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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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不败-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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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人也?”
  一名形貌干枯的僧人躬身合十,说道:“少林寺小僧慧真、慧观,参见皇爷。”
  保定帝抱拳还礼,说道:“两位大师远道光临,可辛苦了,来,请坐下用茶。”慧真、慧观二僧却不就座。
  慧真说道:“皇爷,贫僧奉敝寺方丈之命,前来呈上书信,奉致保定皇爷和镇南王爷。”
  段正淳当即送过一封黄皮书信,保定帝拆开一看,见那信是写给他兄弟二人的,前面说了一大段什么“久慕英名,无由识荆”、“威镇天南,仁德广被”、“万民仰望,豪杰归心”、“阐护佛法,宏扬圣道”等等的客套话,但说到正题时,只说:“敝师弟玄悲禅师率徒四人前来贵境,谨以同参佛祖、武林同道之谊,敬恳赐予照拂。”下面署名的是“少林禅寺释子玄慈合十百拜”。
  少林寺自唐初以来,即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保定帝站着读信,意思是敬重少林寺,慧真和慧观恭恭敬敬地在一旁垂手侍立。保定帝道:“两位请坐。少林方丈既有法谕,大家是佛门弟子,武林一派,但叫力所能及,自当遵命。玄悲大师明晓佛学,武功深湛,在下兄弟素所敬慕,不知大师法驾何时光临?在下兄弟扫榻相候。”
  慧真、慧观突然双膝跪地,咚咚咚咚地磕头,跟着便痛哭失声。
  保定帝、段正淳都是一惊,心道:“莫非玄悲大师死了?”保定帝伸手扶起,说道:“你我武林同道,不敢当此大礼。”
  慧真站直身子,果然说道:“我师父圆寂了!”保定帝心想:“这通书信本是要玄悲大师亲自送来的,莫非他死在大理境内?”说道:“玄悲大师西归,佛门少一高僧,武林失一高手,实深悼惜。不知玄悲大师于何日圆寂?”
  慧真道:“方丈师伯月前得到讯息,‘天下四大恶人’要来大理跟皇爷与镇南王为难。大理段氏威镇天南,自不惧他区区‘四大恶人’,但恐两位不知,手下的执事部属中了暗算,因此派我师父率同四名弟子,前来大理禀告皇爷,并听由差遣。”
  保定帝好生感激,心想:“无怪少林派数百年来众所敬服,玄慈方丈以天下武林安危为己任,我们虽远在南鄙,他竟也关心及之。他信上说要我们照拂玄悲大师师徒,其实却是派人来报讯助拳。”当即微微躬身,说道:“方丈大师隆情厚意,我兄弟不知何以为报。”
  慧真道:“皇爷太谦了。我师徒兼程南来,上月廿八,在大理陆凉州身戒寺挂单,哪知道廿九清晨,我们师兄弟四人起身,竟见到师父我们师父受人暗算,死在身戒寺的大殿之上”说到这里,已呜咽不能成声。
  保定帝长叹一声,问道:“玄悲大师是中了歹毒暗器吗?”慧真道:“不是。”保定帝与黄眉僧、段正淳、高昇泰四人均有诧异之色,都想:“以玄悲大师的武功,若不是身中见血封喉的歹毒暗器,就算敌人在背后忽施突袭,也决不会全无抗拒之力,就此毙命。大理国中,又有哪一个邪派高手能有这般本领下此毒手?”
  东方不败见了四人的脸色,当即也猜测那玄悲大师定是一位武功很厉害的前辈高人,他这一死,虽是受人暗算,但也太过轻易,其中必有蹊跷。
  段正淳道:“今儿初三,上月月小,廿八晚间是四天之前。誉儿被擒入万劫谷是廿九一早。”保定帝点头道:“不是‘四大恶人’。”段延庆这几日中都在万劫谷,决不能分身到千里之外的陆凉州去杀人,何况即是段延庆,也未必能无声无息地一下子就打死了玄悲大师。
  慧真道:“我们扶起师父,他老人家身子冰冷,圆寂已然多时,大殿上也没动过手的痕迹。我们追出寺去,身戒寺的师兄们也帮同搜寻,但数十里内找不到凶手的半点线索。”
  保定帝黯然道:“玄悲大师为我段氏而死,又是在大理国境内遭难,在情在理,我兄弟决不能置身事外。”
  


 第五十九章 情鸳罹患(九)慕容

  
  慧真、慧观二僧同时合十道谢。慧真又道:“我师兄弟四人和身戒寺方丈五叶大师商议之后,将师父遗体暂厝在身戒寺,不敢就此火化,以便日后掌门师伯检视。我两个师兄赶回少林寺禀报掌门师伯,小僧和慧观师弟赶来大理,向皇爷与镇南王禀报。”
  保定帝道:“五叶方丈年高德劭,见识渊博,多知武林掌故,他老人家如何说?”
