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多么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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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我多么不舍得-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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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漫她比你好,比你温柔漂亮有女人味,喜欢我那么多年,一直喜欢我。”付云倾顿了顿,声音又低下去,像梦里侯鸟的呢喃:“可是不行,她再对我好,我也只是觉得她是个适合交往的女人,也只是适合”车里安静了一会儿,他接着笑了,“有什么用,她又不是你,可是现在说这些你也不理我了,现在我真像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本来都已经决定要放开你了,无法挽回了,你的婚纱都做好了,婚宴也订好了,还有半个月呵呵我,我还在想什么呢”
    从付云倾嘴里听见这席话,多晴始料未及。那么骄傲的男人,剥下层层伪装的外衣,只剩下那双美丽哀伤的眼睛和梦呓般的表白。
    护士上药没轻没重的,她竟也不觉得痛了,脑子里反复想着他的话,越想越难受。
    他简直太过分了,他以为只有他自己难受么?
    她也撑得很辛苦。
    全世界的人离开她都没关系,反正她没心没肺惯了,只是他若再次离开,她怕是真的会不知所措了吧。
    因为她也中了爱情的毒,无药可解啊。
    可恶,他凭什么那么任性,那么随随便便地就来左右她的人生。
    多晴站在诊室的门口,付云倾正坐在走廊门口的休息椅上等着。早上他穿了深色的西装裤,简单的灰色衬衫。此刻右手正夹着一支烟,手指似玉雕般精致修长,低着头,头发又长长了,柔顺地贴着月白的耳畔,长睫毛也沾上了烟雾,不安地颤动着。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一直等到烟燃完了,他也没动。
    她像是以脏病一样地抽搐着,就这么看着他,觉得看一个世纪,看成一块望夫石也不觉得厌倦。
    很久很久之后,他抬头望过米,看见她站在那里。
    他冲她笑了,笑容里像掺了罂粟,“今天的这位护士小姐手艺不借啊。”而后他送她去社里,半路上都是漫漫的沉默,一直到目的地停下车。多晴没有立刻开车门,他也没催她,只是沉默着。
    最后多晴深吸一口气,转头来认真看着他,“你得跟萧漫分手。”
    她用的不是询问,也不是商量,只是在平白地交代他做这件事。他愣了一下,微微垂首,笑起来,“好。”
    “你要是再走,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不敢。”
    “好,好么我还是要结婚的,”多晴看着他,“那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付云倾看着她,目光渐渐升腾起怒气。
    他咬着牙一言不发,纪多晴你有种,还没结婚就要出轨,倒是小看你了!我付云倾何德何能可以成为你出轨的对象?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他怒到极致,反而笑了。
    “下车!”他说,“给我滚!”
    

                                  2

    什么都没有改变,付云倾要是不让她滚,他才是有病。婚礼还是照常举行了。
    纪多晴只觉得累,从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化妆,李默然的老娘来喂她吃什么“百子千孙面”时,她差点把妆容精致的脸埋到碗里。脑袋上的伤还没有长很好,但是这种大喜的日子也只能凑合。祝平安以每分钟一次的频率检查她的伤口会不会裂开,吓坏别人。
    在家里坐着无聊地等花车时,她跟祝平安说起前些日子被付云倾绑架的事。
    “纪多晴,你真英俊,付老师没当场把你推大马路蹭撞车是他有风度。”
    “他叫我滚了啊。”
    “如果是我,我直接让你去死。”
    “他舍不得。”
    “操!你也得要点脸!”
    “淡定淡定,你儿子还在这里呢,教坏小孩子,”多晴打了个哈欠,“乌鸦乌鸦,别再化了,你这伴娘都比我好看了。”
    李默然转过头来,“老娘就是不化妆也比你这把骨头架子好看。”
    “今天你最爱的男人结婚,我不惹你。”
    “靠,纪多睛,我真想弄死你!”
    纪多晴不知死活地哈哈大笑,接着楼下放礼炮,婚车来了。伴娘在门口恶狠狠地要红包,逼着新郎说什么爱情宣言。纪多澜说得一板一眼滴水不漏,永远照顾她、爱刀子。这确实也说得没错。在众人的欢呼中开了门,新郎和伴郎一起欢乐地冲进来。
    婚鞋自然被姐妹们了藏来,新郎抱新娘进婚车,这是风俗。
    只是新娘不是普通的新娘,冲伴郎伸出胳膊,“景信,抱。”
    都没见过这么胡作非为的孩子,纪素素的妈妈立刻冲出来说:“哪有让伴娘抱下去的”,其他人也附和。只有纪多澜笑着说:“今天她最大,听她的。”李默然也微微变了脸色,最后终于释然地笑了,都已经胡闹到这种程度了,就由着她吧。
    景信从不觉得纪多晴喜欢自己,她怕是也不能接受,只是因为很爱哥哥,所以慢慢接受。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朝他张开手,他心里被暖得热乎乎的,一向处事不惊的眼睛里慢慢渗出水光。他叹口气,“你真轻,以后要多澜多喂你点行啊。”
    多晴也叹口气,“景信,以后你别欺负我啊。”
    而后到了酒店,父母的朋友,新人双方的朋友和同事,礼炮震得人耳鸣,真是体面热闹的婚礼。让所有的人都觉得无比美满。司仪在台上深情并茂地讲新郎和新嫁娘小时候的故事,什么上天的安排,宿命的相遇。连大屏幕上放的照片都是以前不得不遵从的家庭合照。
    照片就像走马灯一样,回忆着多晴的小半个人生,从在家里过的第一个生日,那时妈妈很年轻漂亮,她脸上被多澜抹得乱七八糟,多半是报复。后来母亲带两个孩子去旅行,那是在春天的东京,多晴站在樱花树下笑,纪多澜跟母亲坐在树下摆弄吃食。再后来多晴初中的毕业典礼,她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白色的蕾丝领衬衣和校服裤子。她念书一直很拿手的。再后来是高中校庆,她穿着像个帅气的小男生打鼓。那天很热,她也很酷,多澜是被母亲拖着去的,所以又是闷闷不乐。很多张都是纪多澜的脸都像世界末日一样,多晴则摆着剪刀手笑得得意又夸张,让大家忍俊不禁。
    纪多澜也忍不住笑了,原来那个时候他那么讨厌她的,也那么幼稚。然后不用司仪像跳梁小丑一样的要求,多澜主动凑过去吻她的脸颊。
    他在她耳边说:“谢谢,我爱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我爱你。
    酒过三巡,多晴听见有人说要闹洞房,于是趁换衣服的空当从酒店后门跑了。回到她的小公寓累得倒头就睡,这结婚真不是人干的事。
    


