呢! 西北地区的生活条件毕竟较差;1974年他患了肝炎。粉碎“四人帮”后的1981年;组织上为解决他夫妇分居问题;把他调到江苏;后来又回上海。现在;他已当上外公了;职务是上海第八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还是徐汇区的政协委员。 讲到逆境对一个人成长过程的影响时;笔者曾问道稔先生:“李鸿章去世已经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多年来;你们这些‘大卖国贼’的后代;看来十之八九都在逆境中生活;然而为什么目前这一代人;一个个又都成就显著?” 李道稔说:“逆境固然是坏事;但有时候也会变成一种好事;它会刺激你奋发,逼得你抗争。逆境有时候是一位导师;有时甚至还是一种财富;是一种花钱都买不来的财富。    
    一个有了苦难经历的人;才会懂得什么是幸福;什么是责任;也才会明白什么是真善美。当你处在社会的最底层的时候;才可能看清社会的众生相;才能真正明白;我们这个农业大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谈到家庭教育时;他还讲了一个故事。他说:“我在家是老小;小时候非常调皮;读书不好好读;考试下来总是‘开红灯’;而家里规矩很严;考不及格就要挨打、罚跪。罚跪次数多了;我一个叔叔可怜我;跑来帮我解围。他悄悄教我一个‘屡败屡战’的办法。下次再挨打时;我就大声争辩:‘我虽然是屡战屡败;但我还在屡败屡战呀!’此招果真灵验;父亲看我讲得很认真;从此不打我了。原来这是我们家代代相传的一句口头禅。当年李鸿章打太平天国;屡战屡败;在向清廷汇报军情时;他巧妙地颠倒了一个词汇;把‘屡战屡败’改为‘屡败屡战’;这样就把淮军在困厄面前的精神气概给突出出来了。后来家族中取其意而用之;常以‘屡败屡战’相勉;几成传统。” 如此说来;“屡败屡战”;或许是李氏家族文化的一条根。     
    “白浪哥”小生李道洪    
    几年前;一部《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电视剧在上海滩风靡一时;剧中缠绵的故事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剧中那位唱着“钻石钻石亮晶晶”的白浪哥;以其独特的形象和精湛的演技;成为上海滩追星族的又一个新目标。他就是李家老六房的后代、李慧龙的小儿子李道洪。     
    李道洪从小生活在一个开放的、海派的、具有浓厚的外交官气息的家庭;祖上三代都有在海外工作和生活的经历;还是晚清豪门大户中;跨越湘、淮两个集团的双料的官宦家庭。 他的曾祖父是李昭庆的二儿子李经榘;曾祖母是中国首任驻英公使郭嵩焘的二女儿;祖父李国栋是晚清驻奥地利使馆二等参赞;祖母是李鸿章的外甥张士瑜的女儿张继昭。父亲李慧龙(1897—1979;即李家骧;字慧龙)少年时代随父母住在大清驻奥地利公使馆内;稍长在奥国念书;毕业于奥地利米尔大学;逐渐精通了英、法、德国好几国文字;后来是个活跃的社会活动家。    
     在这几代人中;最具文人气息的是他的祖父李国栋。李国栋在出国前就已考中了举人;外放奥国后是位称职的外交官。他不仅处理日常行政事务;还对奥地利的历史和现状作过深入的研究;翻译和撰写了不少著作;如《奥国近代沿革历史》、《奥国财政窥豹集》、《洪荒鸟兽记》、《奥国武学》、《奥国马队规划》;他古文基础也好;著有《薇香诗草》、《说腴手谈随录》等;是个学贯中西的知识型的官员。 李道洪的父亲李慧龙受海派家庭的影响;喜欢博览群书;关心时事政治。多年驻外使馆的生活;耳闻目染;不仅熟悉了西方的礼貌礼节和风俗习惯;对使馆工作的一般行文过程也略知一二;按说是个难得的外交人才。    
    可是李慧龙时运不济;民国后其父亲的外交生涯结束了;他的外交生涯还没起步呢;就随之结束了。回国后他只能在乱世中随波逐流;当过南北议和时的洋文秘书;也当过芜湖关监督;兼安徽交涉公署秘书;禁烟局局长;抗战中还被硬拉去出任芜湖商会会长可是这些差事都没干长;可能他性情太直爽;并不是个干政治的料;容易得罪人;被人家一拨拉就下去了。后来他索性从商;办洋行;与人合资开饭店;在芜湖有精精制冰厂和慧记洋行;在上海有“五芳斋”酒家;不多年也拆股了;看来经商也并非他的特长。抗战胜利后由于他对抗国民党军队勒饷;遭到毒打;只好逃往香港。 在香港还是他的外语功夫救了他。他似乎还是与外交部门有缘———在香港的德国领事馆得知他会几国文字;而且还是李家的后代;就高薪聘他当翻译和秘书;这样一来;他没有在中国驻外机构里当外交官;却在外国驻中国的领事馆里任职了。    
    数年后;一家德国财团到香港考察;他当翻译;德国人看他情况很熟;待人也很热情;于是聘他当香港总代理、总经理;从而走上了对外贸易的经商之路。 其实;李慧龙的经商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他骨子里关心的仍是政治和外交;他有很多藏书;几乎全是有关政治、历史和外交内容的。 这样一个以政治和外交为基调的家庭环境;对李道洪来说;所接触的知识简直就是“五方杂处”式的知识。很奇怪;他本能地关心政治、历史和外交;喜欢看历史书;十分乐意在故纸堆里探寻历史上的一些迷案;而命运却让他成了一个影视明星。 眼下;他已有了三十四年的从影资历了。    
    他从十六岁就被一个电视台的导演“相中”;中学还没读完;就以半工半读的形式加盟了香港丽的电视台;一方面主持节目;同时接受电视台编导和演员的基本训练。1969年拍摄的电影《钞票与我》是他“触电”的开始。1975年加入香港翡翠电视台;主演了《狂潮》和《网中人》等电视剧。    
    1982年成为台湾中华电视台制作人、台湾电视公司制作人。1987年回港加入亚洲电视台;主持晚间节目“活色生香”。这个节目连续六年成为当时段的收视率冠军。 进入90年代后;李道洪的行情更是看涨。1994年国庆节期间;他担任了香港七家电视台国庆联播晚会的节目主持人。这一年;他还在一百多集的电视连续剧《包青天》中饰演宋仁宗;使他在古装戏中又占据了一块高地。    
    1995年;电视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播映;他以白面小生“白浪”征服了海峡两岸的广大青年观众。大概是他太出色了;各方的朋友都来拉他入股投资;于是;从1997年起;他又“插足”了商贸、房地产、影视媒体制作、社会慈善、充当爱心大使等等领域。如今;他已拍摄了千余集电视剧;包括《包青天》、《上海风云》、《国际刑警1997》、《狂潮》、《千王之王重现江湖》等等。问到最喜欢自己塑造的哪个角色时他表示;还是最得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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