  慧真道:“五叶方丈言道:十之**,凶手是姑苏慕容家的人物。”
  东方不败一听,当即寻思:“姑苏慕容?难道是‘北乔峰,南慕容’中的姑苏南慕容?与乔峰帮主交手,是我毕生夙愿,只可惜我本与他相隔数百年,原想断不能偿愿。现在上天既让我回到几百年前,我定要不负此良机,与那乔峰会上一会。而那位慕容家的人物能与乔峰齐名,想必也是武功卓绝,很了不起的英雄豪杰,我何不趁此机会,也见识见识?”霎时好奇心大起。
  黄眉僧一直静听不语,忽然插口道:“玄悲大师可是胸口中了敌人的一招‘大韦陀杵’而圆寂么?”慧真一惊,说道:“大师所料不错,不知如何如何”黄眉僧颔首道:“唔,是了,是了,久闻少林玄悲大师‘大韦陀杵’功夫乃武林一绝,中杵者肋骨根根断折。这门武功自然厉害之极,但终究太过霸道,似乎非我佛门弟子唉!”段誉插嘴道:“是啊,这门功夫太过狠辣。”
  慧真、慧观听黄眉僧评论自己师父,已然不满,但敬他是前辈高僧,不敢还嘴,待听段誉也在一旁多嘴多舌,不禁怒目瞪视。东方不败忙教训段誉道:“徒儿,不得无礼。大师的这门功夫自然是作除魔卫道之用,怎能说是狠辣?还不快向二位高僧道歉。”但随即运起“传音入密”对段誉说道:“好徒儿,说得好!”
  东方不败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自诩正道之人当中的“伪君子”,少林寺里的和尚虽然比不上岳不群般虚伪,但一面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一面手上使出威力巨大的杀着,此等行径,岂不是与那岳不群的两面三刀如出一辙?对付这般言行不一的家伙,自然也得口不对心了。
  段誉对慧真、慧观的瞪视只当不见,毫不理会,他目中只有神仙姊姊。听到她的假意训斥和真心嘉许,段誉心领神会,面露悔过神色,起身对慧真、慧观躬身赔礼道:“在下刚才只是无心之失,还请两位大师恕罪则个。”
  慧真、慧观当即双手合十,还了一礼。段正淳这才继续问黄眉僧道:“师兄怎知玄悲大师中了‘大韦陀杵’而圆寂?”
  黄眉僧叹道:“身戒寺方丈五叶大师料定凶手是姑苏慕容氏,自然不是胡乱猜测的。段二弟,姑苏慕容氏有一句话,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听见过么?”
  段正淳沉吟道:“这句话倒也曾听见过,只不大明白其中含意。”
  黄眉僧喃喃地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脸上突然间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保定帝、段正淳和他相识数十年,从未见他生过惧意,今日他与延庆太子生死相搏,明明已经落败,虽然狼狈周章,神色却仍坦然,此刻竟然露出惧色,可见对手确实可畏可怖。
  暖阁中一时寂静无声。过了半晌,黄眉僧缓缓地道:“老僧听说,姑苏慕容世家的武功,当真渊博到了极处。似乎武林中不论哪一派哪一家的绝技,他们无一不精,无一不会。更奇的是,他们若要制人死命,必是使用那人的成名绝技。”
  段誉道:“这当真匪夷所思了,天下有这许许多多武功,他们又怎学得周全?”黄眉僧道:“贤侄此言不错,学如渊海,一人如何能够穷尽?可是慕容家的仇人原亦不多。听说他们若学不会仇人的绝招,不能以这绝招致对方死命,他们就不会动手。”
  东方不败听罢,更想见识一下这姑苏慕容世家,因为武林中不论哪一派哪一家的绝技,无一不精,无一不会,也正是她的梦想。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已身兼五岳剑派、武当派、日月神教等众多武林门派的绝技,她创出“东方万化”,也正是想将自己所学的武功招式融会贯通。如能和姑苏慕容家中武学渊博的人士切磋切磋,定然大有裨益。
  段正淳一边听,一边颔首道:“那就是了。”突然想起一事,说道:“过彦之过大爷的师父柯百岁,听说擅用软鞭,鞭上的劲力却是纯刚一路,杀敌时往往一鞭击得对方头盖粉碎,难道他他”击掌三下,召来一名侍仆,道:“请崔先生和过大爷到这里,说我有要事相商。”
  那侍仆应道:“是!”但他不知崔先生是谁,迟疑不走。高昇泰笑道:“崔先生便是账房中那个霍先生。”那侍仆这才大声应了一个“是”,转身出去。
  不多时,只见一个形貌猥琐的老头儿和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走进暖阁。段誉认出来那老头儿是账房中相助照管杂务的霍先生,而那中年汉子一身丧服,头戴麻冠,满脸风尘之色,双目红肿,显是家有丧事、死了亲人。
  段正淳先给保定帝、黄眉僧等引见了,那老头就是崔百泉,而那汉子便是过彦之,然后问过彦之道:“过兄,在下有一事请问,尚盼勿怪。”过彦之道:“不敢。”段正淳道:“请问令师柯老前辈如何中人暗算?致命之伤是受拳脚还是兵刃所创?”
  过彦之突然满脸通红,甚是惭愧,嗫嚅半晌,才道:“家师是伤在用软鞭击出的一招‘天灵千裂’之下。凶手的劲力刚猛异常,纵然家师自己,也不能也不能”
  保定帝、段正淳、黄眉僧等相互望了一眼,心中都不由自主地一凛。
  慧真走到崔百泉和过彦之跟前,合十一礼,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师兄弟愿与两位敌忾同仇,一道对付姑苏慕容氏。”
  过彦之双目含泪,问道:“少林派和姑苏慕容氏也结下深仇么?”慧真便将如何料想师父玄悲死于慕容氏手下之事简略说了。
  过彦之神色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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