                                       3

    每个有的工作量不算小,也没有时间去想起来别的事情。
    付去倾再次醒来是晚上,最近黑白颠倒得厉害,助手是个笨手笨脚的美院大四男生,因为是恩师推荐的,他也不好拒绝,凑合着用。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信息,都是萧漫发来的。他看都没看,直接删掉。翻身正想继续睡过去,眼角瞥到日历,画了红圈,顿时清醒。
    今天是纪多晴结婚的日子,他昨晚累极了,根本没想起来。
    时间是凌晨,洞房花烛夜已经过去。
    他起床洗脸刷牙,然后开车出门。到了海棠社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啤酒、花生米,又在烧烤摊上买了肉串。他决定用整个晚上跟那段过去做个先别,就像得了强迫症一样。过年时来她的公寓,拿了她抽屉里的备用钥匙。
    那时偷藏钥匙时,原来没想过是做这种用途的。
    他刚开门就发现屋子里是开着壁灯的,整个屋子弥漫着暑气。
    还有淡淡的香。客厅里红色的大沙发上堆着漫画,小说,还有个小竹筐,里面有完成了一半的烟雨新荷。他早知道她有耐心,只是不知道她竟然还会刺绣。
    当然,他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也不差这一两件。
    他将吃食放在茶几上,正在收拾沙发,隔着白色的大纱帘,他看见塌塌米的大床垫上,有团模糊又熟悉的曲线翻了个身,喉咙里扫地清地发出梦呓般的低吟。。付云倾一时间动弹不得,她在这里!
    有谁会在新婚之夜一个人躲在单身公寓里?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日子了,撩起纱帘,看见她身上穿着红色的乡着比翼鸟的旗袍,细长洁白的腿全露在外面。她应该是喝了不少酒,酒气弥漫不散。可是她喝酒是会起疹子的。
    “喂!”他喊。
    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听见耳边有声音就半睁开眼,看似清明,其实是烂醉如泥的。她身上都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不舒服地皱起眉,“痒。”他心里狠狠骂活该,恨意慢慢地攀爬上来,他真该转身就走,可是她难受地带着哭腔:“痒”
    现在倒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了,他竟然无法狠下心,“背上吗?”
    从领子到大腿开叉处,一排繁复华丽的鸳鸯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她解了。她张着眼睛看着他,微微仰起下巴,让他顺利一些。就像旧时候成新的洞房花烛,这么想着,他的脑子里像着了一团火,一直烧到心里,辣辣地疼。
    他觉得手上都是汗,手摸到她的背,整个人都被蒸红似的。
    “往上面一点,靠肩膀的地方。”她指挥着。
    要醉到什么程度才能这么冷静地让丈夫以外的男人宽衣解带,吆五喝北京六的。付云倾一边抓一边叹气,半晌听见她说:“好了,好了云倾。”
    他一怔,她的眼睛干净明亮,没有一丝醉意。
    “你”
    “我没醉,只是身上痒得难受。”
    “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啊。”多晴撑起身子,目光咄咄逼人的,“介理,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靠着墙,低头找烟。
    “你以为这里没有人,所以你来看看你的沙发?可惜你犯错了。你以为什么都在你的计算之内,其实你都犯错了。”多晴躺下去,闭上眼,“只要遇见我,你做的决定都是错的。你一定在想,这本身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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